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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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在心里打著小九九:陽壽將盡的人為什么活的這么好?他的印象里,一般這種人不都應該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嗎,這女人居然還能活蹦亂跳的。 容傾月不知道大白在想什么,她到了一杯茶遞到大白面前:“你喝不喝?” 大白一個村里出來的傻叉,哪里見過茶葉這玩意兒?。?/br> 頓時就懵逼了,它跳到容傾月身邊的桌子上,聞了聞茶杯,好香!當下就伸出花莖吸了一口,好喝! 云修離進來的時候,就見到一人一花,抱著兩個杯子喝的津津有味。 大白看了云修離一眼,頓時心驚膽戰(zhàn)! 媽呀,這男人身上也沒有生命的氣息,這也是個死人? 天哪嚕,這都是什么年代啊,死人都這么囂張開始蹦跶啦? 就算是古墓里那位,那也從來不敢離開古墓的呀。 唉,不對,這男人身上……好奇怪,但是確實沒有生命氣息啊。 云修離淡淡瞥了他一眼之后,才看向容傾月:“不是不喜歡吃白蘿卜?” “咳咳?!比輧A月咬下一口,移到他耳邊悄悄說道:“有人在呢,還要挑菜我多不好意思?。 ?/br> 誰知道下一刻,那朵花嘩啦一下把白蘿卜扔到了另一個碗里,挑著rou骨頭走了。 ……放開!那是老子是骨頭?。?/br> 容傾月心里一陣郁悶,啪的一聲放下筷子:“你很囂張是不是!知道不知道寄人籬下是什么意思!不準浪費,給我吃掉!” 第443章 我還能活多久? 大白被她吼的渾身一顫,花莖顫顫巍巍卷住的rou骨頭突然掉到了地上。 還滾了兩圈。 容傾月的心一下子拔涼拔涼的,人家的骨頭…… 吃飯還是沒什么變化,除了多了大白這個電燈泡之外一切都很好,大白害羞的用葉子擋住視線,哎呦喂,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好害羞,嚶嚶嚶。 容傾月小聲嘀咕:“這朵花有病吧?!?/br> 云修離淡淡點頭:“可能吧?!?/br> 媽的!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個沒有生命氣息的人,一個快死的人,居然敢跟他這么囂張! 不過……這個男子雖然沒有生命氣息,但是在他身上能夠感覺到一種很強大的力量。 這人是什么身份啊,能夠在云流城如今的環(huán)境下,隨意前往知秋堡,到古墓中將他找到的人,應該是寥寥無幾的。 大白陷入沉思,這女人的身份很好確認,廉貞祭司。至于這男人……為什么他會這么喜歡他的血,居然心甘情愿跟他走了? 嗚嗚,人家不喜歡男人,人家喜歡軟妹子! 但是他又真的好喜歡這個男人……的血! 大白在心里暗暗下了結(jié)論,這個男人看起來很強大啊,不管是死的還是活的,都不好惹。 至于這個女的,嘿嘿,讓你兇我! 容傾月覺得背后一涼,隨即一個眼神殺過去:“你罵我?” 大白一下子就慫了:不,不人家沒有罵你,人家夸你好看。 然而他也不知道,他一個這么吊炸天的歲語花,為什么要怕一個小小的廉貞祭司! 歲語花判定一個人是否存活,并不是看心跳之類的,他們有自己的判斷方法,所以大白判斷出云修離沒有生命特征是正常的,因為他是歸墟的人,歸墟超脫世外,對于歲語花來說,那就是沒有生命。 大白挪到了容傾月身邊,容傾月一把將他抓起來。 嗷嗷嗷你這個女人能不能溫柔一點啦! 容傾月問道:“剛剛我問你的事兒你考慮的怎么樣了?”給她當個下屬,想想就很威風! ……雖然并不知道一朵花跟在身后有什么威風的。 聞言,大白發(fā)出一聲鄙夷的笑聲。 雖然人家還不能說話,但是還是能笑的啦。 “你笑我!”容傾月拎起他的花莖在空中晃了晃:“你再給我笑一聲試試?!” 于是大白又笑了一聲。 剎那間被扔出去了,大白很無辜啊:你為什么要扔我??! 容傾月怒吼:“你丫的敢嘲笑我!” 大白委屈:明明是你叫人家再笑一聲的啦! 容傾月繼續(xù)怒:“你特么太誠實了吧?。 ?/br> 大白還是很委屈:人家還小,人家什么都不知道,不像你都快死了,來欺負人家這種小朋友,嚶嚶嚶。 …… 容傾月的動作突然頓住,轉(zhuǎn)頭看向云修離,見他面色清冷,眉宇間有解不開的惆悵。 ……剛剛大白的那句話,阿離應該沒有聽到吧? 大白和她說話,應該只把這個話傳給了她一個人吧? 大白看到容傾月的臉色,頓時心里咯噔了一下,糟糕,這女人不會不知道自己要死了吧?看起來這男人一直瞞著她,糟了糟了,自己是不是干壞事了? 怎么辦怎么辦,人家不是故意的嗚嗚嗚…… 大白著急的在容傾月身邊轉(zhuǎn)圈圈,一朵丑不拉幾的花在圍著她轉(zhuǎn)圈圈,容傾月看著就煩,嫌棄的揮揮手:“滾滾滾,煩死了!” 大白心里又是一個咯噔,完了,真的生氣鳥…… 于是感人至深催人淚下的一幕出現(xiàn)了。 在云修離和容傾月的驚訝之中,大白跳到容傾月的肩上,柔嫩纖弱的花瓣吻了吻她的臉頰:人家不滾嘛。 容傾月一噎,這怎么突然撒起嬌來了? 大白見她呆滯,繼續(xù)舔:人家剛剛那是氣話,氣話知道不,你這個禍害,肯定貽害千年! “…”容傾月抿了抿唇。 大白的葉子拍了拍自己的花萼,一副拍胸脯的模樣:真噠!我保證! “行了行了就知道拍馬屁?!比輧A月一把把他從肩上抓了下來,捏在手心,“走,我們出去遛一遛!” 遛花? 容傾月面色微沉,帶著大白出來之后便把他放了下來,聲音壓低,卻是開門見山:“我還可以活多久?” 大白渾身一顫:嗚嗚嗚……! “哭個屁啊又不是你死!” 大白又是一顫:不知道,嗚嗚嗚,人家看不出來啦,反正你快死了就對了! 容傾月心里一沉:“死因呢?” 這時候的大白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他抬頭看向容傾月,見她雖然眉頭緊鎖,但是卻好像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一般。 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咳祟愒趺催@么奇怪呢,知道自己要死了,為啥不傷心呢? 容傾月一巴掌拍了下來:“問你話呢!” 大白差點被打懵逼,他特委屈:不知道,非正常死亡,然后人家就不知道了別打我??! 說罷,一溜煙的跑了。 容傾月也沒心思去追,單手摸著下巴眉頭緊鎖,非正常死亡,不應該啊。 非正常死亡的意思就是說,要么是自殺的,要么是他殺的,要么是出了意外。 她沒那么想不開,不會去弄什么上吊之類的,他殺?有人敢對她下手么……意外的話,嘖,意外還能說得通。 不過……人人都說她會死,難道她真的……命不久矣了嗎? 跌坐在花叢之中,容傾月抱著膝蓋,將下巴擱在膝蓋上,眼中神色悶悶的。 她以前說過,她討厭知道未來的感覺,因為知道要發(fā)生的一切卻無法更改,會很難過。 后來阿離說,未來不過是在好幾條道路中挑了最有可能的一條路走下去,是人為可以改變的。 容傾月想想也是,她走到今天這一步,是完全沒有算到過的,她莫名其妙,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很奇怪,似乎冥冥之中有一個方向牌,讓她知道如何前進。 人在知道自己要死是個什么樣的狀態(tài)呢,就像她現(xiàn)在這樣? 容傾月垂下眸子,這件事阿離知道也就罷了,不能讓父母還有哥哥jiejie知道。 她突然覺得自己挺自私的。 她害怕恐懼死亡,害怕一切黑暗,害怕墜入萬丈深淵。 可是她不能夠告訴父親和母親,他們才找回自己,若是告訴他們這件事,他們會不會擔驚受怕? 她的身邊,也就剩下一個云修離了。告訴他……對,不用告訴,他知道。 容傾月努了努嘴,有些不舍,她這是在折磨最愛她的人呀。 這個消息要讓阿離與她一起承擔,一起擔驚受怕,很自私。 大白躥回院子就被云修離擋住了。 大白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這兩人,一個比一個黑,玩我呢! 云修離輕輕啟口:“你告訴她了?” 大白欲哭無淚,這是剛剛那事兒,那女人不計較了,這男人又開始計較了嗎? 云修離蹙眉:“這件事不用你管,忘記。” 大白嗚嗚嗚的點頭,我再也不亂看別人的壽命了! 說罷,兩眼一閉往后一倒,進入裝死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