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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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蓋是能蓋,但是這房子年頭久了后頭怕是會出問題的,這房子拆了磚頭還能用啊姐?!?/br> 胡新月?lián)u頭,“那就挨著建吧,能住個三五年就行,難道你看大姐就沒個發(fā)財?shù)拿嫦???/br> “大姐,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跟周凱敲定了計劃,胡新月直接回家給他取了一千塊錢,讓他找材料找人工。 又取了三千塊給蘇父。 “你這孩子,給我錢干啥?”蘇父當(dāng)然不肯要。 “爸,立誠在城里找了個鋪面,我們倆想著在家閑著也不行,就想看看能盤下來了繼續(xù)回城里去開小吃店,但是這新房子動著土,還是得有人在邊上看著才行,可立誠一個人在城里我也不放心,就想著……您能不能幫我招呼招呼,那邊宅子里的活兒?!?/br> “這事兒你開口,我當(dāng)然得看著,不用給我錢。” “爸,這干活兒人家工人得要錢,這錢您拿著,回頭工人要了,也省得我跟立誠來回跑不是,不過您二老要是花銷完了,我再給您補?!焙略聦μK父蘇母,是僅次于蘇立誠的放心,因為上輩子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快十年,她很了解蘇父蘇母的為人,也絕對信賴。 蘇父這才沒推辭,“那房子不是都蓋好了,不過你們要是想去城里做生意,還蓋房子干啥呢?” 胡新月笑了,擋著嘴巴用口型跟蘇父說了兩個字,“拆遷?!?/br> 蘇父立刻把錢卷吧卷吧揣進了懷里。 “爸,要是我跟立誠在城里穩(wěn)定下來買了房子,還是想叫雨晴回城里去上學(xué),只是兩個孩子我們倆要都忙就招呼不過來了,您跟我媽能……” “能!就是你們不買房子,需要我們?nèi)ソo你們帶孩子,我們也去!自己的孫女,哪兒能不管呢!”蘇父就差拍胸口了,“不過暖暖現(xiàn)在還是小,等她斷奶了,你也就不用到哪兒都帶著她,能干你們自己的事兒了?!?/br> 蘇立明結(jié)婚的早,又比蘇立誠大許多,當(dāng)年蘇凱旋和蘇雨薇小時候,就是蘇父蘇母一把手帶大的,是后來蘇立明搬去了新宅子,倆孩子也大了上了學(xué),才慢慢不往這邊來了。 當(dāng)初蘇立誠要去城里奮斗,蘇父就說過把蘇雨晴留在老家他帶著,但是胡新月堅持要把蘇雨晴帶在身邊,這才作罷。 只是在蘇父的觀念里,爺爺奶奶帶孫子孫女,那是應(yīng)當(dāng)應(yīng)分的事情。 尤其像他兩個兒子,只給老大帶了不給老二帶心里總覺得過意不去,如今胡新月提起,自然是滿口答應(yīng)。 周凱那邊不好往周明芳那兒去,胡新月就帶著孩子自己去了一趟,跟她說了蓋房子的事兒,剛好這天蘇國慶也在家,就跟著胡新月到新房子那邊看施工,狠夸了周凱一通,還跟胡新月留了個名片,說他如今打算在魯陽買房子,以后在城里,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多聯(lián)系。 看來這年月,蓋房子的錢,確實來的快。 又過了幾天,周凱那邊土坯房都拆了,后面的水溝也都填平了,院墻直接連到了后面的菜地。 