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迷魂招不得-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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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仲澤一直提秦家血,何靈想不談這個話題都難,更不要說他現(xiàn)在主動提及了。 “不錯,我方才使的就是秦家血。我是驅邪聯(lián)盟五大家族秦家第一百三十三代傳人秦啟悠,我身上的血自然是秦家血。肖二公子,你是從何處知道這是秦家血的?或者,你在哪兒見過秦家人?” 肖仲澤又嘆了一口氣,“秦……秦姑娘,你不是問我從都樂肖家出去后,又去了什么地方嗎?因聽說蓬萊仙境在南邊一片蒼茫大海上,我們從肖家出來后,便一路南下而行?!?/br> “往南?” “不錯。這一路上,我們過得倒是十分暢快。何道長法術高強又是個熱心腸,一路上救下無數(shù)誤入歧途之人,幫助了好些貧寒人家,真是個得道高人啊。不覺我們就到了籍昌,何道長說那是他的家鄉(xiāng),是個人杰地靈的福地。說著既然已經(jīng)到了籍昌,便回家鄉(xiāng)看一看吧,他修道多年不曾歸家,也不知道如今家人如何了。唉……誰知道……” 何靈聽到這里,知道這籍昌是必須去看一眼的了。 “肖二公子,籍昌離都樂大概多遠?” “籍昌離都樂確實有些遠的……我們行了大概有一個半月,有些時候……何道長還會讓我看看他的法術,行得十分……快速?!?/br> “離都樂有千里沒有?” “我想一想,大概有一千多里呢,沒有一千五也有一千三百里了。秦姑娘,我們雖然只用了一個半月的時間,雖然大部分時候我們都是步行,但何道長有時候會使了法術……那時候會行得快一些。所以一千三百里怎么都有的?!?/br> 肖仲澤等了一下,看何靈沒有別的問題,這才繼續(xù)往下說,“到籍昌之前,何道長是十分歡喜的,他少小離家修道,所思所憶的都是年少時的快樂事。他跟我說了許多他家鄉(xiāng)的風俗、特產;說到初冬之時去他家鄉(xiāng),正好可以看見平昌湖上白鷺齊飛的奇景;說起他父母從前十分寵溺他,他初初修道之時,父母十分不樂意,如論如何都不肯他離家吃苦;他還邀我在籍昌小住半月,說是帶我感受一下他從前生活過的地方?!?/br> 當初肖伯源說起胞弟跟了一個道士偷偷離家時,何靈就覺得十分詫異,這實在不符合這個夢境的教育。 父母在不遠游,游必有方,修道這個理由實在不夠充分,既然父母親人皆反對,那肯定是不能走的。 但肖仲澤就是偷偷走了,必定是因為其他原因。 再想到陳曉峰描述那道人十分貌美,想來這二人有些不同尋常的情義了。 “那時候我看著何道長歡喜的模樣,也替他歡喜無限。仲澤從小極得父母寵愛,自然知道他少時離家修道,該如何思念父母親人了。我們坐船渡過平昌湖,他還告訴我,秋日里平昌湖中有一種扁平的魚,那魚成雙成對地出現(xiàn),味道頗為鮮美。籍昌人把那魚管叫秋葉,秋日里長成,如一葉般扁平。他家廚子擅長做這秋葉,秋葉斬殺洗凈花刀擺盤,只用辣姜切成細絲墊在魚身魚腹,蒸得片刻將那帶有魚腥味兒的湯汁倒掉,澆上廚子秘制的醬汁,再用熱油一澆,保管能配上兩碗米飯?!?/br> 明明知道事情緊急,大家都沒時間去計較這些細枝末節(jié),可何靈實在不想打斷他的話,因為她能預料到這道人多半遭了難。 從他的話中,何靈已經(jīng)知道他對那貌美的何姓道人必是情深義重的,否則不至于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違了父母親人的命令,跟著他浪跡天涯。 說什么求長生修道之法,其實就是找了個理由跟著他四海為家了。 之所以要回家稟告父母,只是因為肖仲澤短期內沒想過要回家,給家人一個交代罷了。 “平昌湖很大,我們在湖上游了三日才到籍昌。