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斷勇敢，是秦云然對顧芳靈的評價。獨一無二的贊賞，迄今為止沒有任意其他女子得到過的認可。

    “云然，你說，要是娘當日沒有一意孤行的為你退親，是不是就不會出現(xiàn)這么多的不實謠言中傷你、中傷宰相府？”與其說宰相夫人是在詢問秦云然，不如說她是在捫心自問。

    宰相夫人無論如何都沒想過，顧芳靈會搖身一變遭到太子殿下的稱贊。更沒料到太子殿下公然夸贊顧芳靈的，恰是被她拿來退掉顧芳靈親事的禮數(shù)和規(guī)矩。

    徹徹底底的羞恥感渾然而生，宰相夫人到底還是沒能挺過那道坎，倒下了。

    “娘，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的?！痹?jīng)加諸在秦云然身上的，除了夸贊就是美譽。而今絮繞在耳邊的，盡數(shù)都是流言蜚語，鎮(zhèn)定如秦云然也做不到始終如一的冷靜自若。

    但是，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退親這件事他此前沒有試圖挽回，之后帶來的苦果也理應由他一力承擔。

    獨獨讓秦云然介懷的是，他沒有想到會對顧芳靈帶來如此大的傷害。又或者說，真正親身體會過后，他才更能理解透徹何為美名和贊譽，何為羞辱和中傷。

    有史以來第一次，高傲如秦云然，毫不避諱的坦誠了他的錯誤。因著確確實實虧欠了顧芳靈，所以，再多的謾罵也沒關系，他會全部受下。

    “小姐，牧王府送來了請?zhí)??！睂⑹种械拇蠹t請?zhí)f給顧芳靈，藍煙的語氣里滿是擔憂，唯恐又是衛(wèi)茜的下一個陰謀。

    “嗯?！苯舆^請?zhí)蜷_一看，顧芳靈倒是挺意外，衛(wèi)茜會邀請她一起去郊外騎馬。

    郾國民風開放，諸多大家閨秀不乏擅長騎術的女子。每年三月十五，更有別開生面的騎術大賽。比賽當日，既有俊勇灑脫的少年郎們，更有英姿颯爽的女巾幗，煞是熱鬧。

    現(xiàn)下方是初秋，衛(wèi)茜就開始為明年的騎術大賽做準備了？顧芳靈是不怎么相信的。若是她沒有猜錯，屆時一起去郊外的恐怕不單單只有她吧！

    顧芳靈沒有猜錯，衛(wèi)茜確實另有打算。不過這一次，她的算計卻是并非單純沖著顧芳靈而去。

    “雯菲姐，你說太子哥哥真的會應邀前來嗎？”對于衛(wèi)清墨會不會接受她們的邀約，衛(wèi)茜始終存在質(zhì)疑。

    她不相信衛(wèi)清墨真的是喜歡上了顧芳靈。太子哥哥定然是覺得那日她做的太過火，有損皇家顏面，這才會對顧芳靈另眼相待的。

    沒錯，太子哥哥只是在幫她收拾爛攤子。如此心下自我安慰了好半天，衛(wèi)茜的心氣才稍微順了點。

    “表弟若是不來，豈不更好？”沒好氣的冷哼一聲，孫雯菲巴不得衛(wèi)清墨不出現(xiàn)。只要衛(wèi)清墨此次不應邀，她們就能確定衛(wèi)清墨對顧芳靈的態(tài)度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完全不足為慮。

    待到那個時候，顧芳靈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她倒要看看，等顧芳靈的顏面被硬生生撕下來踩在地上，顧芳靈還能怎么高傲？

    想到這里，孫雯菲開始迫切期待郊外騎馬那一日的到來了。

    ☆、第20章 應約

    接到衛(wèi)茜的邀約，衛(wèi)清墨一口拒絕了。衛(wèi)家一眾兄弟姐妹中，除了跟他最要好的五皇兄衛(wèi)清寧，他跟其他人的往來都算不得多。與衛(wèi)茜，更是少有交集。

    現(xiàn)下衛(wèi)茜突然邀他一起出外騎馬，想必還是為了當日牧王府內(nèi)發(fā)生的不愉快。而他既已站在顧芳靈這邊，自然不會再倒戈向衛(wèi)茜。

    從下人口中確定衛(wèi)清墨的回復，衛(wèi)茜非但沒有覺得傷心難過，反而笑出了聲：“我就說太子哥哥不可能喜歡上顧芳靈。果然，都是咱們會錯了意，委實太過大驚小怪了?！?/br>
    身邊的孫雯菲也是一臉的輕松，點了點頭。為著顧芳靈，她和小茜都挨了家中長輩的訓斥，心中怎能沒氣？之前還顧忌著太子殿下不敢拿顧芳靈怎么樣，現(xiàn)下卻是可以放開手腳了。

