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舞女禍國、鳳鸞騰圖、衛(wèi)相府高冷日常、重生之巨星暖妻不復(fù)婚、花都逆天醫(yī)仙、快穿:我只想死、非典情人 - 紳士俱樂部 IV、一吻燃情:寵你到天明、快穿之帶著房間穿越、月色三分
收拾完畢,關(guān)燈、屏息靜氣、摸著黑從后門溜出了酒吧,直奔羅韌的住處。 羅韌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只等他們到了之后出發(fā),鄭伯正幫著羅韌把行李放進(jìn)后備箱,看到曹嚴(yán)華他們,一臉的沒好氣:“我真是不懂你們在搞些什么,還股東呢,一兩天里跑了個精光,這鳳凰樓,到底開是不開了?” “開開開!”曹嚴(yán)華忙不迭點頭,還行使了一下股東的權(quán)力,“鄭伯,裝修這段時間就辛苦你了,我會給你發(fā)獎金的!我們一定趕回來開業(yè)的!” 車子終于緩緩駛出這片古城,曹嚴(yán)華倚在后車座上感慨:“我現(xiàn)在感覺我像個成功人士似的,忙的焦頭爛額,分*身乏術(shù)?!?/br> 忽然又想入非非:“小羅哥,我富婆meimei她們是去采寶的,那第三根兇簡很可能在她們采寶地附近——要是這一趟,能撈點寶石回來就好了……” 又拿胳膊肘搗一萬三:“聽說,寶井里很多寶石呢,玫瑰鉆啊,貓眼兒啊,琥珀啊,咱要是能撈一筆,回來再在鳳凰樓邊上開個練歌房……” 一萬三斜他:“你還挺樂觀,你覺得是玩兒去的是吧,胖胖,嚴(yán)肅點,這種事不好玩,搞不好命都沒了?!?/br> 木代她們走的早,又是用飛的,羅韌這邊開車過去,即便馬不停蹄,預(yù)計還是要比她們落一天多的路程,所以路上盡量不休息。 快天亮的時候,曹嚴(yán)華看到羅韌疲憊的很,自告奮勇跟他換手開,并且拍胸脯保證自己是有本的。 羅韌將信將疑,但自己確實有些精神不濟,所以讓曹嚴(yán)華試開了一段——好像還行,技術(shù)不算太好,但能讓車動起來就是勝利。 羅韌說:“我先睡會,你待會換我?!?/br> 為了讓羅韌能睡的舒服些,一萬三主動坐到副駕駛座,把后排的空位留出來給羅韌——他自己不會開車,羅韌是主駕駛,自然要讓他盡量休息的舒服些。 一夜趕路,車子已經(jīng)進(jìn)了地?zé)o三尺平的貴州地界,顛簸是難免的。 羅韌開始睡不著,曹嚴(yán)華一直在嘮叨一萬三,一會讓他學(xué)武功,一會又囑咐他學(xué)開車,但是過了一會,這聲音像是催眠,他終于慢慢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身忽然陡然一頓,羅韌險些被掀到座位下頭,好在及時抓住車門穩(wěn)住了身子,前頭的一萬三正打瞌睡,忽然被甩了這么一道,要不是有安全帶勒著,直接飛出去了。 天已經(jīng)大亮了。 一萬三大吼:“曹胖胖,你到底會不會開車,有病啊你!” 羅韌有些昏昏沉沉,他扶著車門坐穩(wěn),聽到曹嚴(yán)華帶著哭音似的聲音:“我撞到人了一萬三,我撞到人了!” 我擦! 羅韌心中一緊,想也不想,推開車門下車。 風(fēng)很大,沙子飛土迷過來,羅韌一時間有些睜不開眼,頓了一頓,他睜眼去看。 這是一條沙土道,兩邊都是光禿禿的土山,或許是因為時候還早,路上沒車,前望后看,只有他們停著的這一輛。 一萬三也下來了,跑前跑后的去看,頓了頓納悶地說了句:“沒人啊。” 這一句提醒了羅韌,前后沒有人,也沒有血,沙土路上,只有一道剎車的痕跡,又繞到前頭去看車,車前身锃亮,沒有任何的刮擦或者碰凹。 