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但是不知道李牧是從哪里來的膽子,竟然不走大路,而直接爬了好幾座山來找自己。 “這也不稀奇??!要知道,昔日趙武靈王可是一個能想出不走函谷關(guān),而是從秦國北邊翻山攻秦的人?!?/br> “請不要漲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fēng)謝謝。” 白仲朝天翻了一個白眼,同時暗恨自己怎么不穿越《三國演義》,要是穿越到《三國演義》開打之前,兩員大將要先對陣一場的故事,別說是李牧了……就算是呂布加項羽,她也有信心斬了。 “李牧此來,不過是為了糧草緇重而已……燒……白景,將所有的糧草緇重都拋入山中?!卑字亠w快發(fā)下條條軍令。 想燒糧草……哼哼!我將糧草緇重全丟進(jìn)山里,有本事燒糧草有本事你燒山啊…… “點(diǎn)狼煙求援……什么?沒糧煙?隨便燒什么,哪怕燒一部份糧草,也給我燒起來……一定要讓王翦將軍看見,讓他知道火燒眉毛了,快點(diǎn)派兵來援……” “我們?我們……我們要做一個好演員……” 白仲站起來,揮了揮扇子,口氣特別裝逼的說道:“本侯這回要拿出本侯當(dāng)年打秦皇陵副本時,蒙騙副本團(tuán)長說‘我會打’的演技,來蒙騙住李牧……” 當(dāng)李牧到達(dá)秦軍軍營之外時,天色已黑,但秦軍的軍營里早已是火光沖天,將半邊云霞染成了紅色。 “這白家小子在搞什么鬼?”李牧的副將司馬尚,不解的開口說道:“莫非軍營里走水了?” “我看不太像。”李牧搖了搖頭,皺著眉頭說道:“白仲好歹也是白起的兒子,近幾年名聲也不小,應(yīng)該不至于這么沒用,竟然會讓軍營走水。我看……”李牧指著軍營里沖天而起的黑煙,“這是故意染起來的,他們是在給王翦報信,畢竟直接燒狼煙,可比派兵求援快多了?!?/br> 就在李牧和司馬尚疑惑不解之時,秦軍營地兩旁的山上忽然響起一聲尖銳刺耳的喇叭聲。 接著,剛才還靜得連鳥都沒有一只的山中,出現(xiàn)了無數(shù)桿大旗,一時之間整個秦軍營地變得彩旗飄飄、鑼鼓喧天、塵土飛揚(yáng),仿佛是某個誓師大會的現(xiàn)場,但偏偏又看不清楚內(nèi)中到底藏著多少人,驚得李牧和司馬牧趕緊命人列陣守備。 “真不愧是一代名將!嘖嘖嘖……看這陣列的……” “將軍這是因為您把人家嚇壞了……” “叫兄弟們賣力點(diǎn)干活……對……馬后面的樹枝再弄大點(diǎn)……走起來再賣力點(diǎn)……” 《三國演義》上有一個故事,張飛命人在馬尾巴后拖上樹枝,讓樹枝在地上掃來掃去,結(jié)果弄起很多煙土,搞得像是有很多人一樣,硬是將曹cao這樣多疑的人給忽悠在了長坂橋前。 不知道李牧?xí)粫癫躢ao那樣多疑? 這個年代好像還不講究“兵不厭詐”,大家打仗都很淳樸老實,李牧可千萬別太老實,不管不顧的沖上來,那可就對不起你“戰(zhàn)國四大名將”的稱呼了。 雖然吧,這一個位面大約不會有“戰(zhàn)國四大名將”。 很幸運(yùn)的是,李牧智商還是有的,不是嫪?dú)蹦菢拥拇镭洠瑫还懿活櫟木蜎_上來。 “下面的趙人聽著,你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本侯勸你們,放下武器,乖乖投降!”白仲拿著個大喇叭,沖著山下叫道。 秦軍還好,跟著長平侯也算是有點(diǎn)見識;趙軍就不行了,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被喇叭弄出來的效果嚇尿了。 