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前世的顧芳瑤同樣什么也沒做，照樣順風順水了不是嗎？顧芳靈不求扶搖直上，只圖安穩(wěn)度日，不再重蹈過往覆轍。

    而想要避開曾經(jīng)的厄運，能夠搶走顧芳瑤最大的靠山，不失為上天眷顧的天大福氣。如此想著，顧芳靈越發(fā)淡定從容了。

    “想必二姑娘也知曉，五日后皇家即將前往郾山狩獵。二姑娘騎術(shù)絕佳，不如隨長臨一道前去嘗試一番。那日所得獵物最多者，將會有意想不到的獎勵。”這是衛(wèi)清墨為顧芳靈創(chuàng)造的翻身最佳時機，只要顧芳靈抓住了，必將飛黃騰達。

    郾山狩獵？顧芳靈遲疑了一下，隨即輕輕點頭，應(yīng)了下來。金秋宴落了個“草包嫡女”的稱號，這次卻不能避長揚短了。

    見顧芳靈沒有打算退讓躲避，衛(wèi)清墨滿意的勾起嘴角。

    論起詩詞歌賦，郾城諸位大家閨秀實屬個中翹楚，顧芳靈想要跟其爭搶風頭，必然不夠明智。但是說到騎馬之英姿，郾城上下無人可敵顧芳靈之風采。打從這一刻起，衛(wèi)清墨開始期待起狩獵那日的到來。

    顧芳靈回到賽場的時候，比賽尚未結(jié)束。除了恰好望過來的衛(wèi)茜狐疑的瞄了瞄她，再無其他人關(guān)注她的去向。

    反正不可能被衛(wèi)茜知曉真相，顧芳靈聳聳肩，沒打算做出任何解釋。

    看個比賽還要去出恭，真不愧是顧芳靈，上不了大雅之堂！不屑的撇撇嘴，衛(wèi)茜未有多想，扭頭繼續(xù)看向戰(zhàn)況激烈的比賽。

    ☆、第46章 歸來

    這次的比賽最終以平局的結(jié)果收了尾，委實乃郾城書院有史以來的第一次特例。明眼人都能看出上半場因著衛(wèi)清墨的關(guān)系主導(dǎo)了戰(zhàn)勢，下半場則由于衛(wèi)清灝的皇子身份扭轉(zhuǎn)了局勢。與實力無關(guān)，勝負輸贏皆是一目了然。

    無法否認，衛(wèi)清墨和衛(wèi)清灝的到來破壞了顧長臨的心情。他原本是想要拿出實力痛快淋漓的踢一場球，最終卻是沒有如愿。

    賽后，大多學(xué)子都涌向了衛(wèi)清灝，借機攀談。顧長臨凝視片刻，還是決定先行帶顧芳靈回府。

    至于先開始本欲為顧芳靈創(chuàng)造的接觸機會，顧長臨盡數(shù)放棄，不打算進行下去了。

    顧芳靈卻是絲毫沒覺得失望。在她看來，哥哥有用心踢球，便已足矣。勝負反而顯得不再那般重要，更無需介懷。

    自然，顧芳靈并不知曉顧長臨一開始的計劃，更不知道她差點就被帶去跟顧長臨相熟的幾位學(xué)子見面。倘若她提早知道，也或許今日就不會始終保持淡定了。

    馬車停在顧侯府門外，顧芳靈剛一下地，就察覺到了府內(nèi)氣氛的異常熱鬧。懷著一抹不確定走進府內(nèi)，果不其然，是顧長安回府了。

    顧長安，原先的顧侯府庶子，現(xiàn)下的顧侯府嫡二子。于正月里被送去了鄴城的外祖陳家，現(xiàn)年十一歲。

    如果說顧芳瑤是陳紫云的利劍，那么顧長安就是陳紫云的保命符。因為育有顧長安，陳紫云才得以坐上顧侯府侯夫人的位置。也是因為顧長安的存在，才給了陳紫云莫大的期待和渴望。

