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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小小少年在線閱讀 - 第27節(jié)

第27節(jié)

    “ 老家的親戚其實不太懂這些,也不知道要什么好, 都是我在網(wǎng)上找資料自己研究的?!毕哪┬α诵φf了實話?!艾F(xiàn)在農(nóng)村男人都進(jìn)城打工,留在老家的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女人,種地很辛苦。我跟我弟弟剛剛在鄉(xiāng)下住了一個暑假,他是去支教的,頭一次去鄉(xiāng)下,覺得不幫鄉(xiāng)下留守的老人小孩做點什么就不安。我想幫窮總不是個辦法,授人以漁八成能行,打算以后每年都買點這些東西?!?/br>
    “跟我想到一起去了?!崩先诵α似饋?,“我也是這么想的。像我這樣的老頭子,老了就總想小時候那些事,想那些沒走出來的同鄉(xiāng)。不過我都是個老頭子了,才稍微想想為別人做點事,你這個年輕人不得了啊?!?/br>
    夏末被說得不好意思,“慚愧慚愧,我本來是要哄孩子才想出來的,被孩子逼的,沒那么高尚。做這事的初衷是想小孩子別心血來潮地起高調(diào),能把他按住就好。”

    “赤子之心?!崩先诵α?,言談依舊很謙和,“本來我們都不該忘的,要跟小孩子學(xué)習(xí)?!?/br>
    夏末也就不跟老人客氣了,“那我給您講講這些都是干什么的,您看哪些是您想要的?”

    老人點頭,說了一會就擔(dān)心占用了夏末的時間,但是老人細(xì)致,又想弄得更清楚一些,很有些為難。夏末爽快,跟老人說完全沒關(guān)系,一點時間不值當(dāng)回事,而且也算他間接又多做點好事,回家跟小孩更好交差。

    這么一耗就是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夏末干脆就幫老人訂貨,老人要的量還真是不少,夏末仔細(xì)幫他搭配妥當(dāng)。完事之后老人一定要請喝茶,夏末推辭不了,再說老人頭腦清晰,交談起來也頗有趣,夏末閑人一個,對什么都興致勃勃,跟老先生聊天的經(jīng)歷還沒有過,所以也就答應(yīng)了,跟他一起去附近一個茶樓喝了會茶。

    老人問了夏末的求學(xué)經(jīng)歷,也去過夏末留學(xué)的城市,老人家記憶力非常好,說起那城市的種種舊事趣聞,有些連夏末都不清楚,聽得有些入迷。

    兩人聊得多了,老人說起自己年輕時候也是讀過大學(xué)的,當(dāng)年學(xué)的是數(shù)學(xué),可惜后來沒有繼續(xù)深造,淺嘗輒止,造詣不深。又聊起年輕時候最喜歡讀金庸的小說,而且讀的固執(zhí),會把每次出場的人物數(shù)量記錄下來,每看到被大俠干掉一個人,便在書頁上記錄下來。

    夏末哈哈大笑,說他弟弟也是學(xué)數(shù)學(xué)的,這樣的固執(zhí)縝密確實有幾分相像,說他弟弟讀一套幻想小說,旁邊放個紙單,每方勢力有多少兵,在什么地方遭遇,損失了多少兵,還剩多少,都在紙上標(biāo)注的清清楚楚。

    老人聽得有趣,要夏末下次一定要帶弟弟來見面。

    兩人談?wù)勚v講,不覺一個小時就過去了,聊得投緣,可說是忘年之交。夏末起身告辭,想先送老人回去,老人說約了人在這里下棋,執(zhí)意不肯。不過互留了電話,老人名叫林劭,年輕時候是個小生意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退休。

    夏末走出茶樓的大門,傍晚的涼風(fēng)吹在臉上,很是清爽。他邊走邊想著這么久沒看見小舟了,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在做什么。從鄉(xiāng)村回來以后,他才想起這城市原來這么大。兩個人即使再親密,可是卻有各自的世界,如果不是晚上要回同一間房子,兩個人的世界在一座城里竟然可以沒有交集。

    他想了一會,想不出什么去找小舟的由頭,還是忍不住打個電話給小舟。有點心虛,擔(dān)心小舟會嘲笑他虛長九歲還沒事玩電話。

    “喂,”小舟忍著笑的聲音傳出來,聽著就覺得頑皮可愛。夏末常常納悶為什么人人都說小舟成熟懂事,難道他們看不見他有多頑皮?