胡新月開始給蘇雨晴打預(yù)防針,試探女兒的態(tài)度,蘇雨晴倒是沒有很大的反應(yīng),不過胡新月還是不敢大意。 這天早上,蘇立誠的電話一大早就打到了供銷社。 “我槐樹村那同學(xué)說,最近老有陌生人往你家去,會不會是胡新寶想賣房子了?” 撂了電話,回家給蘇向暖喂了奶交給蘇母,胡新月便蹬上自行車往娘家去了。 胡新寶不在家,就胡母在,接過她手里的東西笑呵呵的,也不提要錢的事兒,明顯不正常。 胡新月便問胡新寶。 “寶兒跟劉晶去城里打工去了,倆人最近商量著要結(jié)婚,可好了?!?/br> “媽,剛才聽外頭嬸子說咱家要賣老宅,有這回事兒么?” 胡母臉一肅,“誰說的!誰胡說八道,這房子咋可能賣,這是咱們胡家的老宅呀,是咱們的根兒,你別聽她們那些碎嘴子胡說八道?!?/br> 胡新月也沒再往下問,“媽,這宅子不是經(jīng)村里分給我了四分之三么,您要是真賣,也得問過我,要不然就是賣出去了,法院判著也會把收進口袋的錢給人家退回去,說不定還得吃官司,不值當(dāng)呢?!?/br> 胡母愣了一愣,笑著打哈哈,“不會不會,媽咋會做那事兒呢!” “是啊,也賣不了幾個錢,換不了城里的一套房的?!?/br> 看著一心替弟弟打掩護的母親,胡新月心酸的緊,她不知道某一天拆遷到來的時候,胡母為了胡新寶會跟她鬧成什么樣,可她知道,無論胡新寶做了什么,胡母的心也永遠都是向著他的。 憑什么呢? 都是她肚子里掉出來的rou,就因為是個男人,就這么不一樣么? 兒子,真的那么不一樣么? 可蘇母對蘇文靜,卻是比對蘇立誠和蘇立明兄弟倆好多了,唯獨胡母,這么一心一意大公無私的護著胡新寶,哪怕被拋棄也是毫無怨言。 胡新月有些心酸的吸了吸鼻子,她突然特別特別的,嫉妒起了胡新寶,嫉妒他擁有胡母這樣完整的愛,而自己沒有。 第46章 進城的事兒, 胡新月循序漸進的跟蘇雨晴提了幾次,小丫頭一直沒表現(xiàn)出什么抵觸來,只是胡新月到底不放心, 還是忍不住一遍遍的問。 蘇雨晴并不知道m(xù)ama心底的忌憚, 就是被問得煩了,喊了胡新月一聲, 打斷了她的嘮叨。 “mama,暖暖要從小車上掉下來了!” 胡新月趕緊回身, 見小女兒正從小竹車?yán)锾街碜? 小竹車是挨著桌子放的, 她撐著桌子剛好能夠到蘇雨晴擺在桌子上五彩斑斕的筆, 胖乎乎的小手正努力的把彩筆從卡盒里摳出來。 “這個小寶寶還不能玩。”胡新月笑著把小女兒從小車?yán)锉Я顺鰜?,“乖? 我們看jiejie畫畫好不好?jiejie畫個什么呢?暖暖喜歡什么?” 蘇雨晴從文具盒里拿了一支自動鉛筆,把桌子拉得離蘇向暖遠一點,一本正經(jīng)的打起了草稿, “mama,我要畫手抄報, 不要讓meimei搗亂?!币桓毙〈笕说臉幼?。 胡新月笑了, 蘇向暖像是明白了jiejie趕她走的意思, 更加用力的想往桌子上撲, 胡新月只好抱著女兒站起來在院子里溜達。 沒一會兒, 蘇雨晴就把輪廓草稿打好了。 胡新月湊過去看, 見她畫了一個三層房子的形狀, 尖尖的房頂,柱子上纏著絲帶,中間還有各種點綴的位置, 好像構(gòu)圖確實還不錯。 不過這份房子里的手抄報,讓胡新月想起了他們即將交工的房子,抱著蘇向暖在蘇雨晴邊上坐下來,貌似無意的問道:“晴晴,你希望自己的房間,是什么樣子的呢?像你畫的這樣,有很多裝飾么?” 蘇雨晴頭也沒抬,她正拿著黑色的水彩筆在描邊,“我想要一個窗戶很大的房間,最好能在窗戶外面養(yǎng)許多植物,那樣說不定拇指姑娘就會到我的房間來啦!” 