唉,其實那時候已經(jīng)有了許多異常情況,我竟然沒有意識到。那船家百般不肯到籍昌來,還是我給他雙倍的銀錢他才肯渡湖的。若不是有了異常情況,他怎么會不肯過來呢?若是我機警些,原本不該發(fā)生這事的啊,他……他也不至于會……” 肖仲澤長嘆一聲,沉默了。 那何姓道人果然有了危險,只怕結果一點都不好。 何靈等了一會兒,看肖仲澤身上已經(jīng)開始泛起了微光,知道這邊有些不妙了,“肖二公子,你們遇到了什么事?” 肖仲澤忽然將頭靠在欄桿上,“秦姑娘,你有沒有深愛過一個人,一個求而不得的人?” 何靈這時候真沒心思管他愛不愛這何姓道士了,他身上已經(jīng)起了變化,自己若是再不抓緊時間,只怕他這一塊的記憶又會模糊掉了,“肖二公子,你們……你們在籍昌遇到了什么事?” 肖仲澤低下頭,什么都不說了,他身上那層微光開始變紅了。 何靈回頭看了看陳曉峰,“怎么辦?” 陳曉峰還沒回答,肖仲澤猛地將頭抬起,臉上已不見了方才的平靜悲傷,變得猙獰而扭曲起來,“啊……” 這一聲震天嘶吼震得何靈兩耳轟鳴,“肖二公子,你再控制一下自己,你再忍一忍?!?/br> 肖仲澤雙手緊緊抓住欄桿,牙齒“吱吱嘎嘎”地發(fā)出響聲,他硬是從牙縫里擠出幾個詞,“籍昌何家莊……秦家女人……還有……還有……” “還有什么?那秦家女人是什么樣的?” “快去,快去……救他……啊……” 肖仲澤勉強說完這句話,又開始用頭“哐哐哐”地砸向欄桿,嘴里全是痛苦的嘶吼。 陳曉峰看肖仲澤的模樣,立刻封了個銀色的印結在他頭上,何靈看出這印結跟方才那個金色的異人印結不同,如果肖仲澤能夠扛得過,應該不會忘記過去的事。 這銀色印結封上去以后,肖仲澤像被定身了一般,所有動作戛然而止。 “陳曉峰,現(xiàn)在怎么辦” 陳曉峰正想伸手拉過肖仲澤個,卻發(fā)現(xiàn)那銀色印結不過在肖仲澤頭上封了半分鐘,立刻崩裂成碎片彈向何靈二人。 肖仲澤又開始以頭撞擊欄桿,以他這力道,再不想辦法阻止他,只怕后面就算救下他,腦子也會不清楚了。 何靈避開印結碎片,“怎么回事?” 這會兒陳曉峰臉色凝重了,“不對啊,怎么可能呢?” 又挽了方才那金色印結封到肖仲澤的身上,“先讓他冷靜下來再說?!?/br> 可這一次,那金色印結也沒能附著在肖仲澤身上,半分鐘又崩成了碎片彈向二人。 何靈實在想不出辦法,從搭袋里掏了一圈法器,總覺得什么都不適合用,這邊肖仲澤已經(jīng)撞得滿臉鮮血了。 陳曉峰胡亂從何靈的手中撿了一個法器扔向肖仲澤,“想什么呢,有什么用什么。” 這法器像個小巧的熏香爐一般,陳曉峰這一扔,何靈驚叫起來,“那個不能動的,那是乾坤?!?/br> 陳曉峰“啪”地一掌拍在何靈頭上,“這時候還管什么能動、什么不能動?他若是撞傻了,咱們怎么去找秦成薇?” 何靈沒辦法了,雖然師父曾經(jīng)跟她說過,若使用這乾坤方圓十里必定暴露秦家人蹤跡,但陳曉峰說得對,若找不到秦成薇,那自己三人還得在這個夢里熬日子呢。 催動咒語,那乾坤變得大了許多,硬生生將肖仲澤擠得動彈不得,果然是爐中有乾坤。 陳曉峰看何靈使乾坤這樣子,“不對不對,你師父肯定跟你說過這法器的使用方法的,若是它能變大變小,你試試將肖仲澤控進乾坤?!?/br> 這是何靈第一次使用法器,還是師父特意叮囑過的乾坤,哪里會有這么順手。 咒語一念,乾坤又變得極小,若不是何靈眼睛好,幾乎都以為乾坤消失了。 陳曉峰嘆了口氣,“你們果然沒遇到過什么危險啊,連法器都不會用?!?/br> 何靈閉上雙眼,暗暗在腦中將乾坤重新描畫了一番,再睜開眼時,心中已有了計較。 從背后抽出虹越劍,念動咒語,乾坤越來越大,可何靈心中十分淡定,虹越劍配合著乾坤一定萬無一失的。 果然,待到乾坤又一次變大了,何靈虹越劍飛出將乾坤的爐蓋揭開,乾坤“滴溜溜”地轉了個方向,緩緩向肖仲澤扣了下來。 還在撞欄桿的肖仲澤被乾坤籠進了爐中,乾坤又變小了些,安安穩(wěn)穩(wěn)地落在籠子里。 虹越劍完成任務后,自己飛回到何靈背上的劍鞘里。 “動手動腳的,第一次使法器都不讓我試個錯嗎?” 