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陳廣白和周茹本身就是s市的名人,自帶粉絲群體,兩人又都是高顏值人群,圈粉能力非同凡響,這件事情傳播速度極快,輻射面積極大,早上七點才發(fā)的微博,到了中午就已經(jīng)成了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陳廣白在微博里主動袒露兩人離婚的原因,“因為我工作太忙,疏于和周茹之間的交流,導致夫妻感情破裂……究其原因是我犯錯在先,我沒有抵擋住誘惑做了錯事,周茹不能接受,我們和平離婚……我心懷愧疚,愧對她……” 陳廣白短短幾字,簡單交代了兩人離婚的原因,把過錯全部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要我說,陳廣白也是個真男人,很多男人在面對這件事情的時候,不一定有勇氣向公眾承認自己的錯誤。” “聽我同學說,他們兩個當初在大學里面的戀愛可是羨煞了旁人呢,居然也走到了今天這樣的地步,真是讓人唏噓……” “唏噓個屁,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和禽獸有什么區(qū)別,真惡心!” “你們男人啊,都是一個德行,有錢了就有花花腸子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看法,這件事情又能怎么說呢?網(wǎng)絡上每一句語言,其實都代表了這個人的價值觀,而價值觀其實本身并沒有對錯,人也不是單純是正面或是反面能概括的,一個人生而為人,他就肯定有積極的一面,也有被*cao控自己無力掙扎的難堪一面。 總之這個消息對有些人來講是天大的好消息,這個人就比如說韓久。 韓久已經(jīng)去市科研院上班,對于科研院的研究人員們來說,頭上空降了一個副院長級別的領導,對他們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誰知道這個領導是什么性格?萬一斤斤計較難以講話怎么辦? 但當他們看到韓久的樣子時,首先懷疑的卻是院長是不是被美色迷惑了心智…… 他們是做科研的,找一個模特來做副院長干什么?他們這種機構又不需要拉贊助! 但當韓久在研究室里面嚴謹、專業(yè)、一絲不茍的形象展現(xiàn)到他們面前的時候,這些有些甚至比他還大上一輪的科研人員們都沸騰了,絕對的干貨,絕對的實力派,僅僅就小露一手,就完全征服了現(xiàn)場的所有人,而當韓久的學歷一亮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服氣了,連美國科研院都想留下來的華人第一,他們小小市級科研院何其有幸,不要說副院長了,就算讓他當院長都是屈才了…… 院長摸摸腦門,有點亞歷山大。 總之韓久在這里不僅如魚得水,收獲了一票粉絲,且也能專注于自己的事業(yè),他只是人在s市,省級的科研院見請不動他來,無奈也只能派人員專門來和韓久接洽項目,韓久人在哪里其實并沒有差別,有能力的人,他不就山,山自然會來就他。 而這一天,韓久脫下研究室專用的白大褂,將手消毒清洗之后,和研究室的實驗小組一起去食堂吃飯,他們實驗小組加上他總共五個人,一個研究生在讀的男光棍,一對中年科研夫妻,還有一個跟著實習的圓臉小姑娘。 男光棍最近正在追小姑娘,可小姑娘似乎戀愛大腦還沒開竅,一心撲在研究上,沒在研究的時候就喜歡看*小說,搞得男光棍很是傷感,搞科研的找對象真的很難找?。?/br> 吃飯的時候男光棍拿出手機刷微博,熱門話題第一條就是陳廣白和周茹離婚的訊息,男光棍讀了出來,最后用驚訝的聲音做結尾:“我的女神居然離婚了,那我有機會了!” 圓臉小姑娘正埋頭吃飯,聞言不屑的看了男光棍一眼:“就你,孫成年,你省省吧,等你去韓國整一個容,再變得比陳廣白有錢,也不用和他那么有錢,反正現(xiàn)在女神有的是錢,總之你把你那身*絲氣給去了,沒準還有百分之零點一的機會!” 