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雖然尚未親政,但嬴政看上去已經(jīng)像是一個真正掌握了秦國國運的君王,讓人無法小覷這位少年君王。 手握日月,執(zhí)掌江山,不可違逆,任何人敢于和他作對的人,最終被他輾成粉末。 在場所有的人,都被……嗯,也許有一個人沒被嬴政嚇到。 啊啊啊??!制服的誘惑??!好帥啊!決定了!今天晚上就讓阿政穿這套衣服做!想上珠穆朗瑪峰頂?我讓你連冰箱都上不去! “仲父何在?嫪毐何在?”嬴政掃了一眼殿下,開口問道。 呂不韋和嫪毐聽見嬴政的召喚,立刻移動步子,快速走了上來,雙雙拱手應(yīng)道:“臣在?!?/br> 嬴政淡淡的掃了一眼呂不韋,昔年滿頭的青絲已經(jīng)華發(fā)漸生,皺紋也漸漸爬滿臉龐,父王說的沒錯,自己會長大,而呂不韋會老去。 他又掃了一眼嫪毐,今天的嫪毐到是春風(fēng)滿臉,得意洋洋,整個人跟飄在云端一樣,看上去特別喜氣。 可惜還是那樣蠢。 阿仲說過“胸大無腦”,換成男人就是“丁丁大就無腦”。 自認聰明且丁丁不小的嬴政,對這句話原來是不予置評,并且認為這是小天閹在美化自己丁丁小的形為,但看到嫪毐的時候,嬴政又覺得這兩句話說的還真特么有道理。 趙姬胸大,嫪毐丁丁大,兩個人智商都不高。 嬴政心里雖然狂吐糟,臉上還是一臉冷漠和平靜,一揮衣袖開口說道:“既然都開了,那就開始吧?!?/br> “喏!”呂不韋應(yīng)了一聲,接著回過身面向大殿,向群臣高呼道:“吉日已到,封侯典禮,即刻開始?!?/br> “喏!”群臣再次跪下。 白仲此時心里有些酸溜溜,人家的侯爺……自己封侯時什么都沒有。 封侯大典過后,呂不韋又率先站出來,向眾人大聲說道:“接下來,請大家移步上林苑,演兵正常開始。” 聽到呂不韋的話,六國使節(jié)不由彼此對視一眼。 他們當(dāng)然知道,秦國請他們來的真正目的,肯定不是為了觀看一個閹人的封侯典禮,而是要借此次封侯典禮展示秦國的軍力。正好,天下人皆知秦國是天下第一的強國,可秦軍到底強成什么樣子,也沒有幾個人知道。 呂不韋和六國使者可謂是一拍即合,雙雙借著這次機會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此時,咸陽宮通往上林苑的道路已經(jīng)里外三層的布起了防線,預(yù)防刺客來襲;而專程負責(zé)嬴政安保工作的黑甲侍衛(wèi)排站于街旁邊,一個個手持長戈,面目嚴肅,靜候秦王御車通過。 而在侍衛(wèi)們身后,則跪著無數(shù)咸陽老百姓,按照老秦人的慣例,他們會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以表示自己對大王的忠誠。 嬴政坐于王車之內(nèi),目光平靜的審視著自己的子民,心情頗為有些激動。 炫武,既是呂不韋的目的,也是他的目的。 呂不韋不就是很想讓六國使者大吃一驚嗎?那么自己也讓他大吃一驚好了。 至于嫪毐,區(qū)區(qū)一個閹人,無非是靠著臍下三寸之物,拉著女人的裙帶上位,一腦子糞土,毫無頭腦可言,多提他幾句都嫌臟了嘴。 待到了上林苑,一個由夯土所建的點將臺已經(jīng)建好,幾十米的高臺上鋪著數(shù)百階石階,只有秦王才能走最中間的玉階,而其他人只能從兩側(cè)的石階上走過。 石階上站著數(shù)百名持戈而立的衛(wèi)士,每當(dāng)嬴政走到一名衛(wèi)士之前時,衛(wèi)士都會跪在地上,向嬴政請安。 嬴政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場景,他一臉冷漠的穿過人群,從玉階之中走上高臺,向下方極目遠眺。 高臺是一馬平川,數(shù)萬大軍將高臺圍得水泄不通,任何動靜都躲不開嬴政的注視。 當(dāng)然,但凡有腦子的人,都不會選在今天玩刺殺。 此次閱兵,嬴政雖然只調(diào)動了咸陽周邊的一些軍隊,并非最為精銳的邊軍,但秦軍乃是百戰(zhàn)之師,縱使是守衛(wèi)王城的軍隊,氣勢也不容小覷,讓六國使者看得心驚rou跳。 就在此時,一個軍人模樣的人,跪倒在嬴政面前,朗聲詢問道:“啟奏大王,一切準備就緒,是否現(xiàn)在開始。” 嬴政點了點頭,大聲說道:“開始!” 隨著嬴政的一聲令下,“咚咚”的聲音響起,接著六國使者個個臉色大變,因為發(fā)現(xiàn)腳下大地開始顫抖起來。 