    “不如也一并叫上秦公子吧！”當著孫雯菲的面，衛(wèi)茜是沒有必要隱瞞情緒的。她喜歡秦云然，打小就喜歡。是以盡管她跟顧芳靈沒有交惡，卻也不可能跟其和平相處。

    “就知道你打的是這個主意。行吧，這事我親自去跟云然說。免得某人一見到云然就臉紅心跳，羞澀的連話都說不清楚。”揶揄的眼神，調(diào)侃的語氣，孫雯菲笑著說道。

    “哎呀，雯菲姐！你怎么老是拿這事打趣我？再這樣我就不跟你好了?！睔夤墓牡膭e過臉，衛(wèi)茜的眼底卻是溢出藏不住的nongnong情意。

    “知道了，知道了。咱家小茜不想跟jiejie我好，想跟俊逸非凡的秦......”孫雯菲話還沒說完，就被氣急敗壞的衛(wèi)茜給捂住了嘴巴。

    “不許說，不許說。雯菲姐趕快閉嘴?！蹦樕蠠膮柡?，衛(wèi)茜故作兇狠的瞪著孫雯菲。

    還真是一點就燃，無一例外??！孫雯菲拉開衛(wèi)茜的手，兀自捂著肚子笑個不停。

    望著這般反應的孫雯菲，衛(wèi)茜也知道自己反應過大。怏怏的坐回位置，滿臉哀怨的揪著絲帕撅起了嘴巴。

    “好好好，我不笑話你了?？靹e露出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把你怎么著了呢！”好笑的拍拍衛(wèi)茜，孫雯菲舉起雙手投降了。

    “哼！看你以后還敢不敢欺負我?！睅е鴰自S小得意，衛(wèi)茜嬌蠻道。

    “知道了，我的小郡主。以后都不敢再拿秦公子取笑你了還不行？”嘴上說著“不敢”，卻仍是把秦云然的名號點了出來，孫雯菲話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委實太假。

    “你怎么還說.....”衛(wèi)茜雙頰通紅，不依的朝著孫雯菲撲了過去。

    孫雯菲也不躲，任由衛(wèi)茜抓著她輕拍。兩人笑鬧著玩在一起，倒是把因為顧芳靈而引起的不快盡數(shù)忘了去。自牧王府生辰宴起就一直籠罩在她們頭上的陰霾終于散去，照出了亮光。

    衛(wèi)清墨回絕了邀約，于衛(wèi)茜和孫雯菲而言，不失為驚天的大好消息。與此同時，顧芳瑤也收到了一樣的邀約。

    照理說，顧芳瑤現(xiàn)下正在禁足，是不準許出府的。不過邀約她的是牧王府小郡主和將軍府大小姐，局勢就立馬變得不同了。

    在特意去跟蘇氏請示后，陳紫云歡歡喜喜的迎出了滿臉躍躍欲試的顧芳瑤。

    “瑤兒，沒想到你這般厲害，竟然連娘也給瞞住了?！蹦苷垊訉O雯菲和衛(wèi)茜幫忙脫身，陳紫云不得不對顧芳瑤刮目相看。

    不過是巧合罷了，她哪來的本事能說動衛(wèi)茜和孫雯菲？不過這些話，顧芳瑤是不可能說出口的。

    神情自得的接受了陳紫云的夸贊，顧芳瑤抿嘴淺笑：“我早就說過，不可能放任顧芳靈得意太久。顧侯府的天沒變，娘和女兒的地位更是無以撼動?！?/br>
    陳紫云忽然就眼眶一熱，差點掉下淚來。她沒有白疼瑤兒，果然只要有瑤兒在，她就不會孤立無援。

    再想想數(shù)日以來的痛苦和煎熬，陳紫云精神一震，瞬間恢復了斗志：“那娘可就等著看瑤兒如何翻手為云了。”

    “瑤兒不會讓娘失望的，娘只管等著看就好?！鳖櫡棘幪ь^挺胸，極為自信。

    約定那日，顧芳靈早早起床梳洗，換上了陳紫云特意命人送來的騎裝。等到在府門口碰上同樣裝扮的顧芳瑤，顧芳靈忽地笑了。

    怪不得陳紫云對她這次出府如此慎重對待，原來是為了顧芳瑤。兩姐妹穿著同一款騎裝，一個是大紅色，另一個則是玫紅色，看似差別不大，隱含的深意卻是耐人尋味。

    玫紅色固然亮眼，卻與大紅色無法比擬。郾國律法規(guī)定，大紅是正色，乃正室、嫡女之身份象征。但凡正式場合，大紅色永遠是諸位夫人和嫡女小姐們的首選。即便撞色也沒關系，要的就是對彼此身份的認可。這是殊榮，是贊譽。