那對科研夫妻聽到圓臉小姑娘的話都笑了,男的說:“圓圓,你怎么老打擊孫成年啊,他以后要真光棍一輩子,那你不是罪孽大了,要知道男人的自信最重要了,可經(jīng)不起你這么打擊啊?!?/br> 圓圓不屑:“他皮厚著呢,實驗室的硫酸都腐爛不了,哪里有那么容易被打擊到。” “圓圓,你和我有仇是不是,我就遐想一下女神怎么了。”孫成年很委屈。 “在討論什么?”今天韓久請客吃飯,剛才他們這組人在討論的時候,韓久正在前面結賬。 孫成年哭喪著臉說道:“我說我女神離婚了,我有機會去追女神了,圓圓打擊我說讓我去整個容,再去去*絲氣,才有零點一的機會?!?/br> 韓久把零錢放進褲袋,隨口問了一句:“你女神是誰?” 科研夫妻里面那個女人搖了搖頭:“組長這你可不行啊,孫成年嚷嚷了這么多次你居然還不知道他的女神是誰,他女神就是我們s市的白富美周茹啊,跳舞蹈獲獎的那個?!?/br> 韓久頓了頓,突然拿起剛放在桌上的車鑰匙,轉身離開:“我有事要先離開一下,你們先吃,不用等我了?!?/br> 大家都有點詫異,怎么這么突然啊,剛才看韓久這樣子分明是要坐下來一起吃飯的啊,就說了幾句話怎么突然就有事了? 韓久已經(jīng)向外走了兩步突然又折了回來,停在孫成年的面前,孫成年感覺頭上一片陰影降臨,韓久一米八五的個子面對只有一米七五還坐著的孫成年,簡直秒殺,孫成年壓力山大,看見韓久盯著他,孫成年緊張的抿了抿嘴,下一刻只聽韓久沒有感情的聲音響起:“你趕緊換個女神,周茹不行?!?/br> 孫成年“哦”了一聲,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組長他未免管的太寬了吧?這年頭連自由喜歡女神的權利都沒有了嗎?正想為自己爭取權利呢,韓久大長腿一邁已經(jīng)消失的連人影都看不到了。 好吧,腿長了不起??? …… 周茹最近很忙,舞蹈學校正忙著在和中和天創(chuàng)那邊談進入學區(qū)房的合作事項,周茹是想在學區(qū)房建立自己的舞蹈學校,推進“舞蹈從小抓起”的理念,讓每一區(qū)塊、每一地段的一片區(qū)域都有自己的舞蹈學校,這項合作談成,不僅她的學校會成為當?shù)刂B鎖學校,日后大家響起要送自家孩子跳舞,都會響起她的“成美”舞蹈培訓機構,而且她的事業(yè)之路也會更加拓寬,對她個人意義非同凡響。 但那邊分明有合作意向,卻一直在拖延,似乎有意延緩進程,周茹自己親自跟這個項目,這兩天忙的也沒時間刷微博。 這天她剛擬好合作草案,準備過兩天再找中和天創(chuàng)那邊的人談談,現(xiàn)在心事稍微松了松,出辦公室準備去外面透透氣,剛一出門外面的討論聲卻瞬間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看她。 正當周茹摸不著頭腦時,前臺小妹率先認真開口:“老板你是最美的,我們都站在你的一邊,堅決支持你的任何行為,老板我們愛你!” 前臺小妹帶了個頭,剩余的老師都一起開口,紛紛表達了自己擁護老板的立場:“老板我們支持你,放心去做自己吧!” “你永遠是我們心目中的女神?!?/br> 搞什么?周茹清了清嗓子開口:“誰能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你們干什么突然對我表白?” 前臺小妹眼珠子轉了轉,看來老板還什么都不知道,正想解釋的時候,門口傳來沉穩(wěn)的腳步聲。 嗒嗒嗒。 大家齊齊調轉視線向門口看去,就見一個男人從光影中走了出來,他的容貌偏冷清,但偏偏在看到周茹的時候臉上像是被暖橘的燈光照耀,染上了一抹溫暖的色調。 “跟我走,”韓久朝周茹伸出手,他的嗓音清潤,眼眸不自覺的帶上了笑容,“就現(xiàn)在。” …… 天氣很好,十一月的天空,秋高氣爽,秋老虎剛過去,氣溫正好是不冷不熱的舒適宜人。 韓久坐在車上的時候問周茹:“阿茹,今天陪我做一件事情好不好?” 周茹說:“好啊?!?/br> 韓久彎腰從地下拿出一個袋子,里面放著一條運動褲,是周茹常穿的那個牌子,周茹接過時候疑惑的看著韓久的側面:“干嘛?” 韓久說:“你換上,今天穿著裙子不方便?!?