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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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斂水聞言看向尚唯,歪著頭,像是在想些什么,又像是,眼神里迷迷蒙蒙的漫著一層水霧,像是沒睡醒一般。好半晌,斂水才想起要應(yīng)答,輕輕的說:“好?!?/br> 斂水平伸了手出去,站的筆直,衣帶稍微有些往下滑,露出半截白玉似的臂膀,連著一片起伏的山嵐。 這是尚唯第一次替斂水穿衣,往常尚唯醒著的時候,斂水早已上了船出去了,哪兒還能見面穿衣,就算是晚上,也以斂水三下五除二的剝下他的衣物,然后歸于虛無。 每一夜的瘋狂,尚唯雖是抗拒的,卻也是珍惜的,珍惜著每一次見到斂水的模樣,細致的把那些瘋狂嗯記憶收好放置在記憶的最深處。 斂水有些不耐煩的望了望,尚唯這才如夢初醒般去衣柜里拾掇出一件白色的衣袍。尚唯抱著衣物來到斂水的身邊,更加的拘謹了。尚唯把衣袍放在床上,指尖顫顫的伸向斂水,青澀的為斂水寬衣。 斂水的身材是不錯的,自然而優(yōu)美的曲線,就算是裹在一層薄薄的里衣里,也顯得格外亮眼,凹凸有致。 尚唯紅著臉,指尖出來的偶爾觸及肌膚時的感覺,讓尚唯覺得很是異樣,仿佛有火焰,順著他的指尖一路燃燒過去。 “快點,餓了。”斂水不耐煩的催促,這男人怎么老是磨磨蹭蹭的,手一直平伸著,蠻累的,她的耐心,可不是用來消磨在這些事上的。 “哦哦。”尚唯點這頭,小心的為斂水套上衣服。斂水歪著頭看著他,定定的看著他,手卻是配合的伸出。 其實,斂水最想做的,便是抱住這個男人,用力的啃咬,品嘗這個男人的味道,那滋味,定是甘甜無比的。斂水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尚唯不禁打了個寒顫,手抖了抖,卻仍是認真的替斂水套上衣服。白色的衣物配著斂水披散開來的發(fā),那似笑非笑的弧度,搭著斂水的容貌,像是虛幻的那般。尚唯呆住了。 待到尚唯服侍斂水穿好衣物,斂水便利落的摁住尚唯,品嘗著屬于自己的物品的滋味?!俺燥埩??!睌克疇恐形ㄗ?,尚唯軟軟的任由斂水拉扯?!坝趾四亍睌克崎_粥,“你自己吃了吧。” “我,我再去煮。”尚唯緊張的揉著衣角,神色局促。 “沒事,不吃一頓不會死,也習(xí)慣了?!痹谒巷h來蕩去的,除了命,還能管的了什么呢?對于這些,斂水是一貫不在意的。 “我……”尚唯還想說什么,卻被斂水硬生生的瞪著消了聲?!皢?!”這男人,她難得好聲好氣怎么就他老是想惹她生氣呢?尚唯瑟瑟的喝著粥。 天氣晴著。斂水也不望天,趁著心情還好,斂水淡淡的說,“下午帶你出去?!币苍搸С鋈ベI身衣服了,老是撿著莫畫或她的粗布衣服也不是個事兒,而且,雖然她不是很喜歡那些零零碎碎的玩意和胭脂水粉的味道,但這些東西,卻是男兒家喜歡的,罷了,也該購置些了。斂水不常歸來,經(jīng)常的都是在海上飄著,這般,也算是為尚唯找個消遣吧。 “嗯!”尚唯雀躍的抬起頭,眼里滿是興奮的神色,唇畔勾勒著大大的弧度,讓斂水覺著,也算是個賞心悅目的男人了。 平心而論,尚唯長得是極為俊俏的,就是放之四海,在人類世界也算是最美的那一小撮人兒了。