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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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 “大雨?”斷背聽著呂越開心的聲音,燃生一股希望。 不過下一瞬就被呂越從幸福的懸崖邊兒上一腳踢了下去, “沒有啊,裊裊犖犖的綿綿細雨。” 斷背抬起的肩膀頓時和嘴角一起耷拉下去,有氣無力地問: “呂哥,老大現(xiàn)在在干嘛呢?” 呂越吧唧著嘴,吸溜的水聲‘滋滋’直響,嘴里吃著東西,含糊不清地兜著下巴說: “嘿嘿,老大在劈西瓜,就等著你們回來吃呢!” 斷背耷拉的肩膀又抬了起來,眼睛忽地閃出光澤, “老大心情挺好?” 呂越頓了幾秒,輕柔的笑聲無比滲人,皮笑rou不笑地扯著臉皮子,一字一頓地說: “是我沒說清楚,還是你沒聽清楚呢?老大在劈西瓜!徒手叫‘劈’,用刀那叫‘砍’!” 斷背哽住,無言以對。 呂越猛地收起不正經(jīng),壓低了聲音,厲聲疾語道: “你們動手要快,一定不能出差錯,千萬、絕對、肯定、萬萬不能再招他生氣,盡快把這單子了了,明白嗎?!你是沒瞧見他一掌碎一生瓜那德行,老子恨不得這西瓜農(nóng)藥過量,直接送進醫(yī)院呆幾天才安生,我……” 斷背突然打斷呂越, “呂哥,我不和你說了,那姓項的來了!” 電話掛得爽快干脆,呂越都懷疑斷背是不是故意的,他正想念叨一下他堅守在火山第一線的苦楚呢,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項翔就出現(xiàn)了! “怎么了?”虞斯言屐著人字拖,赤`膊著上身,端著倆盤子碎西瓜,啪嗒、啪嗒地走向呂越。 呂越眼明手快,一把提過身側(cè)的大電風(fēng)扇,對準虞斯言發(fā)射‘風(fēng)來炮’。 “沒事兒,斷背打電話來,說那姓項的出現(xiàn)了,他們立馬兒動手?!?/br> 虞斯言聽了這話,陰沉的臉色沒有一絲好轉(zhuǎn),他把托盤放到呂越面前, “凍冰箱?!?/br> 然后隨手拉了把椅子,大分開兩條長腿,俯下`身,雙肘壓在兩膝上,直愣愣地盯著飛速旋轉(zhuǎn)的扇葉,眼波蕩出深沉的波紋。 呂越瞥了虞斯言一眼,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開口問道: “怎么了?” 虞斯言把視線轉(zhuǎn)移到呂越臉上,大風(fēng)吹開他額前散落的劉海,露出堅`挺`飽`滿的天庭,突出的五官剛味兒十足, “不知道,心里有點沉,總感覺有事兒要發(fā)生?!?/br> 這就是個地雷,呂越可不敢隨便撩`撥火星子, “不會的,斷背他們九個人還能抵不過一個人?!再說了,那別墅不但地段偏,還是個獨棟,又不是小區(qū),連個保安都沒有,周圍更沒什么人,那姓項的如果不想被打殘了,就肯定會答應(yīng)還錢?!?/br> 虞斯言陰著臉沒說話。 呂越偷偷癟了癟嘴,再次揚起諂笑, “你就是這天兒悶了點,直接影響心情罷了。你等等,我給你凍了自制的冰棍兒,白開水晾涼了做的,無污染,無添加劑,還沒加糖,我這就給你拿去?!?/br> 虞斯言斜睨了一眼呂越快速上樓的背影,忽然抻手,凌空一抓。 手心展開,一肥蚊子被捏成了rou醬,掌心中央一灘紅艷艷的血。 “嘖!” 看著血跡快速蒸干,虞斯言濃黑的劍眉一擰,起身就上了樓。 走到辦公室門口,虞斯言正好和舉著根兒大冰棍兒的呂越打了個照面。 “唉?我給你拿來了?!眳卧脚e了舉手里的東西。 虞斯言低下頭,就著呂越的手,一口把整根粗`長的冰棍含進嘴里,槽牙一下就將整根兒冰柱子碾碎,門牙咬著塑料棒把冰渣子一口氣全擼進了嘴里。 呂越怔怔地瞅著手里光禿禿的棍子,他可是買的最大號兒的模具??! 