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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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找個辦法讓李重年晚點兒回來,誰知道他的手機正在通話。周意滿當(dāng)機立斷,不用找李重年了,趕緊把張趕走就行。 因為趕時間,所以她壓根不聽廢話一大串,開門見山:“你能找到我,說明你確實用了心思,但這個忙,我?guī)筒簧?。去年的事情,有很多地方你并不清楚,我也沒必要跟你解釋,但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周意滿一句話絕了的希望,“我并不是你以為的引咎辭職,而是簽了競業(yè)禁止?,F(xiàn)在時間不到,我什么都做不了。” 她話音沒落,張先生的臉色就變了。他訥訥的還想說什么,卻被周意滿連拉帶推趕了出去:“知道了就趕緊走,我競業(yè)禁止不代表我找不到人收拾你,再待下去我就告你sao擾了?!?/br> 等灰溜溜離開,周意滿心情大好,換了件衣服,抱上去超市大采購。但果然是禍不單行,她剛走到樓底下就碰上了姜迎眉。 周意滿目不斜視,打算跟她擦肩而歸,卻被姜迎眉兩手一伸給攔住了。 “你要玩老鷹捉小雞?”周意滿放下,對姜迎眉很不客氣。 姜迎眉眼圈紅紅的,聲音里還帶著哭腔:“李重年回來了沒有?” 周意滿嚇了一跳。她也沒干什么呀,好端端的人怎么大馬路上就能哭出來?她趕緊搖頭:“還沒回來,我剛才打電話都是占線。你……出什么事了嗎?” 當(dāng)然問最后一句是看在姜凌波的面子上問的。 可能是被周意滿的溫暖刺激到了,姜迎眉一下子梨花帶雨:“剛才我去他公司找他,我一開門就看見他在摔手機,”她抽抽鼻子,“我從來沒見過他氣成那樣,手機都碎成了好多片,你說他用了多大的力氣……” 周意滿一想那畫面,也覺得嚇人,但又不能放著眼前姜迎眉不管,只能硬著頭皮:“李重年脾氣一直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況他又不是因為你生氣,你哭什么呀?” “他摔完手機,又把椅子給踢倒了,接著把桌子上所有東西都劃到了地上,然后,吼著讓我滾……”勉強把話說完,姜迎眉又泣不成聲。 周意滿愣愣看著她哭,掏出手機給李重年打電話,按下?lián)芴栨I才想起來他的手機已經(jīng)摔壞了。她想了想,皺著眉打給孫嘉樹,卻被告知他人在緬甸,對李重年現(xiàn)在的情況完全不知。 周意滿沒心情聽他哭訴,掛了電話就問姜迎眉:“李重年公司在哪兒?” “你不知道?”姜迎眉先是吃驚,然后又搖頭,“既然李重年沒告訴你,那我也不能說,也許他不想讓你知道他的底細(xì)。” 這話算是戳周意滿心窩了,她冷笑:“你不愿說算了,反正他讓滾的人也不是我。”閃過姜迎眉就往前走,后面,不知愁滋味的在跟著她奔跑。 誰知道,等她回來的時候,她的話,一語成箴。 沙發(fā)桌子都變了位置,桌子上的一套茶具全摔了粉碎,坐墊被扯到地上,整個客廳一片狼藉。 但李重年并沒有惱怒的模樣。他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沙發(fā)上,兩條長腿交疊著搭在桌子上,懶洋洋歪著腦袋,全神貫注把一個亮晶晶的東西拋來拋去。 周意滿習(xí)慣李重年的不講理,但這個樣子的他,實在超出了她的底線,她氣得攥起拳頭,朝李重年走過去,剛想把塑料袋摔到他臉上,卻被他手里把玩的東西驚得怔住。 那是李嘉和在她24歲生日時,送給她的一對鉆戒,因為太昂貴,她連拿都要用雙手捧,畢竟在她看來,這點璀璨的小東西,比她的命都值錢。可現(xiàn)在,如果可以選擇,她寧愿把它們從窗戶扔下去,即使掉到下水道里被老鼠啃咬,再不值一文錢,她都心甘情愿。 沒有人知道她心里都想了什么,又也許,她腦子空白的什么都沒想。