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胎的事情趙蘭花嘮叨歸嘮叨，傅寧每回都巧妙給擋了回去，不答應(yīng)生，也不說不生。政策擺在這，那能是瞎搞的？萬一到時候不僅僅是罰錢，再來點別的事情，那怎么收場？所以說，還是要看看的。

    柳成林一直到除夕前一天才把磨面房給關(guān)了，回家來幫著忙活半天。晚間傅寧和他躺在床上，也就說起了二胎這件事兒。傅寧也想知道柳成林是什么樣的想法，便問他：“沒有兒子，你會遺憾么？”

    柳成林砸吧砸吧了嘴，“說沒有你信么？”

    傅寧自己搖了一下頭，很爽直地說：“不信?！?/br>
    這么著，柳成林也就實話實說了，開口道：“都是老傳統(tǒng)了，都想生個兒子。但是我不會為了生個兒子，叫你生個十個八個的。我想著，不管男女，咱們要兩個孩子剛剛好，姝兒也能有個伴。”

    傅寧慢點著頭，其實她也是這想法，只是……

    “你瞧著上頭是怎么意思？有沒有聽說查到生二胎的都怎么辦的？是不是只是罰點錢？”要只是罰點錢，他們還就愿意冒一冒這個險。

    柳成林動了一下身子，“各家生了二胎三胎的，都藏著呢。要么就是，送到孩子姥姥姥爺那養(yǎng)著。但是往后要想上戶口，還是得花錢，麻煩?！?/br>
    “那怎么辦？”傅寧看著柳成林，“我們還要不要二胎？”

    “你覺得呢？”柳成林把問題又拋給傅寧。

    傅寧想了半天，還是撩了一句：“再看看吧?！?/br>
    說罷這些，又說到第二天就要過年了種種事情。而說到過年，想到團(tuán)圓，必然就會說起老四和老五。不止柳成林和傅寧惦記著，作為親媽的趙蘭花，到此刻更是萬分惦記。

    為了讓柳成林和傅寧安心生二胎，也為了不讓柳姝一個人睡覺嚇著，或是夜里沒人照顧，趙蘭花這會兒都是跟著柳姝睡的。原她就不想跟柳大士同床，沒的幾句話說不到一處就來火，所以跟柳姝睡很是愜意。

    惦著除夕降到，她這大晚上的每人，便拉著柳姝的小手說：“也不知道你四叔五叔明天會不會回來，你四叔都走了兩年多了?！?/br>
    柳姝看著趙蘭花，開口問：“五叔我見過，四叔是誰？”

    趙蘭花捏了捏柳姝軟軟的小手，“等你四叔回來，你就知道了。”

    柳成輝是在柳姝出生前夕走掉的，走后就再也沒有回來，所以柳姝一直聽說自己有個四叔，卻不知道四叔究竟是誰。每每提到這個四叔，都一肚子的好奇心思想見一見。聽說家里的電視是五叔帶回來的，那四叔回來是不是會帶更好玩的東西？

    柳姝太小想不多事情，頭擱下沒一會就睡著了。趙蘭花見她睡了，也不再講話，自己也調(diào)整好身體姿勢，開始睡覺。

    上了年紀(jì)，次日清早起來得早，又是一通瞎忙活。把大家里里外外打掃了個遍，又去燒了面糊糊，罵著柳大士讓他貼門對和門簾。

    柳大士那老胳膊老腿的，做事也是不麻利，等柳成林起來，一股腦把事情都給柳成林做了，自己叼了旱煙出去曬太陽。柳姝跟在他屁股后面，也出去曬太陽。

    傅寧幫著柳成林和趙蘭花把家里整個打掃一遍，才出院門。偏頭見得秦香霞站在自家門口，沖她一笑，秦香霞便抬了步子往這邊來。

    走到周志美家門口的時候，正碰上周志美出門，叫了一聲，也沒拉著她一塊兒過來。結(jié)著仇呢，周志美家和柳家，早就冷不冷熱不熱就那么回事了。

    秦香霞走到傅寧面前，才笑著說：“你家這么勤快，門簾門對都貼完了？”

    “哪是我們勤快，是姝兒她奶奶，一早起就拉著她爺爺干活。”傅寧笑著說，轉(zhuǎn)身又往家里去，“你進(jìn)來，我搬兩個板凳，坐在院子里曬太陽。”

    秦香霞跟著進(jìn)去，兩人剛坐下，門旁的張大娘和黃大娘又來了。趙蘭花一見兩人很是高興，忙又多搬了幾個板凳，自己也跟著坐下，嘴里說：“好久沒這么熱鬧了。”

    這剛坐下沒一會，又去拿了些瓜子干果出來，給人吃了解悶。

    “這年頭跟我們那時候都不一樣了，你們看看，咱們村子多少人都出去打工了？現(xiàn)在都不在家，也就過年都回來，團(tuán)圓一下。”張大娘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說。

