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欲靜風(fēng)不止-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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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終于聽到有人應(yīng)門。 何靈內(nèi)心忐忑不安。 只要這扇門打開了,答案出來了,那么自己的選擇可能就出來了。 如果是自己的父母,說明夢中的一切跟現(xiàn)實是契合的,自己留或者走并沒有區(qū)別。 就算一直留在夢中又如何呢? 對于從靈魂驛站中過來的自己而言,眼前的夢境就是現(xiàn)實,能觸碰能參與;反倒是不知能否回去也不知何時能夠回去的現(xiàn)實,如夢境般虛幻了。 如果不是自己的父母?如果不是呢?何靈不愿也不敢往下想。 門開了。 不是芝姐……不是父母親…… 何靈只覺得有些天旋地轉(zhuǎn),軟軟地靠在門上,閉上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中年男子看何靈的樣子,也嚇了一跳,“姑娘,你找誰?你怎么了?你先別哭啊,有什么事你先說出來我才知道能不能幫你啊?!?/br> 何靈腦中一片空白,順著門框軟軟地滑倒在地上。 中年男子回頭大喊一聲,也不敢輕易扶何靈,一個勁地跟她說話,“姑娘,你一個人怎么到這里來的?你到底要找誰?你怎么了?你先別睡啊,你哪里不舒服,我們馬上送你去醫(yī)院。” 又一個中年女子過來了,摸了摸何靈的額頭,扒拉一下她的眼皮看了看瞳孔,又數(shù)了數(shù)何靈的脈搏。 在何靈身上初步檢查后,中年女子對中年男子搖搖頭,扶起何靈,“姑娘,你先進來坐一會兒吧。有什么事,我們先緩一緩再說?!?/br>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何靈慢慢回過神來。 沒有芝姐,沒有父母,屋子里的裝修雖然也是中式的,但是跟父母家的裝修風(fēng)格完全不同,這不可能是父母家。 何靈沒有意識到自己淚流滿面,只覺得心中有根弦斷了,“大哥大姐,你們是一直住這里的嗎?還是從別人手里買的二手房?” 中年男女互相看了一眼,“姑娘,你是來找人的吧?你看看是不是記錯了號數(shù)?要不你給你朋友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到底是哪一號樓吧,這里是有挺多院子的,第一次來很容易找錯的,怕是你走錯了。我們一直都住這里的,沒有前任主人呢?!?/br> 何靈閉了閉眼,眼淚還是一個勁往下掉。 這對中年夫婦一看就是正派人家,就沖素不相識的不速之都敢救,他們確實沒有必要欺騙自己。 何靈休息了一會兒,雖然失魂落魄情緒低落,還是給中年夫婦道了謝,打擾了別人。 拒絕了中年夫婦開車送她出別墅區(qū)的好意,何靈一個人慢慢地往外走。一邊走,一邊給父母打電話。 明明就是同一個時代、同一個空間,為什么會遇到不同的人? “你好!” 一個軟綿綿的小女生的聲音,串線了? 再打,還是這個軟綿綿的小女生的聲音,串線了! 再打,又是這個軟綿綿的小女生的聲音,還是串線了! 再打,軟綿綿的小女生有點不高興了,“美女,你有事就直接說嘛,這個電話號碼我用了快十年了,就一直是我在用的,再沒別人?!?/br> 再打,被拉黑了。 電話也不對,什么都對不上。 何靈坐在馬路牙子上,打父母電話、打蘇致遠電話,打到對方都把她給拉黑了。 可以確定了,夢境中的時空跟現(xiàn)實里的時空是不一樣的,即使到了同一個城市同一個小區(qū),人也不是同一個人。 這跟在香港時設(shè)想的不一樣,原本以為只要自己能夠自由活動,就能回家找到父母找到蘇致遠,現(xiàn)在看來,跟自己能不能自由活動沒有關(guān)系。 靈魂驛站或許還能跟現(xiàn)實世界有聯(lián)系,夢境里的世界跟現(xiàn)實世界不會有聯(lián)系。 也不知過了多久,電話把何靈的神思拉了回來,是顧母。 “越越,你看完同學(xué)今天什么時候回家???我已經(jīng)煲好了甜湯,晚上你回來就可以喝了。見同學(xué)高興,也不要喝太多酒啊。