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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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他現(xiàn)在寵寵你,這輩子就非你不可了。他們這樣的人家,講究的是門當戶對,”她好心給周意滿講起道理來,語氣里的沾沾自喜掩都掩不住,“今天中午我還跟重年一起吃了午飯,是他嫂子撮合的,他哥哥也同意了?!?/br> 周意滿捧著大茶杯想笑。如果姜迎眉知道她就是那個所謂的“嫂子”,不曉得表情要多有趣。她抿了一口熱牛奶,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我沒覺得你和他會有結(jié)果,就算我真礙了誰的路,那個人,也不是你。” 姜迎眉沒生氣,她輕蔑地瞥了周意滿一眼:“是不是我,我不敢確定,但憑你,是絕對沒有希望的。”她兩指捏住桌子上的紙,舉起來揮了揮,嘲笑道:“又在找兼職賺生活費吧?不如我?guī)湍憬榻B一個?” “你也太不禮貌了!” 姜迎眉手動太快,周意滿根本來不及阻止,她帶著點小惱怒的撐桌搶過紙張,卻在爭扯間,生生把它撕成了兩半。 姜迎眉也覺得有失體統(tǒng),但面上還故作強勢:“又不是多了不起的東西,就看一下怎么……這是什么?!” 姜迎眉不可置信地張大嘴巴,把半片紙上記載的那行“最佳孕婦睡姿是左側(cè)臥位”,前后左右看了三遍,才氣息不穩(wěn)地問周意滿:“你……懷孕了?” 雖然聲音發(fā)尖,但明顯還抱著一點會得到否定答案的期待。 周意滿避開她的直視,輕輕點了下頭,等發(fā)現(xiàn)姜迎眉的臉色倏地變白,心里莫名覺得好過癮。她暗暗告誡自己,話不能亂說,但說出口的卻是:“我也是才知道,醫(yī)生說寶寶差不多兩個月了呢?!?/br> 說完她就覺得自己腦袋進水了,這事兒告訴誰也不能告訴姜迎眉呀。但想要跟人分享喜悅的心情,又有點克制不住,周意滿溫柔地看看肚子,小家伙,真是個甜蜜的煩惱。 姜迎眉跟漏了氣的娃娃一樣,全身的傲慢,一下子潰散了。也不講什么淑女矜持,她破罐子破摔地倒進藤椅里,瞪著周意滿:“你打算怎么辦,把孩子生下來?” “不然呢?”周意滿用天真懵懂的目光看著她。 姜迎眉氣呼呼:“這可是私生子,將來都進不了李家族譜的!” “別說的這么難聽,”周意滿笑瞇瞇地把還沒動過的蛋糕推過去,“我雖然還沒名分,但真想要,一個妾室還是跑不掉的,我的孩子呢,就算占不了嫡,長總是沒問題?!?/br> “你怎么這么不要臉?”姜迎眉都被周意滿的厚臉皮氣笑了,她不甘心地絞了一會兒裙擺,最后還是放低姿態(tài),跟她打起商量:“如果我和李重年在一起,我保證不為難你和你的孩子,但如果換一個女人,說不定會對你們趕盡殺絕?!?/br> 所以,你不如勸李重年選我吧? 周意滿吃驚地看了她幾眼:“你不是說,你是因為喜歡李重年才想跟他在一起的嗎?他不理你,你都難過得吃不進飯了,還能不介意我和孩子的存在???” “你怎么知道的?”姜迎眉心虛地吞口水,這話她可只跟孫嘉卉講過,周意滿難道已經(jīng)手耳通天了? 不過她很快想明白了,一拍椅子:“是姜八跟你說的吧?” “你又想把什么臟水潑我頭上?”帶著大紅色針織帽、穿著長款紅色羽絨服、腳踩西瓜紅雪地靴的姜凌波,插著腰出現(xiàn)在桌子前面。 全身紅的姜八姑娘霸氣四射,扯下帽子就摔到姜迎眉桌子前,露出亂糟糟的丸子頭:“大冷天鬼哭狼嚎把我叫出來,別是打算炫耀中午跟李重年吃了頓飯吧?jiejie你消停會兒吧,不用你挨家挨戶說,全世界也都知道了!” 姜迎眉跟姜凌波打嘴仗,是沒有一次能贏的,這會兒也不例外。 她嫌棄的把廉價針織帽撥弄到一邊,沒好氣地瞪了姜凌波一眼,卻半天說不出話。 “你要沒別的事不如給我騰地方,我還想跟周意滿聊天呢!” 