半分鐘不到,休息室的淋浴間里就傳出了嘩啦啦的水聲。 呂越回過神兒,木然訥訥了一句: “口`活`兒真好……” 事實證明,野`獸的直覺出奇的準確。 虞斯言和呂越在公司一直等到大中午12點,沒收到任何一個人的回信兒。 “給斷背打電話?!庇菟寡院诹恋难劬Τ恋孟袷且惶端浪?。 呂越用公司的座機給斷背打了個電話,響了老半天,沒人接。 “再打!”虞斯言的聲音都冷了。 這架勢,讓嘻嘻哈哈的呂越都繃緊了一根兒弦。 再打,還是沒人接。 這次不用虞斯言說,呂越挨個兒的打了過去,連換了班的拐子一行人都打全乎了,可居然沒一個人接。 虞斯言聽了將近十分鐘的忙音,臉色越來越沉。 最后一通電話打完,虞斯言站起身,扯過搭在椅子上的體恤,三五兩下套上身,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呂越一看虞斯言這遇神殺神的狀態(tài),冷汗頓時冒了一背。 他趕緊跑到虞斯言面前,擋住去路,連聲說: “別別別,你先別去,我發(fā)個短信,要是還不成,咱倆一塊兒去。” 不等虞斯言拒絕,呂越拿出最快的速度編輯了一條短信群發(fā)出去: 接電話!不然老大沖過去了!?。。?! 連成串兒的感嘆號像是一個個鐵錘砸出去。 手機還顯示著‘正在發(fā)送‘,先收到短信的人就率先打電話來了。 “呂哥,老大還沒走吧?!?/br> 呂越打開擴音器,看向虞斯言。 虞斯言的聲音都冷得掉渣了, “出了什么事兒?” 一聽是虞斯言的聲音,對面立馬沒音兒了。 虞斯言后槽牙磨得咔吱直響,額頭青筋突突的暴,大吼一聲: “再他`媽不說話老子把你舌頭拔了!” “不是,那個……老大……我們……呃……” 這下,對面的人不敢不出聲兒了,不過還是支支吾吾、磨磨唧唧,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呂越埋頭盯著自個兒手機屏幕上的吐沫星子,壓低呼吸,盡量減小存在感。 電話對面?zhèn)鱽砀鞣N背景聲音,虞斯言凝神聽了幾秒,募地勾唇一笑,不陰不陽地輕聲說了一句: “你們在醫(yī)院?” 對面的登時又沒音兒了,無聲勝有聲的效果發(fā)揮得恰到好處。 虞斯言反而沒了火氣, “全都在?” “不是,拐子哥帶著其他人又去了,就……就我們幾個在醫(yī)院而已。” “幾個?” “……9,9個。” 九個!這就是說……斷背這一撥人都進醫(yī)院了?! 情景一轉(zhuǎn),這次成了虞斯言許久不吐一個字兒,只有充斥著怒氣的粗喘,半晌以后,他淡淡地問道: “哪家醫(yī)院?” “西南大學(xué)醫(yī)院?!?/br> 虞斯言轉(zhuǎn)身就走。 對面的人開始唧唧歪歪的解釋,呂越可不敢在這種時候撥虞斯言的虎須,爪子一抹,掛了電話,一路小媳婦兒的模樣緊跟在虞老大身后。 ☆、047 親自出馬。 047親自出馬。 火一樣的大福特于一天最火`熱的時間段,疾馳在guntang的公路上,噴發(fā)出滾滾怒火,一路燒到西南大學(xué)醫(yī)院。 9個大漢互相攙扶著進醫(yī)院這種事兒,絕對讓人過目不忘。 虞斯言在咨詢臺一問,人家小`護`士立馬就給出了答案: “都在急診2室?!?/br> 虞斯言和呂越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進了急診2室,一進門就瞅見了一屋子灰頭土臉的大老爺們兒。 見到虞斯言,一個個紛紛別開臉。 虞斯言走進屋,邊走邊打量著一群shou傷的人,視線最后在塊頭最大的胖子身上停駐了幾秒。 本來就是大中午,醫(yī)生也已經(jīng)走了,呂越把護`士們請了出去,關(guān)上急診室大門。 門‘咔噠’一關(guān),虞斯言靠上冒著涼氣兒的墻,試圖降低一`下`體`內(nèi)的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