    夏末忍不住笑了,“跟誰在玩什么呢?”

    “什么?”小舟疑惑地問了一句,但他自己卻忍不住笑了,笑聲柔和地?fù)徇^夏末的耳朵?!案缭谀睦锬兀俊?/br>
    夏末迷糊地看看左右,“嗯……不太知道……我等下就打車?!?/br>
    “哈哈?!毙≈墼陔娫捓锼斓匦?,“要不要我去接你?”

    夏末笑得差一點又叫出“小寶貝”,這么叫一個18歲男生肯定是不大好,搞不好小舟又要咬他了,他趕緊咬住自己的舌頭。

    “你晚上去梁姐那里嗎?”小舟問他。

    “嗯。你也來嗎?我跟你一起回家?!毕哪┱f。

    “ok?!毙≈弁纯斓卣f,“走路要看車,注意安全?!?/br>
    夏末笑著咬住嘴唇,“小舟?!?/br>
    “嗯?”小舟的笑聲停了,聽起來是咬住了嘴唇,忍得連呼吸都沒了。

    “你心情好的時候可真可愛啊。”夏末稀里糊涂地說著實話。

    “瞎說吧你?!毙≈蹏?yán)厲地說,電話里聽起來小舟在迅速走路,可能是要找個旁邊人聽不見的地方,“我哪天不高興?”他說,又嘻嘻地笑了,“再說了,我什么時候不可愛?”

    “啊哈哈。”夏末大笑起來,“我在街上,你想不想吃什么?蛋糕?面包?巧克力?”

    “不想吃?!毙≈塾斜臼掳堰@三個字也說得興沖沖的,夏末跟著高興,張開嘴剛吸了口氣,聽筒里嘟的一聲電話就被掛了,他要說的廢話還噎在喉嚨里。

    夏末拿著手機(jī),莫名其妙地興高采烈,原因還是被人掛了電話。不知是不是越來越恬不知恥了,不過反正也是他先打的沒營養(yǎng)電話,小舟掛他也是有道理。

    但也不知道小舟在跟誰玩?他想再打個電話找小舟去吃飯,幸好想起來晚飯已經(jīng)約了跟梁瀾一起吃。夏末有時候想是不是陪女朋友吃飯,永遠(yuǎn)不會像跟朋友在一起時那么高興,畢竟跟女朋友聊天總是話不投機(jī)。女生的瑣碎話題他聽不進(jìn)去,他想談的話她要么聽不懂,要么不感興趣。不過他看別人也是這樣,大概這就是常態(tài),誰的婚姻不是忍耐和諒解。

    梁瀾今天穿了白色的套裝,下身是條時裝短褲,顯得既端莊又俏皮。她的心情不錯,吃飯的時候一直在興致勃勃地說話。吵了那一架之后,梁瀾比從前更粘他了??赡苷剳賽劬褪腔ハ嗫辞鍖Ψ讲⑶颐鍖Ψ降拙€在哪里的過程。

    夏末對婚姻沒有感覺,他在生活里隨波逐流,現(xiàn)在時間的洪流就在把他往這條路上推,他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齡。說實話他不覺得自己十分喜歡他的女朋友,但也不覺得不喜歡她。

    梁瀾在餐桌邊長篇大論地說原來一個高中女同學(xué),其貌不揚,??瞥錾?,但是特別有心機(jī),花了不少錢去讀mba,沒等畢業(yè)就跟一個富二代同學(xué)結(jié)婚生孩子了。那女孩說老公不喜歡沒有品味的,她出身平常,所以時時刻刻都要特別注意自己的言行,只讀老公感興趣的書,只說老公感興趣的話題。

    夏末聽著聽著就走神了,梁瀾似乎對這個女孩頗為不齒,說她活得累,說她沒有女性尊嚴(yán),說到自己都快動氣了。夏末沒想那么多,他聽到女孩讀老公的書的時候突然想起來自己好久都沒讀什么新書了?似乎小舟把《冰與火之歌》的第五卷三本書都背到了鄉(xiāng)下,閑暇時候認(rèn)認(rèn)真真地看完,似乎很是喜愛。那熊孩子曾經(jīng)幾次諱莫如深地跟他說的“you know nothing jon snow”,那句話似乎就出自那本書,他是不是應(yīng)該偷偷把他的書看一遍,看看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語境下的一句話啊。