姜凌波大咧咧伸手去拍她,嚇得姜迎眉蹭地站起來,拿手包輕輕砸了她胳膊一下:“別沒大沒小的,”姜迎眉有意看了看周意滿,“朋友也別亂交,什么時候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br> 周意滿哭笑不得。剛才還求著自己支持她奪取李重年呢,現(xiàn)在明目張膽就開始說壞話,該說這姑娘實心眼呢,還是真傻呀? 堂姐妹過招,嘰嘰喳喳地吵得人頭疼,周意滿不打算奉陪,收拾好東西往外走。剛邁出大門,姜凌波追上來,丸子頭被大風刮得松松垮垮,眼見著就要全散開,周意滿趕緊從包里翻出一根皮筋遞給她。 姜凌波一邊理著頭發(fā),一邊湊近周意滿:“你別理姜迎眉,被她爸慣壞了,以為地球離了她都不能轉(zhuǎn)?!?/br> 周意滿擺手:“她沒跟我說什么,就閑聊兩句。” “李重年跟她吃飯的事……”姜凌波起了個頭,想了下又沒說下去,“算了,另有件事我一直猶豫要不要告訴你,現(xiàn)在想想也沒什么不好說的。就是你原來住的那個房子,你不是托嘉卉姐幫你賣了嗎?孫嘉樹說,是李重年買下來的。全部行李都搬進去了,除了工作再不肯出門,跟中了邪一樣整天呆在里面,誰說都不好使?!?/br> 看周意滿神色不定,姜凌波嘆了口氣:“孫嘉樹不讓我告訴你,說什么男人自尊心,我覺得那些都是在放屁,這事兒不能瞞著你。不過到底要怎么辦,還得看你自己?!?/br> 回家的路上,姜凌波的話在周意滿腦子里揮之不去,她突然有種沖動,把事情一口氣全盤拖出。至少,先把懷孕的事告訴李嘉和,剩下的,再慢慢說。 可等她打開家門,在書房里見到李嘉和的時候,他按了按蹙起的眉頭,聲音里透著疲憊地告訴她:“世景文化的事,查出了一點端倪,恐怕是內(nèi)鬼做的,不然也是熟知內(nèi)情的人。我要徹查?!?/br> 第 40 章 熟悉的樓道里又新貼了幾張開鎖小廣告,昏黃的吊燈還在頑強地閃爍著余光,周意滿在防盜門站了很久,才鼓起勇氣把鑰匙插到鎖眼里。 鎖應聲而開。 周意滿的手抖了一下,緊張地擰開門把,里面一片漆黑。她舒了一口氣,雖然打聽到李重年今天出差,在樓下也看清燈沒有亮,但萬一碰見,很多事就容易發(fā)展到出乎預料。 她不應該來。這點周意滿比誰都清楚。但自從聽了姜凌波的話,心里就像壓了一座山,壓得她一想起,就會喘不過氣來。 她不知道自己的執(zhí)念究竟是什么,來試試李重年有沒有換鎖?還是偷看一眼存著余情的小家? 思索間,周意滿的腳已經(jīng)邁了進去,摸黑走到她的臥室里。推開門,隨手把燈打開,剛一適應光,周意滿就被眼前的場景刺得心口揪緊。 一點變化都沒有。自她婚禮那天離開家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但扔掉的面膜還垂在垃圾桶邊緣,用完沒來得及收拾的吹風機,它的插頭被拔出一半,搖搖欲墜地懸在半空。抽屜、箱包、衣柜,連小書架上擺的雜志都在原地蓋上了一層灰,除了她的床,其他事物,一切如顧。 周意滿坐到她凌亂的床上。走得時候明明整理好臥鋪了,現(xiàn)在卻是一團遭。 她拉過被角才發(fā)覺,被子上沾滿了森林的樹木青草味,是李重年最愛的那款香水,他平時并不用,只在出面見朋友時灑一點。 周意滿記憶深刻,是因為在他們最好的那段時間里,有一次剛甜蜜玩,李重年抱著她休息,埋在她脖頸間的鼻子到處亂嗅,懊惱的說“你都跟我滾過床單了,身上怎么能沒有我的味道呢?”接著就把整瓶香水全倒在了床單上,摟住她在床上打滾。 那時候漫天的草木味又鋪天蓋地地襲來,李重年耍賴的索吻,李重年霸道的壓迫,李重年紊亂的喘息,還有那雙哪怕在黑暗里也熠熠生輝、動人心魄的眼睛,周意滿閉上眼睛,抹抹眼角,再一次下定決心。 那天李嘉和一句發(fā)現(xiàn)內(nèi)鬼要徹查,就把周意滿的滿腔熱血澆滅了。周意滿自嘲,看兩個隨性的小姑娘你打我鬧,她居然就當自己也能敢愛敢恨了。 她把自己逼到這個地步,早就沒有可以任性的權(quán)力。 周意滿笑著走過去:“你的事情那么多,徹查的事,不如交給我來做?!?/br> 想要把手伸進李嘉和管的事情里,脫離未婚妻的身份根本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