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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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靜地在一旁等待,在晦暗的眼神里倒影出兩抹鮮紅的身影,而他自己這身綠地可笑的大衣就如同會叮狗屎的蒼蠅,不招人待見。 一直等到相互擁抱的兩個人親熱完畢,艾栗才走到可妮身邊,很顯然他的出現(xiàn)讓陳舒宇甚是震驚。 一如艾栗所想,像陳舒宇這樣深藏不露的人很快恢復(fù)原樣,他牽住了可妮的手十分紳士的說道:“艾導(dǎo),好久不見?!?/br> 艾栗的視線在十指交錯的手指上停頓了一下,盯著陳舒宇的眼睛,仿佛要看穿這黑漆眼底的深處到底隱藏著什么? 因為他自始至終都不相信,一個人的愛可以這么偉大。 艾栗隨即一笑,甚至比陳舒宇的笑容更加的溫暖而明亮,眼里的隱忍一閃而逝,回握住陳舒宇的手指,輕輕一掰恰巧露出手表,他眼眸一低:“15天9時17分23秒,我很懷念你放我鴿子的日子?!比缓笏砷_手,視線掃過與陳舒宇肩并肩的可妮,臉上仍是掛著那種玩笑般的笑容,目光卻深不見底:“今天我是你們二位的一日導(dǎo)游,別看韓可妮從這里上了四年的大學(xué),其實她就是個名副其實的路癡?!?/br> 陳舒宇淡然一笑,低頭摸了摸可妮的腦袋,帶著些許寵溺與不滿:“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你們的關(guān)系有了很大的進展哦?” 艾栗別過頭,嘴上雖是在打趣卻又字字珠璣:“韓編劇,你不是之前還吵著餓么?怎么一見到男朋友就生機勃勃了?”不給可妮拒絕的機會,反倒對著一旁的陳舒宇笑了笑,一副主人要宴請賓客的模樣:“我預(yù)定了早茶,你剛下飛機還沒來得及吃飯吧?一起去吃點。”他口氣雖是詢問,態(tài)度卻十分強硬,就像是至高無上的王,但凡他下達的命令絕對不可忤逆。 可妮干急著瞪眼,無論她暗示與警告通通都被艾栗無視掉,他們倆人四目相對,反倒她才是多余的那一個。 韓可妮拽了拽陳舒宇的胳膊:“我們要不要去吃西餐???” 陳舒宇抬手將她的頭一拍:“這樣不禮貌,正好我也有點餓了,我們改天再去吃西餐?!?/br> 然后他沖艾栗微微一笑,刻意生疏地說道:“不好意思,麻煩你了?!?/br> 話語一出,艾栗的眸色便是倏的一沉:“今天,只要是你喜歡的,看重什么拿什么,不用跟我客氣?!?/br> 不需要跟他客氣什么,同樣他也不會跟陳舒宇客氣半分,他要光明正大地帶走陳舒宇生命里不可缺少的準新娘。 他沒辦法做一個無私善良的好人,除此之外,要壞就壞的更加徹底些! 氣氛瞬間降低到零度,韓可妮被夾在中間快要瘋掉了,又不可以表現(xiàn)出來,就只能神色自若的開口:“我跟你說,現(xiàn)在的有錢人腦子都有病,拿錢都不當錢使的?!?/br> 陳舒宇但笑不語,下意識攥緊她的手指,可妮緩緩的回握住那雙冰涼的指節(jié),盡管她的手已經(jīng)足夠的熱乎卻怎么也捂不熱漸漸傳來的涼意。 “走吧?!标愂嬗顚λf道。 但不知為何,仰頭望去的那一瞬間,清秀白皙的容顏,似乎又透著一種平時沒有的清冷,與她多了一些疏離以及再也摸不透了的秘密。 艾栗背過身去,暗自滿足后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走出了候機廳。 — 御景軒,吃早茶的地方。 就是那種古香古色的亭臺樓閣,外面看有種世外桃源的感覺,價格也不算貴的那種。 她在二樓靠窗的軟榻落了座,值得一提的就是里面的東西和外面裝修無差,有種時間錯亂穿越回古代的錯覺感。 身后的兩個男人也跟上來,艾栗假裝斯文的沖著韓可妮挑一下眉角,走到她的對面,盤腿而坐。 那一刻,她砰砰亂跳的小心臟也平靜了許多。 她可真怕艾栗沒有眼力價,或是這只狡猾的老狐貍故意使壞。 “喝什么茶?”等待陳舒宇坐在可妮身邊,艾栗一笑而過,“紅茶可以暖胃去膩,利于消化。” 陳舒宇看到艾栗眼睛里的紅血絲心里有了個大概,他收回目光:“艾導(dǎo),您這幾天處于上火期,我建議像您這種屬于燥熱體質(zhì)的人還是少喝像紅茶這樣的全發(fā)酵茶,中醫(yī)認為紅茶性溫,但如果屬于虛寒體制的,剛好對身體有裨益,就不容易上火,女孩子可以多喝一點?!