曹嚴(yán)華還坐在駕駛座上,臉色煞白,渾身發(fā)抖。 一萬三嘀咕了句:“是不是看錯了啊?!?/br> 羅韌心中一動。 風(fēng)大,砂土路,風(fēng)把沙塵掀起來…… 曹嚴(yán)華是能從土里看到東西的! 羅韌過去,拍拍曹嚴(yán)華的肩膀:“曹胖胖,你沒撞到人,路上沒人,不信的話,你自己下來看?!?/br> 曹嚴(yán)華抬起頭,半信半疑的,腿哆嗦著,扶著車門下來。 風(fēng)又大了,前看,沙土茫茫,后望,茫茫沙土。 羅韌笑著寬慰他:“放心吧,沒撞到人?!?/br> 曹嚴(yán)華長長松了口氣,他回想著當(dāng)時的場景,臉色更白了。 羅韌問他:“你看見什么了?” 一萬三也在邊上幫腔:“曹胖胖,你屬‘土’呢,上次你就是在掃帚的揚塵里看到的仙人指路,這次看到什么了?是不是也是掃晴娘?” 曹嚴(yán)華愧疚似的看了一眼羅韌。 羅韌有點奇怪:“怎么了?” 曹嚴(yán)華小聲說:“是小師父,是meimei小師父……小羅哥,我看到撞上來的,是meimei小師父……” *** 依著昨天約好的,司機師傅一大早就過來接,想著羅韌吩咐的“盡量拖時間”,木代旁敲側(cè)擊地讓師傅開慢點。 司機還以為是怕他技術(shù)不過關(guān),吹噓著自己的多年行車經(jīng)驗:“不用怕,再快一點都沒問題?!?/br> 木代拿炎老頭當(dāng)借口:“不是的,車上有老人家,你慢點開?!?/br> 司機恍然,果然就開的四平八穩(wěn),穩(wěn)到每個人都有點昏昏欲睡。 羅韌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進(jìn)來的。 木代說:“我沒事啊?!?/br> 又笑:“哪能不坐車去呢,只能坐車啊,怎么了?。俊?/br> 羅韌不想嚇到她,沉默了一會才說:“不要站在路中央,一定要看著車子,有車開過來的話遠(yuǎn)遠(yuǎn)躲開,懂嗎?” 這都是常識,為什么羅韌要這么鄭而重之地囑咐她呢? 掛了電話之后,木代沉默了一會,問炎老頭:“爺爺,到了四寨之后,我們還得坐很久的車嗎?” 炎老頭還沒來得及回答,倒是司機大笑起來。 “四寨?姑娘,四寨再往下去,就沒什么路了,有拖拉機、騾車、摩托車就不錯了,有的地方,得單靠兩只腳去走,哪還有車讓你坐啊。” ☆、第8章 司機說的沒錯。 事實上,沒進(jìn)四寨之前,已經(jīng)像是在茫茫大山里穿行了,炎紅砂拿手機搜了谷歌衛(wèi)星地圖給木代看,滿屏的墨綠、淺綠、大綠、小綠,點綴著遙遙幾個地名,之間的通道細(xì)的像白色的線。 而且也沒了省道國道,走的叫縣道。 中午時到的四寨,車子停在縣農(nóng)貿(mào)市場附近,鎮(zhèn)子不大,網(wǎng)上資料說,全鎮(zhèn)人口兩萬不到,少數(shù)民族就占了80%,果然,下了車,打眼看去,行人穿的衣服跟平時見到的都兩樣,很多婦女還是梳發(fā)髻的,頭發(fā)上插著或銀質(zhì)或木頭的簪子。 木代覺得好奇又新鮮,雖然說起來,云南也是少數(shù)民族聚居地,但這里跟云南又是兩樣了。 炎老頭找了家飯店,喊司機師傅一起吃飯,等上菜的當(dāng)兒,打發(fā)炎紅砂和木代去買補給,特別吩咐,要買把鐵锨。 寶井在山里,估計免不了野外用餐,受不能吃rou的限制,只能買餅干面包素食面,木代和炎紅砂一人提了一大塑料袋。 鐵锨買了小的,也有一米來長,店主特意幫忙磨利了鏟口,又拿硬紙板包了口,提防路上削到自己或旁人。 兩人穿過熙熙攘攘的農(nóng)貿(mào)市場回飯店,路上,木代看到好多人都抿嘴沖著她們樂,心里納悶的很,回頭一看,哭笑不得。 