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臥劍戟圍-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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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前一次的經(jīng)驗,南哥沒打算讓何靈得了喘息的機會,一只腳一直踩在何靈的背心上。 何靈雙手夠不著南哥的腿,臉上又被糊得全是泥灰,生生要將自己憋死當場了。 “給我!” 這一聲底氣十足,何靈知道南哥在吩咐人給他拿武器了。 若是讓他一錘子砸下來,自己死定了。 何靈凝神聚氣,只等南哥一抬腳,就滾出去。 但是何靈猜錯了,南哥并沒有提那對錘子,反而著人拿了一塊木板,直刺進何靈后背。 何靈只覺得背上一陣刺痛,靈力順著傷口涌出去,將南哥震得身子一歪。 得了這個空隙,何靈一翻身滾了出去,從懷里掏出匕首,一甩手,正中南哥胸口。 何靈站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湯水泥灰,“南哥,想不到咱們終究是不能和解了?!?/br> 匕首到底短小了些,何靈這么扔過去,雖然刺中南哥胸口,卻不如何靈親手扎進去更深。 對于膘肥體壯的南哥來說,雖傷卻不致命。 南哥將胸口的匕首一拔,“和解個,你t的算老幾啊?你跟老子說和解?” “咻”地一聲,匕首沖何靈直飛過來。 何靈歪頭一邁,避開匕首,“好!” 一抬腳,從地上挑了一根木棍兒握在手里,再不等南哥多話,一招千樹萬樹向南哥飛去。 南哥沒想到何靈忽然下了殺手,被眼前萬千影子逼得步步后退,“哐嘡”一聲跌坐在地上。 何靈手中木棍從南哥胸前直刺過去,“南哥,得罪了!” 到底還是手下留情了,偏了幾分沒要南哥性命。 就算這樣,這跟木棍也刺穿了南哥的胸膛。 南哥難以置信地看了看胸口的木棍,“你你你” 何靈后背也被南哥刺了一下,此刻火辣辣地痛,“南哥,咱們這也算有來有往了。今日比試到此為止,若是你未盡興,咱們改日再來?!?/br> 回過頭去將地上的匕首撿起來,揣回懷里,“不光是南哥,你們當中誰若是想要與孫某比試,直接劃下道來,我奉陪到底?!?/br> 飯也吃不下了,大踏步走了。 身后安靜了一會兒,有人追了出來,“孫姑娘,且留步?!?/br> 何靈凝神提氣,摸了摸懷里的匕首,“怎么?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比試?” 那人停了腳步站在何靈身后,“孫姑娘誤會了,只是今日你這般傷了武一南,只怕日后諸多麻煩?!?/br> “多謝提醒,不惹也已經(jīng)惹了,不傷也已經(jīng)傷了,既然到了役營,生死各安天命了吧?!?/br> “孫姑娘,你若是不嫌棄余某愿與你共進退!” 聽了這話,何靈回頭看了看來人,是個看似忠厚面相清秀的年輕男子,“你既然知道我與南哥勢成水火,又何必自討苦吃要與我共進退呢?” 年輕男子直視何靈的眼睛,“孫姑娘,余某實話實說了吧。以姑娘今日顯露的身手,只怕日后我們都得仰仗你。余某說是與姑娘共進退,不如說是求姑娘庇護。誠然,如姑娘所言,役營是個勝者為王弱rou強食的地方,余某不想死?!?/br> 他倒是十分坦誠了。 何靈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看似忠厚的人未必忠厚,如今自己是沒有伙伴的人,哪里敢隨便相信他人,尤其是役營中人。 “孫某何德何能,不過僥幸贏得南哥一招半式,哪里有能耐庇護他人了。余公子,請贖孫某無能了?!?/br> 轉(zhuǎn)身就走。 走了一段路,何靈還能感覺到年輕男子不緊不慢地跟著自己。 轉(zhuǎn)過身來,“你到底想怎樣?” 年輕男子雙手抱拳,“孫姑娘,余某說與你共進退,不過是高抬了自己?;蛘哂嗄吃撜f,從今以后,愿為姑娘驅(qū)使?!?/br> 何靈皺起眉頭,“余公子,在役營中,咱們都是自身難保的可憐人,哪里有什么資格驅(qū)使他人?孫某看余公子也是了得之人,就算沒有孫某,余公子想必也有辦法能夠活得極好?!?