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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皮燈籠。 城中人來人往,熟人見面就打招呼,似乎都在討論一個話題。 “你吃了嗎?” “吃了吃了,增壽五載!” 江明鵲往他們腳下一看,下面的影子在紅燈籠下已經(jīng)很模糊了。 于潭方張嘴:“我,我可以說話嗎?” 江明鵲:“……你已經(jīng)說了。” 于潭方:“我是說,找個沒人的地方吧?!?/br> 蘇布立馬在三人身上貼了隔音符。 于潭方身上的rou又開始抖起來,他嘴巴哆嗦:“我們之前,就是被一個魔修切了,然后分給了這些普通人吃?!?/br> 蘇布與于潭方兩人都不太愿意回憶。 “我們之前是一路被送進來的,一路送到城中心一塊很大的空地上,被割成人棍,割下來的rou……給這些普通人,那個魔修,似乎在這里被稱為神仙……” 難怪,他們之前會被嚇成那樣。 片成人棍—— 觀臺上嘩然一片。 “這是魔域那人屠魔君的事吧?” “好家伙,誰刻得這么重口味的幻境??!下這么猛的料,師弟師妹你們還好嗎!” “我估計以后他們見到魔修不得見一個殺一個?!?/br> 江明鵲也回憶起這回事了。 這是一場震驚整個修仙界的大事,魔域大君妄圖用神道方式飛升,讓凡人獻祭他,他又賜予道人鮮血內(nèi)臟喂食凡人。 凡人吃了確實達到了延年益壽的效果,不過也被這些道人死后怨氣詛咒,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后來化作了僵。 最終天劍宗傾巢而出,剿滅了滿城的“僵”。 而那魔域大君,早在天劍宗出發(fā)前,早被這些人反噬,變成了前魔域大君。 雖然前世身為魔修一員,手上沾了不少血,但她也很惡心這種手段。 “去看看?!?/br> 蘇布和于潭方領(lǐng)路,帶著江明鵲前往廣場。 還沒有到廣場,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便直沖鼻頭。 江明鵲翻身上墻,隔著老遠觀察著廣場。 廣場上有一座陵墓式的祭壇,祭壇上擺著一個包著黑布的巨大神龕,兩邊挖開了一條道,其中流動著粘稠的血液,不少凡人沐浴在血河中,口中念念有詞。 “求圣君賜予仙rou,我家小兒總是半夜啼哭,求圣君賜予仙rou。” “圣君法力無邊,我想要得到力量……” 這些血河里的人魔怔一般,眼中涌動著瘋狂。 于潭方腿軟道:“我們不能再進去了,會被發(fā)現(xiàn)的?!?/br> 江明鵲沉默不語,讓人看不穿心思。 這些對她來說是幻境,是霍亂人心的把戲,可對現(xiàn)實中的“亡人城”來說,這是真實經(jīng)歷過的歷史。 站在其中,很難不感同身受。 廣場邊上又走進十人,準(zhǔn)確來說,是一個人牽著一群人走。 有九人身穿著仙門道袍,有乘秋宗的,有天劍宗的,還有其他門派的,他們各個被縛仙繩綁著手,七竅流血,顯然是被城門口的領(lǐng)路人假象所騙,被拿走了五感。 領(lǐng)頭之人面色不善,卻被那些瘋魔般的人頂禮膜拜。 “神使大人!” 有人諂媚道:“神使大人,這是新來的神畜嗎?” 神使:“滾。” “是是,小的知錯?!?/br> 江明鵲看著那神使割了那九人的動脈,那九人拼命反抗,那些大膽的凡人湊近了他們,死死摁住了他們的手腳。 在沒有被神使呵斥后,拿起了屠刀。 那九人感受到是凡人傷害的他們,不知是知道自己沒有了生路還是什么,齊齊放棄了掙扎。 神使看著這一場盛宴,臉上掛著詭異的笑。 蘇布握緊了拳頭,無聲地啊了一聲。 于潭方也是第一次看到別人被剮,有一些還是穿著乘秋宗道袍的長輩,他鼻頭酸澀,心頭壓上沉沉的大石。 只有江明鵲冷漠地看著這一切。 觀臺上眾人神色不一。 “這位,小師妹是不是太冷靜了?!?/br> “何止是冷靜,她完全沒有共情?。 ?/br> “你們別太較真了吧,這只是一個幻境而已!” 觀臺上半數(shù)人的視線都在江明鵲身上。 半響,江明鵲拿出所有嚼十六下就會臉上開花的花餅。 之前買的很多,應(yīng)該夠了,夠破開魔域大君的春秋大夢了。 蘇布和于潭方不知道江明鵲想做什么,只能被動地跟著。 她先跑去了城門口,但領(lǐng)路人不再。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與他們一樣道袍的小少……女? 那小少女腳下正踩著領(lǐng)路人的尸體,還在扒人家衣服,試圖找出什么來。 蘇布看著那少女挽著男人的發(fā)髻,感覺有點別扭。 于潭方囁嚅幾聲:“梁,梁道友?!?/br> “梁道友”轉(zhuǎn)過身,對三人招招手。 “你們好!我是黑牌的!” 蘇布:“……你不知道我們都是白的嗎?” 梁聽云無所謂道:“當(dāng)然知道啊,正所謂打不過就加入嘛,你們到這里肯定想要道具的,多個苦力不好嗎?” 蘇布咂舌:“你圖什么!” 梁聽云:“好玩?。 ?/br> 江明鵲一鞭子抽向梁聽云背著的手。 梁聽云唬了一跳,嚇得蹦起。 “誒誒,江大佬有話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