    梁瀾似乎問了他一個問題,夏末回過神來,認(rèn)真聽梁瀾說話,可是沒持續(xù)多久又開始游離。女孩子怎么會有這么多事呢,什么都生氣,什么都看不慣,不過平心而論,他交過的那兩個男朋友也沒給他留下多少美好的記憶。

    男生似乎跟女生完全相反,女生側(cè)重精神的契合,男生看重rou體的美好,男人一旦相愛之后重要的是rou體的刺激。另一方面,跟女生的喋喋不休相反,他們平時幾乎零交流。不過最最糟糕的是,男人間的關(guān)系永遠(yuǎn)是短暫的,有一天他們突然想到了父母,或是想到了未來,甚至是想到了遙不可及的未曾謀面的孩子,那一切就成了過眼云煙。夏末到現(xiàn)在最厭惡的一句話始終是,“我不想我父母白養(yǎng)我?!?/br>
    只是再美好的rou體刺激,在幾次失望之后,就在回憶里變成了厭惡,甚至是后悔。

    不可思議的是,軟軟的女孩子們反而更勇敢,“我就是我,我不會為了別人而不做自己,哪怕是父母都不行?!背醮我娒鏁r梁瀾說了這么一句話,他怦然心動,某處自己都不曾感覺到的傷口,突然隱隱作痛了一瞬,但同時又被覆上了一層清涼。

    幸虧,他不是一個完完全全的gay,在幾次失望以后,他對同性戀的世界開始厭惡。不過也有人說雙性戀是最惡心的,因為可男可女,完全沒有節(jié)cao,對哪一種性別都可以發(fā)情。

    “我有沒有變老?”他突然聽見梁瀾問他。他回過神來,四目相對,梁瀾的杏核眼沒有任何歲月的痕跡,本來就是二十五歲大學(xué)剛畢業(yè)兩年的女孩子,哪有變老的可能。

    “你覺得變老了嗎?”夏末反問她。

    “還是那個同學(xué)會,我見到學(xué)醫(yī)的女同學(xué),她跟我同歲,書還沒念完呢,可是上夜班上的皺紋都出來了?!绷簽憞@了口氣,“我家里催我考公務(wù)員,可是我不愿意?!?/br>
    梁瀾停下來出了一會神,半晌說,“不過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事業(yè)有成?,F(xiàn)在看看我的同學(xué),更覺得有人幫和沒人幫很不一樣?!?/br>
    “想放棄現(xiàn)在的工作?”夏末一直以為她對自己的事業(yè)引以為傲,他有些驚訝。不過梁瀾個性很強(qiáng),有些話還是由她自己說出來比較好。“你有什么想法嗎?”

    梁瀾也沒說什么,夏末安慰了她幾句,但是他也感覺到話都沒說到點上,好像沒什么用處。

    不過梁瀾一向都不太容易沉浸在負(fù)能量里,自詡智商雖然敗給夏末,但情商絕對可以完敗他。

    “小舟是你叔叔家的堂弟?”

    “不是親叔叔?!毕哪┖唵蔚亟忉屃艘痪?。

    梁瀾想了想,“我就是挺奇怪他為什么要出來打工,燕子昨天聊天的時候說有次無聊要看小舟弟弟的照片,結(jié)果被照片背景的房子和車給嚇著了。”

    “啊哈哈?!毕哪┬α顺鰜恚d致高了一些,“對,他父母條件不錯?!?/br>
    “那可不僅僅是條件不錯?!绷簽懺尞愊哪┚谷徽f的這么云淡風(fēng)輕,“那可分明就是個小公子哥,我聽說他一共打了好幾份工,他是要干嘛?”

    “社會實踐?!?/br>
    梁瀾沒話可接了。夏末跟他弟弟感情很深,這誰都看得出來,可只要說起小舟,他就格外吝惜言語,今天好容易開了個頭。她打算繼續(xù)問下去,“那他父母到底是做什么的?看他教養(yǎng)很好,是官二代嗎?”