只是,斂水的眼界也是高的狠麼,所以尚唯在她眼里,也就是這么個平平凡凡的人,像一杯不甚熱烈的白開水,雖潔凈,但也不突出。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便是下午了。尚唯興奮的一直待在斂水的身邊,也不出聲干擾,只是定定的坐著,望著,似是要把斂水的模樣刻進腦海里。 斂水捧了本書消遣,半躺在在床上,她不喜歡被注視,但也因著尚唯,便耐住性子看著那字,不出聲。 在斂水不在的時候,尚唯也是看書的,斂水家別的不多,就是書多,多到連尚唯這般的大家公子也忍不住驚嘆。也不知斂水是哪兒來的書,那些連尚唯都只聽過的書,大多數(shù)已經(jīng)是失傳已久的書,都能在斂水這找到拓本,上天入地各行各業(yè)的書都有,大多數(shù)的紙頁都有些皺,像是被水浸泡過一般,泛著標志年代的黃。 如果這些書拿去賣的話,斂水的日子怕是比如今過得好上幾十倍吧,甚至幾百倍吧。尚唯偷眼望著斂水,斂水正認真的看著書。他覺得,他看不透。 作者有話要說: ☆、不愉快 這天,說變就變,不知覺的,天上早已烏云密布,不多時,便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很急,也驟。 尚唯聽的雨聲,便起身開了窗,往外看去,入鼻的滿是泥土的芬芳。下雨了……尚唯有些黯然,也就是說,不能出去了,也不知何年何月,斂水才再有這樣的興致允諾他一同出門。 “很失望?”斂水放下手中的書,問道,她自是嗅得到那雨水的滋味?!班拧鄙形ㄖ活欀?,不自覺的就回了一句,待到反應(yīng)過來,不由得急急轉(zhuǎn)身望著斂水,幾次想開口,卻不知說些什么才好。 ……是么,這個男人還是想出去啊,罷了,也是她答應(yīng)的,斂水揉了揉額角,對著欲言又止的尚唯說:“去拿傘?!逼降臎]有起伏的陳述句。 “?。俊鄙形@住了,他,他聽見了什么?他,不敢想,不敢確定,怕是一場夢。 這男人,除了一如既往的倔強,怎又出了這等怯懦的表情了,她做的過了嗎?斂水問著自己,卻終是給出了否定的答案。斂水耐住性子,認真的望著男人的眼睛笑著,“不是想出去嗎?還不快去取傘打著,為妻隨你出去,答應(yīng)你的了?!?/br> 尚唯聞言,拔腿就往外走,說走,其實是跑,一會兒功夫就不見了。 這男人,是怕她反悔么?斂水下了床,走到門邊,雨水的氣息讓她舒服的只想暢快淋漓的出去淋著,許久,未曾見過這般急性的春雨了。 雨慢慢的下的大了,打在油紙傘上,沙沙的響。斂水打著傘,護著懷里的男人,暖暖的。傘向尚唯的方向偏著,白色的衣服濕了一般,亂了發(fā)髻。 男人興奮的左看右看,突如其來的雨使那些本在街旁的小商小販都往旁邊躲著,人間百態(tài)。空蕩蕩的街道上,只有斂水二人走在街上。 “要不要吃糖葫蘆?”斂水望著旁邊一個大娘扛著的紅艷艷的糖葫蘆,串在一起,甚是好看。斂水看到了尚唯看向糖葫蘆的目光,故問到。 “好!”尚唯用力的點著頭,眼睛里似乎有幽幽的光亮著。倒是個饞著的小男人,斂水夾著尚唯走近那個賣糖葫蘆的大娘,“大娘,來串糖葫蘆?!?/br> “喲,這不是斂水嗎?這是你的小夫郎?俊俏吶!”大娘熱情的打著招呼,上下打量著尚唯,“斂水啊,要不要大娘給你說個媒,找兩房侍,你也大了,這娃又細皮嫩rou的,怕是不好生孩子啊,而且看面相也不小了?!