蘇雨晴有一本《安徒生童話》和一本《格林童話》,胡新月也忘了到底是誰買給她的,但是這兩本書是她自己從魯陽背回老家來的,因為她每天都要看,書頁都有些散了,蘇母用釘鞋子的繩子給她捆了捆,才不至于散架。 胡新月原本以為,蘇雨晴會喜歡那種粉嫩蕾絲的公主房,她以為所有小女孩兒都喜歡那樣的房間,“你不想要粉色的墻壁粉色的床和粉色的床單被罩么?” 蘇雨晴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向胡新月,“mama,那太矯情了,我才不喜歡粉色?!?/br> 好吧,蘇雨晴已經(jīng)過了小女孩兒愛幻想的年紀(jì),進入了叛逆期審美。 胡新月忍俊不禁,覺得蘇雨晴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 “那晴晴,你是喜歡蘇家寨的學(xué)校,還是魯陽的學(xué)校呢?” 這問題,還是蘇雨晴第一次聽到,哪怕當(dāng)初蘇立誠跟胡新月決定把她一個人送回蘇家寨的時候,也只是不停的夸贊蘇家寨的學(xué)校有多好多好,也從來沒有問過蘇雨晴自己會怎么想。 不過,聽到這個問題的蘇雨晴,卻放下了手里的水彩筆,認(rèn)真思考了一會兒,才回答道:“我喜歡魯陽的學(xué)校,有大大的cao場和跑道,沒有那么多土和灰塵,但是我還喜歡村子里的學(xué)??梢愿鸂敔斈棠淘谝黄??!币菭敔斈棠炭梢耘阒?,去市里頭上學(xué)就更好了。 只是最后一句話,蘇雨晴沒說出來,就算她現(xiàn)在很篤定爸爸mama是愛她的,但是她已經(jīng)十歲了,很多事兒大人以為她不懂,其實她是明白的。 爸爸把他們在魯陽的小吃店賣了,mama把城中村的房子退掉了,他們在魯陽沒有了家,所以mama才會帶著她去住酒店,所以回魯陽,她知道是不可能了。 胡新月其實也大概能猜出蘇雨晴突然蔫巴的原因,她想了想,拉過蘇雨晴點了點她的小鼻子,“晴晴,mama這次去找爸爸,是為了去賺錢,然后再帶著晴晴和暖暖,回魯陽去上學(xué),去有大cao場和跑道的學(xué)校。” 蘇雨晴眨巴眨巴眼睛,“買房子……不是很難么?”爸爸一直在努力買房,可是這么多年,他們還是租著王嘉儀家的房子,所以她一直覺得,買房特別難。 胡新月愣住了,她不知道為什么女兒會有這種想法,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那么些年,雖然孩子還小,可她跟蘇立誠省吃儉用,每天都把攢錢買房掛在嘴邊,只怕是被孩子記在心里了。 她笑著揉了揉女兒的頭發(fā),話到嘴邊,卻又改了個說辭,“mama跟爸爸會努力工作,在魯陽買房,然后很快就會接晴晴跟爺爺奶奶一起去魯陽住,只是到時候,不知道爺爺奶奶愿不愿意跟我們?nèi)ヴ旉柲???/br> “當(dāng)然愿意!”蘇雨晴笑著跳了起來,“如果爺爺奶奶不愿意,我有法子說服他們!” 蘇向暖像是聽懂了jiejie的話,也跟著起勁兒蹦噠,院子里歡聲笑語,讓胡新月覺得,生活正好。 又過了兩天,胡新月提前給蘇立誠打電話讓他去汽車站接她,抱著蘇向暖就上魯陽了。 蘇立誠并沒有在魯陽租下房子,張開行就把空閑的倉庫鑰匙給了他,兩張凳子一塊門板就是他的床,胡新月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屋子,不知道女兒跟自己要睡在哪兒。 “這……我還沒來得及去找房子,可是你非要現(xiàn)在來……” 蘇立誠到魯陽的第二天,就進國營飯店上班去了,張開行說他有讓飯店起死回生的法子,但是整天在外頭跑著不見人影,店里雖然因為蘇立誠的到來,加上了小籠包售賣,但是人是趨熱鬧的動物,國營飯店里冷清了這么久,又種類匱乏,就算有那想吃小籠包或者擔(dān)擔(dān)面的人,也不會再進這家店。 胡新月沒接蘇立誠的話,進門坐到了床上,接過蘇向暖喂了起來。 一大早出門,蘇向暖睡了一路,早該餓了。 蘇立誠見她不說話,很是松了口氣,說店里還忙,就回飯店干活去了。 胡新月無奈的嘆了口氣,蘇立誠看來是一點也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這飯店是讓他來觀摩的,他全當(dāng)成了自己的店去拼死拼活,但是那么大一個店就他自己拼根本沒用。 想來想去,胡新月看著這已經(jīng)不能用簡陋來形容的屋子,還是先去找個落腳的地方吧。 因為打算長期奮斗,胡新月這回是推著蘇向暖的小竹車進城來的。 蘇立誠走后,她抱著女兒在那破倉庫里睡了一會兒,就帶著女兒上街了。 倉庫就在國營飯店的后面,一出來就是繁華街道,胡新月推著小竹車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閑逛,她其實是在找中介公司。 這個時候的中介公司,胡新月腦子里其實一點印象也沒有,但是這時候房地產(chǎn)浪潮已經(jīng)開始萌發(fā)了,中介公司哪怕少也應(yīng)該是存在的。 只是她連著轉(zhuǎn)了兩天,都沒找到。 這天傍晚,轉(zhuǎn)的太累,胡新月從正門進了國營飯店,買了一碗擔(dān)擔(dān)面一籠小籠包,把票遞進了窗口。 蘇立誠正站在窗口邊上,接過票時還沒看,出餐的時候才注意到,立刻從后廚跑了出來。 “你怎么在這兒?” 胡新月把小車跟孩子往他懷里一塞,“我餓了來吃飯,你看著你閨女。”說罷,端著擔(dān)擔(dān)面和小籠包就找了個桌子坐下。 蘇立誠看得目瞪口呆,可胡新月大口大口吃得酣暢,似乎真就是來吃飯的。 聽見動靜的李鳳霞從高高的柜臺里抬起了頭,見蘇立誠抱著個孩子,不免張嘴逗了幾句,又問蘇立誠,“這就是你老婆孩子?” 蘇立誠點頭,抱著孩子坐到了胡新月對面,“你怎么跑這兒吃飯來了,還買票?!?/br> “這是人家的店,你就是個打工的,我來吃飯,當(dāng)然要買票了?!?/br> 李鳳霞一直支愣著耳朵聽,見蘇立誠吃癟,也笑著湊了過來,“大姐是個實誠人,知道公私分明,比蘇師傅明白?!?/br> 胡新月記得蘇立誠提過,這國營飯店的工人,以前都是有編制的正式工,那應(yīng)該就是住在這附近的,說不定李鳳霞知道哪家有房子要出租。 “這位meimei,我姓胡,是蘇師傅的老婆,勞駕問一句,你知道這附近,誰家有空房子要往外租么?” “這我還真不知道?!崩铠P霞一個還沒結(jié)婚的小姑娘,平常哪會cao心這些東西。 倒是后廚的張師傅搭了句話,“那邊不是有中介公司,聽說中介公司就是專門給人找房子的,要不弟妹你去看看?” 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連著睡了幾天門板,胡新月的腰很有些受不了了,蘇向暖也睡得不好,夜里總鬧,可蘇立誠跟頭豬似的怎么吵都不會醒,氣得胡新月一腳把他蹬到了地上,可人家倒好,揉揉眼睛爬上床繼續(xù)睡,十足一個沒事兒人。 胡新月迫切的要換房子,要不然她就要去買張床,反正她真的是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