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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行聽了有些氣憤,宋子棋三年的瘋狂沮喪是楊行一路看過來的,他一直為宋子棋感到不值,現(xiàn)在從另一個人口中聽到段林睿的“深情”,火氣上來就要破口大罵,被宋子棋接下來的話一下從喉嚨口咽了下去。 “我知道。”宋子棋臉色平靜,黝黑的眸子毫無波瀾地看著梁亦秋,似乎是之前從溫凌舒的口中聽到了相同的話,有了心理建設(shè),現(xiàn)在他只想快些知道段林睿的下落,然后去找到他,和他談心,和他接吻,和他zuoai,用戒指套牢他的無名指,用愛情的枷鎖套住他的身體,用靈魂套住他的心。 “我知道他對我的坦白留有隱藏,我不想逼迫他說出一切,一個解釋和過去而已,我相信他不說是有所顧慮,等一切塵埃落定,遲到三年的解釋肯定會落到實處?!?/br> “我想找到他,聽他親自對我說。” “所以,告訴我?!?/br> “他在哪?” 第十七章:危險 梁亦秋表面嘆了口氣,內(nèi)心聽到宋子棋的話反而是舒服了很多。 “之前我和小瑞動作太大,引起了溫玖的警覺,他故意設(shè)了個局金蟬脫殼,這次小瑞的失蹤和溫玖脫不開關(guān)系?!?/br> 宋子棋皺了皺眉,沒打斷梁亦秋。 “小瑞一個月前就給我留了消息,給我留了三條消息。第一條是一個地址,這個地址是用加密手段留下的,能看懂它的只有我和他兩個。如果他又無故失蹤,沒有聯(lián)系任何人,那說明事情十分棘手,他陷在其中難以脫身?!?/br> “難以脫身?”宋子棋突然直起身子,“就是說他會有危險?” 梁亦秋點頭,“說明他已經(jīng)沒辦法脫身了。” 宋子棋嗓子一干,將酒一飲而盡,摸出煙盒攥緊,狠狠地扔在茶幾上。 “那第三條呢?” “他希望我們有了消息,第一時間……”梁亦秋復(fù)雜地看了宋子棋一眼,“第一時間通知你,不要瞞著你。” “……”宋子棋身上沉郁的氣息散了一些,但是臉色依舊很難看。 “如果不是他執(zhí)意要告訴你,你以為我會來赴你的約?” 梁亦秋把段林睿留下的地址密碼留給宋子棋,說:“地址是楓槲路48號,那個地方是段家據(jù)點舊址,后來改為軍火倉庫,現(xiàn)在就只是個廢棄的房屋?!?/br> “我和凌叔也會過去,如果你要獨自行動,可能會很危險,你注意安全?!?/br> 說完,梁亦秋仰頭飲盡酒杯里的酒,起身離開。 楊行在邊上聽的目瞪口呆,他的大腦完全更不上兩個人說的節(jié)奏,談話間透露的信息量也讓他十分驚訝。 宋子棋在一旁輕輕摩挲著段林睿留下的紙條,思慮了片刻,虔誠地在紙條上落下一吻,放進(jìn)襯衣貼心口的口袋里,也起身離開。 宋子棋給老管家打了個電話吩咐了兩句,剛剛把電話掛掉,楊行的電話就打了進(jìn)來,他接起來。 “子棋,你讓我打聽的段家少爺?shù)南⒂薪Y(jié)果了?!睏钚杏行┡d奮,“最近都在傳段家少爺‘回來’了。” “消息是誰放出來的有眉目了嗎?” “查到了,是段家主宅里傳出的消息?!?/br> 宋子棋眉頭一挑,事情總是向奇怪的的情勢發(fā)展,他有些沒由來地心慌,迅速收好東西,帶著人就向楓槲路出發(fā)。 段林睿意識回籠的第一反應(yīng)是后腦勺傳來的陣陣鈍痛,第二反應(yīng)是宋子棋會不會生氣。 他有些擔(dān)心,這次他沒有刻意不告而別,但是違背承諾的是他,宋子棋會失望然后大發(fā)雷霆吧。 他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后,使勁想要坐起身,全身完全使不上力氣,他確定動不了之后,開始回憶出門時是做了什么,遲鈍的大腦艱難轉(zhuǎn)動了一會兒,愣是沒想起來。他觀察了四周的環(huán)境,是一個封閉的房間,房間里有幾件家具,有些眼熟。 在段林睿打量四周思考如何脫身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在門開的那一刻,聽見那人的說話聲,他幾乎是一瞬間就識別出那是誰。 “……喲,瑞少爺醒了。”溫玖發(fā)現(xiàn)段林睿在門外的光的照射下微閃的眼睛,欣賞著曾經(jīng)的段少爺如今狼狽,衣服和臉上占滿的塵土的段林睿,心情很是愉悅。 “您也有今天吶,如果不是三個月前,我一點都沒發(fā)覺當(dāng)年失敗了?!睖鼐翆ι砗髢蓚€壯漢做了兩個手勢,兩個壯漢立刻上前,架起渾身無力的段林睿,走出大門。 倉庫的全貌展現(xiàn)在段林睿面前,段林睿才發(fā)現(xiàn)這里是曾經(jīng)的段家據(jù)點,而他剛才所在的房間是給守門人住的,家具是他母親屋里的,而原本的據(jù)點,被溫玖改造了一下,似乎是成了新的一個據(jù)點。 溫玖指揮兩個壯漢把段林睿帶到地下室,這里本來堆放著的是軍火,現(xiàn)在被溫玖改造成了刑房,還沒等他觀察完一切,手上繩子一松,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鐐銬。 溫玖看著段林睿從他出現(xiàn)的那一刻開始,到現(xiàn)在若無其事地觀察四周琳瑯滿目的刑具,臉上的神情沒有半點變化,沒有透露出哪怕一點點的恐懼和驚慌。溫玖帶著惱意,作態(tài)說:“參觀了我的藏身之處,瑞少爺感想如何?” 段林睿的眼鏡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脫去眼鏡之后淺色的眼珠略顯淡漠,輕度近視導(dǎo)致瞳孔微微放大,在宋子棋面前熠熠生輝的眼球現(xiàn)在像無機質(zhì)的玻璃珠,那種刺喇喇的眼神看的溫玖有一種隱隱的恐懼。想到段林?,F(xiàn)在僅僅是一個階下囚,沒有任何威脅和讓人懼怕的理由,溫玖把心底滋生的恐懼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