/br> 轉(zhuǎn)身又走。 可年輕男子還是跟著何靈,一直跟到何靈踏進屋,他還站在門口。 何靈原想與他交談一番,可一想到這個夢是個殺戮之夢,哪里敢與他人交心呢。 狠下心來關(guān)上房門。 過了一會兒,何靈聽到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然后是好幾個此起彼伏的聲音,“孫姑娘,孫姑娘請開門?!?/br> 看來剛才那一架讓很多人決定臨時投靠自己了,役營果然是實力說話的地方啊。 何靈假裝沒聽到。 外面的人喊了幾聲,沒聽到回復(fù),開始砸門了,“孫姑娘,孫姑娘,請開門啊?!?/br> 剛才那年輕男子的聲音響起,“孫姑娘,請開門吧,該是有好事了?!?/br> 好事? 何靈在心中掂量了一下,能有什么好事?自己打了一架,傷了個人,還能打出什么好事來? 就算有人愿意投靠自己,也不過是墻頭草罷了,哪里信得過? 還是不回答。 “吱嘎”一聲,有人從外面將門硬推開了,門插都推壞了。 何靈一看,四個男子俱是藏青色干練精裝打扮,臉上都是公事公辦不容商量的表情。 衣服上倒是什么圖案都沒有,可一看就知道布料不俗。 大boss要召見自己了? 何靈腦子里轉(zhuǎn)了無數(shù)個年頭,臉上堆了笑,“各位爺,請問有何吩咐?” “孫姑娘,請?!?/br> 帶頭那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可臉上卻是“你走也得走,不走我們就綁了你走”的表情。 “各位爺,這是去哪兒?。俊?/br> 也得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啊,大boss這么快就出現(xiàn)了,還真有點始料不及呢。 那帶頭的人不說話了,擺出請的手勢盯著何靈看。 到目前為止,何靈還只是個小菜鳥,哪里有什么架子可端的,點點頭,“請各位爺帶路?!?/br> 這么一會兒工夫,門口不僅站了那姓余的年輕男子,還站了方才飯?zhí)美锖眯﹤€人。 一看到何靈出來,紛紛向何靈問好,“孫姑娘,你身上的傷可還好?我這里有點傷痛藥,能減緩傷痛,還請孫姑娘笑納?!?/br> “孫姑娘,您若是有什么事要做的,只管吩咐下來,左右咱們都是閑著的,能為孫姑娘做點事,倒是順手的事?!?/br> 四個統(tǒng)一服裝的男子看也不看門口一眾人,兩人在前、兩人押后,將何靈圍在中間,“孫姑娘,請?!?/br> 雖然何靈心中有些想要出人頭地的想法,可一切來得太快了,還是有些害怕。 畢竟自己在明處,他們在暗處。 如果遇到的是迷途中人,那自己多半死定了。 就算再如何磨磨蹭蹭,何靈也被四個人押到了一件書房里。 四個人分了四角站著,一聲不吭目不斜視。 何靈站在書房正中,低眉垂頭裝出臣服的樣子。 時不時地,簾子后面?zhèn)鱽硪魂囮嚪瓡穆曇簦瑓s沒有人開口跟何靈說話。 現(xiàn)在何靈十分有耐心,反正簾子后面那人肯定不會是夢主,若是夢主,他肯定不會待在這個小地方的。 如果是養(yǎng)成系的夢主,那他不會有這么超脫的地位,肯定跟自己一樣,也是從一個無名小卒開始做起。 這樣一總結(jié),里面這人肯定不是什么特別重要人物。 終于聽到書本放在案幾上的聲音,緊接著似乎有人奉上茶水。 何靈耐心地等著里面那人開口問詢。 聽到他喝了好幾口茶,又低聲說了句什么,才提高了聲音問道,“孫月英?” 何靈立刻恭敬答道,“是!” 也不知這是個什么朝代,更不知道對面是個什么來頭的人,少說少錯。 “今日是你進役營的第一天吧?” “是!” “很好,倒是很有勇氣啊。進役營第一天就敢惹事的人不是沒有,但進役營第一天就惹事的女人,你倒是頭一個?!?/br> 此人聲音四平八穩(wěn)的,何靈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能撿了穩(wěn)妥的話說,“若不是家貧活不下去,月英原也不會到役營來。月英所做之事,原不是為出頭,也只是為活命。” “這么硬氣?不像是活不下去的樣子啊,反倒像受不得委屈的人啊。” 進了這個夢里,許是沒有了從小一直對自己照顧有加的人,何靈心中的柔軟被掩蓋了,骨子里的硬氣還真的顯現(xiàn)出來了。 