    近三年，顧長臨一直為蘇氏所看重。為了以防萬一，陳紫云忍痛將顧長安送回了遠在鄴城的娘家。本是想著由她爹來親自教導(dǎo)長安成才，卻因著顧芳靈的歸來打亂了計劃。

    自打五年前成功將顧芳靈送走，顧芳靈在陳紫云眼中就等同棄子，再無威脅。五年后將其接回，是因著其與宰相府的親事，卻并非放任顧芳靈卷土重來。

    然而，讓陳紫云意外的是，太多事情脫離了她的掌控。顧芳靈身后現(xiàn)如今到底有沒有站著一位尊貴無比的太子殿下，她不敢保證?？衫戏蛉藢Υ櫡检`的態(tài)度，卻是實打?qū)嵉母淖兞恕?/br>
    陳紫云小心翼翼的暗地里探查過老夫人為何那般討厭顧芳靈。又或者說，老夫人怎會狠心答應(yīng)自己的親孫女流落在外。原本陳紫云想著老夫人只是懶得管，可是無意間的一次偷聽，讓她心中的不解瞬間敞亮了起來。

    怕是連顧侯爺自己都不知曉，顧老夫人曾經(jīng)在情竇初開的時候心儀過萬威將軍吧！聽老夫人的意思，似乎她還向萬威將軍示過好？只可惜啊，萬威將軍是個木頭疙瘩，心中只裝了一個將軍夫人，瞧都不肯多瞧老夫人一眼。

    待到后來，老夫人順利嫁入顧侯府，萬威將軍府中亦琴瑟和鳴，寥寥無幾知曉內(nèi)情的人便早就忘了那點沒有掀起波瀾的漣漪。

    可是誰又能想到，被稱之為“鐵娘子”的老夫人竟是一直記恨著萬威將軍當初的拒絕？以致于不但萬威將軍的獨生愛女周婉柔，連帶顧芳靈也一并被討厭上了。

    怪不得當初周婉柔還在世的時候，陳紫云就總是覺得哪里不對勁。要說老夫人不滿意周婉柔這個兒媳婦，又為何大費周章的為顧侯爺求娶回來？若說老夫人很喜歡周婉柔，又隱隱透著些許微妙的氣息。

    直到周婉柔過世、顧芳靈被送出顧侯府，陳紫云才驚詫的發(fā)現(xiàn)，老夫人終于變得淡然了。不在時不時皺著眉頭，一副日子處處不順心的心塞模樣；也不再將心思放在顧侯府內(nèi)宅上，放手任由她獨掌大權(quán)......

    最開始的時候，陳紫云還以為是老夫人覺得累了、倦了，這才撒手不管了。直到那次偷聽她還回過味來，原來老夫人容不下的，只是周婉柔和顧芳靈眉眼間越發(fā)形似已故將軍夫人的那張容顏。

    意外得知了老夫人年輕時候的情思，陳紫云頗為唏噓，有感嘆也有慶幸。感嘆周婉柔和顧芳靈好命投胎卻無福享受，慶幸周婉柔和顧芳靈母女竟然都長了一張引得老夫人厭惡不已的面容。

    既然老夫人不喜歡，再絕色也是枉然。周婉柔空長了一張像將軍夫人的貌美臉頰，卻沒能學(xué)會將軍夫人的馭夫手段，拿捏不住顧侯府的心，一而再的栽在老夫人的手中。

    顧芳靈更是如此。顧侯府嫡長女又怎樣？頂著尊貴的頭銜卻轉(zhuǎn)瞬間流離失所，差點就折在了鄴城。

    歸根到底，都是那張容顏惹來的禍事。

    因著意外得知了老夫人的心結(jié)所在，陳紫云有十足的把握隨時都能壓制住顧芳靈，這才會掉以輕心。

    然而，顧芳靈爬的太快了！先是太子殿下，再是老夫人，明明被宰相府退了親事卻依舊活的比她們誰都恣意瀟灑......這，是陳紫云不允許的，也是急切想要為自己的一雙兒女爭取得來的。

    “祖母，孫兒回來了?！币鈿怙L發(fā)的站在老夫人面前，顧長安一臉的笑容，燦然又美好。

    離開郾城前，他心中記恨顧長臨處處搶他風頭，郁結(jié)在心，委實憋屈。然而到了鄴城后，他搖身一變，成為了陳府的金貴表少爺，所有人都爭相捧著他，很快就熄滅了顧長安心中的不甘。

