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姜恬仔細打量著他的臉色,猶豫了一會兒,以她多年的伴虎經(jīng)驗來說,當成澤哥哥被自己如此拍馬屁還不笑的話,那就絕對是氣大發(fā)了,而且氣的源頭還是自己。她權(quán)衡了一下利弊,最終覺得還是為了自己的小命和小屁股著想,坦白從寬。 姜恬是個好孩子,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既然決定告訴竇成澤真相,她就絲毫不會潤色一下,所有的事情平鋪直敘,力爭簡明扼要不歪曲事實。 雖然已經(jīng)聽過一遍,但從姜恬嘴里說出來,還是成功的把竇成澤氣的腦冒青煙。竇成澤臉色陰沉,“你吃了那個小子的葡萄?” 姜恬老實的點了點小腦袋,“嗯,吃了,那葡萄挺酸的。不過是他親手種的,我不忍心打擊他,所以告訴他葡萄很甜,他聽了很是高興?!?/br> 竇成澤本來在揉捏著手中的柔夷,聽到這里手勁變得甚大。姜恬只覺得手被握的生疼,整個身子被緊緊地箍在他的懷里。她直覺就是趕緊跑,可是小白兔已經(jīng)被牢牢地捆了起來,哪里那么容易就跑的掉? 竇成澤抬頭狠狠的盯著懷里受驚的小兔子,尤其是那片總是吐出讓他傷心嫉妒絕望的話兒來的嫣紅嘴唇上,狠厲的似乎想要一口吞進肚里去。 就在這時,門外歲安輕聲道:“王爺,宮里來人了,皇上召您進宮呢。” 竇成澤如捕獵鷹隼般嚇人的眸子凌厲的射向厚實的門扉,那有如實質(zhì)的目光使門外的歲安不自覺的已經(jīng)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抬手緊了緊袍子,這天氣越發(fā)的冷了,他不該為了在府里的俏丫頭面前裝風度而不穿夾棉的襖子的。 竇成澤走了好大一會兒,姜恬才大松了一口氣。成澤哥哥的眼神太過怪異嚇人,在她的記憶里他從沒有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她過??墒勤ぺぶ?,她卻覺得似曾相識,毫無陌生之感。 她神色微變,緊緊抿著唇去尋找那一絲若有似無的線索,卻是毫無所得。 姜恬搖了搖小腦袋,正好聽見院子里有蜜桔的咒罵聲、小丫頭們的起哄嬉笑聲和花姑娘怪異的嘎嘎大笑聲。她心里癢癢,也想出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也不叫人,也不穿襪子,穿上厚厚實實的鹿皮靴子,披上天鵝絨披風就往外跑。 掀起繡大紅折紙花的簾子,嬌聲笑道:“這是怎么了,怎么這么……”熱鬧。話音剛落就見一團五顏六色的小東西快速的飛過來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味道,又腥又刺鼻。 她惱的抬手去打那一團小東西,“花姑娘你臭死了,又去哪里鬼混了,還不給我下去。” 姜恬愛潔,雖然會逗著花姑娘玩,卻從不讓不聽話老跑出去玩的花姑娘近身,所以花姑娘一旦逮著機會落到她身上就耍賴撒潑的不下去。察覺道姜恬伸手欲來抓它,立馬就扯著破鑼嗓子嚎了起來,“非禮啦,非禮啦,小乖乖非禮花姑娘啦!” 頓時院子里的小丫頭們笑成了一個,姑娘雖然總是嘴里嫌棄花姑娘,其實最疼這個小精怪的就是姑娘自己了。你看,慣得這鳥都成精了。 姜恬本來是帶著玩笑的意味在抓花姑娘,但在脖間傳來一陣膩人的涼滑之感時,她頓時抓狂了。一聲驚天動地的‘?。。。 瘒樕盗艘辉鹤拥娜撕网B。 姜恬爆發(fā)力驚人,趁花姑娘不注意的時候一把抓住了紅棗特地給它做的花花綠綠的小衣裳,抓過來在手里一扒拉,姜恬的臉都綠了。 花姑娘猛不丁的被人四腳朝天的抓在掌心里,還被人看到了羞羞的地方,嘎嘎嘎的就是一陣亂加,“大爺,大爺,饒了奴家吧,嘎嘎嘎!” 姜恬快要被這只沒有公德心的臭鳥氣瘋了,要不是蜜桔手快從她手里把花姑娘放了,她能把這只在她脖子上拉屎的臭鳥撕巴了! 她帶著哭腔對正沖著她諂媚的笑的蜜桔道:“蜜桔,花姑娘在我脖子上出恭了……” 蜜桔:“?。?!” “花姑娘,你給我回來,姑奶奶我烤了你!”