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小太監(jiān)感動的不知如何是好,對姜家,特別是姜恬,他恨不得鎮(zhèn)日匍匐在地上伺候著,只要貴人給他這個機會。 姜恬的理由是要在家看著栓子,再說了,她一個未及笄的閨秀,跟著去宮宴像什么樣子。 依然是一個人的除夕夜,她延續(xù)了在靖王府時的傳統(tǒng),叫了一個戲班子來府里熱鬧著。 栓子早就被奶娘哄著睡著了,戲班子濃墨重彩鬼哭狼嚎的不適合讓小孩子看。 姜恬抬頭望了望天邊的寒星,還有滿院子的紅彤彤,忽然來了興致。放下手中的暖手爐,吩咐人給她梳妝打扮。 披上戲衣,倒是有些樣子。她甩了甩水袖,對自己的扮相很是滿意。 竇成澤如坐針氈的看著小四子頒布了一系列的封賞。這里面大多都是竇成澤暗下的親近人。名單一頒布,引起了全場嘩然。 不過是昔日不起眼的人物,換了個天子,就成了朝中絢爛的明星。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站隊需謹慎啊。 這里面最沒有爭議的是姜睿,封為安國候。誰讓人家有個好妹子呢,眾人羨慕不來。 可是當(dāng)本應(yīng)去世多年的武德候殷韜領(lǐng)著嫡子突兀的從殿外出現(xiàn),上前聽賞的時候,殿中此起彼伏的都是下巴落地的聲音。 呵呵,幸虧太上皇漏了個面就走了,不然就熱鬧了。 封賞的重頭戲過去,就是君臣同樂的好時光了??墒潜娢淮蟪济黠@失望了,因為他們新鮮出爐的皇上對跟他們友好交流并不期待,一個眨眼沒看著。 咦,皇上哪里去了?! 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如何是好。這,這還沒有皇上在宴全臣的時候,一聲不吭的溜掉的先例呀! 八十四回 竇成澤快馬加鞭的從宮中溜了出來,成為第一位在宮宴上逃跑的皇帝。他在馬上突然有些想笑,笑自己為了那個壞丫頭,什么樣的荒唐都能做的出來。 只是說好的,總有一天,要年年陪她過除夕。對她的承諾,他總會做到。 只是沒想到,小丫頭一個人的除夕,過得依然有滋有味。涂上臉,換上裝,一悲一喜一抖袖,一跪一拜一叩首。一顰一笑一回眸,一生一世一瞬休。 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迷去了他所有的心智。他忽然有些害怕,因為想起了一句話,戲子入畫,一生天涯…… 而姜恬這時候一甩水袖一回首,咿咿呀呀的哼唱著‘愿遠離紛擾,仗劍走天涯’。 竇成澤望著她,心頭火起。 她想走,她不愿意陪著他。 他臉色凝重的可以擰出墨汁來,腳步鏗鏘有力的走上戲臺,一把就把這只想要飛走的小燕子抱了起來,語氣卻是溫柔的讓人rou麻,“好乖乖,夜深了,我送你回去歇息?!?/br> 紅棗幾個本來一個個的冒著星星眼看自家姑娘難得的表演,被突然冒出來的竇成澤嚇了一跳。還是紅棗與雪梨最先冷靜下來,跪地請安。眾人這才知道眼前這位高大英俊溫柔多情的男子,原是新帝。 竇成澤并不理這些,連叫起都沒有,就迫不及待的抱著不樂意扭動著的姜恬往后院走去。 姜恬嘟著嘴不滿的道:“做什么呀,人家興致正好呢?!?/br> 竇成澤咬了一口她涂滿脂粉的小鼻子,“人家興致也正好呢?!