    但是此時此刻，顧芳瑤身著大紅色，顧芳靈卻是玫紅色。有心人只要一眼，就能辨別其中深淺。

    “meimei今日這身衣衫倒是賞心悅目?！币姷筋櫡检`走到近前，顧芳瑤是真的很高興。

    即便顧芳靈皮膚白皙，很稱玫紅色，著實漂亮靚眼，但卻依然影響不了顧芳瑤心底的小得意。今日在小郡主和將軍府小姐的面前，她就偏要狠狠重創(chuàng)顧芳靈的銳氣，看顧芳靈日后還怎么在郾城囂張。

    “jiejie今日這身衣衫倒也稱心如意?！敝灰l(wèi)清墨帶來的旋風還沒刮走，顧芳靈有的是法子讓顧芳瑤心里不痛快。

    顧芳瑤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隨即又很快恢復了自然。她最近一段時日確實沒有稱心如意，可那又怎樣？顧芳靈不會一直笑到最后的，偶爾一時的風光得意不過是曇花一現(xiàn)。接下來迎接顧芳靈的，將是更慘痛的代價。

    既然是騎馬，便也不需要坐馬車了。戴上早先備好的面紗帽，顧芳瑤和顧芳靈各自騎了一匹馬，身后帶著一行顧侯府下人，緩緩騎向郾城城門。

    除非邊關急報，郾城城內(nèi)是不準許當街策馬的。像顧芳瑤和顧芳靈這樣的陣仗，顯然還是引人注目的。待到兩人跟衛(wèi)茜等人匯合，更是聚焦了無數(shù)打量和好奇的視線。

    “可算是來了。走，先出城?！毙l(wèi)茜和孫雯菲先一步抵達，見到姍姍來遲的顧家姐妹，難免有些不高興，板著臉輕喝道。

    一旁的秦云然和衛(wèi)清灝扯了扯韁繩，跟在衛(wèi)茜和孫雯菲身后駛出城門。

    顧芳瑤的面色微不可見的變了變，隔著面紗更是無人能夠察覺。她沒料到衛(wèi)茜會來的此般早，更沒想到隨行的還有三皇子和宰相公子。早知如此，她定然不會為了讓顧芳靈多出丑而故意磨蹭，憑白在來的路上耽擱了不少時辰。

    顧芳靈則是絲毫不以為意，帶著盈盈淺笑追了上去。頂著一路注目而來，她不相信顧芳瑤會弄錯約定時辰，是以并未擔心過遲到的問題。既然顧芳瑤執(zhí)意磨蹭，她便只好奉陪了。

    更何況，別看顧芳瑤想方設法的磨蹭來磨蹭去，總歸還是不敢得罪衛(wèi)茜和孫雯菲。顧芳靈瞧的分明，衛(wèi)茜一眾人都是踩著點趕來的，根本未有所謂的等候。

    沒看見跟在四人身后的大隊隨從都尚且還沒停下馬，就不得不立刻又提速追出城外？恐怕也就四位主子因著騎在最前面，才剛好搶了她們半步先吧！

    此般說來，她和顧芳瑤來的尚且算不得晚。

    至于衛(wèi)茜和孫雯菲的怒火，顧芳靈左右不了，也就全然沒放在心上。會收到衛(wèi)茜的邀約是意外，來應約不過是禮數(shù)。她沒想過花心思討好衛(wèi)茜和孫雯菲，也沒打算委屈自己去迎合兩人。本就注定了不可能成為至交好友，何苦勉強做些場面功夫來騙人騙己？

    ☆、第21章 賭注

    出城一路往北，策馬奔騰小半個時辰后，衛(wèi)茜和孫雯菲拉住了韁繩。

    嬌聲命令一眾隨從盡數(shù)原地待命，衛(wèi)茜昂起下巴，挑釁的望向顧芳靈：“顧二小姐，來比一場？”

    衛(wèi)茜此話一出，孫雯菲和顧芳瑤頓時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衛(wèi)清灝和秦云然則是側目看來，眼中滿是探尋。

    顧芳靈心下微動，卻是沒覺得太過詫異。衛(wèi)茜對她的不善，從一開始就沒掩飾過。加之此刻秦云然又在，衛(wèi)茜怎會放過碾壓她的大好機會？

    都說郾城女子擅騎術，卻也僅限名門大戶和官家侯邸。平民百姓家的女兒是沒地方策馬的，更不具備可以恣意笑鬧的資本。

    于情于理，比起一直生養(yǎng)在郾城的衛(wèi)茜三人，被流放酈城五年的顧芳靈應是遠遠及不上的。也是以，衛(wèi)茜才會有此一提議，為的就是落顧芳靈的顏面。