弊詈笫嬗畎涯抗馔断蛞恢背聊徽Z的可妮身上。 “噢!”她環(huán)住舒宇的胳膊,“你一說我才想起來最近艾導(dǎo)火氣特別大,經(jīng)常摔東西看啥不順眼就摔啥,把組里的道具都弄壞了,嚇的工作人員也離他遠遠的不敢跟導(dǎo)演說話。” 艾栗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倒是陳舒宇笑著詢問:“要不要喝菊普茶,它有清涼祛火的功效。” 艾栗露出一個并不怎么真切的笑容,于是對著服務(wù)員說:“一壺紅茶一壺菊普茶,把你們這里的特色點心各上一份?!?/br> 服務(wù)員一一記下,臉色通紅的舉起雙手把筆和紙遞給艾栗:“能不能幫我簽個名?我一直是您的腦殘粉。” 有些沉悶的氣氛被服務(wù)員的一句話調(diào)節(jié)的逗比了一些,艾栗超級好脾氣的簽了名,發(fā)自內(nèi)心的問道:“需要合照么?”他的態(tài)度好到讓縮在一旁的韓可妮分分鐘想要多爛自己的嘴。 于是服務(wù)員受寵若驚:“我馬上給您去準備早茶?!?/br> 艾栗昂首一笑,直到服務(wù)員離開才側(cè)眸看了可妮一眼,顯得有點若有所思:“雖然我不知道紅茶會讓人上火,但是像紅茶這種色深,湯濃稠,味苦澀,很難有人喜歡這種口味,雖在視覺和味覺上都不如綠茶,卻與h市早茶中味道濃郁的茶點恰是絕佳配搭?!币徽Z下來別有深意,英倫的臉噙著淡淡的散漫的笑意。 明明是敵對的感覺,在兩人明槍暗箭一言一語里,韓可妮也聽出了些端倪,尤其是最后這話的言外之意讓她的心輕輕一抖。 就是莫名的心虛…… 誰能救救她? 結(jié)果還是陳舒宇說了話,他湊過去問道:“要不要給你來一份魚片粥?”停了停才又說,“如果紅茶喝不下去的話?!?/br> 她低著頭,對于無形中爭鋒相對的兩個人內(nèi)心極具不安,她已經(jīng)往好的方向去想了,陳舒宇這樣處于吃醋并非……并非從某處聽到或是看到了些什么。她握著菜單的手指在上面似有若無的刮蹭著,仿佛有些走神。 陳舒宇并不在意,招呼了服務(wù)員要了一份魚片粥,隨即抬頭沖著對面的艾栗抱歉的笑了笑,自然地轉(zhuǎn)了話題:“艾導(dǎo),你的長相不當心理醫(yī)生真是可惜了?!?/br> “我只聽別人說過我這長相不當明星才真是可惜了,第一次見到可妮的時候她還問過我是不是明星來著?!?/br> 被念到名字的當事人終于恍過神來,抬起頭看著正對話的二人,卻不免疑惑,以為自己剛剛聽錯了。 倆人默契的看著可妮。 她“嘿嘿嘿”一笑,心里默默嘀咕,她哪有說過?簡直就是無中生有的事??赡轄縿幼旖?,想要反駁,卻又似乎找不到恰當?shù)恼Z言,只好作罷。不過第一次在飛機上見到艾栗,她真的以為是表演系而非導(dǎo)演系的。 她還想著該怎么解釋,陳舒宇就已經(jīng)淡淡地開口說道:“虛有其表華而不實是外表,不露鋒芒有強大責(zé)任意識是內(nèi)心?!彼D了頓,“心理醫(yī)生正要兩者同時具備。” 韓可妮有些傻眼,這是在夸艾栗還是抬高他自己呢?反正她是不想再費腦細胞了。 畢竟艾栗從接機到現(xiàn)在的每一句話也一樣別有深意,而另外一個人總是潛移默化地進行抨擊。 她抬眼,恰巧對上艾栗的視線,過為慌張的移開了目光。 倒是陳舒宇依舊溫文爾雅的笑著,用力地揉了揉可妮的腦袋: “心理醫(yī)生不僅需要讓病人放松心態(tài)快速信任醫(yī)生,還要具有親和力。需要看透人心在適當?shù)臅r間里說出病癥,需要循序漸進不可cao之過急?!?/br> 這句話是對艾栗說的。 繼而, “你很適合醫(yī)生,只有聰明的人才能發(fā)現(xiàn)你不為人知的長處,只可惜……” “只可惜我的事業(yè)發(fā)展的真的很不錯,很抱歉讓你挖不倒墻角了?!卑跷⑿ν?,仍是一派云淡風(fēng)輕的表情,也愈加讓人捉摸不透。 韓可妮打了個冷顫,果然啊……男人的世界也存在著勾心斗角啊。 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兩個人對望著彼此的目光卻一動不動,這是第幾次了??? 韓可妮愈加崩潰,什么個情況啊……眼神交流么? 只是很快,艾栗就輕輕一笑:“早茶來了?!?