本故菍W(xué)她說話,自稱人家了。 姜恬眉眼淡然,蔫蔫的道:“你不是在宮里嗎,出來做什么?” 竇成澤似笑非笑的望著她,“你說我出來做什么?” “成澤哥哥?!焙苁菄烂C的樣子。 竇成澤低頭看去,就著周圍紅彤彤的燈籠,一臉濃妝重彩的小寶貝,多了一絲妖冶與邪魅,他看的愣神。 姜恬倚著他的胸膛,一本正經(jīng)的道:“我想出去走走?!?/br> 竇成澤抬頭望了望天,烏漆墨黑的,偶爾有煙花綻放,也不過是一瞬即逝,而且也很冷。他有些不想出去,怕凍著她。相比在街頭凍著花前月下,他更希望跟小寶貝在暖融融的被窩里竊竊私語。遂為難的道:“妞妞,現(xiàn)在不出去了罷。你都好久不太打理我了,我們好好說說話?!?/br> 姜恬垂著眸子慢慢的道:“不是,我是說我想一個人出京,到處走走。”一字一句,說的十分清楚。 然后姜恬就感覺竇成澤抱著自己的力道,大的要捏死她。 竇成澤望著她這副淡然到殘忍的表情,半晌后啞聲道:“你說什么,再說一遍?!?/br> 姜恬笑嘻嘻的睇著他,嘟著紅艷艷的胭脂唇往他身上印著唇印,悠悠的道:“你不是已經(jīng)聽到了嗎,為何要再說一遍,我不?!?/br> 竇成澤眸色暗了暗,呼吸也粗重理解幾分,氣息憤怒灼熱的噴在她的臉上,探過一只手來擒住她的下顎讓她直視自己,怒極反笑,“怎么,這是知道在京里躲不了我,干脆躲到外面?” 姜恬被他制住下顎,有些疼,夸張的吸著氣,大著舌頭道:“對嘛,知道干嘛還要問?” “妞妞,你知道我的,我怎么可能會放你走。明天就頒旨封你為后,今晚……我們就洞房罷?!?/br> 姜恬不可思議的望著他,指著自己的大油臉道:“對著這張臉你也能下得去手?!?/br> 竇成澤咧嘴笑了,低頭就在她臉上啃了一口。涂在她臉上的,當(dāng)然不是些庸脂俗粉,都是精心調(diào)制的,還散發(fā)著清香的梔子花香?!爸灰悄悖瑒e的又有何妨。” 姜恬乖兮兮的躺在他的懷抱里,苦笑道:“我就知道是這樣,你從來都是這樣?!?/br> 竇成澤被她一哭一笑的反轉(zhuǎn)弄得有些蒙,難不成真的是演戲上癮了,明明剛剛還是氣死人不償命的小妖精,怎么這會兒就成了孤苦無依的小可憐。他抿了抿堅毅的唇,下頜的線條微微柔和了些,溫柔的哄道:“乖寶寶,你要聽話。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以后好好過。還要生很多孩子,嗯?” 姜恬眉眼淡然,卻吃吃的笑了起來,抬起小手指去勾竇成澤的臉頰,“我看看著臉皮是有多厚?我才不要跟你生孩子。” 又開始撒嬌說笑玩鬧了,竇成澤本該松口氣,但心里卻是越發(fā)的沉重,他扯了扯嘴角,腳下不停,啞聲道:“妞妞一會兒就知道了,成澤哥哥不止臉皮厚?!?/br> 姜恬笑睨著他,慢慢的道:“成澤哥哥我沒有說笑,我是肯定不會跟你生孩子的。唔,至于陪你睡*覺嘛,這個倒是可以的?!?/br> 她好像忽然來了興趣,興致勃勃的跟他道:“不如我們就跟書里寫的那樣,做彼此的姘頭。” 竇成澤臉上好像被人砍了一道,他駭然的睜大了眼睛,實在不懂他乖乖萌萌的小寶貝這是怎么了,艱難的道:“妞妞,你非要這樣跟我說話嗎?” “哪樣?我在好好的跟你說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