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迷魂招不得-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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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靈一踏上何家莊的碼頭,差點一個踉蹌栽倒在水里。 朱幼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靈兒,你這是怎么了?” 船家將船飄了出去,看到何靈這個踉蹌,高聲回答,“小公子這是第一次行遠(yuǎn)路乘船吧,坐了這許久的船,踏上實地一時有些不適應(yīng)罷了,不礙事的,只須得在岸上走走緩一緩便是?!?/br> 何靈心中不安聚集起來,但船家給了她一個極好的理由,她點點頭,“坐了這幾天的船,腳都軟了,在地上多走一走吧?!?/br> 朱幼安仔細(xì)看了看何靈的臉色,點了點頭,“嗯,那咱們就多走走?!?/br> 朱幼安扶著何靈推開尺高的枯草慢慢向前走去,每踏一步,何靈就覺得有重鼓敲在自己心上一樣,索性閉上眼睛將頭靠在朱幼安肩上,由他扶著往前走去。 行了一陣,朱幼安輕聲問道,“靈兒,若是心中不暢快,咱們就回了吧?!?/br> 何靈眼前正閃過那幾個戴著面具的男子向那斗笠男子匯報的情形,聽了朱幼安這話,趕緊睜開眼,“幼安,你感覺到什么了?” 朱幼安搖頭,“你感覺到了什么?” 何靈不想跟他說自己看到的那斗笠男正是王以恒,而且王以恒帶領(lǐng)的那些面具男看起來并不是玄門之人,但是王以恒確實是在跟蹤自己二人。 “何家莊真的跟船家說的一樣,好荒涼啊?!?/br> “是很荒涼,不過……船家說的是對的,這里真的沒有血腥味?!?/br> “是啊,這可真是奇怪了?!?/br> “靈兒,若是你心中不快,咱們回吧。” 何靈強(qiáng)擠出一絲微笑,“幼安,你怎么總說這一句,你是從哪里看出來我心中不快的?” 其實這時候何靈腳步已經(jīng)有些虛了,她沒有感覺到自己在微微發(fā)抖。 “沒什么,我只是覺得坐了這幾日的船,你也該累了?!?/br> “就是因為我累了,我再坐不得幾日的船往回走了,咱們還是往前看一看吧?!?/br> 何靈暗暗咬牙,形勢真的越來越緊張了,閉上眼睛看見王以恒,睜開眼睛又感覺到一股熟悉而陌生的氣息。 王以恒這是投靠了什么門派呢?看他那樣子,似乎混得很不錯,可是,他為什么要跟蹤自己呢? 他沒有投靠方大松,這是為什么呢? 這個夢里,最具優(yōu)勢的就是方大松啊,王以恒跟著自己進(jìn)這么危險的夢,難道真的想著跟自己同生共死不成? 走到一處野草掩蓋了一半的小院前,何靈忽然一陣反胃,“哇”地一聲吐了一口酸水。 “靈兒,你怎么了?可是在船上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何靈感覺到小院中有一陣微弱的氣息在呼喚自己,強(qiáng)打精神笑道,“坐船坐久了,暈船了,這會兒走了幾步,緩過勁來反而受不了啦?!?/br> “唉,早知道是這種船,咱們該再準(zhǔn)備準(zhǔn)備再出發(fā)的,省得你這么難受。” 何靈搖搖頭,“這也怪我平時缺乏鍛煉,你就沒事啊。算了,既然已經(jīng)到了何家莊,怎么也要查看一下的,不然又回去坐船,我可是扛不住了?!?/br> 說完,將手邊的野草扒拉到一邊推開一條路,“真是奇怪,那林陽村多少年荒蕪了多少年,野草都沒這里的茂盛,這何家莊到底怎么長的。” 朱幼安笑道,“那是你忘了,其實林陽村那草也有一人高的,不過沒這么多倒是真的。何家莊挨著水邊,野草自然也長得快?!?/br> 何靈在前面一邊推開野草,一邊尋找那股熟悉的氣息,“幼安,你說這何家莊已經(jīng)被附近的人都尋找過了,咱們還能找到什么東西?” “若是船家說得不錯,可能這里的現(xiàn)場已經(jīng)被破壞殆盡了,咱們來也就是一個心理安慰。能找著就找吧,找不著,咱們回去找那齊耳試試?!?/br> 何靈耳邊傳來一陣極細(xì)微飄忽的聲音,“秦……秦……” 猛地回頭,“幼安,你可聽到什么沒有?” 