/br> 神神秘秘,周茹嘀咕了一句,彎腰動作舒展的爬到后座,韓久眼睛瞟了一眼后視鏡,就看到周茹白花花的大腿在眼前一晃而過,運動褲就套上了。 ☆、第三十八章 “你……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周茹驚恐的看著眼前的懸崖,懸崖上伸出一個跳臺,跳臺上有工作人員正笑著看著她伸出雙手。 “蹦極很好玩的,別害怕,美麗的姑娘?!惫ぷ魅藛T笑著說道。 好玩?zhèn)€蛋啊!周茹對韓久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我不玩,要玩你自己玩?!?/br> 韓久哄小孩子一樣哄道:“阿茹,試一次,就一次?!?/br> 周茹堅定的拒絕:“沒可能?!?/br> 韓久看著周茹,換了個角度勸說:“當初我?guī)阃嫔顫?,你剛開始的時候也拒絕,后來還不是愛上了?!?/br> 周茹被韓久說的有點猶豫了,她唯一熱愛的一項運動就是深潛了,平常除了舞蹈之外是一個連跑步、散步都不喜歡的女人,更激烈一點的諸如賽車這類就更不喜歡了,而深潛的入門師傅就是韓久,當時周茹也是嚴詞拒絕,被韓久硬拖著下了海之后反而愛上了。 她是不是拒絕太多東西從而錯過生命里的很多精彩了? 就這么猶豫的功夫工作人員已經(jīng)在韓久一個眼神的示意下幫她把裝備穿好了。 這里是幾個省會城市里面唯一設有蹦極跳的場所,很多來這里的人都像這位女士一般不敢,很正常,但是跳完之后他們都會像劫后余生一般興奮激動,幾個工作人員早就看多了這樣的情況,況且這位女士都已經(jīng)來到這里,想必心里也是想要嘗試的,只不過沒有勇氣而已,他們就給她勇氣。 周茹往下一看,被這高度晃得有點頭暈,本來還有點想要參與的心思頓時歇了,有想哭的沖動:“韓久,我真的不行,你自己玩吧。” 韓久卻表現(xiàn)出了小時候對他那種強硬的姿態(tài),不容拒絕的握住周茹的手腕,眼睛認真看著她,一點不允許她逃避:“阿茹,陪我一起經(jīng)歷一次,這對我意義非凡。很安全的,你放心,有我在,怕的話就抱緊我?!?/br> “我不……”周茹想也不想就想要拒絕。 韓久卻說:“阿茹,聽話?!焙镁眠`的語氣,周茹一下子有點愣住了。在她七八歲的時候父親出軌,家庭一度面臨分崩離析,那時候她整夜待在韓久的房間里,這個沉默的大家長陪著她,他不是一個擅長找話題的人,但那段時間卻對著一天甚至不會開口說一句的周茹將自己這輩子的話都說盡了,從學校里的趣事說到動物世界,最后實在找不到話題就對著她念故事書,韓久應該是怕她□□靜安靜到發(fā)瘋,畢竟以前她是一個那么開朗的人。 周茹想說韓久說的話實在太無聊,可那時候她陷入自己的情緒里實在開不了口,等突然某一天韓久對著她說了一句:“阿茹,你聽我的話,都會過去的,沒什么大不了的,還有我陪著你呢。”周茹不知道怎么被戳了淚點一下子哇的哭了出來。 再之后她心理負擔沒那么重了,母親選擇了原諒,父親選擇了回歸家庭,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再度粘合,而她永遠記住了韓久那句柔軟的“阿茹,聽話”。 回過神來的時候工作人員已經(jīng)開始倒數(shù),周茹抱緊了韓久的腰,下一刻天旋地轉,周茹只感覺到身體瞬間凌空,腦袋猛地一片空白,下一刻她聽見自己尖利的嗓音沖破了自己的耳膜:“啊!” 韓久在急速下降中在周茹耳邊喊道:“阿茹,記住這種感覺。” 記住這種下墜時候的無力和絕望,因為曾經(jīng)的三年我一直生活在這種漫無邊際的無力感之中,每日每夜,無力逃脫,沒有邊際。 韓久的聲音被風一吹就散了,周茹卻因為韓久此時此刻的語氣不知怎么聽見心里,她一怔,下一刻感覺被韓久重重抱進懷里,片刻,世界靜止,他們落地了。 正當周茹還處在愣神狀態(tài)的時候,韓久松開了她,周茹哆嗦了一下,有點被拋棄的害怕,結果下一刻下巴被人抬了抬,隨即一個略帶強硬和粗暴的吻密密麻麻的席卷了她。 韓久單手堅定的摟住周茹的腰,另一只手拖住她的后腦勺,他的攻勢密密麻麻且?guī)е詭土P意味的強硬,周茹在這樣的吻之下有些承架不住,她此刻腦袋還處在懵的狀態(tài),結果韓久重重咬了她一下! 