明明聽著對方說話的聲音是那么的云淡風(fēng)清,一點(diǎn)扯著嗓子喊的感覺都沒有,但是說話時的聲效卻好得出奇,如同就在自己耳邊說話一般,每一個字都能讓人聽得清清楚楚。 莫非……對方的將軍是天人下凡嗎?竟然有這樣大的法力。 感受到手下士兵的驚恐,李牧指著山上大叫一聲,“白仲,你休要在這里胡言亂語攪亂軍心,我們趙人是絕對不會投降的!” “你們趙人是絕對不會投降,還是不敢投降?。俊卑字佥p笑一聲,略帶諷刺的笑聲因為高音喇叭的威力,而清晰的在每一個趙兵耳邊響起。 “對了,對面的趙人可能不認(rèn)識本侯,但是……本侯相信,你們是絕對認(rèn)識本侯的爹的。”白仲念出了一個在趙國人心中與惡魔無異的名字的,“我爹叫白起?!?/br> 其實白仲也不太清楚,自己把這件事說出來,依自家老爹拉仇恨的臉t程度,山下那群趙人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是被白起人屠的惡名嚇住,不敢攻上山,還是大腦發(fā)熱,不管不顧的沖上來。 不過白仲轉(zhuǎn)念又一想,自己的身份又不是什么秘密,就算自己不說,李牧他們也知道得清清楚楚,與其給機(jī)會讓李牧他們說出來,還不如自己說出來。 早死晚死都是要死的。 果然,隨著“白起”這個名字報出來,下方原本列陣整齊的趙軍,立刻發(fā)出一陣喧嘩,陣形變得有些亂,遠(yuǎn)遠(yuǎn)看去還有人似乎想要往上沖的樣子。 爹啊爹??!就算不是親爹!你看看你,死了都能造成這種效果,想想你也蠻拼的!給你兒子我,留下這么多敵人! 不止是白仲頭有些疼,下方的李牧也有些頭疼,因為他覺得山上肯定埋伏,白起用兵最擅“奇”,白起的兒子就算不繼承父親的軍事天賦,也不能蠢成這樣吧? 去年的時候,因為援韓和白仲交戰(zhàn)過一場,那個時候?qū)Ψ娇梢稽c(diǎn)都不輕浮,比誰都要穩(wěn)重來著。 “傳我軍令,不得隨意亂動,違令者斬?!崩钅粮呗晜髁畹馈?/br> ☆、1676.15第一更么么噠 司馬尚湊上前,看著李牧問道:“李將軍,接下來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敵人早有埋伏,我們是否要撤退?” 李牧抬起頭,看著山上鼓樂齊天、喊殺不斷、煙塵四起的場景,濃眉深深皺起,“奇怪?若是有埋伏……為何不見人呢?” 旁邊的一名偏將聽見李牧的聲音,立刻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大聲說道:“管他有什么,只管沖上去就是!沖上去,將白仲那小子抓下來,挖心剖肝以祭我趙國四十萬子民?!?/br> “不可!萬一有埋伏怎么辦?白仲這小子雖然年輕,但到底是白起的兒子,素日又多聞他詭計多端,上次和將軍也顯得頗為老辣,這次怎么會犯這種錯誤?”司馬尚出言說道。 “不!我想,對方的確有可能是在故布疑陣?!崩钅烈粩[手,開口說道:“秦人兵強(qiáng),早就想和我一戰(zhàn)沙場。而現(xiàn)在,我和王翦對戰(zhàn)多日,這數(shù)日來面對王翦的挑戰(zhàn),我都是閉營不出……若是我,看見大敵肯定沖下來了,怎么可能待在山上呢?山上或有埋伏,但兵力不足也是一定的?!?/br> 看著山下李牧的大軍再次動了起來——分成左右兩股,向山上進(jìn)軍。 白仲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人和人之間為什么傷害呢?