    “那沒辦法。”秦香霞接話道：“外頭能賺錢，當(dāng)然出去賺了。現(xiàn)在日子越來越好了，誰家都不想落后。要是不出去賺錢，在家又賺不到，那過的什么日子？現(xiàn)在想要家里的幾畝地過日子，難！”

    “對了，你家小二子怎么都不出去打工？就是搬搬磚，也比在家里賺錢多，日子也好過一點。”說到這個，人最先想到的就是趙蘭花的二兒子柳成武。日子過得那般窮困，卻是死活也不想費(fèi)一絲力氣去賺錢。

    趙蘭花嘆了口氣，擺擺手，“算了，不提也罷。龍生九子各有所好，能是個個都好的？”

    話說到這樣，人也就不往下接了。話題不過就是從你家轉(zhuǎn)到我家，再從我家轉(zhuǎn)到另一個你家。說完柳家的閑話，又說到張家。

    “你家明朗婚事到底定了沒？”黃大娘看著張大娘問。

    說到張明朗，傅寧微頷了一下首。別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張明朗這會兒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只是沒帶回來給家里人看罷了。

    自從九月份新學(xué)期開學(xué)那會，張明朗就被調(diào)去了鎮(zhèn)上的小學(xué)教書。也是去了鎮(zhèn)上之后，與傅寧再見時間不多。自己也知道心思放錯，是該要收回來了。怕也是緣分到了，就在鎮(zhèn)上小學(xué)遇到了那個女老師，于是順其自然發(fā)展成了男女朋友。至于嫁娶之事，那要再看緣分。

    想來張大娘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只說：“還沒呢，我都快急死了。都找了不少人要給她找對象相親，他一個不見，說是自己有打算。我問他有什么打算，又含含糊糊說得不清，真是氣死我了?！?/br>
    “你也別著急，估計過了這個年，就差不多了。你家明朗條件好，不怕找不到好媳婦?！?/br>
    張大娘嘆了幾回氣，又抱怨了幾句，方把這話題說過不談。這邊各家閑話說完，不知道誰起的頭，話又說到了周志美身上。

    說著說著，黃大娘突然壓低了聲音說：“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她家劉桂紫到現(xiàn)在沒回來?！?/br>
    “對了，她家桂紫去哪了？好像都有大半年沒見過了，也跟人出去打工了？”張大娘問出了所有人疑惑的問題。

    劉桂紫在年后不久跟著劉桂紅去了她家，住了一段時間回來?；貋砗笠彩请y得的老實安分，在家又呆了一段時間。之后她人好像就不見了，沒人知道去哪里了。當(dāng)然，每個人都有自家的事要去煩，自然也沒把周志美家的事放在心上。這會兒被黃大娘提了出來，一下子都好奇上了。

    “打什么工呀？”黃大娘還是壓著聲音。

    人一瞧她這樣子，就知道她是知道什么事情的，忙都把腦袋往她面前湊了湊，“你又知道什么？說來聽聽呢?！?/br>
    黃大娘清了清嗓子，“我也是聽來的，但八成是真的。”

    “到底怎么了，說?。　壁w蘭花急不可耐了，抬手拍了一下黃大娘的腿。

    傅寧和秦香霞互看了一眼，然后也往黃大娘面前湊了湊。黃大娘又清了一下嗓子，開口道：“我跟你們說，說了可別張揚(yáng)，千萬不能讓周志美知道。她什么人，你們都懂得。”

    “是的是的，快說到底怎么了?！壁w蘭花手碰著黃大娘的腿，一直催。張大娘也催了兩句，才聽得黃大娘說：“我聽人家說，桂紫懷孕了，被周志美帶去打了孩子，然后讓媒婆找了外地的人，給偷摸摸嫁掉了?！?/br>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下巴都掉了！

    好半天，還是傅寧先反應(yīng)過來，不敢相信地出聲：“真的假的？”

    “不是說了嗎？八成是真的。這大半年，誰見過她家桂紫。好好的一個姑娘家，怎么就不見了？”黃大娘又說。

    “懷了誰的孩子懷了誰的孩子？”還是趙蘭花比較有重點，伸手抓著黃大娘的手，眼睛死盯著她問。

    黃大娘覺得這事兒太隱秘，說的時候總有些心理不安，卻又是憋著這閑話想說，于是總是清嗓子。這會兒清過了，才又說：“聽說是李青?！?/br>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下巴又掉了！

    李青是誰，不就是桂紅的男人，她劉桂紫的姐夫嗎？這么說，是小姨子被姐夫給解決了，還懷上了孩子。此事太丑，所以周志美瞞了所有人大半年，悶不吭聲把劉桂紫嫁了，就怕她再丟一遍家里的臉？

