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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婧倒下后,她身上的血浸濕了玉佩。 她還留著一口氣, 嘴里吐出了血,含糊不清道:“救救我, 救救我……” 洛云婧手在空中揮舞,似要抓住江明鵲, 她的血混著泥土發(fā)出腥臭味。 江明鵲蹲在她身邊, 輕輕一笑:“你罪有應得?!?/br> 洛云婧死死地睜大眼, 不甘心地逝去最后一絲生機。 江明鵲一頓, 沒有在她身上發(fā)現(xiàn)靈魂。 這具身體就像是金蟬脫完了的殼。 可“金蟬”去了哪? 江明鵲靈力運起玉佩,鎖進她的仙府中, 焚燒了洛云婧的尸體, 轉身欲走。 凌逸之喊住了江明鵲。 “明鵲,對不起?!?/br> 他說出這句話后明顯輕松了不少,也不管江明鵲想不想聽,他吐出了自己前世一直被洛云婧左右思想, 因她成魔而覺醒,最終無力挽回的事情。 凌逸之:“現(xiàn)在,終于可以告訴你了。” 江明鵲沒有講話, 只是靜靜看著凌逸之,像是在分辨他話的真假。 “我想問,如果沒有這些事, 你會喜歡我嗎?” “你指哪種?” “想做道侶的那種?!?/br> 江明鵲想了想。 “不會?!?/br> 前世她確實對凌逸之求而不得,有過少女的幻想,有過春心萌動的時候,不過她那時候是被他身上的標簽所吸引,是一種慕強心理,絕不會是想和他成為道侶。 今生他沒有被洛云婧影響,摒棄前世的印象,江明鵲也對他喜歡不起來。 他是說話做事從不考慮別人的處境,自以為是的對人家好,實則給對方帶來災難的人。 普通人這樣沒有多大影響,可他身為天劍宗少宗主,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眼皮底下,會造成什么影響可想而知。 說白了,他就是和喻舟回一樣的人。 凌逸之臉上有著遺憾和釋然。 “心愿已了,我走了?!?/br> 江明鵲:“后會無期。” 凌逸之點頭,駕起劍飛遠。 清風撩起她的衣袍,暖意堆砌在她的臉上。 江明鵲轉了個方向,張開懷抱:“師傅。” 被抱住的遲清禪敲了下她的腦袋:“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江明鵲沒說她感受到自己的火焰了。 “你是不是吃醋了?” 遲清禪見江明鵲好奇興奮的樣子,配合地擺出了一張嚴肅的臉:“是,你以后不許和陌生男修說這么久?!?/br> 江明鵲摸著他帶著笑意的眼,惱羞成怒地咬了下他胸膛:“不許笑!” 遲清禪吸氣拎開了撓人的小奶貓:“回家吧,你師兄師姐回來了。” 江明鵲回到了東門。 到了自己的地盤,她放松了些,在銀珠花下看到了許久未見的三師姐和四師兄。 三師姐自離山后便一直在找那吃人的魔廚,江明鵲眼中帶上驚喜。 “師姐,此行如何?” 玉素檀道了一聲佛號:“功德圓滿了,恭喜小師妹證得金丹。” 樓庭逸身后負劍,長身鶴立,氣勢驚人。 他眉頭一挑,對江明鵲點頭:“修為沒落下,還算勤奮?!?/br> 江明鵲笑了,她從口袋里摸出了一捧糖,遞給樓庭逸:“恭喜四師兄踏入元嬰?!?/br> “這么大了還吃糖,不像話?!睒峭ヒ菀贿呌柍庖贿吔舆^塞自己口袋里。 江明鵲迅速剝開一個糖果塞進了遲清禪嘴里。 遲清禪翹起二郎腿,慢悠悠地瞥了他一眼。 樓庭逸接受到這個視線,立馬住了嘴。 他不是怕師父,而是,他在遲清禪感覺到,有一種面對天的感覺。 與之前濃厚沉重的氣息不同,他現(xiàn)在似是天邊抓不住的云朵。 “師父,你要突破了?”他脫口而出。 道君突破,可是飛升??! 修真界幾千年都沒出個飛升的了! 樓庭逸神色激動,玉素檀破妄眼開了又閉。 她現(xiàn)在都不能直視他了,遲清禪亮瞎了她的眼。 江明鵲臉色微變。 遲清禪換了個姿勢攤著,臉上看不出什么:“沒有的事?!?/br> 玉素檀瞧出了兩人間有點不對勁,又不敢明說,只得將疑問按捺在心底。 樓庭逸蹙眉,不知道他是在撒謊還是什么。 江明鵲主動移開了話題:“此次喚師姐師兄回來,是有事相求?!?/br> 東門有遲清禪看著,這段時間都沒出亂子,可這不代表乘秋宗就是安全的。 現(xiàn)在乘秋宗的局勢像緊繃的弦,大家雖然抓住了玄非的尾巴,但三門也沒有人能奈他何。 不到玄非真大面積搞事的時候,大家都不想做討伐玄非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但玄非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江明鵲也是。 她預備在玄非和周長老他們戰(zhàn)斗的時候做一個圍攏,將他們一網打盡。 只不過她不太相信那群窩在自己地里長霉的長老們,為了讓他們關鍵時刻不掉鏈子,所以只能委托師姐和師兄了。 江明鵲在目送三師姐和四師兄離開后,背對著遲清禪,沒有理他。 遲清禪笑著:“你信了?” 江明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用平靜地語氣道:“師傅,我去修煉了?!?/br> 江明鵲離開了。 那一瞬間,她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