    風光如意的在鄴城待了大半年，顧長安有些樂不思蜀，差點都要忘了還得回顧侯府。如若不是他娘派人送去急信，顧長安是肯定要留到臘月里再慢騰騰啟程回來的。

    “長安回來了？鄴城可還好玩？”跟對顧長臨的殷切期許不同，老夫人是樂見顧長安玩物喪志的。顧侯府只需要一個能夠獨擋一面的小侯爺，就夠了。

    “嗯。長安玩的很好，見到很多跟郾城不一樣的風景。祖母，長安跟您說......”提到玩，顧長安的斗志很是高漲。見老夫人面上沒有露出不耐煩，索性就放開膽子繪聲繪色的跟老夫人講述起了在鄴城的所見所聞。

    站在一旁的陳紫云笑容僵住，生生按捺住了打斷顧長安的強烈念頭。她是找長安回來鎮(zhèn)場面的，決計不是想要彰顯長安在外只顧貪玩逗樂的一面。

    顧芳瑤抿抿嘴，微不可見的沖著陳紫云搖了搖頭。眼前的氣氛很好，至少老夫人還是愿意聽長安閑扯的。這已經(jīng)是自打顧芳靈回府后，最和樂的場面了。畢竟現(xiàn)如今不管是她還是她娘，都被老夫人厭棄了。

    只不過，再美好的畫面最終也是會結(jié)束的。這不，一看到顧長臨和顧芳瑤的身影，老夫人就來了興致：“長臨今日的書院球賽，可是贏了？”

    “未曾?！鳖欓L臨搖搖頭，不等老夫人細問，就徑自繼續(xù)道，“太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皆有上場，以平局定勝負?！?/br>
    “哦？竟然連兩位殿下也被驚動了嗎？果然不愧是郾城書院，處處彰顯非凡之處?！甭犅動行l(wèi)清墨和衛(wèi)清灝出戰(zhàn)，老夫人也不再執(zhí)著輸贏，笑著問道，“長臨是跟哪位殿下被分在了一隊？”

    既然是平局，那就肯定是兩位殿下各居一隊了。想必今日的球賽踢的很辛苦，一眾學(xué)子怕是都被嚇得心驚膽戰(zhàn)了吧！老夫人心有思忖，眼中精光乍現(xiàn)。

    “是太子殿下?！睂τ趲孜换首?，顧長臨未曾想過刻意交好。若非近日太子殿下主動拋來橄欖枝，顧長臨仍舊會延續(xù)之前的風格，始終跟皇家保持著疏離。

    老夫人點點頭，面露贊賞。比起三皇子，她自然更看好日后定將繼承皇位的太子殿下。論起尊貴程度，三皇子與太子殿下，決計無法匹敵。

    “原來二姑娘是隨小侯爺一道出府了??！我就說怎么一整天都沒見到二姑娘?！毙闹袧M是妒忌，陳紫云皮笑rou不笑的提醒道，“不過下次若是再出府游玩，二姑娘也一并叫上你jiejie和長安吧！人多也熱鬧不是嗎？”

    “好啊好??！二姐什么時候再出去玩？我也要去！”全然沒聽出陳紫云話里的諷刺，顧長安興奮不已的附和道。

    陳紫云噎住，不敢置信的扭過頭，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此刻拆她臺的人竟然是她的親生兒子。

    顧芳瑤也是一臉的郁悶，皺著眉頭看向顧長安。她和娘那般煞費苦心的教導(dǎo)長安，怎么還是養(yǎng)出了個沒心沒肺的廢物？還有外公和舅舅他們都是怎么回事？一丁點也沒教會長安要提起最起碼的戒備和警惕心嗎？怎么可以想著跟顧芳靈交好？

    “長安想要玩，隨時可以找你二姐?！鳖櫡检`尚未接話，老夫人就和藹的拍了拍顧長安的頭。隨后，抬頭看向顧長臨，溫和道，“若是長臨得了空，也帶著弟弟meimei一道出府走走?！?/br>
    既然老夫人這樣說了，顧芳靈樂得不出面表態(tài)，顧長臨則是輕輕頜首。應(yīng)，肯定是要應(yīng)下的。至于做不做到，就待日后再看了。