朱幼安將何靈拉回到自己懷里轉(zhuǎn)了個圈,“我走前面,你在我身后?!?/br> 何靈握著朱幼安的手,“幼安,既然你說過要護(hù)我一生一世,那咱們就是要共同面對的,你得教會我成長起來,而不是將我護(hù)在身后?!?/br> 朱幼安點點頭,“那也是從何家莊出去以后?!?/br> 耳邊又傳來一陣飄忽的聲音,“天……地……洪……荒……” 這一次十分明確了,何靈跳了起來,“幼安,幼安,你聽到了沒有?!?/br> 朱幼安扣住何靈的動作,屏住呼吸仔細(xì)側(cè)耳傾聽,“靈兒……我什么都沒聽到,你可是聽到了什么?” 何靈瞪大了眼睛,“幼安,這里有人?!?/br> 朱幼安不由分說地將何靈護(hù)在身后,從背上抽出桃木劍,左手往桃木劍上輕輕一抹,閉上了雙眼,嘴里念動咒語。 何靈知道這是蔣家的天眼術(shù),心中暗暗稱贊,這才多久,朱幼安已經(jīng)把蔣家法術(shù)中疑難部分又參透了許多,他可真是個奇才啊。 過了一會兒,朱幼安睜開雙眼皺起眉頭,“靈兒,許是我才剛學(xué)會這天眼術(shù),我竟感覺不到任何人、鬼、神在此處?!?/br> 何靈心中的鼓點越發(fā)密集了,她知道這里必有什么東西在呼喚自己,只是這東西朱幼安感受不到。 “幼安,方才有人說了個秦字……” “有人?方才我用天眼術(shù)感受了一番,除了在昌平湖上啃你買的鹵雞爪那船家,再沒有活人……死人也沒有、惡靈邪祟也沒有。” “這可真是奇怪了,我不僅聽到秦字,還聽到了……” “聽到什么了?” “天地洪荒?!?/br> “《秦氏秘術(shù)》第一句?” “可能是。” 朱幼安想了想,“咱們往里走走,反正這里沒有其他威脅,至少現(xiàn)在是安全的。” 何靈笑著說,“既然是安全的,那我可以走在前面了吧?你耗了這么多靈力使了這一招天眼術(shù),可不能浪費了?!?/br> 雖然第一次使用天眼術(shù),可朱幼安對自己的能力倒是有把握的,“雖然沒有危險,難保你不會被什么東西嚇著啊,還是我走在前幫你看看吧?!?/br> 何靈推開一把野草,“沒事,既然沒有危險,你又在我身邊,我沒什么好害怕的?!?/br> 嘴上說著不害怕,可心上的鼓點卻越來越密了,何靈也越發(fā)地不安了。 這聲音朱幼安聽不到,到底是自己幻聽了,還是這聲音只對秦家人有用? 何靈不敢閉眼,一閉上眼,就看到那邊王以恒指揮了那群面具男在忙碌些什么。想也不用想,必定不會是好事等著自己的。 走得幾步,心上的鼓點忽然斷了,何靈愣住了,怎么回事? 朱幼安看何靈愣在當(dāng)場,“靈兒,怎么了?可是又聽到什么了?” 何靈搖搖頭,“什么都聽不到了,連……” “連什么?” “方才我覺得有些心神不寧,所以才會往這邊走的,這會兒什么都感覺不到了。” 朱幼安沉思片刻,“靈兒,也許……” “什么?” “也許秦成薇也來過這里,所以你能感受到她留下的氣息。” 何靈點頭,“秦家傳人,不管師父承不承認(rèn)她,只剩下我們?nèi)齻€人了。不是師父,肯定是她了?!?/br> “靈兒,你可記得陳曉峰當(dāng)時說的話?” “嗯,記得。秦成薇便是背叛了秦家,但她到底學(xué)了用了幾十年的秦家法術(shù),她相忘都忘不了的?!?/br> “當(dāng)初給肖仲澤驅(qū)邪之時,你動手他便能回憶起何家莊的事,還能說出‘救ta’的話,可換了陳曉峰和夏老爺子動手,這段記憶便完全消除了?!?/br> “是的,可惜我學(xué)術(shù)不精,不能救下肖仲澤,不然我就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了?!?/br> “靈兒,或許……” “什么?” “或許秦成薇并不是背叛了秦家,而是……而是已經(jīng)中了惡邪?!?/br> “什么?” “靈兒,你想想,為什么長歌會變成那樣?長歌是秦成薇唯一從秦家?guī)ё叩姆ㄆ?,那法器對她來說一定是至關(guān)重要的。以她那么驕傲又狠心的人,虹越劍、乾坤她都不要,單單帶走了長歌,這是為什么?” “我不知道,師父從不提秦成薇的名字,又怎么會跟我說長歌之事呢?!?/br> “我的意思是,她背叛秦家之時,明明扔下所有秦家法器都沒舍得扔下長歌,那就說明長歌在她心中……甚至比秦家傳人的身份更重要??