    不過，衛(wèi)茜的算盤注定是打錯了。酈城別院什么都沒有，偏生剛巧就是有一大片蔥郁的草地。

    早在前世的時候，顧芳靈就把那片草地圈為了專供她騎馬的地兒。就算鮮少跟人比試，始終將騎馬當作所有負面情緒發(fā)泄途徑的顧芳靈仍是不輸他人，練就了一身讓人拍手叫絕的好騎術。

    “既然要比，就大家一塊來吧！我和芳瑤也算一份，一起比?！睂O雯菲樂得看顧芳靈笑話，亦不忘拉上顧芳瑤入伙，致力打壓顧芳靈。

    秦云然張張嘴，剛想說話，就被衛(wèi)清灝拿眼神制止了。

    “既然要比，那就賭個彩頭如何？”醞釀已久的顧芳瑤終于找到機會出聲，沒有看向顧芳靈，而是詢問衛(wèi)茜和孫雯菲。

    “哦？芳瑤要賭什么彩頭？”衛(wèi)茜來了興致，興沖沖的問道。

    孫雯菲也是點點頭，一副愿聞其詳?shù)哪托哪印?/br>
    順利成為諸人視線焦點的顧芳瑤面上露出自得之色，藏在面紗下倒也不怕被人瞧見：“不如就賭今年的九月金秋宴？今日不管哪位技差一籌都不得反悔，必須得在金秋宴上當眾親手為其他三位斟杯茶以示心服口服？”

    九月金秋宴，如同三月的騎馬大賽，都是全城轟動的大節(jié)目。區(qū)別在于騎馬大賽追求的是女兒家的颯爽英姿，金秋宴斗的則是諸位閨閣千金們的處處爭艷。

    若說前者只是閑暇之余的愛好，輸了也不礙顏面。那么金秋宴上的出丑就當?shù)闷鎼u大辱，至少要被全郾城嘲笑整整一年。除非來年金秋宴上找回場子，否則定是翻不了身的。

    顧芳瑤敢挑這日當彩頭，自然是認定了顧芳靈肯定會輸。個中蹊蹺，衛(wèi)茜和孫雯菲亦是看的通透。

    “沒問題，就這樣決定。”片刻也未有猶豫的，衛(wèi)茜應了聲。她可是騎術好手，絕對不可能輸給顧芳靈。

    “我也贊同這個提議。”孫雯菲的語氣很是溫和，慢悠悠的說道。身為驍勇將軍孫敖的女兒，她怎么可能在馬上輸給其他人？尤其是輸給顧芳靈，那是她絕對不準許的。

    “那就這樣說定，本皇子和云然給你們當見證人。在場四位都是郾城響當當?shù)拿T閨秀，不管是誰輸了，可都不能耍賴不認賬。若是鬧得哭鼻子，那就不好看了??！”搶在秦云然出聲前，衛(wèi)清灝幫其開了口。末尾還不忘笑著調(diào)侃兩句，瞬間把場面活絡開了。

    “誰哭鼻子誰是小狗！”沒好氣的冷哼一聲，四人之中也就衛(wèi)茜敢跟衛(wèi)清灝嗆聲頂嘴了。

    “那就有勞三皇子和秦公子幫忙見個證了。”孫雯菲言語中盡是自信，氣勢十足。

    三皇子為她們見證嗎？顧芳瑤抿嘴一笑，眼中滑過絲絲驚喜之色。若是如此，她就更加要好好表現(xiàn)了。

    “顧二小姐呢？意下如何？”秦云然最終還是表了態(tài)，語帶關懷的凝望著顧芳靈問道。

    不是沒有看到三皇子一而再的給他使眼色，但是，錯過一次已經(jīng)令他追悔莫及。秦云然不想，明明已經(jīng)開始后悔，卻依舊執(zhí)迷不悟的一條死路走到底。

    “秦大哥，這有什么好問的？她肯定是沒意見啊！難不成還想反悔不成？”一見秦云然關心顧芳靈，衛(wèi)茜立刻不悅道。

    “小茜，秦公子不過是出于禮數(shù)，隨口一問。”孫雯菲一邊化解緊張氛圍，一邊意有所指的提醒道。

    衛(wèi)茜猛然間回過神，意識到自己不小心在秦云然面前失了態(tài)，更甚至竟然還出言指責了秦云然。頓時懊惱萬分，急忙解釋道：“秦大哥，對不住，我不是......”

    “無礙?！辈坏刃l(wèi)茜把話說完，秦云然便搖了搖頭。語氣淡漠，透著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

    衛(wèi)茜不由更難受了，心下忍不住更加的怨恨顧芳靈。要不是為了顧芳靈，秦大哥才不會生她的氣，還對她如此冷淡。

    “好了，小茜。也不是什么大事，無需放在心上?！睂πl(wèi)茜這個堂妹，衛(wèi)清灝頗為疼愛。見其在秦云然面前失了儀態(tài)，遂解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