珍惜地球珍惜和平不好嗎? “準(zhǔn)備……放箭!”白仲一擺手,開口說道。 瞬間,滿天的箭影向趙國軍隊射去。 趙軍的第一排士兵很快就倒了,但是趙軍卻完全沒有受影響,而是拿著武器繼續(xù)快速向前前行著,顯出很高的戰(zhàn)斗素質(zhì)。 只是趙軍強(qiáng),秦軍的素質(zhì)也不差,跟在白仲身邊的秦軍就是當(dāng)年那三千新軍,個個都是武裝到牙齒,手中的裝備也要遠(yuǎn)遠(yuǎn)高出趙軍,論個人戰(zhàn)斗力甚至還要勝上趙軍許多。 再加上雖然時間有些倉促,但白仲這個人比較陰險,竟然依山挖了很多獵戶用的陷害,她還淬了毒,不但如此秦人的兵器和箭矢上也淬了毒。 #淳樸的老秦人是什么東西?我是楚人,不管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是楚人!# #我是蠻夷我是自豪!墨守成矩該打倒!# #在秦朝掀起轟轟烈烈的生化戰(zhàn)!# 而且這種毒還不是那種立刻會讓你死的毒,中毒之后只是會很疼,非常疼,十分疼,一般人根本忍受不住。 滿地都是因為疼痛 當(dāng)然,趙軍是不了解這種毒的毒性的,所以白仲很好心的拉著高音喇叭說,“上天有好生之德,做為一個仁慈善良的侯爺,本侯不愛殺生,所以本侯特意給大家一條生路,只要大家能在受傷后,及時將傷處砍掉,就可以立解此毒。比如說,手疼砍手、腳疼砍腳之類的。” “要是頭疼呢?”黑夫在旁邊插了一句嘴道。 “愚蠢!頭掉了也不過碗大一個疤!砍掉唄!”白仲吹著口哨,一臉“你真蠢”的表情說道。 黑夫摸著頭想了半天,才開口說道:“頭掉了……那不就死了?” 實際上真正有膽子像白仲說的那樣壁虎斷尾的人并不多,但白仲的話卻讓站在后面,沒有中毒,也不知道對方有用毒的士兵,全都知道對面那些卑鄙無恥的秦人竟然用了毒。 而且看受傷兄弟那疼得滿地打滾,哀嚎著“殺了我”的模樣,趙人又驚又懼又憤怒,但沖刺的速度卻不由慢了下來,打斗之時也變得有些縮手縮腳,害怕自己也遭此下場。 人人皆有怕死之心,而比默默死去更可怕的,則是像現(xiàn)在一般生不如死。 白仲是個大壞蛋,開戰(zhàn)之前他特意命令手下不準(zhǔn)搶人頭,多傷人少殺人,一但對方中毒、受傷失去反抗能力,一律必須放過。 下這條命令當(dāng)然不是因為白仲心底善良萌萌噠,而是要制造更多的傷者,用這些傷者生不如死的慘狀,來拖累以及影響趙國士兵的斗志。 那么現(xiàn)在問題來了……請問趙國士兵的心里陰影面積是多大? 一個攻擊不怎么猛烈,一個卻是依山力守,一時之間場面竟然焦炙起來。 趙牧見勢不可為,竟然下令繞過白仲所守之山,沖進(jìn)秦國大營開始放火。 火光沖天,連綿的營帳燒了起來,不多時已經(jīng)化為一團(tuán)烏有。 “幸好幸好……幸好我已經(jīng)將大部分糧草都丟進(jìn)山里了……” 白仲摸著心口,嘆了一口氣道。 真得是丟!時間太緊了,所以直接讓人往山里一丟就完事了,希望等會找起來不要太麻煩。 燒完秦軍營地,李牧此來目的雖已經(jīng)達(dá)到,但看著山上的白仲,他估算了一下王翦大軍趕來的趕時間,準(zhǔn)備再次發(fā)動一波攻擊——沒辦法,白起之子這個身份實在是太拉仇恨了,若能得白仲項上人頭,必能讓趙軍士氣大增。 只可惜,燒完秦國大營的李牧已經(jīng)沒有這個機(jī)會了,因為后方有探子來報,有大將領(lǐng)著大軍從后方殺來,馬聲蹄蹄、煙塵漫漫,不知人數(shù)多少。 “哎!可惜了!”李牧感嘆一聲,一揮手說道:“撤!” 