邊喊邊風一陣的從姜恬的面前飄走。 姜恬:“……”你回來把衣服給我脫了呀先! 姜恬忍著牙酸與胃酸的雙重折磨由小丫頭伺候著脫衣服,坐在浴池邊上等著小丫頭給她先沖洗掉脖子上的鳥糞。 察覺道小丫頭在笨手笨腳的解自己脖頸上的平安符系繩的死結(jié),姜恬的頭皮都要炸了,在心里罵了竇成澤一千遍,顫抖著聲兒道:“別解了,解不開?!?/br> 小丫頭聞言手上動作不停,呆呆的道:“可是姑娘,奴婢已經(jīng)解下來了,要不奴婢再給您系回去?!?/br> 姜恬崇拜的看著小丫頭攤開的手掌,那上面儼然躺著那只她剪都剪不開的平安符,雖然沾染了不明物體,卻依然擋不住它那丑陋的外表。 她光著膀子拍了拍小丫頭的肩膀,“你叫什么?” 小丫頭怯生生的露著參差不齊的大白牙一笑,“奴婢虎皮?!?/br> “虎皮,花姑娘那個虎皮?”花姑娘就是虎皮鸚鵡。 小丫頭呆呆的,“不是,是大老虎的虎皮,生奴婢的時候我娘大出血,我爹為了救我娘,把我爺爺留給他的虎皮給賣掉了,所以給奴婢起了個名字叫虎皮?!?/br> 姜恬:“……哦,你也是個人才,以后就跟著我混吧?!?/br> 虎皮還是一副不解的樣子,“奴婢一直都在跟著姑娘混呀?!闭f著她掰著手指頭數(shù)了數(shù),頗為認真的道:“已經(jīng)跟著姑娘混了十一個月零三天了?!?/br> 姜恬無語半天,“一會兒紅棗來了,你去找她,以后你就聽她吩咐,就說我說的?!?/br> 虎皮還要還嘴說‘我一向都是聽紅棗jiejie的吩咐的’,姜恬心累的打斷她,“下去吧,我泡一會兒,跟水房的人說,控制好水溫,我多泡一會兒?!?/br> 說完就閉上了眼睛,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聽見虎皮輕悄悄退下去的動靜,姜恬揉了揉眉心,身邊放個笨丫頭,權(quán)當解悶了吧。 因為要去赴宴,今日起床頗早,又這么雞飛狗跳的鬧了好幾場,姜恬有些乏。泡在灑滿花瓣的溫湯里,神思漸漸不復清明。 周圍到處是紅色的軟煙羅紗帳,輕柔的風兒從沒關(guān)的窗子里吹進來,紗帳左右飄搖在昏黃的龍鳳花燭燭火里,在紗帳的深處傳來一聲聲低低的嬌喘哭泣聲與重重的喘息聲。 這是在夢里,這是在現(xiàn)實。 姜恬分不清楚。 四十七回 姜恬很著急,她有預感,紗帳里哭泣的女子,就是她自己。 慢慢的撩開一層層的紗帳,她來到了六柱萬字不斷頭鑲楠木床前。地上,床上灑滿了凌亂的男女衣衫,有的應該是脫得時候太過心急,已經(jīng)撕裂了。 用手輕輕按住雷跳如鼓的心臟,她張大了眼睛去瞧床上幾乎半裸的女子。女子臉上此時布滿淚水與紅潮,表情說不出是痛苦還是享受。在夢里,姜恬不知是在什么季節(jié),可是屋子里很熱,熱的人喘不過氣來。只是姜恬卻覺得涼氣自腳底上竄,渾身的汗毛像有自己的意識一樣慢慢,慢慢的站了起來。 她很難過,說不出原因的難過。 床上女子細嫩的雙臂被一只大手強硬的鉗住,固定在頭頂。她想要脫口尖叫,卻被一雙大嘴重重的堵回唇間,只傳出一些破破碎碎的哭泣求饒聲。 伏在身上的男子一只大手粗魯?shù)膭兊羲砩献詈笠稽c遮羞布,從細嫩的耳垂、脖頸、胸口、肚臍,并且還在不住往下蔓延。 女子的身體突然猛地一僵,眼睛睜得老大,身上的男子動作變得疼惜,溫柔的細細啄吻著她櫻花瓣似瑰麗的唇瓣,嘴里不停的哄著,“不疼的,妞妞不怕,一會兒就舒服了,你不是知道?” 男子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喘息,里面的壓抑隱忍幾乎下一刻就會爆發(fā)似得。女子哭著說了句什么,沒能得到男子的憐惜,卻引發(fā)了他的狂性。 女子被男子不管不顧欺身而上的精壯身體給壓得,連貫的語句都發(fā)不出,只發(fā)出一聲聲痛苦的嬌吟。渾身都被牢牢的桎梏著,只有五根細如蔥尖兒的絕望無助的勾纏著虛無的空氣。 男子貼著女子水嫩臉頰狠狠低喃,暴露著自己最陰暗的心思,“很快就不是了,寶貝,你知不知道,我想這么做想了很久了,想的都發(f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