    “不是?!毕哪┱f,“他父母是做生意的?!?/br>
    梁瀾還想再問,飯已經(jīng)吃完了,夏末起身去叫服務(wù)員結(jié)賬,話就叉開了。

    晚上的活還是一場婚禮彩排,夏末陪梁瀾先到了酒店,梁瀾跟幾個同事簡單地重新核對了一遍流程。夏末在旁邊百無聊賴,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自己是不是也有一天要站在這么個地方,承諾一生照顧他的新娘。

    一生……

    如果他再一次去忙自己的一生了,小舟就又一次沒人照管了。小舟可并不像他自己以為的那樣堅強(qiáng)獨立……

    不過再過一年,兩年,最多三年,小舟就會嫌他這個當(dāng)哥的煩人了。小舟站在婚禮的聚光燈下總是豐神俊朗,萬一新娘配不上他,夏末覺得自己一定會上火。宗珊就太過普通了,小舟可千萬不要決定娶她。小舟應(yīng)該找個漂亮的女孩,足夠配的上他的外表,生個漂亮的小孩子,血緣的紐帶比一切來得都強(qiáng)烈,一個孩子能給小舟的安全感或許大得無法形容。不過那個女孩還要善良有同情心才行,小舟有時候還是會跟一般的孩子不太一樣,雖然不容易看出來,但是一起生活的話,希望那個女孩能夠有足夠的智慧對小舟有耐心。

    “哥?!庇腥送蝗淮舐暯兴?,他被嚇得心口撲騰了一下。

    他站起身,看見正在門口左右亂看的小舟,連忙抬了抬手,遠(yuǎn)遠(yuǎn)看見小舟笑起來,那雙漂亮的眼睛一下變得很明亮。

    “快點,我哥在這邊,你不是要看我哥嗎?”遠(yuǎn)遠(yuǎn)地他聽見那孩子似乎是在說這么幾句話,但又不太確定。小舟扯起的是一個男生,那男生在屋里還帶著一副夸張的太陽鏡,走路的姿態(tài)拽得惹人厭。

    走近了男生也沒摘太陽鏡,夏末瞥見眼鏡上gucci的大logo,男生得意洋洋吊兒郎當(dāng)?shù)厣爝^來要跟他握手,手指上帶著bvlgari的黑色陶瓷戒指。夏末非常勉強(qiáng)地跟他握手,就他這屁大點的年紀(jì),這么隨便的場合,有什么手可握的。

    “夏哥您好,”男生說,“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何唯,跟小舟是發(fā)小。”

    夏末只是向他點了點頭,他知趣地摘下太陽鏡,夏末看他長得還算不錯,不過比小舟糙太多了,搞得像是比小舟大上四五歲,他要不說自己是發(fā)小,夏末還真想不到。不過那通身的傻逼富二代氣質(zhì),倒確實很合小舟養(yǎng)父母的社交范圍。

    “吃晚飯了嗎?”夏末直接越過他去,眼里只有他弟弟,這一個多月就今天晚上沒給他弟弟做飯,他還真有點不太習(xí)慣。

    “吃過了。”小舟說,往他身邊湊了兩步。

    夏末蹙眉,突然伸出手扒拉開小舟耳朵邊的頭發(fā),小舟最近的發(fā)型,耳朵是若隱若現(xiàn)的,小舟猛然意識到什么,要躲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你這是什么?”夏末的聲音都變了,盯著他的左耳,他剛剛扎了耳洞,耳朵上戴了一個黑色的耳釘。

    小舟有些窘迫,也有些惱火了,“什么是什么,老板說是黑曜石?!?/br>
    “你少轉(zhuǎn)移注意力,我說你竟然敢在耳朵上打孔!”

