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掉的青梅(10)
易柏邊跑邊得意的回頭喊道, “我就是報復你!有本事你打死我??!” 易柏上了高中之后,個子再次竄高?,F(xiàn)在人高腿長,阿錦的確一時半會兒追不上他。 “一百,這件事我們回頭再算賬?!?/br> 眾人都不懂他為何要冒著生命危險挑釁溫錦,這話問出口,易柏很無所謂的說道, “反正又不會死,不就是挨一頓揍嘛,我已經(jīng)習慣了。再說,用一頓揍換她氣急敗壞的模樣,很值!” 同學們紛紛給他豎起大拇指, “勇士!” 當班主任問阿錦要彈什么曲子時,她考慮了一下,最后把舒伯特的小夜曲遞交了上去。 彩排的音樂老師看到這首曲子的時候也略微驚訝了一下,這首曲子是講一位青年在一個夜晚向自己深愛的女人深情傾訴自己的愛意。 現(xiàn)在的小年輕感情都這么充沛了? 而當這位音樂老師親耳聽到阿錦的彈奏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會錯意了。 這孩子彈奏的不僅沒感情,反而到了高潮的部分似乎還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在里面,但是難得是她全程沒有彈錯一個音。 “孩子,這首曲子不是這么彈的,你應該在腦中想象出一副畫面,然后把自己的感情融入進去。” 阿錦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情緒有問題,她平復了心情再次彈奏起來。 音樂老師在一旁聽的直搖頭,這次咬牙切齒的感覺是沒了,但是全曲也不帶一絲感情了。 老師只當她年紀小,不懂情愛,彈得對就很好了。 “就這樣吧,把你放在壓軸。你去服裝室挑一件演出服,明天晚自習再來彩排一次就行了?!?/br> “好,謝謝老師?!?/br> 元旦晚會當天,學校的大禮堂里坐滿了學生和老師。 雖然高三的沒來,但是高一和高二的人也非常多了。 易柏看著前面一個個節(jié)目表演結束,他有點著急,溫錦怎么還不上場,難不成她臨陣脫逃了? 不可能啊,以她的性子答應的事肯定會做到的。 正當他焦急的時候,他忽然看到幕后有推動鋼琴的身影。 而主持人也報幕了, “接下來,由高一二班的溫錦同學為我們帶來一首鋼琴曲《小夜曲》,作為今天的壓軸表演,大家掌聲歡迎。” 觀眾掌聲雷動,隨后舞臺幕布被拉開,易柏伸長脖子向臺上看去。 只見溫錦今天穿了一身純白色的過膝裙,露在外面的胳膊纖長,皮膚白皙,她向觀眾微微鞠躬敬禮便坐在鋼琴前。 底下的觀眾們發(fā)出一陣陣的sao動, “咚~” 隨著第一個鋼琴音的響起,觀眾們再次安靜下來。 流暢的琴聲,回響在整個禮堂中。 易柏看她彈琴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在公開的場合卻是第一次。 他看著溫錦的手指不斷在琴鍵上飛舞,卻怎么也不能和那個在家里穿著兔子睡衣彈琴的女生聯(lián)想在一起。 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溫錦變得陌生,似乎有什么東西開始改變了。 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 學生們聽不出阿錦的琴有什么問題,只覺得她彈的流暢好聽。 一曲結束,阿錦走到舞臺中央謝幕。 底下有的同學已經(jīng)站起來為她鼓掌,阿錦看著臺下無數(shù)張稚嫩的面孔,他們臉上的表情或驚喜或仰慕。 她穿過人群一眼便看到了正在鼓掌的一百。 獻給你,溫錦。 紀念你純粹的愛情,紀念你消逝的生命。 易柏有點怔愣,剛才他似乎覺得溫錦在看自己,他看著她的背影有點好笑的搖了搖頭。 錯覺吧,這么多人,怎么可能呢。 鐘千柔也在看著臺上離去的那個少女,她發(fā)自內心的覺得這個少女很優(yōu)秀,她開始回想起自己這個年紀時在做什么呢? 她自嘲一笑,老師眼中的壞學生自然是在做壞事。 高一二班憑借著溫錦的鋼琴曲獲得了最佳節(jié)目獎,班主任捧著獎狀高興的合不攏嘴。 元旦晚會之后便是期末考試,鐘千柔已經(jīng)十多年沒有碰過了,即便是有原來小女孩的記憶,她也依然考了最后一名。 與她相反的阿錦,依然優(yōu)秀的拿了第一名。 鐘千柔獨自拖著行李箱走在放學的路上,校門口聚集了來接孩子的家長們,這其中卻沒有她的家長。 這個身體的小女孩父母早在她小時候便離異了,她被法院判給了男方。 而她的爸爸則是一個嗜賭成性的男人,即便有萬貫家產也都被他敗光了。 就連上學的學費還是她爸現(xiàn)去賭桌上贏回來的,如果那天不是他手氣好贏了好幾千,說不定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輟學在家了。 鐘千柔做了兩個小時的公交車,中途還換了三次車這才到了家。 所謂的家也不過就是一個臨時的落腳處罷了,說不定哪天她爸輸了錢,交不起房租便會被趕出去。 而整個家里的經(jīng)濟來源便是她爸靠的工資和賭資。 自她父母離異后,她爸便沒有在結婚,倒不是要照顧她的心情什么的,只是單純的覺得結婚很麻煩。 與其再娶一個不如手里有了錢,隨時找一個。 于是鐘千柔從小便見識到了各種各樣的女人,不斷的出入她的家中。 而她的一身惡習也是被這些耳聽目染的給污染了。 鐘千柔回到家,看到家里烏煙瘴氣,她把行李箱扔在門口,拿起茶幾上的煙看了看。 看來這個賭徒最近贏錢了,抽的煙檔次都高了。 她抽出一根煙點上,剩下的放入褲兜里。隨后她把每個房間都翻了一遍,只找到了一千塊錢。 這還算多的,不然平時應該干凈的一毛都沒有。 她回到房間里,把能拿走的東西都塞進了行禮箱。 然后在報紙上找了一個距離學校稍微近一點的地下室租了下來,又找了一個辦假證的辦了一張假的身份證。 沒有身份證很多事情都做不了。 地下室很簡陋,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桌子。 一個月也很便宜,兩百塊。 寒假時間不長,她就租了一個月。 接下來的時間,她便拿著假的身份證開始找兼職,想徹底脫離那個家庭的方法首先便是經(jīng)濟獨立。 可惜現(xiàn)實并不是那么美好,假證并不好用。 鐘千柔屢屢碰壁,最后不得已她在一家火鍋店懇求老板給她一個機會,這才找到了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