贝竽锖敛槐苤M的說。 “暫且不用,謝謝大娘好意,這是我新納的侍郎,在沒有厭煩之前,先不納人了吧?!睌克泼撝?,半真半假的說,刻意忽略了懷里男人變得蒼白的臉色。 “原來是侍郎?。∥艺f呢?!贝竽镆桓被腥淮笪虻哪??!皵克愫镁脹]來買糖葫蘆了,徐家那小家伙不來坑你糖葫蘆了?”大娘大著嗓門說。 徐滬從小就喜歡跟著斂水蹭吃蹭喝,因為斂水沒人管著,喜歡啥就買啥。斂水搖搖頭,不答。 尚唯抓著斂水衣袖的手顫著,苦笑,原來,就差著厭煩了,怕是很快便有新人了?!拔也怀蕴呛J了。”尚唯悶聲道。 “好。”興許也覺得過了,斂水爽快的答應(yīng)了,順手便摘了兩串糖葫蘆,往前走著。 男人停在那里掙開了斂水的懷抱,被雨水鞭苔著,滿臉的無助。斂水無奈的回過身去,把傘塞進尚唯的手里,自己淋著雨,“不要感冒了?!?/br> “我們回去好不好?”尚唯抬起頭,臉白白的,眼里盈滿脆弱。“我想回家了?!蹦腥硕紫律砣?,一手撐著傘,一手抱著膝蓋。他不要出來,他不要聽那些他明知道是實話的話,他想留著那個夢境,無止境的做下去。 “走?!睌克淅涞恼f,沒有再去勸,雨下的小了些,卻還是沙沙的砸著地面,泥土的芬芳?!安蝗灰院缶筒挥酶伊恕!?/br> “!”男人不可置信的抬起頭,臉上的水痕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的蹤跡。尚唯覺得嘴里滿是苦澀的味道,他放下了驕傲和自尊,為她洗手做羹湯,就只能得到這些嗎?尚唯笑著,笑著。 所有的情緒如同火山一般爆發(fā),燃燒了所有的理智,尚唯站起身,狠狠地推開斂水,斂水后退了兩三步?!澳阕甙?,有本事你走啊,你算什么東西,你憑什么對我若即若離忽冷忽熱,我怎么惹到你了?”尚唯惡狠狠的瞪著她,像是一匹被逼急的羊,“我情愿你沒有買到我,千人騎萬人罵都好過被你這樣對待?!?/br> 斂水沉默著,沉默著。忽而笑了,“就這么想千人騎萬人罵?”斂水一步一步的走近尚唯,“需不需要我送你去?嗯?”“滾!”尚唯一腳踹過去,滿臉怒色。 “買你,我還不如找一個聽話的小侍。”斂水毫不在意躲開,的撩了撩濕噠噠的發(fā)?!澳悄闳グ?!”尚唯滿臉倔強的抬頭,昂首挺胸,一副光腳不怕穿鞋的模樣。 “哎哎,小兩口別鬧矛盾呀!”許是意識到是自己講錯話導(dǎo)致的,賣糖葫蘆的大娘急急的放好糖葫蘆跑出來勸到。 “誰要你假好心!”尚唯用著有些尖的聲音喊著,推開那賣糖葫蘆的大娘,跌坐在地上,傘也掉在了地上,那黃色的扇面在地上打著轉(zhuǎn),尚唯大家公子的嬌蠻在這一刻顯露出來。 “道歉。”斂水冷冷的說,看著尚唯的目光也是冷的,像是一把挖心的冰刀,讓尚唯的心生生的疼,卻沒有血能夠流出。 “我不要!”尚唯昂著頭,像是巡視的尊者,用最后的自尊撐起了脊梁。 斂水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攙著那賣糖葫蘆的大娘,走回了躲雨的地方,與跌坐在地上的尚唯擦肩而過。 好冷,好冷。尚唯不自覺的抱住自己,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單衣上,像是刀割般的疼,又像是刀刃般冰涼,嘴邊的苦澀不知是落錯的雨水,還是淚水。