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新婚夜未眠、非人類飼養(yǎng)手冊、重生之都市黑蘿莉、穿成偏執(zhí)反派的小哭包[穿書]、心有林希、債主悍夫、穿成師尊高危職業(yè)、穿成人魚后跟戰(zhàn)神和親了、[綜]黑化的伊爾迷你惹不起、江山別夜
丁述怒喝一聲持槍震捺,絞著鐵鏈猛地后退,直拽著張捕頭與另一人踉蹌不已。禁衛(wèi)們眼見丁述爆發(fā),兩人飛撲上前拽住鐵索,另兩人發(fā)力擒住其雙肩。誰料這丁述雖不高壯卻臂力驚人,發(fā)狠間槍身一卷,竟將鐵索生生掙斷。右臂一展槍尖上挑,正刺中了張捕頭胸膛,張捕頭一聲慘叫抓住槍尖,丁述還待發(fā)力刺深,卻被身后的禁衛(wèi)一刀砍中肩頭,鮮血頓時滲透黑衫。 張捕頭拼命抵著槍尖嘶吼,眾人紅了眼不顧一切地撲上。 丁述飛起一腳,猛地踢中張捕頭小腹,借力拔出槍尖。鮮血飛濺中,眾人刀鋒落下,他已如雄鷹般振身而起。 “不要放走了他!”禁衛(wèi)急忙大喊,可丁述已攀上高樹,朝著斜側(cè)飛速掠去。眾人大驚,眼見丁述身形在林間起落疾掠,禁衛(wèi)首領(lǐng)打了個呼哨,停在林外的駿馬聽令奔來?!吧像R!”那人呼喝一聲,帶著眾人飛身上馬,緊追不舍。 雜樹林間光線昏暗,地形起伏,禁衛(wèi)們雖然騎著快馬,但一時間也無法追及前方的丁述。只是那丁述雖然身法迅疾,但畢竟肩頭中刀,疾掠出一陣后漸覺呼吸不暢。此時后方的禁衛(wèi)亦有所察覺,領(lǐng)頭之人抽出腰刀飛擲過去。此時丁述已掠至樹林邊緣,正攀著樹枝準備躍出,聽得后方風聲疾勁,在半空中擰身飛旋,手持銀槍猛然還擊,但身形亦為之一落。 捕快們趁勢沖上圍攻,卻聽得林外馬蹄聲疾,竟有數(shù)十名黑衣人策馬疾馳而至。 這些人毫不理會捕快的喝問,抽出腰間利劍便阻住了他們的去路。一時間馬蹄紛亂,廝殺不止,丁述銀槍一挑擊退對手,趁此機會飛身縱向林外小道。 幾名禁衛(wèi)望到丁述要逃,急忙掉轉(zhuǎn)馬頭沖向那邊,然而那群黑衣人出手迅疾,劍劍皆朝著他們的坐騎而去。禁衛(wèi)座下駿馬閃避不及一一被傷,哀鳴著四散奔逃。而在這時,卻有一輛烏篷馬車自林外道路飛速馳來,行至丁述近前減緩了速度。 “上來!”車內(nèi)傳來一名女子的聲音,隨即車簾一挑,露出纖纖玉手。 丁述見了此人明顯一愣,但眼見林中禁衛(wèi)已沖破阻擋追了過來,他隨即單手一撐躍上馬車。此時林中的黑衣人們亦隨之趕到,車夫振聲揚鞭,那馬車便飛也似的駛離此地,將追趕的禁衛(wèi)們遠遠地甩開了距離。 車中的丁述捂住肩頭傷口,盯著面前的女子道:“你怎么會來了這里?” 她穿著黛色褙子素紋襦裙,烏發(fā)高挽,淡掃蛾眉,倒與以前的妝容大不一樣。見丁述眼神狠辣,不禁掩唇一笑:“你自以為行蹤無可查證,可莫要忘了這里臨近汴梁,四處都有官兵,怎能容你躲藏多日而不顯露?” 丁述咬了咬牙,道:“你的意思是官兵中也有你們的人?” 女子并未回答,只淡淡道:“當下還是先想著如何保住自己……不然只怕你還未找回雙澄,就已經(jīng)被官兵擒去了大牢。” “要不是我近日來舊傷復發(fā),也不會淪落在此!”丁述說著,又不覺皺緊了眉頭,似在忍著劇痛一般。 女子輕嘆一聲,撩起窗前竹簾望了望遠處,“看來單單靠你一人果然還是不行?!?/br> “什么意思?!”丁述緊盯著她,女子卻不再說話,單手支著臉頰,靜靜坐在一角。 這輛馬車很快沖出石橋村范圍,才到路口,又有另一駕華貴馬車停在那里。女子帶著丁述迅速換乘上去,朝著另一條道路駛向遠處。 行了數(shù)里之后,前方已是通往市鎮(zhèn)的大道,緊隨左右的黑衣人們四散離去。這輛馬車混入了來往的行人車駕中,很快隱沒不見。 ****** 丁述再度消失的消息不出多時便傳到了端王這里。 他壓下不悅召來元昌詢問,元昌聽了手下禁衛(wèi)的回報也很是震驚。若是丁述槍法厲害打敗了眾人也倒算了,關(guān)鍵在于又有另一群人攪亂戰(zhàn)局,來順道將其接走。 “你派去的禁衛(wèi)竟連這群人到底是何模樣都未看清,實在令人失望。”