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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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我一時半會說不清,大哥明確囑咐了,不準(zhǔn)告訴你,不過既然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待回到陵城,便讓他告訴你一切吧?!?/br> “可是,這與漆寒有什么關(guān)系?”容傾月不解,眼眸突然暗了下去,心莫名的一抽。 第276章 三王叛亂,竟是如此 “至于宸王殿下問的這一處是怎么回事……說實話我也不清楚。” 葉闌抽回扇子,咳咳了兩聲,“那個,這里是空間錯位,而另一邊,則是影像,就好像海市蜃樓,可也不算,海市蜃樓是虛假的,那一處,雖然也像是虛假的,但是卻能夠觸摸的到,感受的到?!?/br> 那一處……就是夢魘云流城吧。 容傾月暗暗低眉,單手扶著下巴沉思:“那么,那一處在哪里?” “七妹是不是順著地圖過來的,找到這兒發(fā)現(xiàn)路段了?”葉闌回過身,嘆口氣攤了攤手:“沒有人會想到的,那一處‘夢魘云流城’,在水底!” 水底…… 是了,來這里的路上,容傾月看過地圖,確實到了那湖泊就沒有了路,她也問過云修離,夢魘中的云流城,是不是在水底。 而且在水底,也就不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所以從未聽說過這兒水底有座城。 容傾月突然想到什么,一抬頭,眸子一閃:“還有個問題,為什么叫這里夢魘云流城?” 這回到不是葉闌回答的了,云修離轉(zhuǎn)過身看著她:“能夠觸碰到的虛假,若不是夢,還能是什么?” ……能夠觸碰到的虛假么…… 葉闌聳聳肩,覺得宸王殿下真他娘的帥氣,一句話概括所有,他點頭:“不錯,我剛進入那里的時候,確實覺得……是一場夢?!?/br> 一場夢???容傾月?lián)狭藫夏X袋,眼珠微微向下,手掌不禁攥緊了云修離的衣角,越接近云流城,她的內(nèi)心就越不安。 云流城現(xiàn)在怎么樣了?阿離是不是真的用了他的魂魄,保留了云流城族人性命?一切的一切,都要她去找答案。 而且……她很自私,她覺得阿離是最重要的,若是真的要用他來換取其他人的性命,她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他消失。 云修離目光一動,向她看去。 那些亡魂們依舊在街上巡視游走,見到他們?nèi)诉€會行禮,然后繼續(xù)往前走。 說實話,若這些真的只是亡魂那就罷了,可偏偏,這些人是活著的,活在另一個時空里,卻能透過時間,看到五千多年以后的他們。 “七妹,為什么你一點兒都沒有故人重逢的喜悅!”突然,葉闌低低的幽幽的冒出一句,語氣還有那么點委屈。 容傾月嘴角抽搐,轉(zhuǎn)了個話題:“那一處夢魘云流城你知道怎么走,不如明日,帶我們?nèi)???/br> 葉闌聽出來她在轉(zhuǎn)移話題,不依不撓:“七妹,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以前很遷就我的,三哥不開心了,三哥委屈?!?/br> 容姑娘翻了個白眼望天,她特別想知道,我啥時候愛過你? 一股威嚴(yán)之氣頓時朝著葉闌壓來,他一時之間居然有些喘不過氣,他也不敢把玩笑開的太大,畢竟宸王殿下就在旁邊呢! 所以他一下子收起吊兒郎當(dāng)?shù)膽B(tài)度,立馬嚴(yán)肅起來。 容傾月目瞪口呆,阿離真好用,比她有效率多了! “這樣吧,你們回去休息,明日辰時之后,再出發(fā)去朔湖?!比~闌提議道。 辰時是七點到九點,那也還行,因為出門之前兩人都休息過了,所以體力上是沒問題的。 不過……好像一直以來有問題的都是她,阿離從來都沒有問題的吧。 容傾月便點點頭:“那辰時三刻,你在鎮(zhèn)門等我們?!?/br> 與葉闌告別后,容傾月滿腦子的朔湖、夢魘云流城還有……沈傾那件事。 若是真的他沒有叛亂,真的如她所想,是不得已才想出一個叛亂的法子?可是這么做是為了什么? “外族大舉進犯云流城,三王出戰(zhàn),可是外族太過強大,民心紛亂,為了安撫與解釋,為何會有如此強大的軍隊進犯云流城,三王便提議——只要把輿論引導(dǎo)到他們身上便好了?!痹菩揠x淡淡道。 容傾月一愣,對啊……若是說是三王叛亂,那么確實可以解釋為什么會有這么強大的軍隊進攻承天崖等地。 可是這樣……為了穩(wěn)定民心,不起暴亂,居然要沈傾他們白白犧牲,背上永生永世的罵名? 她神情悲戚,大眼睛里死氣沉沉,似乎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嗎?” 那人側(cè)臉,“我瞎編的。” 這件事當(dāng)年只有五人知曉,做決斷的是漆寒。葉闌和洛旋被他們瞞著了,因為這兩人的性格,實在不宜接觸這些。 所以葉闌在得知真相以后,雖然知道這是二哥自愿的,可是卻還是覺得,若沒有漆寒的同意,就不會如此。 