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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怕死,更怕從被萬人敬仰的位置上掉下去,就只能妥協(xié)于江明鵲。 他揉了揉眉頭:“周道友,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不去弟zigong,這是壞了祖宗的規(guī)矩!” 周長老遲疑了。 他們確實喜歡在平日以規(guī)矩來約束自己,現(xiàn)在倒被規(guī)矩砸了腳,又疼又麻,恨不得將其撕爛。 “不成,我怕東門那群邪門歪道帶壞了我弟子們,這樣,我們派自己人去弟zigong教授弟子?” “你過得去楚朝這一關(guān)?” 這又是個坎,楚朝作風他們都見過,雖然這些年沉寂了許多,但當年一挑十,無人生還的身影過于狠辣,乃至他們現(xiàn)在還有陰影。 “那,我們再考慮考慮吧,先把開了眼的弟子送進去吧,主要監(jiān)督好自己的家門的弟子,不要被東門影響就行了?!?/br> 會議最終還是決定將弟子送去了弟zigong,不過送弟子去的日子又往后拖了兩日。 直到弟zigong開學第八日,他們確定新弟子都被洗腦了,這才將人送進去。 沈殿一直沒有被影響。 他不是大人說什么就聽什么的孩子,他有自己的主見,不過他沒有反對長老對弟子洗腦針對東門的行為。 大環(huán)境開始針對東門,他就少一個競爭對手! 他要的是站在尉遲的頭頂,眾位新弟子的頭頂,乘秋宗頭頂! 沈殿慢條斯理地在頭上抹著定型水,腦袋前的根根發(fā)絲往后豎起,盤出發(fā)髻,露出了少年早禿的腦門。 他將白底藍紋的門派道服拿了出來。 “看起來真廉價。”他在家穿慣了勾著鮫絲的衣服,根本看不上云絲織出來的衣服。 雖然他嫌棄這個,但他細心地把褶皺壓沒,盡量讓它保持漂移不僵硬的優(yōu)雅弧度。 今日,便是他閃亮登場的時刻! 乘著西門豪華大氣的船只出門,微風輕拂,沈殿滿意地笑了。 因為大船上都沒有人比他更精致,更引人注目了! 九歲的沈殿身板板正,站如松樹,這讓不西門船上的小弟子都有點緊張,小臉也不由自主嚴肅了起來。 三門的大船改變了路線,默契地匯合在一起,馳向弟zigong。 沈殿觀察到另外幾門的大船里的人沒有西門這么多。 西門有十一人,南北門都是八人。 氣勢上又勝各位一頭! 云船飛近弟zigong。 “咦,那是什么?怎么有那么大的船?” “哇?。。 ?/br> “什么什么?他們怎么船上還有房子?那房子好高?。 ?/br> 沈殿聞言轉(zhuǎn)過頭,遠遠看到了一艘遮天蔽日的大船向他們馳近,那船身上龍飛鳳舞地銘刻著一個東字。 那船到了他們近前,體量遠比他們想象的巨大,他們的船與其一比,就是大人與小孩。 沈殿家族就是造這東西零件的,從小耳濡目染,自然也比尋常人更懂得其中的價值! 那船身全由有市無價的攀云枝所包,兩側(cè)還有海族不外售的鵬云翅裝飾,那質(zhì)地根本不是假貨! 更多的內(nèi)容他還沒有看到,但以他常識來看,那船里面的裝潢必定也造價不菲! 這么看下來,越顯得他們的云船寒酸,沈殿臉都青了。 “我說,這么大的船被撞,會不會沉啊?” 沈殿想,可能一個金丹期真人攻擊它,這船都毫發(fā)無損。 不不,沈殿你怎可如此想!那不是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嗎? 沈殿轉(zhuǎn)過頭不去看。 因為大船在后面慢悠悠的晃,西門云船先一步停在了弟zigong前。 等他們一船弟子下完,東門的船也停在了岸邊。 大家都帶著或多或少的期待看著東門的船,想見識見識他們。 等看到第一個人,他們?nèi)松盗恕?/br> 東門第一個下來的是尉遲香羅,她一身楓葉紅的長裙在一片白的門派道服里格格不入。 “東門弟子都是這么特立獨行?” “她怎么……不穿門派道服?” “那裙子好好看?!?/br> 沈殿看到尉遲香羅如見了殺父仇人,全身的斗志都點滿了。 特別看到她一身紅,他有了借口譏諷她。 在乘秋宗不穿門派道服,搞特殊? 還沒等他說話,東門船上下來了一群身穿楓葉紅衣服的人,衣服模樣與尉遲香羅一模一樣。 因為東門人數(shù)占去三十六人,他們?nèi)T加起來二十七人,在紅浪的沖擊下,反倒顯得他們不對勁。 沈殿:“……” 他正要往前走,一聲熟悉的呼喚讓他遍體生寒。 “墊墊兒!” 尉遲香羅這聲呼喚,直接讓被洗腦了的三門弟子對沈殿投去了異樣的目光。 好家伙,叛徒竟在我身邊! 沈殿苦心經(jīng)營多日的形象被尉遲香羅打碎。 更重要的是這久違稱呼,里面全都是童年時給尉遲香羅當“墊子”的回憶。 沈殿:我與尉遲香羅誓不兩立。 尉遲香羅已經(jīng)走到了他身邊,一抹紅楓與純白格格不入,她卻絲毫沒有察覺到。 沈殿假笑:“尉遲道友,好久不見?!?/br> 他上下一打量,發(fā)現(xiàn)尉遲香羅一套衣服都是鮫絲織成。 沈殿:“……”他一套鮫絲服裝要穿去很正式的場合,才會拿出來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