端王緊鎖雙眉,背著手站在書案前。 元昌愧疚道:“那些人行動極其迅速,后來捕快們與臣的手下也沿途追尋,可就是找不到樣貌近似的人了。依臣看來,他們來去迅疾又不露痕跡,是早已安排甚至演練過多時,絕不是一般的江湖人能做到的?!?/br> 端王思索一陣,抬頭道:“雙澄可曾安全返回藏身之處?” “早已回去了。但她還不知道這件事……” “不要告訴她。”端王當即道,“要多加留意樂坊那邊的情形,一有異常馬上來報。” 元昌點頭答應(yīng),此時門外有人來報,說是九郎到了延義閣。端王看看元昌:“九哥的消息倒也靈通?!?/br> 元昌尷尬一笑,不多時,馮勉扶著九郎入了延義閣。端王見九郎行走時仍是困難,不由道:“九哥的傷還沒有痊愈,有什么事情叫人來問也可,我自己過去找你也可,何必跑來一趟?” 九郎抬頭望著端王,見他近日來已冠簪華貴,氣度越發(fā)不凡,便淡淡地笑了笑:“五哥如今事務(wù)繁忙,我怎會讓你前去凝和宮?” 馮勉卻嘆道:“九哥一聽說這件事,就非要自己過來不可,奴婢勸也勸不住?!?/br>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站起了,自然不能一直等著別人來找我?!本爬煽纯瘩T勉,馮勉苦笑著朝端王行禮,“殿下既然有事要和王爺商量,奴婢就先退下了?!?/br> 端王頷首,馮勉這才躬身出了延義閣,并將大門關(guān)閉起來。九郎扶著座椅坐下,見元昌也在一邊,因問道,“聽說丁述被一群人救走,到現(xiàn)在可查到下落?” 元昌悶悶地道:“暫時還沒消息,那群人十分狡猾,一路上換了好幾輛馬車,最后也不知去了哪里。” “怎么會忽然出了這樣一群人……”九郎皺了皺眉,元昌又將手下人稟告的詳情告知了他。端王見他沉默不語,便問道:“九哥,你對此事有什么看法?” 九郎轉(zhuǎn)念多遍,思忖后才道:“這些人應(yīng)該一直暗中盯著丁述,而且對汴梁周圍的地形以及官兵設(shè)卡之處都很是熟悉,否則又怎能如此迅捷地逃離不見?” 元昌無奈道:“可那個人如果真是雙澄師傅,他到底是什么來歷,怎么又有那么一群幫手?” 九郎略一沉吟,忽而問道:“樂坊周圍你可曾留駐人手?” “沒有。”元昌愣了愣,道,“因為平時如果在樂坊四周安排人手反而容易敗露,而且雙澄住的地方很隱秘,臣以為不會有其他人知道。殿下的意思是要臣現(xiàn)在帶人去保衛(wèi)雙澄?” 九郎隱隱不安起來,丁述再度逃脫,身邊又多出一群來歷不明的人馬,而雙澄現(xiàn)在卻孤身處于毫無兵卒的樂坊中。但他隨即道:“她單獨留在那里確實不安全,但我更怕原本想找她的人還不知她的下落,你要是帶著人出現(xiàn)在樂坊四周,豈不是等于引著他們?nèi)チ四抢???/br> 端王沉聲道:“元昌,你派人喬裝成飲酒賞樂的客人,能夠關(guān)注著那里的情形便可。” “先前與那些人交手過的禁衛(wèi)千萬不能再派去了?!本爬捎侄谝痪洌@才匆匆領(lǐng)命而去。 延義閣中暫時安靜了片刻,端王微微嘆了一聲,坐在了書案之后。陽光轉(zhuǎn)淡,透過窗紙斜斜映在石磚地上,覆著薄薄一層金輝。 “五哥?!本爬瑟q豫了一會兒,終于開口,“我記得你以前和汴梁府尹說起過一個江湖匪盜的軼事……” “江湖匪盜?”端王一怔,繼而揚眉道,“你說的莫不是川西的任鵬海?” 九郎頷首,端王訝然道:“為什么忽然提及此人?難道你覺得與此事有關(guān)?” 他斂了眉,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又問道:“五哥可知道任鵬海后來到底是死是活?這些年來難道就沒有一點訊息?” 端王苦笑一聲,“這卻是朝廷的恥辱了,他犯下數(shù)件大案,可后來隱匿不見,幾乎就像死了一般。汴梁府尹過去也曾參與過追捕任鵬海的行動,據(jù)他猜測,或許此人早已更換姓名離開了中原,所以先帝派出那么多人都無法將他擒拿歸案?!?/br> “他是否有一把匕首,柄上雕刻著云海浪花的紋路,刀尖上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