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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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以為是什么?”傅時謹好笑地點點她額頭,牽著她走過去。 梅苒開始拆禮物。 大概法國人的骨子里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浪漫,禮物包裝得很是細致精美,連打的蝴蝶結(jié)的兩根小帶子都是左右對稱、長度相等的,她每拆一份都覺得好像在毀掉一件賞心悅目的藝術品。 “這個?”她拿起那張某航空公司的終生白金會員卡在他眼前晃了晃。 傅時謹慢慢搖頭。 梅苒聳聳肩繼續(xù)拆,不一會兒又找到一串車鑰匙,“嗯?” “不是?!?/br> 又連續(xù)拆了十幾份禮物,可依然沒找到他想要的,看著那滿當當?shù)囊欢?,梅苒不禁有些泄氣,勁頭也不比一開始足了。 她看一眼旁邊坐著的男人,只見他交疊著修長雙腿,神色有說不出的慵懶,手邊翻閱著一本雜志,時不時才抬頭應她一聲。 梅苒漫不經(jīng)心地將一個黑色小盒子從包裝紙里剝了出來,打開盒蓋的時候力度沒有控制好,她睜大眼睛看著一對戒指從她手里掉了出來,一枚掉在桌上,另一枚滾到了男人的腳下。 足足愣了三秒,她正要彎腰下去撿,一只大手比她更快地將戒指撿起來。 掌心一陣溫涼,梅苒看著上面款式簡約的鉑金素戒,心跳突然快了一拍。 溫熱的氣息忽然撲過來,男人低沉動聽的嗓音仿佛透出云霧的晨光,“苒苒。” 尾音卷卷的,聽起來很是寵溺,梅苒根本受不了他這樣刻意壓低聲音喊自己的名字,頓時酥軟了半邊身子。 見她這模樣,他微微揚起唇角,又喊了一聲,同時慢慢將左手送到了她跟前。 梅苒仿佛受了某種蠱惑,兩指小心翼翼拿起戒指緩緩套入他的無名指,尺寸剛剛好,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她反復地看他的手,膚色白皙骨節(jié)分明,看起來極為養(yǎng)眼,圈在上面的戒指就像夜晚的星空突然浮現(xiàn)的一道眉月,微微散發(fā)著柔和的光澤。 “苒苒。” “嗯?” “我愿意?!?/br> 梅苒面露迷茫之色,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好半晌,直到那處毫無掩飾地流露出心滿意足的笑意,她才反應過來。 “傅、時、謹!” “乖,”他裹住她帶著惱羞成怒卻軟綿綿砸過來的米分拳,帶著壓向胸口,放在那個心臟跳動的地方,低頭親她的臉頰,柔聲哄她,“叫老公?!?/br> 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梅苒偏過頭去,不讓他看到自己怎么也控制不住就是要往上彎的唇角,男人的氣息追了過來,盤旋在她耳根,“沒事,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叫出來?!?/br> 兩人距離那樣近,幾乎臉貼著臉,呼吸交融。 陽臺外的陽光和風一起飄進來,鋪在地下的光影緩緩地擺動,像跳著一支無聲而優(yōu)美的舞。 晚上還有一個重要會議,傅時謹不能缺席,怕她一個人待著無聊,恨不得把她貼身帶進會議室里去,可會議議程繁復,內(nèi)容也實在枯燥乏味,只能事先囑咐杰西卡把茶品點心之類的準備好,家庭影院、私人書房,甚至是高級別保密的古董收藏室全面開放,看電影、看書或看古董隨便她選。 “我大概21點結(jié)束會議?!?/br> 梅苒正抱著半本醫(yī)書在看,這書因為一些被時人認為是“離經(jīng)叛道”的醫(yī)學秘術被禁過,幾乎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目前在世界范圍內(nèi)已經(jīng)絕版了。 沒想到竟然在他的書房里找到了一半,雖然只有薄薄的二十幾頁,但她看得津津有味,因而應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嗯,等你回來?!?/br> 下巴忽然被他輕輕捏住,梅苒抬眸,男人正眸色深深地看著她,“好?!?/br> “咳咳,”她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其實我這句話應該要從字面意思去理解??傊?,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 梅苒:“……” “你快去開會,要遲到了!” 他果然松開她,“有什么事打我電話。” 這次竟然這么好說話?莫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梅苒星眸微嗔,“認真開會?!?/br> 傅時謹前腳剛走,傅蘭心沒一會兒就到了家,她先回房泡了個澡洗掉一身的寒氣,吹干頭發(fā),隨后拿件外套披上就去找梅苒。 “苒苒。” “媽。”反正兩人訂婚都提上日程了,梅苒自然也順理成章地改了口,“您怎么來了?!?/br> “還不是某人半個小時前給我打電話。”傅蘭心坐到她旁邊,瞅了她放在膝上的舊書一眼,看見那密密麻麻的小字就有些頭暈,“怎么不把燈調(diào)亮些?這樣看書費眼睛?!?