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崢說早點(diǎn)回來，于露等到幾乎快睡著，聽到動靜醒來，楊崢背對她脫衣服，脫完了頭也不回，聲音沙啞，“早點(diǎn)休息?！闭f完徑自回屋，腳步似有些趔趄。

    楊崢正把門關(guān)起來，于露沖過去，堵住門不讓他關(guān)，要看他的臉。

    楊崢的臉始終掩在門后，陰影籠罩著，兩道眉似擰起，聲音發(fā)沉，“回去！”

    他按門的力氣大，于露抵不過他，手指似乎夾到，她輕輕叫疼，楊崢立即把門打開，拽著她看傷勢。

    她手指上沒夾痕，他回過神了，身體一下僵住，于露眼神直直看他，眼底發(fā)紅，叫了聲哥，眼淚掉了下來，“怎么回事。”

    她聲音發(fā)顫，伸手摸他鼻青腫紅的面孔，卻又想到什么，驚電似的縮回來，“疼不疼？”

    楊崢笑了下說沒事，完全是安撫她的，“不疼。”輕笑著，輕輕咳嗽，狠把聲音里的沙啞壓下去，“真的不疼?！?/br>
    他說這話時，額頭上有血滴落下來，于露臉色一下變了，“怎么會不疼，”想到什么，忽然變得無比憤怒，“是不是他干的？”

    她知道沈均春為逼她服軟，一定使用非人手段，以為沈均春會沖她來，沒想到，把矛頭對準(zhǔn)楊崢。他把楊崢打成這個樣子。

    “于露?！睏顛樈兴?，聲音粗啞，仿佛有難以承受之痛。

    似乎在這瞬間，于露明白了什么，下意識低頭，嘴唇閉不上，想哭卻哭不出來，聲音發(fā)顫，“他，他都告訴你了？”

    楊崢不響，于露卻知道了，瞬間抖如篩糠，“他告訴你了?！彼?，聲音發(fā)輕，忽然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屈辱。沈均春告訴他的，帶來揮之不去的陰影。

    于露突然尖叫一聲，沖進(jìn)臥室，從頭到腳，把自己藏進(jìn)被子里，身體劇烈發(fā)抖。

    她害怕，渾身發(fā)冷，只想躲到地洞里，感覺到自己從頭到腳都臟透了，沈均春把她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勇氣打碎，她再沒勇氣揭開被子，但很快，她感覺身上有了更深重的溫度。

    楊崢隔著被子抱緊她，說了很多話，他從沒說過這么多話，說她是好孩子，沒有一絲責(zé)怪鄙夷，正努力將她身體內(nèi)將斷的筋骨一點(diǎn)點(diǎn)粘起來，最終從被子里發(fā)出哽咽的一聲，于露說，“我害怕，他怎么不去死，他為什么不去死?！?/br>
    楊崢拉開被子，床單早已被她哭濕，他抱緊她，身軀緊貼她肌膚每一寸。在這時候，他眼底流紅，眼神是怒紅的，聲音卻溫柔，這時候她最需要安撫，他要給的，把命都給她，“不要害怕，于露，沒什么好怕的，哥在?！?/br>
    于露漸漸安撫下來。

    楊崢眼里的紅意沒退干凈，不讓她看見，找借口拿快濕毛巾來，給她擦拭發(fā)汗的身體，于露從被窩里露出臉來，輕聲說哥你親親我。

    她還是感到害怕。她還只是個孩子。像有一把刀在剜楊崢的心。

    沈均春打翻鴨脖攤，在昏暗的巷子里，用鞋踩他的臉，逼他看完視頻都沒關(guān)系，但不能把他的心活生生剜走。沈均春不能說于露是個賤貨，誰也不能。

    楊崢衣服沒脫，摸進(jìn)被窩，他捏住她冰涼的手撫自己的身體，他捧起于露的臉，在悶熱的被窩里低頭親吻她，“囡囡?！?/br>
    于露仰起頭親他，揭開他的上衣，撫摸他身上那些淤青傷痕。沈均春打人有一套，不會重傷，不會刀刀見血，卻疼到骨頭里。

    她親吻他的身體，他親吻她的身體，如同至寶。被窩里彼此脫光衣服，赤條條的兩具rou體，生下來什么樣子，現(xiàn)在什么樣子，楊崢分開她的腿心，將臉深埋進(jìn)去，那處濕了，yinchun吐著水，他吮吸，兩指并進(jìn)抽插，不過癮，挺腰要裝進(jìn)去，于露卻扭著身子躲開，她讓他躺下，伏在他身上，屁股對著他。

    楊崢捏著兩塊臀rou，再次把臉埋進(jìn)去，重重地吮吸，甚至安靜的房間內(nèi)，能聽到舌頭舔到rou的聲音。

    于露兩手之間，是一根生殖器，但又不是生殖器，她用嘴愛撫它，征服它。

    他們糾纏了一夜，精疲力盡，但又分不開了，女孩體內(nèi)埋著男人紫紅的陽具，被一下下頂弄著，身子發(fā)顛，奶波晃動的rufang被只大手握著，用力捏住，同時親她的后脖頸。