墒牵L歌卻沒在她手里,還變成了那副模樣,只有一個解釋,她中了惡邪?!?/br> 何靈嘆了口氣,“陳天師曾說過,玄門想將五大家族的人都煉成活死人,還說過五大家族已經(jīng)有人被變成了活死人,那時候咱們都懷疑就是秦成薇被變成了活死人??墒恰羰撬兂闪嘶钏廊?,為什么還能使秦家血呢?” “靈兒,為什么旁人來救肖仲澤就看不到、聽不到他說秦家血秦家人這一幕?” “或許,這是秦家的恥辱吧?!?/br> “不是,當(dāng)日咱們不是疑惑,明明籍昌何家莊離都樂一千多里路,肖仲澤是如何從這里逃出去的?他明明身中惡邪,怎么可能任由他逃了這么遠(yuǎn)?” “或許是那何姓美貌道士舍命救了他呢?” “你明明心中已有了計較,為什么還不相信呢?” “幼安,夏老爺子說過,秦成薇是個心狠之人,她刺傷了夏家公子,可能還刺死了夏家媳婦兒。便是她再有多少苦衷不是,她到底是背棄了秦家、到底是傷害了五大家族的人?!?/br> “靈兒,咱們先不要去管上一輩的恩怨,咱們先管秦成薇這里的事,會不會肖仲澤是秦成薇放走的呢?” 何靈點頭,“很有可能。肖仲澤是秦成薇施的惡邪符,秦成薇能放他走,倒也不奇怪的。” “秦成薇明明知道咱們五大家族都能解了這惡邪符,為什么還要放他走呢?” “肖仲澤之類的惡邪,他們的作用大概就是最終變成活死人,吸食他人的血rou吧?!?/br> “靈兒,我總覺得肖仲澤是個故意失敗的半成品。” “故意失?。堪氤善??” “咱們就假設(shè)陳天師說的那句話是對的,秦成薇已經(jīng)被煉成了活死人,那她現(xiàn)在就是玄門手中的一件惡邪武器了。” “沒錯,說不定當(dāng)年林陽村之事,也是她做下的呢。” “在林陽村你可感受到什么了沒有?” “那倒沒有?!?/br> “靈兒,你看看林陽村和何家莊的手法,很明顯何家莊的手法就干凈利落得多。不說沒有尸體、血跡之類了,便是連打斗的痕跡都一絲也看不見,這明顯是個高手做的?!?/br> “以秦家?guī)资甑挠?xùn)練,要做得干凈利落倒也不難,如果秦成薇已經(jīng)被煉成了活死人,也必定是活死人中的翹楚?!?/br> “林陽村的事,不是秦成薇做的。何家莊的……多半是她做的了?!?/br> “她到底還是背叛了秦家?!?/br> “靈兒,你先放下秦家傳人的身份,咱們先將這事順一順。秦成薇若是被煉成了活死人,那她不該還保留神智,玄門的活死人,那就是一件武器,不會有個人的思想的?!?/br> 何靈嘆了口氣,“何家莊數(shù)千口人啊,如此干凈利落,她倒是基本功扎實得很。若她還有一絲半毫的神智,也做不下這樣的事?!?/br> “靈兒,或許……或許……她已被困住,但她到底是秦家傳人,所以……” “什么?” “你可知道為什么你能讓肖仲澤說出何家莊的事,而旁人不能?并不是能不能救下肖仲澤,而是你身上的秦家血。你可知道為什么你方才能聽到有人在背《秦氏秘術(shù)》而我聽不到,明明咱們倆一同學(xué)的秦家秘術(shù)?” “為什么?” “或許,這是秦成薇最后的辦法了。” “什么最后的辦法?” “秦成薇已經(jīng)被控制了,但她尚保留了一部分的神智,這部分的神智不足以讓她擺脫控制,卻能夠讓她將消息傳出來?!?/br> “什么消息?” “求救的消息!雖然我不知道她是如何被煉成活死人的,或者說她是如何被控制住的,但是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做,秦家一定是她最后的避風(fēng)港。她留下的消息,只有秦家人能夠看到,因為五大家族都是以血脈相傳的,這種方式傳遞消息才是最安全的。” 何靈嘆了口氣,“若是……若是她想要我們?nèi)ゾ人瑸槭裁催€要害人呢?” “靈兒,她已經(jīng)被控住了,咱們先不要用正常人去要求她?,F(xiàn)在真的是個機(jī)會了,你若是能找到她傳出來的消息,咱們就有機(jī)會救回秦成薇。若是救回秦成薇,主線任務(wù)就出來了,咱們就能離開夢境回到迷途了?!?/br> 何靈雙手拈起手勢凝神聚氣,耳邊果然又傳來飄忽微弱的后半句,“自……有……道……行……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