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
平時都是尉征時不時地回頭撩撥顧遠,于是沒了打擾,顧遠總覺得少了點什么,偶爾抬頭望一眼尉征的后背才安心。 “遠哥,我先走了”這是尉征在吻喉結(jié)后說的唯一一句話。 尉征總是和段曉東還有沈易安混在一起,一起回家,一起吃飯,今天也是一樣。 可不一樣的是,顧遠望著尉征在段曉東和沈易安身邊,不由得心疼了一下,像被很細的針刺了一下,微弱的差點感受不到。 顧遠沒有在意,背起書包,一如既往,還是那條一個人的回家路。 天很晚了,附近的路燈又稀缺的很,以前從未注意的暗面漸漸隱現(xiàn)出來。 顧遠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很孤獨。 只有幾百米的路在顧遠眼里變成了沒盡頭的絕望。 一時間太多太多的記憶被喚醒,記憶中他總是一個人,一個人承擔(dān)起所有,一個人逃亡,一個人流浪…… 原來,他從來都是一個人。 如果那時不是江南向他伸出手,他現(xiàn)在在哪里呢? 被組織抓住?在搶劫?還是在垃圾箱里撿吃的? 顧遠不知道也不想去想。 他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機,打開通訊錄,看了一眼,笑了。 他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傾訴。 眼淚從顧遠的眼中流出,滴落到手機上,巧合地撥通了尉征的號碼。 “遠哥,怎么了?”尉征在電話撥通的瞬間接通了電話。 “我……我……”顧遠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他不想讓別人看見他這個樣子,于是他捂住嘴,壓制住哽咽聲:“我沒事,撥錯了” “你在哪?”尉征問。 “路上”顧遠說。 “等我”尉征留下兩個字就掛斷了電話。 顧遠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待在原地等尉征,他收好手機,仰著頭。 星星好少,還一點都不亮。 那天和尉征一起看的夜景比這美多了。 摩托車行駛時的噪音真的很難聽,不過今天例外。 因為這個聲音讓顧遠知道尉征來了。 “遠哥要是想看星星,我有一個好地方推薦”尉征喘著粗氣,換了幾次氣才算把話說完。 尉征走過去,看清顧遠臉上清晰的兩道淚痕,皺了一下眉:“不如現(xiàn)在就去吧” “我該回家了”顧遠說。 這句話讓顧遠覺得有些可笑。家?他有家嗎? “那我送你吧”尉征說。 “嗯”顧遠點了下頭。 兩人一路無言。 很多時候并不需要說什么,只要我呼個電話,你剛好接到,告訴我你在就夠了。 如果你能趕來陪我那就更好了。 路很短,沒走幾步就到了。 “上去吧,我看著你走,我再回去”尉征說“遠哥,明天見” “明天見”顧遠轉(zhuǎn)身進了樓道。 多么美好的三個字啊,多少人因為這三個字歡呼雀躍一個晚上,渴望第二天的再次相見。 顧遠一進家門就看見江南盯著手機笑得跟花似的,便問了一句:“笑什么呢?” “沒……沒什么”江南迅速將手機藏到身后“你回來了” “嗯”顧遠應(yīng)了聲。 “我先去睡了”江南說。 “對了,你生日快到了,想要什么生日禮物?”顧遠問。 “蘋果”江南立即回答。 “哦”顧遠說。 “我回房間了”江南說完就蹽回了房間,跑得比兔子還快。 “什么情況?”顧遠疑惑。 顧遠走進衛(wèi)生間,打算洗漱一下,抬頭看見鏡子中的自己,臉上兩道淚痕清晰無比。 “他不會看見了吧”顧遠自言自語“那么暗,看不見吧,一定沒看見,看見了我還怎么活啊” 顧遠在掙扎中擅自確定尉征沒有看見他哭。 由于喉結(jié)上的淺紅印記本就不明顯,比起淚痕,顧遠直接無視了它。 洗漱完,顧遠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拿起手機,給尉征發(fā)了一條信息:你到家了嗎? 尉征沒回應(yīng)他。 若是以往肯定秒回。 顧遠覺得奇怪,給尉征呼了個電話過去。 手機關(guān)機了。 顧遠的心臟有些犯突突: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 確實出事了。 尉征被綁了。 尉征一想起剛才被一個女的撂倒然后一路被扛到這棟破樓里,就覺得自己的臉要丟盡了,重點是這個女的綁他只是為了拔他的牙。 瞬間驚愕超過了羞恥感。 “你能不能拔里面的牙?我還要見人呢”尉征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對面的何初云虎視眈眈,對他的牙心懷不軌。 “放心,過不了多久,你就會變成布娃娃,也不用見人了”何初云手里拿著一個鉗子揮舞著。 “那還是有一段時間要見人的”尉征說。 “好吧,那我就成全你”何初云說“現(xiàn)在我們可以開始了吧?” “等等”尉征大喊一聲“我能不能錄個音?” “拔里面的牙不用擔(dān)心說話嘴漏風(fēng)”何初云說。 “不是,我一會兒喊不了疼,我想讓手機幫我喊一下”尉征說。 尉征并沒有被綁的很結(jié)實,身上簡單纏了三道,雙手也被隨意地捆進去,沒有綁在椅背后而是擱置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