    楊崢從背后干她，又抱起來，架在肩上干她，在臥室，客廳，浴室，他們做了幾次，全是濃烈刺鼻的麝香氣味，一遍遍刷洗她身上的陰霾。

    他們不知疲倦，后來不做了，身體躺在一起，挨在一起，楊崢拉開窗簾，摟著于露看天色從黑暗一點(diǎn)點(diǎn)變亮，直到天光大白，他低頭吻了吻懷里女孩的額頭，“一切都會好的?！?/br>
    于露不響，許久后仿佛下定決心，給楊崢看了那份文件。

    她坐在楊崢身邊，把兩個視頻一一點(diǎn)開。

    她只看了其中一個視頻，看到一半沒看下去。這次她和楊崢看完了。

    第一個視頻里，女孩被水嗆暈了。

    第二個視頻，女孩再次被潑冷水，扒光衣服，抽腳心，頭給按到洗拖把的水桶里，女孩暈了，只剩下一口氣，她還是想要逃，在地上扭曲爬動，男人走過來，腳踩住她的手，往她身上注射大量毒品。

    男人在鏡頭里露出臉，一雙殺人的眼睛，周圍全是笑聲。

    這次女孩沒有醒過來。

    從頭到尾，兩人看完了，前胸后背止不住出冷汗，手心發(fā)涼。

    “沈均春殺了人。”于露聲音充滿了憤怒，“他殺了一個人，還殺了咪咪。咪咪拿了他的證據(jù)，他要?dú)⑷藴缈?。?/br>
    隨之而來的是幾乎要?dú)⑺雷约旱淖载?zé)。

    那是兩條活生生的人命，跟她一樣被黑勢力逼到絕境的普通人，咪咪還能有勇氣想去報案，她卻害怕惹怒沈均春，甚至想過拿U盤去交易，換回她的視頻換，再無后顧之憂。

    于露為自己竟產(chǎn)生這樣的念頭而憤怒羞慚，顫抖的雙手蓋住臉一時說不出話，但很快擦了把臉冷靜下來，“哥，我們現(xiàn)在就去報案?！?/br>
    不管這份文件能不能成為沈均春定罪的關(guān)鍵證據(jù)，沈均春手上有兩條人命，他們不能袖手旁觀，這是對別人負(fù)責(zé)，也對自己負(fù)責(zé)。只有這樣，她才能問心無愧去生活。

    楊崢也是這么想的，不過他說，“現(xiàn)在沈均春盯的緊，我們?nèi)ヅ沙鏊?，要瞞過他?！?/br>
    二人正商量對策，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突然門口有人撬鎖，動靜很大，楊崢神色一下子冷了，將于露掩在身后。

    很快一群人沖進(jìn)來，是兩個打手，一眼找到客廳里的二人，想用麻袋把人頭蒙住打暈，楊崢掩著于露往后退，先叫她到臥室里去，把門鎖住了，對著這些個高大的打手，楊崢挑挑眉笑，一點(diǎn)也不杵，甚至打趣，“一來就不這么客氣，誰家的狗？”

    楊崢哪能被動挨打，隨手cao了把水壺，在臥室門口一站，別說，他個高塊頭大，鼻青淤青的臉上掛著抹冷笑，真挺嚇唬人的，尤其嘴里還說，“怎么著，一個一個上來，還是一塊全來。這么吧，一起來，省點(diǎn)事?！?/br>
    別看楊崢昨晚被挨了頓打，跟人干架的速度一點(diǎn)不弱，他高中輟學(xué)，就在社會上混，哪天不是打來打去，早摸爬滾打歷練出來了。

    瘦猴從后面走上來，輕蔑看他臉上淤青一眼，也不廢話，叫打手們上，今晚死活要把人帶走。

    聲響大到一塊門板擋不住，立馬有鄰居被吵到，過來敲門。

    開門的是瘦猴，笑瞇瞇說抱歉，“今天來做客，親戚多喝酒吵架了，傳出去嫌丟人，勞您擔(dān)待，嘴緊巴點(diǎn)?！?/br>
    瘦猴把門掩得緊，鄰居隱約知道什么，虛笑著應(yīng)了下，正要離開，卻見瘦猴身后有個人影挨近過來，手里提著把熱水壺，笑瞇瞇的。

    瘦猴正感覺客廳一靜，后背一涼，下意識轉(zhuǎn)身，就被沸水澆了頭，抱頭慘叫。

    楊崢把水壺里剩的澆完，臉上冒著熱氣，眼睛站著濕意，黑濃得透紅，透著一絲猩紅，他對一臉嚇呆的鄰居笑笑，還是溫和的語氣，但看著，越發(fā)像個乖張邪氣的小孩，“沒事兒，他就愛別人跟他鬧，不鬧還不行?！闭f罷把門關(guān)上。

    看瘦猴還在叫喚，楊崢一腳踹他摔地，“成了，沒完沒了，把警察引過來，要不再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