炎紅砂扛著那把鐵锨,那一大塑料袋吃的掛在鐵锨桿后頭,走的晃晃悠悠的。 見木代回頭看她,她還翻白眼:“干嘛?” 木代說:“形象呢?紅砂,你可真不講究?!?/br> 炎紅砂振振有詞:“怎么啦,你看看這菜市場,反正也沒帥哥,要那么形象干嘛?” 又問:“你要掛嗎?這樣前一個后一個,我挑的穩(wěn)?!?/br> 木代毫不猶豫地掛上去了。 炎紅砂皺眉頭說:“你可真不客氣啊?!?/br> 木代兩手甩空,樂得輕松,開始有心思看兩邊的販攤,路過一個賣雞蛋的攤頭,對方拎著一長串雞蛋招呼她:“姑娘,買串雞蛋唄?!?/br> 這里居然跟云南很像,雞蛋是用稻草編了串套繩,一個個竄起來,一拎就是滴溜溜十來個,跟小燈籠似的,木代買了兩串,又掛炎紅砂的“扁擔(dān)”上。 炎紅砂抗議:“你再給我買頂草帽,我活脫脫就一賣菜的了?!?/br> 木代說:“這一路rou不能吃,我們可以吃煎蛋啊?!?/br> 她拿手指彈了彈鐵锨的锨面:“我見過有人用鐵锨當(dāng)平頂鍋煎蛋的,可好使呢?!?/br> 于是又買了一小瓶油。 回到飯店,菜已經(jīng)上齊了,木代她們吃的都是全素,倒是特意給司機點的大魚大rou,吃完了,司機抹抹嘴說:“我再把你們往下送送?!?/br> 木代愣了一下,這才反應(yīng)過來:剛炎老頭打發(fā)她們?nèi)ベI東西的當(dāng)兒,必定是跟司機商量過什么了。 往下送送,往下送的地方,才是關(guān)鍵。 *** 木代和炎紅砂兩個商量好,兩人分坐面包車的兩邊,分別去記沿途的地標(biāo),以便給羅韌他們留下更多的指引。 但是開了一段就有問題了,炎紅砂尖叫:“我剛剛看到一塊店招上寫著‘廣西’了,不是在貴州嗎?” 炎老頭沒吭聲,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她一眼,說:“姑娘,四寨本來就在黔貴的交界線上啊。” 車子上了土路,顛得人七葷八素,木代不得不抓住車門上頭的把手才能穩(wěn)住身子,也不知開了多久,炎老頭忽然說了句:“停?!?/br> 車子慣性往前沖了幾米,然后停下。 炎老頭下車,木代和炎紅砂不明所以,也跟著下車,司機幫著他們把行李提下來,跟炎老頭說:“老人家,要回去的時候,還打我電話啊,即便我不在這頭,也能讓我朋友接活的。” 說完了,擺擺手,調(diào)轉(zhuǎn)車頭,絕塵而去。 木代吃驚極了:到地方了? 這里靜極了,前后左右,看了都是山,炎老頭在路邊找了塊石頭坐下來,說:“等著吧?!?/br> 等誰?難不成有人來接? 炎紅砂朝木代擠擠眼睛,自己去套炎老頭的話,炎老頭吃不住她軟磨硬泡,指著土路說:“這條路通到一個村子,村里慣常的,一三五大清早出去趕集,晚上回來,今天是周三,再晚點,我們能搭到車?!?/br> 木代坐不住,跑前跑后的看地勢,拍了張照片傳給羅韌,想想不保險,自己爬上一棵顯眼的樹,把上頭的不少樹枝都編成了辮子。 對著羅韌千叮嚀萬囑咐:“這邊的山形乍看都是一樣的,那個樹你可別找錯了,一頭的辮子呢?!?/br> 羅韌回:“知道了,女朋友?!?/br> 木代這才放心地下樹。 夕陽快落下來的時候,得兒得兒得兒,路頭來了一輛騾車,一個二十來歲的壯小伙趕車,穿琵琶襟上衣,頭上包著纏頭布,炎老頭揮著手?jǐn)r停,跟他說了搭車的事兒。 說話的當(dāng)兒,木代一直好奇地打量車上坐著的人,男女老少都有,車上不少籮筐,有買回來的菜,也有沒賣掉的繡片衣服,女人的衣服上都有滾邊,還有個年輕的姑娘,戴花竹帽,怪好看的。 遺憾的是,除了那個趕車的壯小伙,其它人的漢語說的都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