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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縱流,血rou外翻,想來如此便可使異能消除一些,但作用并沒有很大。 可能是因疼痛來的不夠劇烈,于是顧遠手持小刀的左手繼續(xù)動作起來,在血流不止的傷口里掏挖。 仿佛手臂是一個有蟲子洞的蘋果,他拼命想把那個蟲子洞挖掉,將周圍一圈的爛rou割掉。 然后蘋果上出現(xiàn)一個血洞。 “啊啊啊”顧遠疼地渾身都在抽搐,他慢慢跪了下來,注意力全部轉移到傷痛處。 周圍的黑影戰(zhàn)士也逐漸消失,化為濃煙薄霧,消散而去。 尉征再也顧不得其他,他的眼睛紅了起來,眼球周圍如蛛網(wǎng)縱橫般血絲纏繞。 他撲過去,抱著顧遠,痛哭起來:“遠哥,不疼了,不疼了” 好在尉征還沒有完全糊涂,他快速撥打了120后脫下棉服和里面的衛(wèi)衣,無視寒冷,光著膀子用衛(wèi)衣的袖子將顧遠的手臂綁住,盡可能地止血。 顧遠意識模糊,靠在尉征的肩膀上,額頭布滿了冷汗,臉色煞白。他急促地喘著氣,卻呼吸極輕,似乎稍微一點動作都會痛及手臂上的血洞。 尉征知道顧遠怕疼,哪怕他不說,他也看得出來。 他的遠哥被紙張劃傷手指就會一天都不敢再碰那只手指。 遠哥他每次下臺階都死盯著腳下,生怕下一步踩空,摔下去。 當你拿筆尖對著他,他的眼眸都會收緊,害怕筆尖戳到自己。 滑輪滑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因為摔倒真的很疼。 每次用一次性筷子時,他都會好好檢查一遍,防止自己被筷子上的木刺刺到。 每次過低一點的門框時,他不管那高度會不會磕到自己,他都會下意識地彎腰低頭。 還有…… 尉征好想回到剛才,他去死好了,為什么要讓他的遠哥疼。 他寧愿死也不想看到這樣的遠哥。 半空中忽地出現(xiàn)一道門,尉征輕撫著顧遠的背,沉溺在無盡的心疼之中,并沒有注意到那扇門。 直到那扇門自動打開,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我花了那么長時間才改好的命運代碼居然讓你們這么輕易地給改回來了” “是你!”尉征怒視著那扇門。 白色的門敞開著,精致的花紋浮現(xiàn)在門上,而門內卻像黑洞一般除了黑暗空無一物。 “不過這樣也好,你們不容易死,我玩的才會更開心”那聲音徒然透著一股陰森。 “我饒不了你”尉征惡狠狠地說。 他才不管那人是神還是鬼,傷他遠哥,他就算是追到陰曹地府也不會讓他好受。 “哈哈”門內傳了一陣嘲諷的笑聲。 從遠處似乎還有另外一種聲音,尉征努力辨別,他耳朵動了動,分辨出那是救護車的聲音。 不知是不是聲音也傳進了門內,只見半空中那扇門關了,隨后消失不見。 后來顧遠被送到了醫(yī)院,傷口雖未傷及骨頭但血洞實在可怖,在手術后直接住院了。 顧遠討厭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一聞到就覺得鼻子難受。 可惜床上的人正昏迷著,不然總會抱怨幾句的。 尉征坐在床邊,眼神溫柔地看著顧遠,他小心翼翼地握住顧遠的左手:“遠哥,我決定了,我要正式追你了” 他喜歡遠哥。 喜歡那個拽拽的長得有點兇的遠哥。 喜歡那個溫柔到過分的遠哥。 喜歡那個在你彎腰撿東西的時候將手放在桌角防止你磕到的遠哥。 喜歡那個不讓你難堪把衣服蓋在你腿上的遠哥。 喜歡害怕疼卻甘心當你rou墊,為你挖血rou的遠哥。 喜歡嘴硬且只會一種哄人方式的遠哥。 喜歡滿嘴抱怨卻細心照顧他的遠哥。 …… 溫柔真的是一種很吸引人的東西,不是輕聲細語,慢條斯理的講話,而是不給你一點難堪的機會,最自然妥帖地對你好。 尤其是那種只對你一人的溫柔該有多么致命啊。 顧遠住院可尉征還得正常上課,雖說他不想去,但顧遠不想他因為自己而曠課所以勒令他去上課,并命令他抄好筆記后借給自己看。 尉征只好垂頭喪氣地去了。 早自習除了補作業(yè)之外最常做的就是睡覺,昨天作業(yè)少,早上有一會兒就抄完了,于是一班幾乎全員都在趴桌子補覺。 尉征在看手機,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屏幕。 尉征:遠哥,你一只手有幾只手指? 顧遠:5 尉征:幾只眼睛? 顧遠:2 尉征:幾張嘴巴? 尉征正在等待遠哥的回復,耳朵微動,好像有腳步聲。 看了看四周處在睡夢中的同學們,身為班長的他鎮(zhèn)定地走上了講臺:“讓我們靜下心來,閉上眼睛,以最舒適的姿態(tài),傾聽內心的聲音” 話剛落,孟主任推門而入,看了一眼走了。 尉征松了口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再次打開手機。 顧遠:1 尉征嘴角揚起,將左半邊顧遠的回答截屏下來。 今天的早自習關卡奇多,除了孟主任路過看了一趟以外,武小哥還來了一趟,在班級里坐了好一會兒。 尉征一直低頭假裝看書,書下藏著手機。他一抬頭,沒看見武小哥,以為武小哥走了,便開口說:“cao,狗日的武小哥終于走了,玩手機都不讓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