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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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樣的李重年,周意滿不知道該怎么辦,她怔怔地聽李重年說:“不喜歡就扔了吧,我不過是想送給你而已。天冷了,走吧。” 她順從地往回走,路過車窗的時候,她靠反光,看了一眼戴在耳朵上的那串亮晶晶。只一眼,她就再邁不動步子。 她曾經(jīng)見過這對耳墜,而且見過很多次。有時在李重年的錢包里,有時在他的西服的口袋里,她甚至還在浴室的小架子上見過它的身影。 就在她在浴室看到耳墜的晚上,李重年還氣勢洶洶地沖過來問她:“你有在浴室架子上看到什么嗎?沒有吧?沒有吧!” 做什么裝腔作勢的兇狠,明明就很緊張啊。 原來那個還很愛幼稚的李重年,只是因為想把它送給她,才不愿讓她提前看見。 *** 周意滿在收到耳墜的第二天,就悄悄離開了,沒有告別,沒有留言,她以為這樣絕情的舉動,能抹去他們之間的關聯(lián)。但就在她剛坐上出租車、報好地址后,李重年就迎來了新的客人。 “我能進去坐坐嗎?” 來人目光灼灼地盯著李重年,他明顯很吃驚,在一瞬間手足無措,但立馬鎮(zhèn)定下來,極有分寸的把她迎進去。 “您想喝點什么?” “白水,謝謝。” 接過水杯,她慢慢喝了一會兒:“你還記得我。”用的是肯定句。 “我跟您吃過一次飯。”李重年拘謹?shù)匦π?,仔細看,他連后背都緊張地發(fā)僵。 “她這回在你這兒住了多久?” 李重年沒有回答。 “去年8月,她藏著掖著的那個男人也是你?”她從李重年的表情里就看出了答案,冷著臉把水杯重重一放,“造孽。” “阿姨,”李重年穩(wěn)著聲音,握緊拳,“不怪周意滿,是我的錯,當時,她根本不知道我是誰?!?/br> “我自己生養(yǎng)的女兒,什么脾性我知道?!敝躮ama輕掃了他一眼,淡淡道:“她看著理智懂事,其實內(nèi)里再瘋不過了,她既然認準了你,別說你是李嘉和的親弟弟,就算是……” 話再說下去就難聽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周mama換了句子:“她現(xiàn)在懷著孕,身體也不好,人就愛胡鬧,你清清醒醒的,竟也任著她胡鬧。我不管你們之間有多少情啊愛啊,倫理上,她是你大嫂,是你哥哥的妻子,你這么做,對得起你哥哥,對得起你自己的良心?” 周mama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很平常。可李重年的心臟就像是被重錘擊中,臉色難看,喘不過氣來。 “李重年啊,”周mama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你離開吧,離周意滿遠遠的,阿姨求求你。我勸不動她,你也拒絕不了她,你們這樣下去,早晚是要出事的?!?/br> 李重年的眼圈紅了,他緊緊閉上眼,聽著周mama略帶哽咽的聲音。 “別怪阿姨自私,我就她一個女兒,就算她犯了千錯萬錯,我還是希望想她能過好。我知道你還喜歡她,你就當為了她好,從她身邊離開吧,哪怕只有兩三年,等她把心思都放在家庭和孩子上,你再回來。阿姨求你了……” …… “我,答應您?!?/br> *** 周意滿的確再也沒見到李重年。雖然在往后的好長時間,她周圍發(fā)生的事兒里總有李重年的影子。 比如在離她預產(chǎn)期還有一個月的時候,李嘉和趕了回來,得知她的身體狀況,發(fā)了好大的脾氣。 她知道,是李重年推了自己的工作,跑到國外把李嘉和替回來。 再比如在離她預產(chǎn)期還有半個月的時候,姜凌波給她帶了幾次飯,湯里面的土豆丁和胡蘿卜丁都切得可愛。 她知道,是李重年下了苦工夫,一遍一遍練習地做出來的。 …… 在她預產(chǎn)期到的那個晚上,她窩在周mama的懷里,事無巨細的問她和周老先生的故事。周mama每說一段,她都會聯(lián)想起她和李重年的過去,明明只有一年,卻足夠她懷念一輩子。 她開宮口開得不快,幾乎疼了兩天一夜。陣痛的時候她掙扎得厲害,李嘉和幾次都扶不住她,召集了全院的精英,鬧得人仰馬翻。好容易開完十指,送進產(chǎn)房,明明配備著最好一切,孩子的頭卻偏高生不出來,最后還是被推進手術室剖了宮產(chǎn)。 等她被推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jīng)虛脫,就算鉚勁兒睜大眼睛,看到的也全是虛影??伤€是盯著圍上來的人,一點一點,辨認著找,但怎么都找不到。 來人都沉浸在新生兒的喜悅當中,沒人知道她在做什么,直到她被推回病房以后,姜凌波才偷偷跑過來,小聲的在她耳邊勸她別找了,李重年并沒有過來。 “我剛剛表現(xiàn)的很明顯?”周意滿在一陣沉默后,開口問。 姜凌波深深看著她憔悴的臉,搖搖頭:“沒有,我只是覺得你會找他。我聽七姐說過了,這個孩子的事,你放心,她說她不會再告訴別人,我也不會說?!?/br> 周意滿笑笑,閉眼睡著了。 不過姜凌波并不知道,其實李重年一直在那兒,從周意滿宮縮開始,他就一直陪在她身邊。 如果周意滿還能站得起來,能走到陽臺向外望的話,她就能看到,穿著灰色短袖的男人胡子拉碴,一動不動地坐在大白楊下的石凳上,腳邊放著行李箱,懷里趴著一只白色的薩摩耶犬。 他兩天沒有閉眼,一直望著周意滿病房的方向,看著里面人來人往,直到收到李嘉和的報喜彩信。 照片里的嬰兒皺巴巴,丑得不像話。但仔細看,那下巴,那嘴唇,還能找出周意滿的影子。 李重年用大拇指摩挲著照片,靜靜看了很久。半晌,他關閉了頁面,從通訊錄里調(diào)出號碼打了過去。 “訂到倫敦的機票,最近的一班。” 他左手抱著薩摩耶,右手拎著箱子,在路燈下拉出長長的倒影。再次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病房,他猛地轉(zhuǎn)身離開,步伐邁地又急又決絕。 這一走,就是四年。 第 4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