太晚了的話,不要打車了,讓昊宇接一下你。對了,你沒有跟昊宇一起,你不是見大學(xué)同學(xué)啊。那mama要不要等你吃晚飯?” 顧母絮絮叨叨說了很多,何靈聽著覺得又溫暖又心酸。 顧母對自己,是真的母女情,自己對顧母,有種占了顧越便宜的感覺。 想到自己現(xiàn)實中的父母,想到自己對夢境預(yù)期的破滅,何靈聲音里有些哽咽,“媽,我晚上回來吃飯的。稍微晚一點,但是我要回來的?!?/br> 顧母聽出何靈的聲音哽咽,關(guān)切地說,“越越啊,你是不是不開心???同學(xué)沒事吧?如果有事,今天不回來也沒關(guān)系的。mama只是告訴你一聲,煲了你喜歡喝的甜湯,你回來隨時都可以喝的。mama不是催你,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顧母對何靈越是溫柔,何靈越是傷心。 本來自己的父母對自己也是這樣溫柔呵護的,為什么莫名其妙到了這里,為什么要莫名其妙到夢境探什么險,到底什么時候才可以回到現(xiàn)實世界呢? 自己的命運到底被什么控制住了,為什么覺得這樣無能為力呢? 坐在馬路牙子上,何靈徹徹底底哭了一番,決定還是先回長沙。 以夢境的設(shè)定,只有待在夢主周圍,才能知道夢境出口。 既然這個夢中沒有自己的父母和蘇致遠,那么還是得回到靈魂驛站的。 回到家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母親還是堅持餓著肚子等自己一起吃晚飯。 何靈一邊喝甜湯一邊回想身邊出現(xiàn)的人,如果沒有出現(xiàn)新的人物,那么夢主應(yīng)該就在自己身邊。 經(jīng)過前面兩個夢,有點領(lǐng)悟了,確實如溫小雅所說,這里的夢境難度不高,所以夢主還算好識別。 一定是自己身邊已經(jīng)出現(xiàn)的人。 如果不是自己身邊出現(xiàn)的人,那么自己身邊的人一定是夢主心愿指向的方向。 何靈一邊稱贊母親煲湯的技術(shù)還是跟從前一樣的好,一邊推測身邊出現(xiàn)的人誰更像夢主。 誰會是那個有心愿無法在現(xiàn)實中完成的人呢? 無論是誰,一定不會是丁夏。她一直都是人生贏家,沒有什么事是她解決不了的,哪里可能有什么遺憾啊。 何靈幾乎可以斷定如果讓丁夏用一句名言來描述她的一生的話,她一定會說王爾德的那句至理名言,“在我年輕的時候,曾以為金錢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F(xiàn)在我老了,才知道的確如此?!?/br> 丁夏的娘家和夫家的家世,她的生活完全沒有任何遺憾了。 宋昊宇? 宋昊宇對顧越的這種狂熱鐘情,誰都看得出來。如果說他有什么心愿,那大概就是娶顧越了??墒?,這種程度的心愿,不需要特意做一個夢來完成吧?就算做夢了,自己進的一定也不會是他的夢,這個心愿太簡單了。 而且自己一不小心就成夢主最重要的人了,這有悖于靈魂驛站中進入夢境只承擔(dān)協(xié)助角色的設(shè)定。 所以,一定不是宋昊宇。 剩下的,彪哥? 父母健在,嬌妻賢惠,一兒一女,雖然不是大富大貴,這在普通人里也算人生贏家了吧。 還能有什么心愿?再有心愿,那就該天怒人怨了。 不是他! 大教授代安杰? 年紀輕輕已經(jīng)是教授碩導(dǎo)了,雖然跟其他同學(xué)比起來,在高校略微清貧,但是這也算他一直以來的心愿,有閑有社會地位。 還能有什么心愿? 還有一個,劉青青! 可是,劉青青事業(yè)有成啊,獨當一面的女強人。目前尚未成家,但是對于一個商界沉浮的女強人來說,成家未必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雖然父親也過世了,但是母親尚在,對她也是疼愛有加。 對比了一圈,如果說有遺憾有心愿才是夢主的話,還不如說顧越更像夢主呢。 何靈搖搖頭,自己果然沒有韋遠和秦若曦那么厲害,能夠迅速識別出夢主,更能識別出同伴。 說起來,在這個夢中,何靈明顯感覺自己成長了,至少在對顧越身份的認知上,她完全沒有任何障礙。 也不知道只是這個夢呢,還是自己真的學(xué)會了身份認同。 在夢境中,迅速完成與夢中人的身份認同,更便于自己去走完這個夢吧。 想不明白夢主也想不明白心愿,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何靈還沒把夢境的人物心愿理清楚,劉青青已經(jīng)主動約她了。 