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求收藏== 話說你們是腫么看見我的文的……我自己都找不到 ☆、賭氣 斂水回到尚唯的身前站定,尚唯抬著頭,望著她,狼狽異常。粉青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被雨淋著貼在身上,顯得尚唯很是瘦削。斂水覺著,尚唯是瘦的,很瘦,抱著的時候骨頭很清晰的硌著她。 斂水從懷里拿出一個藍色的錢袋子,銀子撞著的聲音很是清脆,丟在尚唯的面前,然后把那兩串已經(jīng)淋的濕濕黏黏的糖葫蘆放在了地上?!安皇遣辉敢飧颐??不是想走嗎?”斂水冷冷的說,“那就走,拿著錢,該去哪去哪,別再來煩我。”斂水不耐煩的揮著手,轉(zhuǎn)身就走。 “誰在乎你的錢!誰在乎!”尚唯撿起錢袋,奮力的往斂水的背影扔了過去,砸在地上,清脆的聲響。 “……”斂水頭也不回的走著,身影慢慢的隱匿進了雨里。雨莫名的聽了,天空陰沉沉的,像是被猝不及防的一般,不情不愿的散了云,出了太陽。 太陽暖洋洋的,曬在尚唯身上,卻更是冰涼。尚唯呆呆的坐著,像是被抽去靈魂的木偶,一動不動,過了一會,這才慢慢的爬起身,緊緊拽住眼前那兩串糖葫蘆,再去撿了錢袋,如同行尸走rou般走著,往著與斂水相反的方向走著。 斂水有些后悔耍了性子,她的脾氣一向是不好的,也是直著不彎彎繞繞的,難得有好的氣氛,本是答應(yīng)了男人去買衣物買飾品買胭脂水粉的,怎又成了這般模樣了呢?斂水苦著臉,有點懊惱,但卻驕傲的不肯回頭去尋找。 兩個驕傲的人撞在一起,一個為了所謂的自尊,一個不知道為了什么,總會有人受傷的,太直的竹,也會被風(fēng)折倒,不懂低頭的松,總有一天會被雪壓垮。 斂水回了屋,坐在床上,想象著男人曾經(jīng)坐在這呆呆的望著燈盞里火焰的模樣,莫名的有些想念。斂水甩了甩頭,清了雜念,出了門,不知所蹤。 只消一步,便能回去了,回去看帝都的繁華,恢復(fù)那大家公子的身份,錦衣玉食一輩子,嫁一個不喜歡的人,做一枚棋子,不會心疼,尚唯遲疑的捏著手里的糖葫蘆,懷里揣著斂水給的錢袋,尚唯沒有打開,但也大概憑著重量知道里邊的銀子足夠他付錢回去。一步的距離,尚唯望著那吆喝著的馬車夫,看著那甩尾的馬兒,腦海里也不知怎么的想起斂水那張熟睡的面孔,那不染凡塵的氣質(zhì)。 放棄吧,天上的人兒不是他能夠抓住的,尚唯握緊那串著糖葫蘆的竹簽,刺的生疼?!靶」樱梢塑??”那馬車夫似是才看見尚唯一般喊著。尚唯恍惚聽見了,卻也像是夢中一般,怔仲了一會兒,再回神的時候,那馬車已經(jīng)走了。 天黑了,尚唯已經(jīng)出了縣城,馬車只有縣城外的小路有。尚唯有些害怕,加緊著腳步往縣城內(nèi)的燈火走去。 風(fēng)吹樹葉沙沙的響,似乎還夾雜了些腳步聲。 什么聲音!尚唯停下了腳步,警惕的往后看了看,沒有人。尚唯繼續(xù)有些,又快上了幾分,走了幾步,尚唯覺得心里毛毛的,甚至放了姿態(tài),跑了起來。 “沙沙——”尚唯的身后驀然閃出一雙綠色的眸子,如閃電般分開了草叢,竄向尚唯?!昂稹币矮F的嘶吼讓尚唯幾乎是沒了命的往前跑,跌跌撞撞的,捏緊手里的那個斂水給的錢袋子,他,其實是希望著斂水出來接他的,可是前邊別說人了,連燈籠的光亮都沒有。 “呀!”尚唯絆到了路邊橫生出來的樹枝,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好看的眉皺在一起,白凈的臉上沾了泥土,灰仆仆的。尚唯手腳并用的幾乎是用爬的爬走了,狼狽異常。有時候,危機真的能夠逼出一個人的潛力,這不,一眨眼的功夫,尚唯便跑出很遠了。 那獸類也不急著追,一步一步的走著,慢慢的,優(yōu)雅的,像是一位有教養(yǎng)的人類,也像是在玩弄老鼠的貓。 尚唯跑出了很遠,突然發(fā)覺手里少了些什么,回身一看,那兩串紅彤彤亮晶晶的糖葫蘆正躺在地上,那糖塊已經(jīng)有些化了黏黏的粘著土。可以說,尚唯是想丟掉這兩串糖葫蘆的,因為它們是導(dǎo)致他和斂水鬧矛盾的次要兇手,但尚唯又是舍不得,因為那是斂水給的,他舍不得丟。 怎么辦,尚唯咬著唇,也不跑了,和那獸類對峙著,尚唯這才看清,那是一頭狼!柔順的皮毛,尖尖的牙齒,綠綠的眼眸。尚唯有些慌張,卻還是故作鎮(zhèn)定的不肯走,那兩串糖葫蘆,是斂水給的,他,還沒舍得吃。 那獸類正踩著那兩串糖葫蘆,也不動,定定的望著尚唯,突然猛的一躍,摁倒了尚唯。尚唯甚至可以感知到狼嘴里的熱氣,和那微溫的犬牙,尚唯用眼角的余光看見了狼那張開的血盆大口,嚇得險些沒暈過去。 然后,那獸類停住了,似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往前走了幾分,爪子正好搭在尚唯的肩上,鼻子湊在斂水的肩窩,不停的嗅著,似是覺著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尚唯戴的,是斂水結(jié)婚時送的耳飾,冰涼的藍色,借著月光,那耳飾閃了一閃,折射出奇怪的光芒,似是有水流在那小小的耳飾里冉冉流動。 狼敗興的從尚唯身上爬起,用尾巴不屑的掃了掃尚唯,轉(zhuǎn)身走了。 尚唯幾近虛脫的癱軟在地上,沒了力氣起來,可是尚唯又不得不逼著自己跌跌撞撞的撐起身子,爬過去緊緊攥住那兩串糖葫蘆,然后站起身,強迫著發(fā)軟的腿,往前走去,尚唯很明白,越是天黑,縣城外便更是危險。 夜色里的臨江縣很是繁華,街道兩旁都擺著各色各樣的物品販賣,吆喝聲不斷,吃的穿的玩的樣樣俱全,若是放在往常,尚唯必定是開心的看著的,但如今,尚唯只想回去,回到那個人的身邊,點燈。街上的人都嫌惡的躲開了尚唯,看著尚唯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叫花子,好些的只是微微側(cè)身讓道,有些嬌氣的甚至還拿了香巾捂住鼻子,遠遠的躲著,嘴里還念念有詞。 作者有話要說: ☆、休書這種東西 這一切,尚唯都顧不上了,拖著剛剛才回復(fù)痛覺的葳了的腳,一瘸一拐的走著,逃出生天的他,迫切的想見到斂水,即使,被厭惡也好。尚唯此時也真像個叫花子,鬢發(fā)皆亂,白凈的臉上黑一片灰一片的,粉青色的衣服也全然變成了土色,衣裙還是破破爛爛的,若不是那挺直的腰桿和那一對耀眼的耳飾,斂水此時怕是比叫花子還不堪吧。 斂水很煩躁,真的很煩躁,恨不得把整個臨江縣翻過來找上一遍,可她,還是找不到那可恨的小男人!不會是出了縣城吧?斂水皺著眉看著城門,門外漆黑一片,怕是走了吧?