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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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太后要追捕的到底是何欽犯,為什么屬下們之前從未聽說過?”跟著指揮使潘文祁的一名騎兵不由問道。 潘文祁一邊縱馬疾馳,一邊沉聲道:“太后的旨意就是讓我們追捕逃犯,何須你再多嘴詢問?” 其他騎兵不敢再有異議,其實按照法令,他們所屬的捧日騎軍與天武步軍、侍衛(wèi)親軍馬軍司的龍衛(wèi)及侍衛(wèi)親軍步軍司神衛(wèi),總稱“上四軍”,負(fù)責(zé)京師及皇宮諸門之守衛(wèi),通常都是由官家直接下令調(diào)遣。像而今這樣奉了太后懿旨深夜出城拿人,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但潘文祁乃是潘太后兄弟之子,自然對太后唯命是從,故此他一旦發(fā)話,屬下騎兵也只能順從。 雨勢轉(zhuǎn)小,寒氣彌漫,原野間籠著霧靄似的,朦朦朧朧,隔得稍遠(yuǎn)便無法看清。 騎兵手中皆舉著火把,遠(yuǎn)遠(yuǎn)望去好似天上墜下的寒星。跟隨潘文祁的這一列沖在最先,已經(jīng)沿著城南河流馳出了七八里,驀然間聽得遠(yuǎn)處有人呼喊,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潘文祁一聲令下,眾騎兵迅疾朝著那個方向圍攏。 “抓住她!”那邊的騎兵又厲聲叫喊。 夜幕中,一道身影自樹林間飛速掠出,與那些被驚動的鳥雀一般無異。雨珠自搖動的林葉間紛紛灑落,那纖細(xì)的身影躍過樹叢后發(fā)現(xiàn)前路已被堵住,迅疾踩著枝椏在半空中折返,朝著斜側(cè)沖出。 潘文祁喝令:“拿下欽犯!” 數(shù)十名騎兵朝著兩邊包抄追去,潘文祁自腰間取出鎖鏈,手臂一揚,數(shù)丈長的鐵索便擊向了逃竄之人的后心。 耳聽得風(fēng)聲迅疾,雙澄攀著枝椏擰身閃避。鐵索緊貼著她的雙足劃過,擊中身前大樹,打得枝干當(dāng)即斷裂墜下。 她的銀鉤在去金明池時被搜走,好在闖出別苑時空手奪下了一把短劍。之前她原本已在樹林尋得一處避雨,可還未等安歇便被漸漸迫近的馬蹄聲驚動,如今見這些人的裝束分明是宮中禁軍,雙澄亦不敢戀戰(zhàn),縱身一躍便攀上了高樹。 潘文祁等人雖身手矯健,但終近不了雙澄的身。眼見她身輕如燕,很快便要再度逃走,潘文祁手中鐵索猛然飛卷,雙澄本已躍向遠(yuǎn)處,不料腳踝一痛,竟已被那鐵索扣住。 潘文祁奮然發(fā)力,雙澄緊抓樹干蕩向前方,另一名騎兵當(dāng)即拋出長刀削向她手握的地方。但聽一聲巨響,那手臂粗細(xì)的枝干竟一斷為二,雙澄不及撤力,頓時自半空跌下。 眾騎兵齊聲吶喊,揮動手中長刀將其緊緊圍困。雙澄忍痛想要縱起,無奈腳踝被鐵索纏住,潘文祁手臂一緊,那以那長長鐵索將雙澄在地上拖行。兩名騎兵飛身下馬,正待將她拽起捆綁,忽聽數(shù)聲嘯響,竟有利箭穿林而至,挾著勁風(fēng)射向眾人。 眾騎兵連忙策馬閃避,那兩名下馬的騎兵本已抓住雙澄肩膀,見勢不妙亦伏地不起。雙澄趁勢翻身彈起,潘文祁緊攥鐵索不放,揮刀砍向雙澄。她卻借力翻躍,拖著潘文祁往前跌去。豈料潘文祁即便摔下馬背亦不減兇狠,手中長刀如電,在箭雨間連連進攻,不給雙澄一點逃脫的機會。 雙澄橫劍相擋,但對方勢大力沉,她在沖出別苑時本已負(fù)傷,此時竟覺手臂乏力,不由得往后倒退數(shù)步。 后背猛地撞上了粗壯的樹干,身前潘文祁怒目圓睜。雙澄在絕境中奮力彈踢,潘文祁卻生生挨了她一腳,迅疾出刀砍下。寒光閃現(xiàn),她本已無路可逃,突然間自茂密的林間飛來一道白芒,穿過雨幕正中潘文祁后肩。 潘文祁嘶喊一聲驟然回頭,但見一名蒙面人自樹梢迅疾落下,已將身前兩名騎兵擊倒在地。 其余騎兵急忙上前圍捕,那人身手快如閃電,一柄梭子槍剛猛異常,旋舞間風(fēng)聲如嘯,將撲上來的騎兵紛紛打退。 雙澄一見此景,不禁心中大驚。此時林外黑影幢幢,似乎又有人向著這邊沖來。那人一槍逼退潘文祁,擒住雙澄手腕,道一聲“走”,當(dāng)即帶著她躍過人群,縱向林深之處。 