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新婚夜未眠、非人類飼養(yǎng)手冊、重生之都市黑蘿莉、穿成偏執(zhí)反派的小哭包[穿書]、心有林希、債主悍夫、穿成師尊高危職業(yè)、穿成人魚后跟戰(zhàn)神和親了、[綜]黑化的伊爾迷你惹不起、江山別夜
“雙澄。”九郎朝著門邊的雙澄抬了抬下頷,“過來看看是不是你印上的痕跡?” 雙澄快步上前取過銀票,仔細研究了片刻,抬頭朗聲道:“啟稟郡王,這指印不是我的。” 孫壽明身子一震,立馬怒目而視:“休得胡說!剛才分明說是匆忙間弄上的血跡,當(dāng)時又是黑燈瞎火,你怎么知道這不是你的指?。俊?/br> 雙澄挺了挺胸,繃著小臉道:“抱歉吶孫都監(jiān),我剛才在來的路上又想了想,其實昨夜我把銀票還給田老太太的時候還沒受傷,銀票上怎么會有什么血指印?” 孫壽明如同五雷轟頂,氣得直指著雙澄,“你是有心捉弄本官?!” 九郎屈指輕輕叩了下桌面,正視著孫壽明道:“她記性差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只是銀票上原本就不該有血印,孫都監(jiān)你又如何解釋?莫非是為了偷梁換柱,故意找了張假的來代替,又聽我那么一說,便在回去之時急著印了個痕跡上去?我看這紅色還是鮮艷的,都監(jiān)不會是給自己割了一刀弄出了血吧?” 孫壽明緊咬牙關(guān),一雙眼睛左右亂轉(zhuǎn),額頭上沁出冷汗。雙澄正想上前再詐他一下,卻聽外面腳步聲急促迫近,有人在門外高聲道:“啟稟九殿下,淮南王駕到!” 九郎聞聲一驚,孫壽明倒是長長松了一口氣。此時馮勉從外面急匆匆進來,整頓衣裳低聲道:“九哥,淮南王帶著人馬忽然趕來了……” “扶我出去?!本爬蓳沃雷诱酒饋恚T勉才扶著他走到門口,狹窄的長廊那端便響起紛沓的腳步聲。牢內(nèi)光線晃動,一大群人前呼后擁地行來,為首之人身材挺拔,著一身寶藍交領(lǐng)錦袍,水灰狐絨大氅曳動生風(fēng)??∶既绲叮P目若星,隆準薄唇,看那年紀也只是三十出頭。 九郎還未開口,那人已朗聲笑道:“令嘉,許久不見,怎到了我淮南境內(nèi)也不派人通傳一聲?難道是年紀長了些,就跟皇叔生分了起來?” “侄兒拜見六皇叔?!本爬蓡蜗ヒ磺胍掳荩茨贤跻岩话淹凶∷觳?,皺著眉道,“早就跟你說過,咱們叔侄間不必拘束!我又不是你那皇帝爹爹,才不管什么禮節(jié)!” 九郎低頭道:“謝皇叔體諒,皇叔不是尚在宿州嗎?怎么會忽然來了這里?” 淮南王一揚眉,轉(zhuǎn)而又哈哈大笑:“我這人行蹤不定,興起之時夜行百里也是常有的事。這不,前幾日西域商人給我送來一匹汗血寶馬,我便拿它來試試到底能跑多快?!彼贿呎f著,一邊又負手走到孫壽明面前,揚起下頷道,“我在門口聽說這兒出了事,你這都監(jiān)是怎么當(dāng)?shù)模?!?/br> 孫壽明急忙跪地道:“王爺請息怒,卑職本是奉命趕來亳州尋找廣寧王的,沒想到這亳州軍中竟出了兩個敗類。祝勤與孔盛勾結(jié)江湖匪盜,正是之前搶奪丹參案的幕后主謀?,F(xiàn)在祝勤已自殺身亡,孔盛還押在重犯牢房,王爺若是想審問,卑職現(xiàn)在就帶您去。” “混賬混賬!這狗東西竟敢做這樣大逆不道的事!待本王去好好審他一番!”淮南王罵著,拽起孫壽明便要往里走。 雙澄大急,不禁喊道:“不能走!” 眾人聞聲望向她,淮南王往她臉上掃視一圈,悠悠道:“你是什么人?” 她剛要解釋,九郎已伸出手臂擋在她身前,不緊不慢道:“我的心腹隨從?!?/br> 淮南王揚起眉梢,薄唇邊浮起一絲笑意,點頭道:“令嘉好眼光。” “謝皇叔謬贊?!彼辔⑽⒁恍?。 “只是你的隨從為何要阻我去審問孔盛?”淮南王攤手道,“難不成是孔盛也死了?” 九郎瞥了雙澄一眼,將之前發(fā)生的事情簡述了一遍,末了道:“我這隨從毛躁得很,因為擔(dān)心孫都監(jiān)還有事瞞著不說,一下著急便喊了出來,望皇叔恕罪?!?/br> “竟有此事?”