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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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要從俞修誠七年前在紐約讀大學(xué)時說起。 他原本出生在中東,母親早亡,俞修誠從五歲起就伴隨父親擴張版圖輾轉(zhuǎn)世界各地,直到后來父親逐漸淡出這個圈子,父子倆才在紐約定了居。 父親有意洗白資產(chǎn),開始做正經(jīng)商人,俞修誠不插手他生意上的事,雖看出自父親準(zhǔn)備洗白以來手底下的人就開始蠢蠢欲動,也只是簡單提醒了他兩句,點到為止。 看得出俞永元這次是很認(rèn)真的準(zhǔn)備洗白,不光從資產(chǎn)開始洗,就連愛好也洗了個遍。 洗白之前,俞永元的日常是收藏槍支,拆解槍支,洗白之后就變成聽歌劇,音樂會,甚至開始附庸風(fēng)雅地關(guān)注起了國際音樂賽事。 俞修誠隱約記得俞永元唱歌都是五音不全的。 俞永元突然對高雅藝術(shù)報以了極高的熱情,這份熱情很快燃燒到了俞修誠的面前。 “阿誠,最近在紐約有一場國際鋼琴比賽……” “我沒空。” “人家都是帶孩子去聽的……這不是跟看電影一樣嗎,一個人去多孤獨寂寞啊?!?/br> 你以為你在錄《爸爸去哪兒》嗎? 俞修誠看著俞永元一把年紀(jì)還楚楚可憐地看著他,每一根皺紋里仿佛都盛著對他莫名其妙的希冀,也著實是沒什么辦法。 決賽當(dāng)天,俞永元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臺上一個個選手,內(nèi)心似乎充滿了感慨。 “阿誠,你說你小時候我不教你玩槍,找個老師教你彈琴,你會不會也這么厲害了?!?/br> 俞修誠不搭理俞永元莫名其妙的感慨,目光隨意一瞥,卻正好瞥到臺上一個女孩子。 她穿著一條白色的蓬蓬裙,雙眼閃爍著靈動的光點,兩道不加修飾的濃眉卻因為緊張而微皺著,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而俞修誠注意到她倒并不是因為她長相多么出挑,只是因為上一位選手的表演剛剛結(jié)束,主持人還在報幕,她就因為緊張聽錯了指示而從后臺沖了出來。 觀眾席都被她逗笑了,俞修誠看見女孩子臉一下紅了,又趕緊鉆回了幕布后,就像是在林間一下躍入樹叢間隱匿身形的松鼠。 “阿誠你看見那女孩子了嗎,太可愛了,哎我當(dāng)初就跟你媽說過想要個女兒,結(jié)果你mama第一胎就把你生下來了……”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 似乎是因為必要和不必要的話都被話癆父親搶去說了,俞修誠打小話就很少,大部分時間都是俞永元叨叨個不停,俞修誠靜靜地聽著。 很快,女孩子又重新走上臺來,朝評委和觀眾席非常正式地鞠了個躬,坐到了鋼琴前。 俞修誠對音樂這塊并不了解,只是看著女孩子纖細(xì)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飛快地跑動,指尖有力而準(zhǔn)確地下落,幾乎留下殘影。她微抿著唇,只留給俞修誠一個認(rèn)真的側(cè)臉。 俞修誠當(dāng)下只覺得這個女孩子的演奏似乎比前面那些人要更吸引人一些。 他拿起賽程目錄看了一眼,知道了女孩子的名字。 林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