作者有話要說:寫到打斗還是覺得自己在寫武俠啊~~~ 聽說這兩天留言一直被吞,于是我又給自己找到了孤獨寂寞的安慰劑…… 第55章 3.16 第五十五章靜夜忽驚云作雨 潘文祁急忙帶人策馬追趕,卻不料自林外又射來陣陣箭雨,將他們生生阻擋在了半途。眾人躲避之后再向前追去,只見深林陰暗,鳥雀驚飛,再也尋不到雙澄與那人的蹤跡。 “沒想到那女賊竟還有那么多同伙!”潘文祁咬牙咒罵,又令手下人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利箭作為證據(jù)。之后便領(lǐng)著手下回轉(zhuǎn)皇城,去向太后復(fù)命請罪。 這一列人馬離開了此處,潛藏在遠(yuǎn)處草叢中的另一群人總算得以喘息。 這些人皆以黑布蒙著臉面,除了手中弓箭之外別無其他武器。其中一人望著遠(yuǎn)去的馬隊,朝著身邊低聲道:“都校,潘文祁臨走前撿取了我們的箭鏃,會不會有所察覺?” 那人抹去額前汗水,道:“不會,我們現(xiàn)在用的這些羽箭都不是平素訓(xùn)練使用之物,潘文祁就算有所懷疑,也沒證據(jù)說是我們神衛(wèi)軍所做。” 手下方才安心,誰也想不到在林外射箭阻截潘文祁的竟正是同為禁軍的神衛(wèi)步兵。只因騎兵都指揮使潘文祁自恃為太后親族,向來目中無人,得罪了很多禁衛(wèi)。而神衛(wèi)軍副指揮使季元昌深得人心,故此他領(lǐng)命后尋來眾下屬,這些親信便都隨之而來。 只是雖然蒙著臉面,畢竟季元昌與潘文祁時常在大內(nèi)見面,若是貿(mào)然出擊只怕會被識破真身。于是他們本想著放箭逼退騎兵,待等雙澄沖出重圍后再由季元昌暗中將她救走,誰料半道里殺出另一個蒙面人,數(shù)招之內(nèi)就將雙澄從重圍中帶走。季元昌為了拖住潘文祁等人,再度令手下放箭??傻鹊脚宋钠钏麄冸x開,雙澄已如云煙般消失不見,連蹤跡都無處可尋。 季元昌皺眉嘆氣,“我再領(lǐng)人去尋,你速速回宮找人傳話給九殿下,就說雙澄已被人帶走,但應(yīng)該不是太后手下?!?/br> “是。”那人領(lǐng)命而去,季元昌隨即招來其他部下,沿著那樹林方向繼續(xù)追蹤而去。 ****** 低矮的灌木叢中,雙澄跟著那人急速穿行。前方有矮丘擋住去路,她撐著短劍奮力攀爬,可才到一半便覺腳上的傷痛漸漸加重,步履也不由得慢了下來。 “快跟上!”那人察覺后回頭望了她一眼,雙澄以短劍撐著地面,喘息道:“師傅,我走不動了。” 蒙面人一把扣住她手腕,“那些人隨時會再度追來,你想停在這里等死?” 雙澄眼中酸澀,啞聲道:“可是我真的再沒力氣跑……腳踝像是要斷了似的?!?/br> 蒙面人長嘆一聲,“我看你真是自食苦果!”說罷,將梭子槍疊起后往腰間一掛,便背著雙澄奮力翻過矮丘,隨即到了一條小路前。 那小路彎曲泥濘,路邊停著一輛破舊的篷車。丁述將雙澄送進車廂,隨即躍上車頭,揚起馬鞭便趨向前方。雙澄躺在車中喘息許久,只覺道路顛簸不堪,震得她越加頭腦昏沉,不由蹙眉問道:“師傅,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 丁述盯著遠(yuǎn)方起伏的樹叢陰影,沉聲道:“這里一望無際不好藏身,先去找個地方躲避一陣,等天亮了再去鄰縣。” 雙澄一怔,“那我們是要離開汴梁了嗎?” “你難道還要留下?”丁述的語氣有些冷硬,雙澄撐起身子望著他的背影道:“不是……師傅,端王先前特意趕去蒼巖山找你,你是聽說了我的事才到了這里?” 丁述冷冷道:“什么端王?我早就離開了真定,他又怎么能找得到我?” 雙澄愕然,“那您怎么會發(fā)現(xiàn)我的蹤跡,正好趕到這兒救出了我?” 這一次丁述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側(cè)過臉瞥了她一眼,“休要再問這問那,等尋到落腳之處我自會告訴你真相?!?/br> 他雖然平時也為人嚴(yán)肅,但很少會像這樣對待雙澄,她略顯不安地放下簾子,抱著雙膝蜷縮在車廂一角。馬車?yán)^續(xù)快速前行,不多時,外面?zhèn)鱽砹撕铀暎∈鰧ⅠR車停了下來,掀開簾子喚出雙澄。 眼前一條小河自西往東流淌,河對岸隱隱約約有村莊屋舍,只是夜深人靜,全無燈火。他揚鞭將馬兒狠抽幾下,馬兒拖著篷車奮力奔向東邊,丁述這才帶著雙澄往西邊疾行,繞過很長一段路程才尋得淺水之處過了河,摸黑來到那個小村背后。 村內(nèi)安靜無聲,只有偶爾傳來幾聲狗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