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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屏住呼吸安靜地看著這一切。 等樂聲漸漸密集起來,仙鶴們慢慢退場,天空中出現(xiàn)一支巨筆,最后筆輕輕歪斜了一下,像是有人把它握在了手中。 第一筆輕輕落在了天空上。 隨后第一幅畫面從筆下流出。 有人小聲道:“這是我們?nèi)サ茏訒臅r候的場景,我還拿留影石紀念了?!?/br> 仿佛在印證他所說的,畫出來的船中冒出一張張小臉,神態(tài)靈動,各有各的特點,與大家極其相似。 且一眼能看出來是誰。 “咦!是我!”祝思珂突然發(fā)聲,被他指著的人看見了他,對他做了個鬼臉。 眾人哈哈大笑。 墨晚盈對江明鵲自豪地介紹:“這是我?guī)煾??!?/br> 第一幅畫后,又有第二幅,第三幅…… 畫中內(nèi)容龐大,每個人都囊括在其中,每一幅畫都記載著他們在弟子會中的場面。 其中最多的是江明鵲的。 后面鼓樂聲更加急促,像下了一場驟雨,墨筆快了起來,線條也更鋒利,有一種奮發(fā)向上,熱血澎湃的感覺。 最后一副,是大家手牽著手回到了船上,向掛著乘秋宗的門飄去,船上的人也揮了揮小手,像是對他們說再見。 眾人看著在空中消散的畫,都有遺憾。 “我沒有合影呢!” “誰的留影石錄下來了!” 掌門摸著胡須解釋:“這些畫都會放在弟zigong的墻壁上,以此激勵后來弟子。 “好耶!這東西我能吹一輩子牛?!?/br> “可惡,早知道就賣力點了?。?!現(xiàn)在我根本找不到人在哪!” 巨大的墨筆離開后,云船緩緩馳入護山大陣。 他們到家了。 無數(shù)身穿門派道服的弟子現(xiàn)身,對他們微笑揮手,隨后動手掐訣。 無數(shù)道彩色的法術(shù)升空,在天空炸開一簇簇鮮花向著眾人落去。 鼓樂聲停,山呼恭喜聲不絕于耳。 那是乘秋宗弟子們對他們的慶賀。 江明鵲身上的花是落得最多的,剛剛清理完一波,又立馬被花砸了頭。 “嗷嗷嗷——我好羨慕好妒忌!” “想什么呢,那是江小師妹的!” 大家在無數(shù)鮮花和掌聲中走向了自己的親朋好友師門。 大船停留了太多,掌門對著江明鵲傳了一句話,隨后消失在原地。 “回去閉關(guān)修煉,金丹再來找老夫?!?/br> 這是看出來她即將突破金丹了。 一旦江明鵲此次閉關(guān)出來,那就是乘秋宗……不,天下最年輕的金丹,屆時他將她推到臺面上,那將會順利很多。 江明鵲:“是?!?/br> 繼掌門的傳音之后,又有一道聲音傳入了江明鵲的耳中。 “來這里?!?/br> 江明鵲轉(zhuǎn)頭,遲清禪站在小竹船上,對她招招手。 周圍是喧鬧的,唯獨他是安靜的。 江明鵲遲疑地頓了一下,進入到了遲清禪的船里。 “師傅?!?/br> “嗯?!?/br> 兩人都沒有講話,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江明鵲有萬千想要說出來的話。 比如各位師兄姐們的情況,比如為什么拒絕她之后又給她希望,最終全部被她掐死在肚子里。 遲清禪看著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船尖上的江明鵲,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冷漠疏離,看也不看他。 他心里想著之前的事情,也就沒有講話。 兩人同坐一條船,卻形同陌路。 小青竹船行了一半路,已經(jīng)能看到東門的山脈。 “師傅。” “你。” 兩人同時開了口,又頓住,氣氛有些微妙。 江明鵲因為緊張,神色更加冷硬。 遲清禪嘆了口氣:“你說吧?!?/br> 江明鵲:“二師兄,最近還好嗎?” 遲清禪沒想到她開口說的別人,心里說不上什么滋味。 “挺好的。” 一直待在東門閉關(guān),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雖然遲清禪沒什么表情,但江明鵲能明顯地感覺到他不開心了。 為什么? 江明鵲百思不得其解,說話也更加小心。 “這次回來,我需要閉關(guān)沖擊金丹期?!?/br> 遲清禪這次都沒有出聲,微微頷首以示自己明白了。 江明鵲垂下頭,不敢看他的臉,生怕看到就撲上去了。 可這在遲清禪看來,她又是另一種意思。 她在避開他。 遲清禪淡哂,暖金色的眼有些發(fā)暗。 他其實有很多想要教她的話,可想想,她晉升金丹是十拿十穩(wěn)的事,他過多指導(dǎo)反而贅余。 小竹船停在了東門。 她成功遏止了自己腦子里各種黑暗的想法,她深深松了口氣。 向著二師兄的住處走。 遲清禪看她腳步的方向,隨口道:“你二師兄在閉關(guān)?!?/br> 江明鵲腳步一頓,道了一句哦。 兩人沉默著回到了洞府,遲清禪問了一聲。 “你想好自己洞府了嗎?” 所有金丹期都會有自己的洞府,宗門還會幫忙建設(shè)。 遲清禪離開去看顧波波鳥了,江明鵲關(guān)上房門,臉色沉了下來。 他就這么想要她離開? 早知道就不那么快的晉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