    老夫人沒有明指不帶上顧芳瑤，可點了另外三人的名字卻獨獨漏下她不提......顧芳瑤想要裝作沒有聽見都很難。

    委屈的咬了咬嘴唇，顧芳瑤不斷的在心下回想著她到底是哪里做錯了，觸及到了老夫人的底線。

    陳紫云也在努力尋找突破口，卻始終不得其法。想來想去，還是將思緒轉(zhuǎn)移回了三皇子駕臨顧侯府的那一日。似乎，她忽略了什么？

    ☆、第47章 出府

    顧長安的歸來，為顧侯府內(nèi)增添了不少生氣。饒是陳紫云和顧芳瑤一而再的叮嚀告誡，最終也沒能使得顧長安沉穩(wěn)下來。少年心性，最喜貪玩，根本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左右更改的。

    沒想到連顧長安的歸來也沒能起到成效，陳紫云越發(fā)低氣壓了：“瑤兒，你倒是想個法子啊！”

    顧芳瑤輕嘆一口氣，頗有種自嘲的意味：“連娘都無計可施了，女兒又能做什么？”

    “瑤兒，你怎么可以這樣說？”從未見過顧芳瑤此般沒有斗志的模樣，陳紫云不禁急了，“你往日里不是最有主意嗎？怎么......”

    “娘?！贝驍嚓愖显频募眴?，顧芳瑤搖了搖頭，“現(xiàn)下不是當以女兒的親事為重嗎？若是連娘都把心思分散到了旁的地方去，咱們就只能乖乖認命了。”

    陳紫云神色一震，不敢置信的望著顧芳瑤。認命？若是她真的認了命，哪會有今日的風光？若是她真的認了命，她坐不上顧侯府女主人的位置，瑤兒也當不了顧侯府嫡長女！

    “娘，您不覺得很奇怪嗎？明明顧芳靈被退了親事、糟了嘲笑和辱罵，理當被踩入塵埃?？墒聦嵣夏?？顧芳靈非但沒有受到半點影響，還過的比任何時候都滋潤。太子殿下向著她，祖母也護著她，那么接下來又有什么千奇百怪的事情會發(fā)生？娘您就半點不擔心？”顧芳瑤的聲音很低，語速飛快，可也一字一句全都落入了陳紫云的耳里。

    “瑤兒，娘要是不擔心，怎會急的找你過來商量對策？”早知今日，陳紫云當初就不該任由顧芳靈活著回到郾城。是她太過大意，放了顧芳靈一條生路，卻即將要葬送他們母子三人的富貴榮華。

    “那就先確保我能順利嫁入宰相府?！鳖櫡棘幚湎履槪K歸還是下定了決心，“到處都是內(nèi)憂，便只能盡快請回外援。待到那時，祖母的態(tài)度必會轉(zhuǎn)變，太子殿下也定會心生顧忌。顧芳靈的好日子......到頭了。”

    陳紫云當然也很想盡快把顧芳瑤嫁入宰相府，可現(xiàn)下情勢不由人，根本容不得她來做主。宰相夫人翻臉不認賬，老夫人更是揚言不再插手瑤兒的親事，她還能如何？

    “宰相夫人也沒有明言拒絕不是嗎？娘不如帶上我一道去宰相府做做客？”一看陳紫云的神態(tài)，顧芳瑤就無奈了。果然，有些事情，還是需得她自己出馬。

    “好，好。娘這就派人給宰相府送去拜帖。”一拍即合，陳紫云點頭道。

    “等等。”攔住陳紫云打算吩咐下去的舉動，顧芳瑤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娘，你當我們真的只是去做客？宰相夫人不是傻子，她懂得咱們的去意。還是直接登門造訪吧！”

    直接登門，自然就沒給宰相夫人留有拒絕的余地。這次的見面，宰相夫人是愿意也得見，不愿意還得見。

    經(jīng)顧芳瑤這么一提醒，陳紫云回過味來，連連稱是。

    陳紫云母女出府拜訪宰相夫人的事情，顧芳靈是從蘇嬤嬤那里得知的。她并未在顧侯府內(nèi)安下眼線，反而是蘇嬤嬤會時不時的提點她一些宰相府內(nèi)發(fā)生的秘事。不管是蘇氏的示意，還是蘇嬤嬤的自作主張，顧芳靈都心生感激。