這樣也好,斂水長嘆一聲,入了酒家,要了一大壺的烈酒,小口小口的抿著,不錯的口感。這算不算是所謂的借酒消愁?斂水自嘲的笑著。 夜市的喧囂漸漸的弱了,靜了,那照亮了半邊天的燈火也被慢慢的一盞兩盞的吹滅了。斂水這才覺得好受些,步履平穩(wěn)的賒了酒錢,往外走著。她想去海邊散散心,卻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繞了原路,回了一趟。 斂水很慶幸自己回去看了一眼,因為有個笨蛋在那里也不知是害怕還是冷的直打哆嗦,抱成一團的,臟兮兮的,像是一只在泥里洗了澡的小貓。雖然已經(jīng)臟到看不出本來的面目了,可是斂水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就是那個男人,那個被她買來的男人,那個嫁給她要專屬于她的男人! 尚唯覺得很委屈,門是鎖的,他進不去,他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去喊她,一聲比一聲高的喊,卻沒有人回應(yīng)。她走了嗎?他被拋棄了吧。尚唯難過的靠在門邊的墻上,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慢慢的滑坐在地上。尚唯把糖葫蘆放在懷里,然后蜷成一團,瑟瑟發(fā)抖,好冷,初春的溫度晝夜相差肯定是不同的。尚唯的心一點點的往下沉,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那路邊的擺著小攤的夫婦已經(jīng)恩愛的互相攙著回家了,尚唯很羨慕他們。燈,一點點的滅了,尚唯害怕的不敢抬頭,把頭埋到了兩膝之間,生怕又有一匹狼,出來擇人而噬。臨著尚唯的燈火都熄掉了,隔了好遠才點了一盞,使人看不大清前方。尚唯害怕黑暗,期待有一個懷抱可以溫暖,可是他也知道,那只是一個夢,沒了誰,這世界還是一樣會轉(zhuǎn)動著?!捌拗?,妻主……”尚唯喃喃著,迷茫的喊,眼里沒有聚焦,朦朧的可怕。 “笨蛋……”終是忍不住向前,斂水上前擁住了男人,臟臟的,還帶了點血腥味?!澳闶軅??”斂水瞇著眼睛問,只是那氣息,怎么好生熟悉? “!”被人突然擁住,尚唯像是一只受了驚的兔兒,猛的竄起來,懷里的糖葫蘆掉在了地上,碎了一顆。尚唯眨了眨眼,眼神卻還是迷蒙著的,也不知是清醒著的,還是半夢半醒間的?!捌拗鳌瓕Σ黄?,以后我會聽話的。”尚唯嘟囔著,像是在夢中一般,緊緊的抓住斂水的衣袖,“不要走,就算是夢,也讓我做完好不好?”尚唯抬著頭,淚水順著舊的淚痕流了下來,說著還閉上了眼,眼角還掛著淚珠。 ……還沒醒么?斂水苦笑著,推著尚唯的身子,輕輕的晃悠著?!捌饋砹?,醒醒?!睌克畵u著尚唯,這個笨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蠢。 “妻主……妻主?!”男人像被洗了腦一般,呆呆的喊著,“不要趕我走好不好?!蹦腥饲优车恼f,“我不爭了好不好,我……我……會聽話的?!蹦腥诉B續(xù)說了三個我字,這才發(fā)覺其實自己根本沒有什么充足的理由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