痛! 結果一下還不夠,韓久繼續(xù)咬,這邊咬一下,那邊咬一下,又狠又重,每一下都下了大力。 搞什么!周茹痛,也莫名其妙:“發(fā)什么瘋!”今天一天都怪怪的,吃錯藥了嗎! 韓久卻突然道:“阿茹,我去了美國之后,馬上后悔了,打了個電話給你,陳廣白接的。” 周茹一愣。 韓久的聲音還在繼續(xù):“那天晚上是你們那邊十二點,陳廣白接起了你的電話,阿茹,我的心真沒有這么大?!?/br> 愛情真沒有強大到說可以不顧所有為你付出一切,人都是又軟弱又膽小的動物,受了一次傷之后就會長記性,可能是越在意越小心翼翼,韓久也怕被周茹拒絕,也怕被討厭和厭惡,面對討厭自己的人,人的第一想法是避開自己去舔傷口,還不是沖上去直面淋漓的鮮血,陳廣白接起電話,聲音通過大洋彼岸的遙遠傳了過來:“哦,她在我旁邊,恩,睡著了,你說為什么這么晚她和我在一起?這么晚難道蓋著被子純聊天嗎?” 后來時間和閱歷也足以讓他們都回過頭一眼識別當初那些簡陋的把戲,他們也成長到足夠理智去處理一切感情問題,陳廣白在他們中間造成的信息差也在后來的時間里漸漸醒悟過來,如此拙劣的把戲啊,卻讓他們錯過了彼此,周茹當然沒有在那時候和陳廣白上床,不過就是喝醉了酒,而陳廣白看到韓久的名字接起了電話。 愛情里從來沒有正人君子,陳廣白的做法也無可厚非,他認。 等到他自我痊愈自認為有足夠的能力回去面對周茹,無論她身邊有再多的狂蜂浪蝶這回他都不會再妒火燒腦,不會再驕傲再拉不下面子,等他終于醒悟愛情是厚臉皮是無所謂,他回到s市,周茹給他發(fā)來了喜帖,他和陳廣白要結婚了。 真的是好心塞,他回去找她求復合,結果事實證明有些錯過就是永遠錯過,那晚他遠遠站在婚禮外面,看著周父將她送到了陳廣白的手里。 真的沒法給祝福,因為一直以為那個人是自己。 他不想自我感動自己為周茹付出了多少,他一點都不想陷入自怨自艾的情緒里,那晚周茹給他打了一個電話,“韓久,你居然沒來我的婚禮,你不希望我幸福嗎?” 不希望,一點也不希望,但比起我的希望,你的幸福更加重要,如果陳廣白是那個正確的人,那么他希望他比他更合適。 “祝你幸福?!表n久說。 結果一年之后消息傳到他耳朵里,陳廣白居然出軌了! 陳廣白派人將小三堵在巷尾強.暴,他就開車在外面等著,那個叫白溪的女人哭著出來,韓久直接開車沖了上去……陳廣白一直以為白溪出事是自己手下的人做的,連周茹也這么認為,而當初這出事故對外界的交代是司機酒后駕駛事后逃逸,而那個人其實是從美國連夜回來蹲守了一天的韓久。 事實上他最想撞的人是陳廣白好嗎?但周茹選擇不離婚,韓久多少清楚原因,他們那個圈子,真正能離婚的根本沒有幾對,再何況周父曾經(jīng)也出軌,周茹在周母的勸說下肯定會選擇復合,畢竟之后他們的家庭經(jīng)營的很幸福。周母那段時間還打來一個電話給他讓他幫著勸周茹,說小時候周茹最喜歡他最聽他的話,開什么玩笑,他能勸他們趕緊離婚嗎?他能嗎? 要是能撞死陳廣白就好了,一了百了,他當時真想這么做了,可他還是忍了下來,他們還沒離婚,周茹選擇忍耐他們的婚姻,他撞死陳廣白周茹怎么辦…… “你……” 周茹愕然看著韓久,完全沒有想到當初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 事實上此刻周茹竟然是有些恨著韓久的,當初不說清楚,現(xiàn)在回過頭來又告訴我,干什么,是想平添我的遺憾嗎! 韓久也不想掩飾了,周茹恨難道他就不恨嗎?這些年來他難道敢捫心自問的拍著自己的胸說他在愛周茹的同時不恨她嗎? 是恨的啊,恨她在他的世界里留下歡聲笑語,可說離開的時候也是那么干脆,轉身就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連一個眼神也再不屑給他,留給他的是那個對比美麗世界后茫無邊際的空白,連爭取的余地都沒有給他,多恨啊,恨得簡直想要把她的rou一點一點撕咬開,看看她的血是不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