一排一排列隊整齊的士兵出現(xiàn)在場邊,遠遠的就能看見他們穿著秦國的軍裝,頭上戴著黑巾,手里拿著七米長的長矛,矛頭擺出刺出之姿,斜斜向上直挑天空。 有經(jīng)驗的人都知道,這是秦國的長矛兵,每次兩軍對戰(zhàn)之時,站于軍隊之前的,永遠都是他們。 待他們走至場中之時,每一個人都能感覺到一股血腥和殺伐之氣。 這支隊伍必定是從尸山血海中走出來的! 一支又一支的隊伍從高臺前走過,每一次都讓六國使者心驚rou跳。 嬴政很滿意六國使者的反應(yīng),但是他更在意新軍的演兵。 一定會讓所有人嚇一大跳的! 嬴政信心滿滿的想著,原本他是準備讓新軍打頭陣第一個出場的,結(jié)果被白仲很沒好氣的一句“讓新軍第一個出場,那么接下來還有什么可看的”,給咽回了肚子里。 雖然這么說很表要臉,但寡人就喜歡這樣表要臉的阿仲,所以……來!親個小嘴吧! 嬴政想到這里,微微扭過頭看著白仲。 只見白仲正坐在他身后不遠的坐席上,穿著一襲得體的官服,上半身挺得直直的,小臉繃得緊緊的,目光十分認真嚴肅,容貌雖然出眾艷麗,毫無平常嫵媚之情,反而隱隱有一股肅殺之感……看上去真是可愛得不得了。 當(dāng)然,就跟只有白仲覺得嬴政在人前萌得不得了一樣,也就嬴政覺得白仲這個模樣可愛了。 就在嬴政幻想今天晚上一定要白仲穿著官服跟自己滾一晚上之時,演兵已經(jīng)進行到尾聲,最后負責(zé)壓軸出場的新軍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白仲仿效后世的閱兵,讓一名身材高大魁梧,至少超過兩米,渾身甲胄的巨漢,高舉著軍旗走在最前面;而他身后則是一百名護旗手,而護旗手手里,則拿著秦軍目前所使用各色兵器,以昭顯他們所代表的身份。 沒有三軍,也要儀仗。 每一個護旗手都是白仲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不但動作是眾人里演練的最好的,連身材高矮胖瘦也是一模一樣的,遠遠望去就像同一個人模。 而在護旗手后面,則跟著一個長長的閱兵方陣,所有的士兵加上護旗手,再加上最前面的旗手,一齊一共是三千零一人。 這三千零一人,踏著同一個步點出場,三千零一人整齊劃一宛若一人。 而從嬴政他們的角度看去,可以清楚的看見這些人縱然是在行走變陣中,隊列距離也未曾產(chǎn)生任何變化,依是如尺子量過一般整齊。 如此整齊的軍隊,自然引得眾人一陣驚呼,前面幾支軍隊雖然也走得很整齊,但卻做不到像這支軍隊一樣,所有的動作一致,看著就像一個人似的。 這么說吧,用后世一句網(wǎng)絡(luò)歇后語最能形容此時的新軍——gjm寫書,ctrlc加ctrlv。 很多人更是看得清楚,這些人前進之時,雖然下半身雙腿有動,但上半身卻如標槍一般紋絲不動,若不是他們依舊還在場中前行,眾人簡直要懷疑現(xiàn)在上場的是不是真人了。 雖然只有僅僅三千人,但他們整齊的動作和筆直的身姿,卻顯出一種不畏一切,勇往一切的氣勢,硬生生的將前面數(shù)萬人的氣勢壓了過去。 看著眼睛里盡是藏不住的震驚之情的呂不韋,嬴政表面淡定,內(nèi)心十分開心的低聲說道:“仲父,如何?” 好開心好開心!我家媳婦就是這么長臉的存在! ☆、1155.27 此時,場中的軍隊已經(jīng)從遠方走到場邊。 就見為首的旗手一揮大旗,嘴里呵斥了一聲。 原本只是抱著兵器前進的護旗手,紛紛改成進攻的姿勢,以象征長劍出鞘。 而原來是踏步走的新軍,忽然全部改為正步,上身依舊挺直,兩腿繃得直直的,行走之時腳尖下壓,落地之時用力使腳掌會全部落在地上,看上去越發(fā)有氣勢。 這種步伐別說是眾臣,連嬴政也被白仲打著“親,給你個驚喜嘛”而沒有看過。 三千零一人步伐整齊的前進著,每走一步都重重踏在地上,如同踏在人心里。 而他們臉上那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更是震撼著在場所有的人。 待走到場中之時,旗手再次將手中的大旗一揮,原來目光直視前方的新軍,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整齊的扭過頭,看著閱兵臺的方向,齊齊振臂高呼道:“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年頭還沒有皇帝,所以“萬歲”和“朕”一樣并非皇帝所專用,有永遠存在之意,不但臣子對君王祝賀之時,可用“萬歲”一詞,就連民間百姓遇到喜事也可以稱“萬歲”。 