    這要是真的，真的是八代祖宗都做了孽啊！

    “怪道呢，周志美這大半年都不大出門，也不跟人講話的?！睆埓竽镲@然是信了，如此接話道。

    這邊傅寧和秦香霞還是你看看我我看看，萬萬沒想到，劉桂紫會做出這種事。這個一向就瞧不上李青的姑娘，更是把自己jiejie踩在腳下的姑娘，能糊涂到做出這種事？那一天比一天精明的臉，那都是假的？

    “照這么說，那她周志美的臉都丟盡了，還敢跟誰講話?。坎慌氯肆R她么？”趙蘭花也是很能接受這樣的事情，接著張大娘的話說。

    “生出兩個這樣的閨女，不如沒養(yǎng)過呢。都能這樣，把家里坑得要死，別的一點好處沒有。”黃大娘也參與到討論之中。

    “不就是說么，要兩個這樣的閨女，不如沒有哪！”張大娘也附和這話。

    三個一輩的人對這話題討論得熱火朝天，傅寧和秦香霞只是仔細(xì)聽著，倒也沒摻合說什么。傅寧有些信，又有些不信。秦香霞么，聽著那三位說得有模有樣，已經(jīng)信了。再聽一陣，便也摻合進(jìn)去講了。

    傅寧便還是不出聲，想了想周志美這兩三年的生活，她家這兩三年的變故。當(dāng)真是，誰都沒想到的。就如同他柳家會變成如今這樣子，在當(dāng)年被人當(dāng)成過街老鼠，不是白眼就是口水的時候，也是沒人能想到的。

    而關(guān)于劉桂紫的事情，到底都還是聽來的八卦。但又所謂，空xue來風(fēng)勢必有因，這事兒怕也是假不到哪里去。劉桂紫莫名其妙消失了大半年，確實叫人心生懷疑。如果真是出去打工的，那早該回來了，不至于這除夕還沒到家。

    幾個婦道人家坐一起說說講講，也是熱鬧得很。說得大概要到十一點的時候，傅寧突看到有人從南邊往她家院子里走了來。再仔仔細(xì)細(xì)瞧瞧，竟都是熟的不能再熟的人。

    “媽，你盼的人回來了?！备祵幷酒鹕碜?，打斷了在座幾個人的八卦對話。

    趙蘭花把頭一擰，“誰回來了？”便見得柳成明和姚兵手里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正笑瞇瞇往家里來。再仔細(xì)瞧瞧，旁邊還有李青杏。

    “我的個娘，這是什么情況這是？”趙蘭花有些傻了，傻得該樂都忘了。

    旁邊的人卻都染上了滿臉的笑意，開口說：“這不明擺著的么？”

    趙蘭花緩了好半天，才有些緩過來，忙迎出去，“成明啊，你回來過年啦？”

    “是啊，媽，我把青杏也帶來了?！绷擅黩v不出手來，只是笑著跟趙蘭花說話。

    趙蘭花身子一轉(zhuǎn)，抬手想去抓李青杏的手，但停在了半道上，只說：“青杏，你來啦？”

    李青杏笑了笑，臉上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伸手抓了趙蘭花的手道：“伯母，上次我在家里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你不要怪我?！?/br>
    趙蘭花見李青杏自己先說了這話題，而且明顯是來講和的，高興還來不及呢，哪里還會怪她，于是忙反手抓了她的手，把她往家里拉。柳成明和幾位大娘打了招呼，拎著東西往家里去。姚兵也招呼了幾句，沒進(jìn)柳家，而是回自己家去了，等著回去跟家里人團(tuán)圓，過大年呢。

    見著柳家歡歡喜喜的，愛cao心愛八卦的幾位婦人也沒走，又拉著李青杏坐下，說了好一會閑話。直要到晌午該做飯了，才都一個個起身拍拍屁股回家去。

    不止趙蘭花，就是傅寧也沒想到這個除夕還會發(fā)生這樣好的事情。歡歡喜喜幫著趙蘭花做飯，又私下拉了柳成明八卦了一番，問他怎么把李青杏追回來的。柳成明錘了錘自己的胸口，笑著說：“靠一顆真心?！?/br>
    傅寧推了他一下，笑笑就去忙自己的了。李青杏這回來沒有上回那么生疏，見傅寧和趙蘭花以及柳成林都沒有怪她，心里也算是痛快，更是忙前忙后幫著做事，還嘴巴很甜地說：“我想著不能每年都讓成明在我家過年，所以今年就讓他帶我回來，在這邊過年?！?/br>
    “還是青杏懂事?！壁w蘭花笑著夸她，又問了許多關(guān)于婚事的事情。至此，柳成明和李青杏的婚事是妥妥定了。便是再想發(fā)生什么變故，那都是難的。