淮南王臉上籠起寒霜,轉(zhuǎn)而叱道,“孫壽明,你倒是跟本王解釋清楚,為什么要弄張假銀票來欺騙九殿下?!” 孫壽明哭喪著臉連連叩頭:“其實卑職在拿到那張銀票時根本沒注意后面有無血指印,覺得只是一張普通銀票而已,就叫底下人暫時收進了庫房。沒想到九殿下急著要看,卑職回去找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銀票背面根本沒什么印記,可又怕九殿下說卑職把重要證物弄錯了,一時糊涂就自己印了個指印上去……” “你!”雙澄才一出聲,就被九郎以目光阻止住了?;茨贤蹙o鎖雙眉,罵道:“你這廝辦事向來粗枝大葉,可也不該在我皇侄面前扯謊弄假!老老實實跟九殿下說一句真話就那么難?他難道還會降罪于你不成?!” 孫壽明連聲道:“卑職知錯!以后再也不敢存此欺騙之心了!” 淮南王似是還不解氣,奪過侍衛(wèi)手中的馬鞭便想抽過去,身邊人急忙勸阻。他狠狠瞪了孫壽明一眼,又向九郎道:“要不是看在他jiejie是宮內(nèi)孫賢妃的面上,我就該把這廝綁起來治罪!不過好在他也沒甚jian計,倒是讓令嘉白白擔(dān)心了一場……為表歉意,今日夜間便由我做東,你到時一定要來與我痛飲幾杯!” 馮勉輕咳一聲,彎腰小聲提醒:“王爺,九殿下昨夜從馬上摔下,傷了右腳……” “這是怎么回事?”淮南王驚訝道。 九郎平靜道:“皇叔不必擔(dān)心,楊知州已請大夫來替我敷過傷藥?!?/br> 淮南王作色道:“既然受了傷就不該再出來走動,還不快回去好好休養(yǎng),此處的事務(wù)都由我來處理便是?!闭f罷,又高聲喚來數(shù)名隨從,吩咐他們將九郎送回府衙,好生伺候。 “那就有勞皇叔了?!本爬杀虮蛴卸Y地點頭致意,帶著馮勉等人便要離開。雙澄心不甘情不愿地看看他,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拖了就走。 ****** “孫壽明難道真只是怕被你責(zé)備?如果是那樣的話,照實說了就是,何必再弄個假的血指印上去?”轎子悠悠抬起,雙澄依舊抱膝坐在他腳邊,口中兀自嘀咕不已。 九郎卻撐著下頷,望著微微晃動的青色簾子不語。 “哎……”她伸手碰了碰他的左腿。他這才低下頭看看她,“做什么?” “跟你說話呢?!彼龆X得自己坐在他腳邊,就好似小貓兒小狗兒黏著主人,不由挺直了腰背道,“為什么就這樣白白放過了他?說不定那張銀票真的有什么玄機呢!” 九郎卻肅容道:“這件事到此為止了?!?/br> 雙澄一怔,睜大了眼睛:“……你是說,就這樣不管了?” “找田二的是孔盛,找孔盛的是祝勤,現(xiàn)在祝勤已死,可不就是一根繩子斷了頭?” “……那個孫壽明也就由著他去了?”雙澄努起嘴,想了想又不悅道,“剛才淮南王說孫壽明的jiejie是宮里的孫賢妃,是因為這個,所以你也動不得他?” “不僅僅是這樣……總之暫時先不提,但我會記在心中?!彼f罷,垂著眼睫看她,雙澄不由揚起臉也看了看他。 那雙清澈炯亮的眼眸讓她又紅了臉。 “白忙活了一場,哼?!彼B忙給自己解圍,小小地哼了一下,便轉(zhuǎn)身背對著他了。 轎子晃晃悠悠,她將雙膝抵在心口,想捂住自己砰砰亂跳的心。可他卻用左膝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背,她打了個哆嗦,結(jié)結(jié)巴巴道:“干……干什么?” 九郎微微俯下身,道:“我好像沒叫你回程路上也進轎子?!?/br> 雙澄愣了愣,來的時候九郎讓她進轎子,是為了告訴她如何設(shè)計騙孫壽明露出破綻,可離開大牢后,自己剛才不知怎的就又習(xí)慣性地鉆了進來…… “我……我以為你還有話會叮囑我……既然沒有,我走了。”她心慌意亂,撩起簾子就想往外跳。 “跳出去像什么樣子?”他卻抬臂攔在她身前,“在這坐著就是,我不趕你走?!?/br> 第二十八章 一片澄心似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