同時,“萬歲”還是上天的別稱,即永恒存在的萬能之天。軍隊得勝歸來,振臂高呼萬歲,表達對上天的贊美,以示有上天支持,戰(zhàn)無不勝。 不過喊“萬歲”的人雖然多,但是喊“萬歲萬歲萬萬歲”的人,還等再過百來年,等秦皇漢武里那個臭不要臉的劉野豬小朋友出生才行,因為新軍的一句“萬歲萬歲萬萬歲”明顯很好的愉悅了嬴政。 隔著他臉上的十二旒,眾臣都能感覺到嬴政的心情很好。 #好不容易剛爬上了冰箱,瞬間又接地氣了。# #帥不過一百字的存在!# 新軍退場之后,按理來說嬴政應(yīng)該宣布散場了,但坐在閱兵臺上的君臣們,嬴政已經(jīng)有了思想準備,因此表現(xiàn)還算好。 但是其他初次見這種場面的人,卻還沉浸在新軍給于的震撼中,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一支軍隊,能這樣動作整齊劃一的像一個人,尤其是最后那句“萬歲萬歲萬萬歲”,更是震得鳥獸齊出,山谷齊鳴。 嬴政強忍住“寡人的媳婦就是這么棒棒噠”的心情,淡定的開口說道:“諸位以為如何?” 因此一言,眾人方才回過神來。 有知道新軍主帥是誰的人,立刻開始沒口子夸“白侯爺真不愧是將門虎子,不日我大秦又會添一員猛將,武安君泉下有知,也應(yīng)該安心”云云;夸完白仲,又順勢開始夸“大王英明神武,有識人之明,才能挖掘出白侯爺這樣的少年英杰”;夸完老婆夸老公,一個一個夸完就開始兩口子一起夸,什么“少年君臣相得意彰”之類的詞,簡直把嬴政的萌點戳得不要不要得。 當(dāng)然,能這么沒節(jié)cao夸的,只能是秦國的群臣,六國使節(jié)的表情從頭到晚是不好看的。 尤其有人爆料說這支軍隊的主帥是武安君的兒子之后,以趙國、楚國為代表的使節(jié)臉,那已經(jīng)不是不好看,而是楊白勞見了黃世仁——仇深苦大了。 當(dāng)然,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會被新軍糊住的,場中大有知道新軍不過才成立兩個月,又知兵事的人在,自然能猜出現(xiàn)在的新軍八成是一個花架子。 但是花架子也不錯啊,眾人皆知所謂的新軍兩個月前還是一群扛鋤頭的農(nóng)民……連“工”都沒有的那種,而白仲只是花了短短兩個月,就將他們訓(xùn)練的似模似樣。 隊列,對任何一支軍隊來說,都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 從長遠來說,它是最簡單有效的,能讓士兵消除個人意識,讓他們對長官的命令下意識的服從,能從精神上把人變成戰(zhàn)爭機械的手段。 而從短期來說,秦軍最擅長的就是軍陣,軍陣要排好,靠得就是士兵的服從性和服從力度,而其中士兵的隊列水平就變得很重要。 在一般的時候,要將一群完全沒有接受過訓(xùn)練的新兵,訓(xùn)練得會自己走軍陣,所花的時間絕對要遠遠大于兩個月。 明眼人一看就知曉,一理通百理通,新軍做隊列訓(xùn)練都有這樣的水準,令行禁止,讓他們再去學(xué)習(xí)各種軍陣,那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 因此,也無怪所有的人都開始猛夸白仲了。 就憑這手訓(xùn)練隊伍的水平,就算白仲是個趙括那樣的紙上談兵的家伙,這輩子一路高升也沒有問題了——至少她可以當(dāng)教官,專門負責(zé)訓(xùn)練新兵,到時候桃李滿天下。 白仲,當(dāng)然不甘心只當(dāng)一個教官。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叫馬鞍馬蹬的東西?都做好了!” 嬴政好奇的圍著自己眼前的一匹駿馬,好奇的打量著馬背上的馬鞍,又伸手拉了拉馬腹上的馬蹬,表情有點小遺憾的說道:“可惜太小了一點。” “什么太小了?”白仲回過頭看著嬴政,哪小了,完全不明白啊。 “馬鞍太小了,不夠咱倆一起坐。”嬴政走到白仲身邊,低下頭小聲的說道:“得擠擠得擠擠才行!” 白仲看著嬴政燦爛的笑容,小嫩臉一紅,手肘在嬴政小腹上快速一撞,吐出三個字,“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