    “二姐，咱們出去玩吧！”因著蘇氏發(fā)了話，顧長安就真的放在了心上。這不，瞅著他娘和顧芳瑤不在家，立刻起心想要找顧芳靈出府。

    顧芳靈本該回絕的。不過稍一轉(zhuǎn)念，還是應(yīng)了下來。

    對顧長安，顧芳靈其實并沒有刻骨恨意。如同眼前看到的稚嫩孩子一般，前世的顧長安也一直都胸無大志，只顧著吃喝玩樂。

    彼時的顧芳靈因著記恨顧長臨，甚至還一度暗罵過顧長安的沒志氣。想著若是顧長安出息了，指不定還能給顧長臨添點麻煩。然而直到顧芳靈死去，也沒能見到顧長安發(fā)奮振作的模樣。

    而今重來一次，面對被陳紫云和顧芳瑤護的極好的顧長安，顧芳靈勾起嘴角，心情愉悅的跟在顧長安的身后慢慢閑逛著。

    “二姐，你看這個，好漂亮。我買來送二姐怎么樣？”指著攤子上的小玩意，顧長安忙著吃的同時，也沒忘記討好顧芳靈。

    二姐比娘和大姐都要溫柔，又不會拘著他不準出門，還愿意耐心陪他到處閑逛......顧長安只覺得，顧芳靈這個玩伴是最好最好的了。

    顧長安看中的紅色玉穗并非昂貴稀罕之物，卻勝在精致雅韻。顧芳靈接過玉穗，笑著道了謝。

    顧長安越發(fā)高興了，扭頭開始繼續(xù)為顧芳靈挑禮物。他就說二姐人很好，根本不像娘和大姐說的那般可惡吧！娘和大姐就是對二姐有偏見，他才不要聽她們的話跟二姐保持距離。要是連二姐都不肯陪他玩，他就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個人了，想想都可憐。

    于是乎，等到顧長臨碰巧路過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顧長安興致勃勃捧著一個玉瓶兒送給顧芳靈的畫面。

    “咦？那位不是顧二小姐嗎？”順著顧長臨的視線望過去，有眼尖的學(xué)子認出顧芳靈，詫異喊道。

    與此同時，顧芳靈也看到了顧長臨。輕聲跟顧長安說了一句，就聽顧長安登時扭過頭，興奮大喊：“大哥快過來看，我剛剛給二姐買了個漂亮的玉瓶兒！”

    因著顧長安這聲喊，不少人都望了過來。顧長臨身邊的幾位學(xué)子更是驚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那個胖小子是顧長安沒錯吧？怎么會跟顧芳靈在一起，而不是顧芳瑤？

    顧長安買的玉瓶兒不算小，需得雙手捧著才行。顧芳靈手中已經(jīng)拿了好幾樣?xùn)|西，沒辦法接過玉瓶兒，所以顧長安便自告奮勇的幫其抱著。見到顧長臨等人走近，忙不迭的開始獻寶。

    顧長安的性子，顧長臨早就了解。但是涉及到靈兒，顧長臨不免懷疑這是陳紫云和顧芳瑤的陰謀。比起那對母女，顧長安簡直就是一張白紙，透明又干凈。

    “大哥，我娘今日不知道帶大姐出府做什么去了。我就悄悄跟二姐出來玩了。你看，我們買了不少好玩的，還有打算送給大哥的文房四寶。”顧長安是真的沒有壞心眼。

    雖然身邊所有人都在不斷告訴他，要遠離顧長臨和顧芳靈。但是顧長安也有自己的主見，輕易不為他人所動。

    在顧長安看來，大哥是嫡長子，理所應(yīng)當?shù)美^承顧侯府。反正他也不想跟大哥爭，干嘛非得刻意遠離大哥？完全沒必要嘛！

    至于二姐，那就更簡單了。他又不是大姐，總是小心眼的嫉恨著二姐，也不必像娘親那樣時時刻刻防著二姐。只要二姐不討厭他，他很樂意跟二姐一塊玩的。

    顧長安無心的一句話，消了顧長臨心中幾分戒備。他今日尚未回府，并不知曉陳紫云和顧芳瑤出門了。如若真如顧長安這般說......顧長臨看向顧芳靈。

    不著痕跡的沖著顧長臨輕輕點了點頭，顧芳靈雖然未有言語，卻也表明了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