陳曉峰顧不得跟何靈說乾坤的事,“媳婦兒,肖仲澤身上這毒十分不對勁。昨日你沒來的時候,我還有把握用以身獻祭的方式將他喚回??山袢漳阌昧饲丶已?,他這狀態(tài)十分不對了,我連異人印結都打不上去了。” 何靈十分后悔,“早知道我就不動手了,你將他救回就好了?!?/br> 陳曉峰搖頭,“不是,也許問題不在你這里,而在我以為的這里?!?/br> “昨日你用異人印結沒有?” “沒有,昨日我就看了看他的模樣,評估了一下,覺得應該是可以救回的,了不得就是麻煩了些。可是如果我的異人印結都打不上去,那我就算救回了他,也真的只是救回了他?!?/br> “什么意思?” “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最開始咱們進來的時候,肖仲澤像只野獸一般,他可不會說話的?!?/br> “嗯,是這樣的。昨日呢,他有沒有跟你說什么?” “若是他跟我說了什么,那還救什么救啊,他就是好的了?!?/br> “難道他一句話沒跟你說嗎?” “沒有,我又沒有對他使用異人獻祭,只是看了看他的模樣。當時他很害怕,可是又有些兇狠,但一句話都沒說?!?/br> “所以呢?” “今日他的反應大了許多?!?/br> “到底是我基本功不扎實,激怒了他吧?!?/br> “媳婦兒,我已經(jīng)都問過了,肖仲澤被救回來后,幾乎沒有跟肖家人有正常的交流,他要么就是沉默,要么就像野獸一樣發(fā)出兇狠的嚎叫聲。哪怕是旺兒被咬的那個月圓之夜,他也沒跟旺兒說話,上來便是一口?!?/br> “今日他也很兇狠啊,若不是我們身手敏捷,我?guī)缀蹙捅凰诉M去,說不定就吸了我的血呢。” “從你用了秦家血后,他就一直在說秦家人、秦家血,是不是?” “是,所以他一定是在秦成薇手上中的毒,也就是說,是秦成薇將他變成了怪物的。雖然他沒說完籍昌何家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不過我估計那何姓的道士為了救他已經(jīng)被秦成薇擒住了,所以他才叫我們去救那道士?!?/br> “媳婦兒,是他還是她?” “什么意思?” “是男的他還是女的她?肖仲澤說的救ta,是說救何姓道士,還是說救秦成薇?” 何靈想了想,也對,中文“ta”聽音是無法分辨男女的,誰知道是男他還是女她呢? 可轉念一想,肖仲澤已經(jīng)成了這副模樣,他能識別秦家女人、知道秦家血,那肯定是秦成薇把他變成這副模樣的啊。 既然秦成薇有這能耐能將他變成這樣,哪里需要人去救啊。 “這事有些怪異,只怕咱們救回了肖仲澤,他也未必會記得從前的事了。雖然這對他來說是件好事,可我們到底會斷了線索。好在已經(jīng)問出了他們出事的地方,咱們去籍昌何家莊一趟,興許就能查出真相了。如今我已將他扣在乾坤里了,只等著想出辦法來救他便是了。我估計朱幼安這一兩日也就到了,咱們等他來了再動手救他吧?!?/br> “媳婦兒,你沒明白我的意思。” “嗯?你想說什么呢?” “我想說的是,肖仲澤還得你來救,因為只有你救下他,咱們才能獲得更多信息?!?/br> “我已經(jīng)控不住他了,若是再用秦家血,我怕他扛不住了會死在這里。” “媳婦兒,我總覺得肖仲澤這事,沒有我們看到的這么簡單?!?/br> “那是自然,若是簡單了,肖家也不會這么抓瞎地到處尋人來救他了?!?/br> 陳曉峰嘆了口氣,“傻媳婦兒?!?/br> “什么意思?” 陳曉峰還沒回答,兩人聽到頭頂傳來一陣慌亂的聲音,似乎有許多人向著地下室奔來了。 何靈愣了一下,“糟了,是乾坤我使了乾坤,這是把人都引過來了?!?/br> “你們秦家這法器普通人能感應到?” “能,只要動了乾坤,方圓十里人人皆知有我秦家人出現(xiàn)?!?/br> “這什么破設定?用個法器還暴露了自己。不過你放心,這會兒能來的,必定是肖家人,咱們是安全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