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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程凡松不壓等級,那么她必然是個被碾壓的局勢。 以那人歹毒心思,在其中做些小動作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在解決程齊宮這件事之前,她還有一件事需要做。 再過幾日,外門弟子就會陸陸續(xù)續(xù)地入門進弟zigong,屆時,會由洛云婧起頭,打出一張為外門弟子爭權(quán)益的旗子。 掀起一場外門與內(nèi)門的爭斗。 洛云婧也是由此,正式進入了掌門他們的眼中。 甚至還破例給了她一次機會,等她第二次幻境試煉中拔得頭籌,會允許她進入內(nèi)門。 但實際上,這個東西并不是洛云婧想到的,她不過是一個摘果子的人。 那位埋在背后的人,才是真正地遭受到不公正對待的人。 眼看就要成功起事,沒想到被洛云婧截胡。 江明鵲需要把這個苗頭,扼殺在搖籃中。 恢宏的弟zigong就在眼前。 人太多了。 墨晚盈拿著小帕子擦擦手,鼓起勇氣下了船。 等踩上了青石階,排在隊伍后面,她才從飄忽忽的狀態(tài)穩(wěn)定下來。 她身邊的洛云婧握住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晚盈,你別怕,我第一次來也是這樣。” 墨晚盈絞緊帕子,擠出一個艱難的笑容。 她亦步亦趨地跟在洛云婧的身邊,也只有從這同門的身上,才能汲取一二分的勇氣。 洛云婧看著長長的隊伍,忽然嘆了口氣。 墨晚盈本就敏感的心提了上來。 “怎,怎么了?” 洛云婧猶豫幾番,還是告訴了她。 “晚盈,你,你最好離內(nèi)門弟子遠一些?!?/br> 墨晚盈奇怪。 “為何?” “因為,因為內(nèi)門弟子都看不起我們外門的,言語辱罵算輕的……”洛云婧嘴巴耷拉下來,“總之,離遠點就好?!?/br> 她正說著,一個內(nèi)門弟子就白了她一眼。 墨晚盈羞澀的小臉微微發(fā)白。 她之前沒有遇到過這種事,但聽說過。 她的祖父是教書教了幾十年的老先生,在國子監(jiān)教書,帶過寒舍弟子,帶過世家弟子,也帶過天潢貴胃。 她尚在牙牙學語時祖父便把她帶在身邊教書識字,同她講學堂的事,講天下的事。 這世間并非是人人平等的,在國子監(jiān)這個地方尤為突出。 大多都是貧寒子弟與權(quán)貴們鬧起的矛盾,有一次一位出身貧寒,但有機會入狀元榜的弟子被某位世家的嫡子打死了。 起初大理寺迫于權(quán)貴壓力沒有受案,整個國子監(jiān)的寒舍弟子都憤怒了。 一封封請愿書送往她祖父的桌案,她祖父只回了一句話。 請?zhí)熳庸捻懀砩窆猜犞?/br> 于是第二日整個皇城的人都見到了數(shù)位學子敲天子鼓請冤的盛況。 想想祖父給她說的事情,墨晚盈有了點底氣,白了的臉漸漸回紅。 她還安慰著洛云婧。 “別,別怕。” 洛云婧笑了笑,“謝謝你,我要是像你就好了?!?/br> 弟zigong前又下來一批弟子。 他們臉上十分冷漠,無視著排隊的弟子直接走了進去。 墨晚盈張張嘴:“為,為什么他們可以不排隊?” 洛云婧低眉:“這些人是前三個班的,他們……就有這些特權(quán)吧。” 正好路過的祝思珂聽到這聲音回頭道:“你在說什么?” 洛云婧認出這是和江明鵲走的近的一個弟子,她握緊墨晚盈的小手,躲躲閃閃道:“沒什么。” 墨晚盈漲紅臉,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你做什么?” 祝思珂眨眼,“我好像什么也沒做吧?” 洛云婧依舊垂著頭不說話,像是受了欺負。 墨晚盈想想也是,這個內(nèi)門弟子只是過來問一聲,她也沒說人壞話,何必做出這幅模樣。 “我們在說,為什么你們不用排隊?!?/br> 洛云婧驚了,她捏緊墨晚盈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祝思珂撓頭:“我也很好奇,為什么你們要排隊?!?/br> 墨晚盈和祝思珂大眼瞪小眼。 墨晚盈是第一天來,不清楚情況,她回頭求助洛云婧。 洛云婧不知何時松開了手,低著頭不敢看人。 祝思珂道:“你們不知道弟zigong的門可以展開的嗎?就算一萬人并排站在門口,也能容得下?!?/br> 他這一番話,許多排隊的人都齊齊回頭,眼中有著不可置信。 “什么?我?guī)熜终f人多了要排隊!不然會被擠成紙片!” “你也是?我是師傅說的!” 許多人立馬走出了隊伍,朝著弟zigong門口進去,看看是不是那回事,結(jié)果真就進去了! “無語,我都排了好多天了?!?/br> “可惡啊,回去我就要告訴我?guī)煾?!?/br> 祝思珂哈哈大笑,“你們也太傻了!” 洛云婧出聲了。 “你既然知道,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們呢?” 她壓下心底的那絲小情緒。 她有一種感覺,他就是來告訴墨晚盈這件事的,不然為什么之前不說,偏偏墨晚盈來了說呢? 祝思珂:“因為弟zigong傳統(tǒng)??!不被騙著排過一次隊,那在弟zigong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弟zigong每每開宮進新弟子,就總會一段時間有人排著隊伍進,直到后來才知道這弟zigong的門可以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