何靈也不想硬氣,畢竟硬氣是要跟實力匹配的,在不清楚這個夢境的實力之前,何靈哪里敢硬氣。 一想到這里,何靈語氣立刻軟了,“這位公子爺,月英確實不是性子溫軟的人,所做的不過是為了活命啊。若是能夠平平安安地活得好好的,月英也可以將這性子收斂了,做一個軟和溫暖的人?!?/br> 里面那人“噗呲”一聲笑了,何靈回思一下自己說的話,沒說錯什么啊。 “身為賤民,居然說得出這樣的話,倒是有幾分見識的。” “賤民”兩個字讓何靈十分無語,又不敢開口反駁。 雖然用這兩個字來形容掙扎在生死線上的何靈十分恰當,但這到底是侮辱啊。 “若是給你機會,你愿意做個軟和溫暖的女子嘍?” 何靈一聽這話鋒不對啊,立刻否認了,“爹爹從小教導(dǎo)月英,做人得靠自己,自己的雙手掙來的飯,那才是干干凈凈的飯。若是讓爹爹知道月英有了旁的想法,爹爹泉下定會難過的吧?!?/br> 里面那人“咦”了一聲,“居然是個伶牙俐齒的女子,什么話都是你在說了?!?/br> 何靈拿不準他是什么意思,只能沉默。 “你是陳新送進來的?” “是!” 從跟南哥打架到回屋這么一會兒的時間,他已經(jīng)將自己的背景都調(diào)查完了吧。 不過,孫月英的背景也十分簡單,獵戶的女兒,略有幾分身手,陳新舉薦。 里面那人輕哼一聲,“陳新這狗東西還有幾分眼光?!?/br> 自己被他稱為“賤民”,那陳新被他叫做“狗東西”,也不算太侮辱了吧。 何靈就像找到了安慰一樣,瞬間覺得自己被稱為“賤民”也沒什么所謂了。 “孫月英” “是!” “役營有役營的規(guī)矩,若是人人都像你這般進來便惹事,那這役營倒成了你們打架逗樂子的地方了,還管你們一日兩餐?!?/br> 一日才兩餐?純體力勞動者,一日才吃沒有葷腥的兩餐? 怪不得南哥吃那么多饃饃啊,真后悔沒帶兩個饃饃回屋。 何靈已經(jīng)聽不到其他話了,這個夢的基調(diào)讓她對吃這個字十分看重,因為饑餓的滋味太難受了。 明天一定打包幾個饃饃回去,再難吃也要吃個十成飽。 “既然今日是你惹的事,依照役營的規(guī)矩去領(lǐng)罰便是了?!?/br> 何靈滿腦子都是饃饃,直到現(xiàn)在才聽到這一句“領(lǐng)罰”,愣住了,脫口而出,“領(lǐng)罰?” 里面那人輕斥一聲,“難道你想領(lǐng)賞?” 何靈趕緊低下頭,“不敢!” “羽齊” “在!”一直沉默不語的四人中的領(lǐng)頭人開口應(yīng)答。 “將孫月英領(lǐng)下去受罰吧,她若是能活得過來,再帶她過來見我?!?/br> 何靈愣了一下,這么快就去送死了? 這個劇情是不是跳得太快了?難道他們不試試自己的武功的? “公子?”何靈大了膽子開口。 羽齊推了何靈一把,“孫姑娘,請吧?!?/br> “公子!”何靈提高了嗓門。 羽齊低聲呵斥道,“公子沒叫你,你也敢說話?”橫了眉毛瞪何靈。 何靈又喊了一聲,“公子!” 羽齊上前就要捂何靈的嘴,被何靈一個滑不留手的南山步法滑開了。 一看何靈這是要動手的節(jié)奏,其余三人也圍了上來,四個人將何靈團團圍住。 何靈死倔地又高喊了一嗓子,“公子!” 里面那人輕輕一揮手,橫眉圍住何靈的四個人又站回原處,“怎樣?” “公子,月英領(lǐng)罰不要緊,可否給月英準備一柄長劍?” 何靈心想,若是真心想罰自己,絕不會將自己帶到他的書房來觀察半天,應(yīng)該還是想試自己的武功。 剛才自己顯露了這一下,這位公子應(yīng)該知道自己有些本事的了。 既然是有價值的,總不能隨便就弄死了吧? 何靈這是努力地提高自己的價值。 “孫姑娘武功不俗啊,有沒有長劍也不妨礙姑娘發(fā)揮的。便是你懷里那把匕首” 羽齊飄上前幾步,伸手到何靈面前,示意她交出匕首。 開什么玩笑,什么武器都沒有,那不是送死嗎? 何靈趕緊將手按在胸口,“公子,這把匕首是我爹爹臨終前傳給我的,斷斷不能離身的?!?/br> “既然已有武器,又何必如此貪得無厭得寸進尺?” 何靈嘀咕了一句,“這好歹是條命啊,難道我就不能憐惜一下自己的性命嗎?” 雖然是嘀咕,可這嘀咕不大不小,剛好夠里面那人聽見。 那人頓了一會兒,聲音里含了笑,“如此怕死,也好。孫月英,你若能活著出來,小爺我便許你一柄長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