/br> 梅苒其實已經(jīng)看完了,畢竟內(nèi)容不算多,她笑了笑,“習慣了?!?/br> 以前的時候晚上睡不著她就起來看書,深夜燈光太亮會很刺眼,所以只開一盞床頭小燈。 “這個習慣得改改?!?/br> 這句話莫名撥動了梅苒心底某根柔軟的斷弦,她不由自主地靠過去,輕軟地喊了一聲,“媽?!?/br> 以前我mama也這么跟我說過。 “昨晚又熬夜看書了?想想,這個習慣不好,你得改改?!?/br> “想想,你不用這么努力,mama只希望你開心。” 母親去世后的無數(shù)個夜晚,她輾轉(zhuǎn)反側(cè),照樣爬起來翻書,翻累了自然就睡過去了。只是,再沒有人這樣跟她說過。 傅蘭心攬住她的肩,“苒苒,如果你愿意,可以把我當做mama。” 就像親母女一樣。 她也曾經(jīng)有過一個女兒,但在丈夫去世不久后,這個只有六個多月的寶貝也隨他而去了,這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幸好現(xiàn)在用另外一種方式彌補了回來。 “苒苒,我聽時謹說你酒量不錯,要不要一起喝兩杯?” 當然是樂意之至。 兩人穿過一道道長廊,終于來到了一扇門前。 傅蘭心輸入密碼,大門緩緩開啟,只覺得一股冷氣撲面而來,梅苒緊了緊身上的外套走進去,走了十幾節(jié)臺階,朝周圍略略看了一圈。原來這是一個地下酒窖。 空氣里滿溢著酒的甜香,聞著人都微微醉了,梅苒扶住一旁的架子,抬頭去看上面陳列的各種酒,大多都是能說得出名號的,可最頂層卻有好幾瓶封存在精致的長瓶里,瓶身只貼了一張標簽,上面的字除了日期,她一個都看不懂。 “苒苒,你喜歡喝哪種?” 梅苒想了想,輕聲問,“這里有白酒嗎?” 傅蘭心定定看著她,突然大笑起來,“太棒了!” 梅苒聽得云里霧里,還沒回過神人就被拉了出去,傅蘭心一邊走一邊回頭說,“苒苒,你說時謹怎么沒早點把你帶回來呢?!” 她在法國多年,嘗過最頂級的紅酒,可總覺得缺少些什么,后來多番品嘗后才知道,原來是這酒味道不對。 濱南是有名的酒鄉(xiāng),幾乎家家戶戶都會釀酒,而且釀的是最烈的酒,自小在酒文化中浸潤長大的濱南女子,哪個身上不攜一縷酒香? 傅蘭心將她帶到自己的私人藏酒室,此時的她不像名門大家閨秀,更像是一個急著向人獻寶的孩子,“這是陳年紹興酒,這是西鳳老酒……” 梅苒簡直看得目光都直了。 傅蘭心拎著兩壇酒過來,將封口揭掉,熟悉的酒香竄進鼻間,勾人似地往肺腑里鉆,梅苒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我們直接這樣喝吧。” 傅蘭心豪氣干云地捧著酒壇和她的碰了碰,仰頭喝了一大口。 形影不離的丈夫離世后,她每每一個人躲起來喝酒,想醉過去,可偏偏越喝越清醒。 越清醒,那種窒息感和空虛就越強烈。 知音難尋,知音難尋啊。 “苒苒,只恨沒有更早認識你!”傅蘭心想起什么,拍桌子笑,“你不知道你mama酒量有多差!一杯酒下肚人就暈了,不過,她身體不好我也不敢讓她喝太多……主要是你爸太護著了,我每次去找她,他都擔心我拐他老婆去喝酒……” 兩人不知道碰了多少次酒瓶,傅蘭心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我那天早上一醒來,習慣性地去轉(zhuǎn)身去抱他,沒想到抱到的是一具冰冷的軀體……是突發(fā)性的心肌梗塞,他的手還張開著,我想,他當時一定是想最后再抱抱我……好恨當時為什么睡得那么死!” 她酒量千錘百煉過,是那種經(jīng)得起考驗的好,平日里再怎么堅強,說到傷心處也未免落淚,可偏頭一看,梅苒已經(jīng)酡紅著臉趴在桌上睡過去了。 傅蘭心將眼底的苦澀逼回去,摸摸她頭發(fā),“苒苒,mama祝你和時謹能相攜白頭?!?/br> 梅苒迷迷糊糊地“唔”了一聲。 “好孩子?!?/br> 畢竟是烈酒,傅蘭心也喝得有些醉了,加上還扶著一個人,所以走得很慢,不過還是走到了,看著不遠處透出燈光的房間,她松了一口氣。 傅時謹聽到腳步聲走出來,驚訝地問,“這是怎么了?” 他結(jié)束會議,從杰西卡那兒知道她和母親在一起,于是就坐在沙發(fā)上等,沒想到她喝了個醉醺醺回來。 “媽,您怎么讓她喝這么多?” 傅時謹連忙把人接過來,燈光一亮,他察覺到母親竟然微紅著眼眶,不由得聲音一緊,“您怎么了?” “沒事,”傅蘭心擺擺手,“不許趁她喝醉了就欺負人?!庇终f,“知道你忍了很多年,可凡事都要節(jié)制點……” “媽!”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早點休息?!?/br> “需不需要吩咐人給您準備解酒湯?” “不用?!?/br> 傅時謹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這才收回視線,抱著懷里的人走了進去。 沖掉酒氣后,梅苒一身清爽地躺在床上,他坐在床邊,膝上鋪滿了她烏黑幽香的長發(fā)。 大部分人都以為她酒量好,其實是她酒勁上來得慢。 傅時謹想起第一次撞見她醉酒送她回去的那晚,她也是這般情形,身子軟得不可思議,但整個人都安安靜靜的,不吵也不鬧,算得上酒品極佳。 不過下一秒…… “好?!?/br> 他低頭輕聲問,“什么?” 梅苒皺眉,又說了一遍,“好?!?/br> “苒苒?” 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