這一撤,李牧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很快,李牧就因為秦國的離間計而被誅殺,司馬尚也因為此事而被閑置。 而保住了大部隊糧草的白仲,則終于不用再守糧草,而是能加入前鋒大軍之中。 用白仲的話來說,本侯終于憑著自己精湛的演技,混進(jìn)了大秦精英團(tuán)里。 是的,最后所謂的王翦援軍也是假的。 是白景蹲在大路上,等軍營火起,李牧以為糧草已經(jīng)被燒光,戰(zhàn)斗意識已經(jīng)不怎么強(qiáng)烈之時,才殺出來。 若是早了,李牧沒達(dá)到目的不會走;若是晚了,就準(zhǔn)備給白仲收尸了。 當(dāng)然,白仲手下士兵的勇猛和難纏,也是讓李牧撤走的原因之一。 不過三個月之后,秦國數(shù)路大軍齊圍邯鄲城下。 邯鄲城高池深,攻打不易,且趙國民風(fēng)彪悍,人人成軍,又因為長平之戰(zhàn)的緣故,寧可戰(zhàn)死也不愿意投降秦國,一時之間戰(zhàn)勢陷入了白熱化的僵局之中。 還是那句老話,堡壘總是從內(nèi)部攻破的,有郭開這種小人在,趙國再賣力也沒有用。 “父王,這是何意?”已經(jīng)四歲的阿寶,看著正往墨跡未干的秦王王書上蓋印的嬴政,歪著脖子好奇的問道:“他們不是說郭開是壞人嗎?不是要滅趙國嗎?為什么還要讓郭開假趙王呢?” 阿寶雖然聰明,但到底不過四歲,對于這種政治里彎彎繞繞卻是看不太明白。 “呵呵……阿寶,父王跟你說喔……”嬴政將阿寶抱進(jìn)懷里,讓他坐在自己的膝蓋上,耐著性子用小孩子能理解的語氣,跟他說什么叫“不怕神對手,就怕豬隊友”、“郭開就是趙王的豬隊友”,又說“邯鄲易守難攻,若是強(qiáng)攻,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秦軍自己也不好受”、“不若讓趙人內(nèi)部先亂起來”之類的東西。 嬴政只有阿寶一個兒子,雖然兒子長得不是特別像他,但怎么說是心愛媳婦生的心愛長子,又是大秦的太子,嬴政對阿寶自然也是心肝寶貝得不得了,一點(diǎn)都不介意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給兒子上政治課。 “父王,那是不是說……和外面的敵人比起來,朝廷內(nèi)部的jian臣,才是最可怕的?”阿寶奶聲奶氣的詢問道。 “乖兒砸真聰明!來!父王親一下!”嬴政抱著阿寶“?!绷艘豢凇?/br> 和嬴政設(shè)想的差不多,隨著這封王書昭告天下,且不得山東幾國的憤怒和趙國百姓的沉默。 已經(jīng)把持邯鄲的郭開那是眉開眼笑,直接派將趙王遷關(guān)了起來,又將原來是倡妓的太后也一并關(guān)了起來。 前者關(guān)起來之后,便不聞不問;后者關(guān)起來,卻是好生伺候。 為啥?因為倡妓太后是郭開準(zhǔn)備送給嬴政的禮物。 要知道,這倡妓太后雖然已經(jīng)生子,但保養(yǎng)得當(dāng),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的模樣,且有胡人血統(tǒng),長得迷人妖異,頗有異域風(fēng)情不說,最重要的還是一手從倡家學(xué)來的床上功夫……沒有這手床上功夫,倡妓太后又怎么能迷得先頭的趙王,先是立她為太后,又是廢長立幼呢? 除了倡妓太后之外,聽說過秦王對后宮女色不怎么喜好傳聞的郭開,另外還送上了一個男色,叫韓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