/br> 服務(wù)員對著艾栗花俏的笑著,一一把茶點端上桌子,那碗魚片粥還冒著熱氣,韓可妮剛想接過來…… 艾栗:“小心燙!” 陳舒宇:“小心燙?!?/br> 兩道聲音一齊響起,十分有默契的伸出手指握住了碗邊。 三人突然靜默。 其中兩位硬礙著灼手的溫度停滯在半空中,沒有一個人先松手。 韓可妮干干一笑:“我的粥我的粥,你們都不許跟我搶。” 她從碗底叉手,指尖還沒有觸到碗底就感受到了不一般的燙,她硬著頭皮雙手一抓,胳膊一用力將魚片粥從兩個人手里非??焖俪纷?。 媽的!感受到燙燙燙,異常的燙,燙的想把這粥潑到艾栗臉上了都! 由于想要放下的心太急,手指在最后一刻不經(jīng)意一抖,那樣guntang的粥就立刻撒在了桌子上,遭殃的還有她的十指。 可妮欲哭無淚,嘴唇被咬的發(fā)白,燒燒的疼痛讓她恨不得把桌子踢翻!就像在家吃完朝天椒,每一次擤鼻涕的紙簍都被她一腳踏碎。 問她為毛??? 你們有沒有體驗過辣到不行的時候,抓起手邊的東西想要摧殘,內(nèi)心os就是這樣會好受一點,或者是有種沖破大腦皮層要報復(fù)社會的沖動,如果沒有那一定是不夠辣。 最終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她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陳舒宇抓住手腕,大約是醫(yī)生的關(guān)系,他輕嘆一口:“這樣會留疤的?!?/br> 艾栗微微蹙眉,沉默不語。 倒是上菜的服務(wù)員顯得更加著急:“我去問問老板有沒有燙傷膏,我記得前臺那里應(yīng)該有的,如果沒有我再去藥店買。” 到底是占了誰的光?還是倒了幾輩子的霉? 癟著嘴,誰也不想搭理。 陳舒宇端過魚片粥,用勺子輕輕攪拌,直到溫度看上去沒有那么熱,他推了過去:“好像沒有那么熱了?!?/br> 韓可妮點點頭:“你們吃啊,看我就能飽了么?一點小傷而已?!彼皖^小嘬了一口,皺了皺眉頭,沉思一會又喝了一大口。 艾栗盯著如鯁在喉的某人,臉色稍稍不悅:“好喝嗎?” 可妮一邊用勺子攪拌一邊翻閱著手邊的菜單,有一搭沒一搭的應(yīng)道:“還不錯?!?/br> 撒謊!艾栗半瞇起眼睛,明明連蝦都不碰的女人,怎么可能會覺得魚粥好喝? 只見艾栗沉吟一下,端起那碗涼的差不多了的粥,似故意也似無意恰巧唇邊觸碰到她剛剛喝過的邊緣,一口一口灌入肚中,只剩下碗里沒有骨刺的魚片。 他放下碗:“真是抱歉,把你的粥喝了,不過如你所說果真不錯?!?/br> 韓可妮突然覺得很丟人,常常在艾栗面前丟人,也讓他知道了一件事,陳舒宇并不知道她不喜歡吃海鮮。 某導(dǎo)演恍然大悟,他一臉不好意思的對陳舒宇說道:“我在劇組呆習(xí)慣了,大家都一起吃盒飯,誰的好吃就吃誰的成了習(xí)慣,希望你不要介意?!?/br> 陳舒宇的目光暗了暗,冷著臉打量這個男人,他若不是想太多,就是這男人要光明正大的告訴他:抱歉,親了你戀人。 如此一來,他戲謔的神情引起艾栗注意。 艾栗抿了一下嘴角,看來火候還需要燒的更旺一些了! “您看這個藥膏可以么?”剛剛急匆匆跑出去的服務(wù)員又急匆匆的跑回來,她把藥膏遞給了艾栗。 艾栗接過藥膏,仔細的讀了讀上面的文字:“這個可以的,謝謝你?!彼阉幐嗤频娇赡菝媲?,“抹之前去用涼水稍微沖一下吧,小心疼?!?/br> “好?!表n可妮應(yīng)著。 “謝謝?!彼a上一句,刻意的。 待到韓可妮去到洗手間,艾栗這才斂去笑意,慵懶的表情瞄著對面不動聲色的男人。 過了半晌,他才突然的,很隨意地,像是茶余后的時間用來消遣:“比起手上留疤作為男朋友為什么不關(guān)心她疼不疼?” 艾栗一早就想這么問,在陳舒宇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看著身旁那一小只,為了不讓她太過傷心,還是忍住把火勢盡量降到最小。 陳舒宇似乎料到他會這么問,一點也不吃驚,繼而笑了笑,意味不明地反問:“那么你呢?別人的東西看上去就那么好么?” 艾栗半靠在窗邊,微微偏頭,下一刻輕挑起唇角,回了一個同樣意味不明的低笑:“如果那東西原本就不屬于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