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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越蹲越低,臉離水面越來越近,遠(yuǎn)看著身體已經(jīng)往水里倒。 心里一驚,曲仲大喊一聲:“劉松。”連忙向著他跑了過去。 可花園很大,曲仲縱使有武藝在身,狂奔了幾步,也只能看到他就這么跌進(jìn)了池塘。 “劉松。” 心底涌起莫名地不安,曲仲一邊喊著一邊往前狂奔。 剛才劉松明明聽見了他的喊聲,可他身子只是微微動了下,連一眼都沒有回頭看他。 噗通—— 離著池塘還有幾步遠(yuǎn),曲仲就這么不管不顧地跳了進(jìn)去。 池塘的□□,可當(dāng)他下了水,這才發(fā)現(xiàn)水里根本沒有撲騰的人影,只能看見水面瞟著的一抹青色。 這孩子是在尋死…… 越想越覺得害怕,曲仲腦子里亂哄哄地朝著那個青色人影游了過去。 “劉松,我是你爹?!?/br> 終于抓住了那個人影,曲仲大聲喊他,忙不迭地把他翻轉(zhuǎn)了過來,用手拍打著他的臉頰。 “咳咳,爹,咳咳?!?/br> 看到來人竟然是曲仲,劉松的神情有一瞬間地清明,可剛一張口,就立馬嗆了幾口水。 “別說話。” 看劉松并沒有溺水,曲仲連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擰著眉頭說道:“我?guī)闵先??!?/br> 終于聽到動靜的小廝們這才發(fā)現(xiàn)兩個主子掉下了池塘。 幾個會水地連忙也跳進(jìn)了池塘,眾人合力這才把劉松拉了上去。 “快去燒熱水?!?/br> 剛爬上來曲仲只喘了口氣,立馬就吩咐小廝們,自己則轉(zhuǎn)身背起了還昏昏沉沉的劉松向自己住地院子跑去。 剛才劉松的樣子嚇了他一跳,那雙平時總笑著的眼睛里一點光都沒有,而且他在水里竟然一點都沒有掙扎喊叫過。 若是曲仲晚來幾分鐘,恐怕他早就溺水了。 越想眉頭皺地越緊,曲仲只覺得自己腦子里亂成了一鍋粥,竟然連自己鞋子都沒穿都沒注意到。 等把人收拾干凈,喂下了姜湯后,曲仲這才長出口氣,渾身濕淋淋地坐在門檻上。 剛才給劉松換衣裳時,這孩子嘴里還念著什么死了就解脫了。 看來曲仲在花園看到的眼神并沒有錯,這孩子是自己想不開,故意掉下池塘的。 可是,他又是為何事想不開的…… “你沒事吧?!?/br> 聽到消息就立馬趕來的奚安林還是第一次見曲仲這么狼狽,腳上連鞋子也沒穿。 下人們只稟報說曲仲和劉松不留神掉下了池塘。 他本以為是二人玩鬧時不注意掉了下去,可現(xiàn)在看到曲仲神色凝重,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是小五他發(fā)熱了?” 搖了搖頭,曲仲沉著嗓子有些煩躁地說道:“小五自己跳下去的。” “什么?” 奚安林驚地扯掉了好幾根下巴上的胡須,連杵著拐杖的另一只手也有些微微顫抖。 像是覺得聽錯了一般,他又問了遍:“你是說小五自己跳下去的?!?/br> 雖然不敢相信,可剛才自己的所見讓曲仲也不得不點了點頭:“他想死……” 就是這么短短的一句話,讓在場地兩個人一瞬間都沉默了下來。 過了半晌,奚安林才艱難地問出聲:“為何?想死?!?/br> 前幾日他們還一起去北山春游,那時候劉松還吵著讓曲仲給他買兩身新的衣裳,好進(jìn)國子監(jiān)穿。 “我也不知?!?/br> 閉上眼靠回門框上,曲仲一顆心都被自責(zé)充斥,真是恨不得扇自己幾個耳光。 “你也別多想了,等孩子醒來咱們再問?!?/br> 平復(fù)了下心情,奚安林伸手按上曲仲的肩頭,讓他也趕快去換個衣裳。 可曲仲并未移動,兩只眼睛只愣愣地盯著院門的方向,然后伸手招來了兩個小廝:“你們?nèi)ゲ椴槲迳贍斪罱捎袉为毘龈!?/br> “您看著些孩子,別離開人,消息回來了就告訴我?!?/br> “知道了,你快去換衣裳吧?!?/br> 終于從門檻上站了起來,曲仲回頭看了眼睡得很不安穩(wěn)的劉松,這才鉆進(jìn)了耳房沐浴更衣。 剛隨便沐浴完回到院子里,小廝早就候在了門口。 見曲仲回來,兩人連忙上前稟報:“老爺,小的們已經(jīng)查到了,五少爺最近老去一個向家胡同?!?/br> 另一個小廝也連忙跟上:“小人問了五少爺?shù)碾S從,他說五少爺去得是胡同里最里面的一家。” “知道了,你們先下去。” 努力壓抑著心里地憤怒,曲仲輕輕閉上眼沖兩人揮了揮手。 “曲……”奚安林剛想張口。 眼睛猛地又睜開,曲仲眼底冷霜漸漸凝起,背著地手也漸漸收緊。 “您看著點孩子?!?/br> 又是留下這句話,曲仲風(fēng)一般地往院門的方向走去,步子之快,讓奚安林也覺得心驚。 他是知道曲仲有武藝在身的,可還是第一次見他身上發(fā)出這種毫無收斂的殺氣。 沒錯,就是殺氣…… 嘎吱—— 砰—— 連推門地耐心都沒有了,曲仲抬起左腳一腳踹開了劉松的房門,房門發(fā)出巨大地碰撞聲。 屋子里很亮,看上去和平時沒什么分別。 曲仲看都沒看,直接走到了床旁邊的柜子旁,迅速拉開了柜子。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