她的心里……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埋怨漆寒,但是看表情就知道,她很難過。 “他們可以為了云流城犧牲,甚至漆寒可以為了云流城,舍棄許多許多東西。而我好像什么都沒有做?!?/br> 寂靜的路上,只有那些虛無縹緲的士兵路過,她垂著眸子,不知道懷著怎樣的心情說出這句話。 云修離停住腳步,見她站在原地,寒風(fēng)吹起她的裙擺,他便一步步走向她,白袍依舊華貴,像是寒夜里最溫暖人的火。 “事已成定論,沈傾愿意,漆寒愿意,那么這件事,就不存在什么‘不值得’?!?/br> 不存在不值得? 散魂四千年,直到一千年前沈傾才重新聚魂。折損了手下那么多將士,背上了這些莫須有的罵名,卻居然是……值得的? “阿離……”她猛地沖進他的懷里,低頭埋入他的胸膛。 云修離指尖微動,有些顫抖的將她抱住,明顯感覺到胸前衣襟濕了一片,她身子軟綿綿的,在寒風(fēng)中顯得更是渺小,兩人相擁在這寂靜荒蕪的死城,聽她一人哭泣。 …… 明顯能夠覺察到廉貞散發(fā)出來的悲傷,沈傾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這笑意與他平日里的笑意不同,平日的笑意不及眼底,而今日,這笑卻是溫暖無比。 楚霽是最愛粘著沈傾的,五千年前如此,五千年后雖然有些事情心照不宣了起來,但是內(nèi)心深處依舊喜歡粘著沈傾。 漆寒靜靜的坐在一旁抿茶。 沈傾將‘貪狼’收起來,與廉貞的感應(yīng)瞬間斷了,他輕笑:“我收回我的話,她是洛旋?!?/br> 那天早上,他對奕城說——容傾月不是洛旋,至少現(xiàn)在不是。 而如今,沈傾算是明白了。改了容貌改了性格,可是從內(nèi)心深處來看,她依舊不能割舍。 …… 兩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客棧,容傾月似乎哭累了,趴在云修離懷里睡著了。 云修離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第一次——她第一次這樣放聲大哭,不是為了漆寒,不是為了他,是為了沈傾。 或者說,是為了那段虛假的歷史,為了為此流血或者死去的人痛哭。 從沒有認(rèn)認(rèn)真真的思考過這個問題——她今生是容傾月,那么會不會如同洛旋一般,為了云流城而奔波。 如今看來,這個問題,漆寒可以放心了。 即使成了容傾月……骨子里那種感情,是割舍不掉的。 第二日一早,兩人便醒了,下樓吃早餐的時候,聽到了那位婦人在罵那名年輕女子:“你這個敗家的貨!給我滾,立馬給我滾!纏上我兒子就算了,想讓你爹給我兒子弄個小官當(dāng)當(dāng)你都不同意!” 容傾月一蹙眉,不禁看過去。 那名男子站在婦人背后,一副慫包模樣,女子哭泣著,卻不敢反抗。 直到聽到這一句,才略微抬頭:“家中只是生意人家,并無權(quán)力,怎么可能……” “還狡辯!我打死你!”那婦人一棍子就往女子身上招呼去! “救我,遠郎,救我呀!” 容傾月見那男子女人縮了縮身子!她哼了一聲,手中雪笛化為長鞭,嗖的一下打掉了婦人手上的棍子! 見她居然是個會武功的,掌柜和小二一股腦兒沖上來了:“姑娘,這婦人力大無比,我們兩個男子都不是她的對手,如今您會武功,快把那少女救下!”他們店里死人可就不好了! 容傾月看了云修離一眼,不是她心狠,實在是怕有問題。 卻見云修離點點頭,她便沒有猶豫了。 “老娘告訴你!少管閑事!”那婦人一聽掌柜的這話,立馬氣不打一出來:“這個賤人跟著我兒子,敗我們的家,老娘打打怎么了,又沒打死!” 又沒打死! 怎么會有這樣惡毒的人! 那女子抽噎,抬起眸子:“夫人……夫人……小女子自從立志要跟著遠郎,一直為您和遠郎做事,養(yǎng)家賺錢,怎么就成了……” 來來回回幾個彎,容傾月也明白了,女子本是富商的女兒,卻一心要跟著什么遠郎,結(jié)果被遠郎一家坑害的凄凄慘慘。 容傾月冷笑走到遠郎面前,哼了一聲:“怎么,沒點反應(yīng)?” 那遠郎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他被點名了,而且容傾月模樣兇悍極了,他支支吾吾道:“娘親之命,不可違!” “要是把她打死了呢?” 遠郎瑟縮了一下:“娘親之命不可違……” ‘啪!’容傾月一鞭子抽在地上,嚇得遠郎直接摔了一跤! 她現(xiàn)在非常想罵人!娘親之命不可違個蛋蛋!她一腳將遠郎踢到在地,回身扶起女子。 卻見那婦人沖了上來,“你敢打我兒子,我打死你!” 只是棍子還沒挨到容傾月頭上,便被云修離用戰(zhàn)氣擋住了,“傾月,扶她上去?!?/br> 容傾月點點頭,撫著女子一步步上樓,那女子還不忍心的朝遠郎看去,容傾月冷笑:“想回到他身邊?” 第277章 夢魘中的云流城 女子身子一縮,淚水便下來了。 “那男的不愛你,他娘不過是想找個出氣筒而已,大戶千金又何必呢。”容傾月讓她坐下,給她倒了杯茶:“你是哪里人,我們過幾天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送送你。” 那女子卻猛的搖頭:“不,不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