    “怎么著,你姥姥家隔壁的小石頭還有耳洞呢,姥姥說了,好養(yǎng)活。”小舟立刻頂了一句,看到旁邊何唯驚恐萬狀地望著他,仿佛不認(rèn)識他了。

    “你……”夏末沒說出來話,突然拉他手,“你給我過來,咱們?nèi)]人的地方說?!?/br>
    “說什么呀,”小舟要甩他,沒摔開,被他拎向大廳的一角?!按篌@小怪,討厭鬼,別拽我?!?/br>
    何唯好半天才把嘴閉上,意識到有個漂亮女人走到他身邊來,他才回過神來。也不知道那女人是誰,可他總要緩解一下自己受到的驚嚇?!拔覐臎]見過小舟跟誰撒嬌,太駭人了。那小子一向都拿自己當(dāng)爺?shù)?,特別自負(fù),哪有讓別人說的時候?!?/br>
    女人笑笑,“我也沒見夏末跟別人認(rèn)過真,除非是這個弟弟的事,有時候簡直有點神經(jīng)過敏?!?/br>
    何唯嘆了口氣,不知道遠(yuǎn)遠(yuǎn)墻角邊的兩個人在說什么,表情都挺夸張,似乎是很激烈地低聲爭論,但說著說著不知道夏末說了句什么,小舟突然笑了起來。他哥抬手捅了一下他的額頭,手指順著他的鬢角撫摸下去,輕輕撫他戴著耳釘?shù)亩?,神情柔和地說著什么。

    何唯看不下去了,再看就要瞎眼睛,難道別人都是睜眼瞎,看不出來他們倆都曖昧到什么程度了嗎?

    “你是小舟的朋友?”女人問他。

    他轉(zhuǎn)過頭仔細(xì)看了一眼那美女,猜她一定是夏末的女朋友,那種男人不可能委屈自己,看上眼的都不會太平凡。

    “你好,我叫何唯?!彼f,心里有點悶,決定不再去看小舟。

    第27章

    九月天氣開始有了些微的涼意,婚禮也開始增多。小舟每周末都有主持婚禮的工作,他漸漸喜歡這個工作,任何一場婚禮上別出心裁的浪漫橋段都不如女孩子們穿著婚紗容光煥發(fā)地走過的那一刻更美好,即便只是看著也會心情大好。小舟在很多場婚禮上講過動人的故事,他擅長把新郎和新娘平凡的故事講述的動人心扉,把女孩講哭是他的拿手好戲。但像今天這樣,男生在婚禮開始前的大堂門外就捧著新娘的手哭個不停的還是第一次。喜極而泣。

    小舟差點笑廢,不過回過神來心里生發(fā)出絲絲縷縷的嫉妒。新郎一定是得償所愿,才會幸福的像個呆瓜。

    婚禮剛一結(jié)束,小舟跳下臺就急忙從西裝口袋里掏出手機(jī),斟酌再三,寫了發(fā)給夏末的短信:晚上我要吃小魚??!

    口氣要硬,越是仗義,越是顯得沒什么別的意思。

    夏末的短信瞬間就回來:沒問題?。?!

    小舟的手指撫過手機(jī)的屏幕,輕輕捏了捏,裝回口袋。

    回頭看到了梁瀾,她似乎是在叫他的名字,他糊涂地“嗯”了一聲,還收不回臉上的微笑。

    “要走了嗎?”梁瀾笑著問他。

    “嗯?!彼f,剩下的工作一般不歸他管。

    “你等一會?!绷簽懣觳阶呓?,jiejie一樣親昵地拉起他的手,拉他到酒店外堂。

    小舟不知道她有什么事,但希望她能長話短說,最好有話都去跟夏末說。他們的關(guān)系都僅僅存在于各自跟夏末的聯(lián)系,他沒有心力跟她做朋友。可是梁瀾卻拉他在酒店大廳的沙發(fā)上坐下,像有長篇大套的話要跟他聊。

    “梁姐有什么事?”小舟對梁瀾一向客氣疏遠(yuǎn)。

    梁瀾本來是想嘮一會,循序漸進(jìn),結(jié)果小舟上來就直接問,她被問得頓了一下,隨即便露出包容諒解的微笑。小舟沒有笑,梁瀾的神情就像被熊孩子的水槍噴了一身水,分明心里非常介意,面上還能微笑說小孩子不懂事,結(jié)果自己都被自己感動了,暗嘆自己大氣有教養(yǎng)。

    “是這樣。”梁瀾嘆了口氣,不管她怎么微笑,夏小舟都沒有任何面部表情跟著她走,她只好直來直去,“聽說,你跟宗珊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