沒有回想起特別的記憶,看來顧越也認同年紀大了,幼時舊事不必再掛懷。 雖然已經(jīng)年過三十,劉青青還是如大學(xué)時候一般光彩照人。不同的是,大學(xué)時身上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氣質(zhì)現(xiàn)在變得如水般淡定而從容了,看來商海沉浮她做得真的不錯。 劉青青看著何靈,毫無形象地笑了一會兒。 這一笑,何靈就想收回剛夸她的淡定從容,哪里像個公司老總,根本就是個女神經(jīng)。 笑完了,劉青青上前擁抱了何靈,抱得很緊,嘴里說的卻是,“越越,你t當年就是個sb。一個人孤身在外,很好過嗎?就為了跟我賭一口氣,這么多年都不回來。那個男人到底哪里值得我們賭那么多年氣?” 何靈又氣又笑,還真是十六年同學(xué)啊,一點不氣的,嘴里完全不過大腦地回,“誰說我t當年sb了?你當年才是24k純sb,聽清楚了,24k,純的!就那么個男人,也值得跟我急赤白臉的?知道的,是為了個男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愛我呢?!?/br> 劉青青又使勁抱了何靈一下,松開手,色迷迷地在何靈的臉摸了一把,“小妞,你這話算說對了,jiejie我還真的是看上你了。我愛不愛你,你還不知道啊?” 何靈完全身體反應(yīng)一般拍了劉青青屁股一下,“就知道你看上我了,說吧,啥事,說得姑奶奶我高興了,什么都答應(yīng)你。” 何靈說完這些話,自己都驚訝了,完全不相信這些話會從自己嘴里說出來,更不相信自己會去拍劉青青的屁股。 看來,太過于融入夢中人身份也不是啥好事,不知不覺中會承襲夢中人的為人處事、性情喜好。 劉青青看向何靈,眼圈竟然有些紅,似乎還含著淚。 何靈就像管不住自己的嘴一樣,立馬又迸出一句話,“妞,怎么了?感動了?以身相許了?別了,就咱倆這十六年,你也不知道許了多少次身了。我這里不劃算的啊,有啥事咱直接說,談感情多傷我的錢啊?!?/br> 說完這番話,何靈閉了閉眼睛,很氣自己居然沒控制住嘴。 劉青青“撲哧”一聲又笑了,上前擰著何靈的臉,“小妞,你說你怎么還跟當年一樣啊。明明自己鐵定要吃虧的,嘴上還是不肯吃虧半分。你就說,咱這十多年,你哪次沒傷錢了?我跟你談不談感情,你的錢一定是傷了的。還以為你在美國當了幾年律師能學(xué)聰明點,還跟以前一樣sb啊。你在國外沒把自己餓死,也算萬惡的資本主義社會福利好了?!?/br> 何靈還沒來得及細想,嘴里又條件反射迸出一句話,“別,我的劉大老板,自從有了人民幣,咱們感情都可以用人民幣來衡量了的。當然了,你要覺得人民幣不足以衡量咱的感情,美元我也接受的。請劉大老板用錢來砸我吧,砸到我躺下為止。” 何靈又閉了閉眼,她在考慮跟劉青青單獨相處的時候,自己到底能不能管住顧越的嘴,這些話,真的不是自己的風(fēng)格。 好在劉青青插科打諢了一番,終于認真臉了,否則何靈回家估計要把自己氣死。 “妞,說真的,你這次回來有沒有特別的打算或計劃?” 何靈感受了一下,發(fā)現(xiàn)顧越回國發(fā)展根本在她的意料之外,她原先是打算帶上母親出國定居的,很忠實于顧越地搖了搖頭。 劉青青笑了,“我就知道你沒有,所以我?guī)湍阌媱澚艘幌?。你不是學(xué)法律的嘛,正好……” 何靈又不由自主,“別,青青,你知道的,我在那邊是英美法系的。咱們這兒是社會主義法系,法系不同,法律思想法條案例也不同,我的律師牌在這里是用不上的。你別太把我媽說的話放在心上,我要到你公司做法務(wù),你們公司不得被我?guī)教焱馊チ???/br> 劉青青瞪了何靈一眼,“別打岔,聽我說完,什么臭毛病!我可是你以后的老板,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何靈也回瞪劉青青,“姐們我能去的地方多了,非得到你公司受你的鳥氣???就算以后是我老板,那也是以后,現(xiàn)在我可不受你管?!?/br> 瞪完兩人都笑了,劉青青又捏了一把何靈的臉。 劉青青表情嚴肅,“越越,我現(xiàn)在鄭重其事地請你幫我個忙,不許拒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