    家里人都忙活著大人的事情，唯有柳姝一個人，跟柳成明帶回來的核桃較上了勁。甭管是手掰、捏，牙咬，還是放在腳下踩，都弄不開它?？粗脰|西吃不到嘴里，柳姝急得汪了一眼框子的眼淚。

    柳成林在一旁瞧著，樂得半死，就是不上去幫忙。只得柳姝生氣了，過來錘了他一下，說了句：“壞爸爸?！彼艔纳磉呑兂鲢Q子，一個核桃一個核桃給柳姝壓開，再捏了核rou給她吃。

    吃完午飯，一家人便開始忙活起了年夜飯。每回過年，柳家都是一家子在一起。因為這一年劉珍懷孕了，又更趕上計劃生育十分緊張的時候，她便躲了出去，連這個年也是沒法跟大家一塊兒過的。

    柳成文自己帶了女兒過來，跟著老二老三和老五，一大家子在一塊兒。因為柳成林和傅寧也有生二胎的心思，便也跟柳成文打聽起了這件事。柳成文只擺了擺手，說：“太難了，還是得過了這陣的風(fēng)頭，你們再考慮要二胎吧?！?/br>
    “到底是有多難？”傅寧看著柳成文問。

    柳成文清了下嗓子，才詳細(xì)道：“你們是沒這個事，所以沒怎么關(guān)注。我和你大嫂，可是時時刻刻關(guān)注這事兒的，也聽人說了不少。你知道這次手段有多硬么？”

    “有多硬？”柳成林接話問。

    柳成文把目光從傅寧臉上轉(zhuǎn)到柳成林臉上，“我也是聽說的，有的孕婦被抓到了，當(dāng)場帶去把孩子給做掉了，你說毒不毒？這不是拿人命不當(dāng)命嗎？”

    聽到這話，傅寧和柳成林都愣了。傅寧知道計劃生育是怎么回事，因為中國人口眾多，確實需要這樣的政策來控制一下。只是，這么強(qiáng)硬的手段，她還是第一次聽說，聽完整個后脊背都涼了，又問了句：“那要是生下來了的呢？”

    ☆、第082章

    “生下來不能把孩子弄死了，那就罰錢啊。罰的可不是一點兩點，能把家都罰窮了。我和你嫂子是沒趕上好時候，懷上不久就遭到了這事兒。你們想仔細(xì)了，最好不要這時候要二胎。你嫂子就是把孩子生下來，我也不急著去上戶口?！绷晌男跣踹哆兜卣f。

    傅寧聽著他說這些話，心就慢慢沉了下去，轉(zhuǎn)頭看柳成林。柳成林和傅寧互視幾眼，也就達(dá)成了共識。二胎的事，還是暫且擱著吧。頂著這風(fēng)頭生二胎，日子可沒法過了。

    晚間的年夜飯吃得雖熱鬧，卻讓老二家很不舒心。眼瞧著這一大家子，每家都越來越好，只有自家還是這個樣子。小孩子尚且還都小，比不了學(xué)習(xí)比不了出息，就拿各家現(xiàn)在過的日子來說，是最難過的。

    但因為李青杏和老五回來了，今天的主角便成了這兩個人，沒人去在意柳成武和吳萍痛快不痛快。飯桌上的話題多有講他們在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的，婚又要什么時候結(jié)。上次鬧過了一回，現(xiàn)在把心結(jié)都解開了，也就沒了心結(jié)，剩下的事兒都是好事兒。

    熱熱鬧鬧吃完年夜飯，又在一起守了歲?，F(xiàn)在村子里也有不少人家都買了電視機(jī)，便是柳家所在的莊子上，也有張家買了電視機(jī)。其他家沒有的，都帶著孩子，一家子涌過來一起看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

    等十二點的鐘聲一響，外面鞭炮齊鳴，家家戶戶都在家放鞭炮。趙蘭花拿出自己早準(zhǔn)備好的壓歲錢，給自己的孫子孫女都發(fā)一些。然后又給李青杏包了一個紅包，死活塞她口袋里去了，李青杏推著不要也沒用。

    “都是兒媳婦了，還能不給壓歲錢？你要是不收下，我要生氣的。”趙蘭花嗔怪道。

    李青杏笑笑的，只說：“伯母，那我就收下了?！?/br>
    “還伯母伯母，你們趕緊把事辦了，改口改口！”

    李青杏笑笑的臉蛋有些紅了，只點了點頭。

    除夕一過，大年初一到各位鄰居家拜年。李青杏在這里并不認(rèn)識什么人，唯一熟一點的，那就是劉桂紫。雖然去年劉桂紫跟她說了不該說的話，讓她和柳家鬧了個不開心，又跟柳成明鬧了小半年才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