她不敢說話,就那么靜靜的站在那里,一動也不敢動。 李重年面無表情。像是完全不知道他手里玩意兒的價值,又像是不知道周意滿站在他跟前,專心致志,眼里只有那兩顆鉆戒。 過了一會兒,他把鉆戒放手心里,慢慢合攏,直到完全握住了看不見了,他才把眼神轉(zhuǎn)向周意滿??伤难劬锸裁炊紱]有,空空洞洞的,只有一片嚇人的黑暗。 “我以為你不喜歡這些東西,”他的聲音仿佛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過來,像自言自語,感慨又惆悵,“你既然喜歡,怎么不跟我說呢?我明明能給你更好的,我明明……什么都可以給你?!?/br> 周意滿搖搖頭,她突然很想逃跑。這樣的李重年太陌生,明明嘴角還隱約帶著笑,可漆黑的眼睛里卻仿佛泛出血色的紅光,就像被血味刺激了的猛獸,隨時會撲上來把她撕成碎片。 “你怕我?”看到她下意識的后退,李重年語氣不善的輕笑一聲,手還插在褲子口袋里,慢吞吞的站起來,一步一步就把她逼到墻角,臉緩緩壓下去,呼吸噴在她的嘴唇上,一片酒氣。 “你早就該怕我?!?/br> 他低頭捏起她的頭發(fā),玩興大發(fā)的用手指糾纏住,不時扯疼周意滿的頭皮。她忍不住小聲叫了出來。 聽到她的叫聲,李重年頓了一下,英俊的眉眼全是疑惑:“我真想不明白,你怎么敢,躺在我懷里,還藏著別人的戒指?” 他摸摸周意滿被嚇得冰涼的小臉,明明很溫柔,卻還是讓周意滿渾身一顫,她克制著心底的恐懼,艱難的抬起手想安撫他,被他突然砸在耳旁的拳頭震住了。 李重年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眼睛被垂下的頭發(fā)遮住大半。他狠狠捏住周意滿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用力到手指關(guān)節(jié)發(fā)青卻恍若未覺。 他又問了一遍。 “周意滿,你怎么敢?” 第 25 章 周意滿知道她的下巴大概是紅了,但她忍住沒有吭聲,只是伸手輕輕撥開他額前的頭發(fā),望向他的眼睛。 可他的眼睛里還是沒有她。 “重年……”周意滿帶著哭腔叫他,第一次沒有連名帶姓的喊。 可李重年卻更難過更傷心,難過的連捏她下巴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的聲音跟電話里的聲音重疊起來,那個人也親密的可以直接叫他“重年”。 那個人是怎么說的來著? “重年,我過幾天會回去一趟,有些事情要處理,還有,我準(zhǔn)備結(jié)婚了。要是你有時間,我?guī)е闵┳樱蹅円黄鸪詡€飯。” 嗯,好像就是這樣。 什么都不知道的,很幸??鞓返?,很向往期待的,李嘉和把他的安排說出來,說給正想把千挑萬選的耳墜送給周意滿定情的李重年,說給正覺得自己擁有她就有了全世界的李重年。 原來,他什么都沒有。 李重年比所有時刻都冷靜的告訴他唯一的哥哥,既禮貌又得體,帶著真誠的歉意:“哦,哥,真對不起,下面一段時間,我都會很忙,不能去跟你們吃飯了。” 所以他現(xiàn)在,也同樣能收斂情緒,鎮(zhèn)定的微微笑著,幫周意滿把被他弄亂的頭發(fā)理順好,又親親她已經(jīng)被淚沾濕的側(cè)臉:“對不起,我又把你嚇到了,可是寶寶,你不能把別的男人的東西帶在身邊,我愛你,所以我會吃醋?!?/br> 他理智的好像一個跟小孩子講道理的大人,面對周意滿這個鬧脾氣的小姑娘,溫柔大度,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可他其實已經(jīng)瘋了。 就像當(dāng)時姜迎眉推開門看到的,他摔碎了所以完整的東西,毀掉了全部美好的事物,他的腦子里全是最難聽的臟話,他也能不顧一切的對除了周意滿以外的人打罵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