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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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起,京城里突然有了顯王妃乃是河東獅的流言,有以往喜歡顯王的貴女對此抱怨幾句,也有男人覺得顯王夫綱不振,但是更多的男人卻是覺得,娶那么個絕世美人回家,夫綱那種東西是什么? 臨平郡馬遇刺的事情過去了大半月,京城中再未發(fā)生刺殺事件,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氣,開始相信刺殺臨平郡馬的歹人應該是與他有仇,不然怎么會把事情鬧得這么轟轟烈烈。 剛好大理寺也是如此猜測的,所以著手清查羅仲諍以及羅家人的行事,這不查不要緊,查起來就發(fā)現(xiàn)這位羅郡馬還真不算什么善茬,羅家人在江城更是仗勢欺人,魚rou百姓。 比如說這位郡馬爺?shù)膉iejie為了搶奪一家旺鋪,竟是氣死了這家老板的發(fā)妻。還有他的弟弟,竟是強娶良家女為妾侍,這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越往后查,大理寺的官員們越覺得,羅仲諍人品雖然沒有太多值得詬病的地方,但是他一家子親戚為了拉仇恨,也是蠻拼的。如此粗淺無知的人家,竟然也能勾得郡主下嫁,羅仲諍真是好手段。 資料中甚至還顯示,羅仲諍的母親曾經(jīng)在臨平郡主面前擺婆婆譜,不過這位郡主也不是什么軟柿子,幾次風風火火的敲打,羅家人在郡主面前就老實了很多。只可惜這位郡主不管羅家人行事 ,害得不少無辜之人受羅家人的殘害。 羅家害得不少人妻離子散,如果從這個角度來查,還真是不好下手。不過,羅家人做的這些事情,還是要稟告皇上,至于怎么處理,那就是皇上的事情了。 “張少卿,這案子可真是疑點重重,牽扯甚多,下官實在不知該從什么疑點入手?!贝罄硭仑┱硗臧缸拥淖C據(jù),心中愁緒滿懷,不說羅家人干下的那些事,就說這郡馬與某個至情至性的歌姬眉來眼去,被臨平郡主發(fā)現(xiàn),就是一件很可疑的事情。比如說,臨平郡主心生恨意,干脆找人弄死了花心的郡馬爺? 張厚到大理寺上任近半個月,因為皇上重視此事,所以大理寺上下也沒有多少人刻意為難他這個新來的。經(jīng)過半個月的摸索,他基本上已經(jīng)把大理寺上下關系摸清楚,處理起事情來更加的得心應手,現(xiàn)在最需要擔心的,也就是羅郡馬案子能不能查出來,不然他的仕途可能真的要到頭了。 雖然上午才被皇上宣召過去罵了一頓,不過張厚的心理素質跟他的名字差不多,并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接過寺丞呈上來的證據(jù)整理單,大致看了一遍后,嘲諷道:“小小一個羅家,造的孽還真不少?!?/br> 寺丞嘆了口氣:“可不是這般,不過上午郡主府的人派人來問案子的進度,下官聽著來人語氣不算好。” “不必理會他們,專心查案才是主要的事,”張厚看得很清楚,這位臨平郡主沒了顯王府做后盾,也不過是個空頭郡主而已,他們大理寺還用不著忌憚她。 寺丞聽出他話里暗含的意思,笑著道:“下官記下了?!?/br> “這些東西我明日呈報給皇上,”張厚微皺眉頭,“叫人查查那個與羅仲諍關系曖昧的歌姬?!?/br> 要他說,這位郡馬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死了倒干凈。 皇宮御花園中,太子妃扶著丫鬟的手,聽著丫鬟低聲講些京城中的趣事,面上總算露出幾日不見的笑意,“這些人何曾見過顯王妃了,什么河東獅,本宮倒覺得顯王妃不是那樣的人。” “不過是外面無知之人胡說八道而已,又有幾人能當真?!毖诀咝χ鴳土艘痪洹?/br> 說人人到,太子妃抬頭就見對面走著一行人,為首的正是她們提到的顯王妃,與顯王妃走在一塊兒的是徐王府的世子妃,她有些意外,這兩人是怎么走到一塊兒的? 她記得徐王府的世子妃是南郡望族之女,最是清高之人,平日與京中貴女來往并不多,但由于她是未來板上釘釘?shù)男焱蹂?,所以京中貴女們都會給她幾分面子。不管與她關系如何,見面時都要客氣兩句。 “太子妃殿下,”華夕菀與徐王府世子妃寧氏走到太子妃面前,穩(wěn)穩(wěn)的行了一個福禮。 “二位快快請起,”太子妃伸出手虛扶了一把,并且還回了半禮,“二位這是去福壽宮給太后她老人家請安,不如同去?” 華夕菀笑著點頭,她其實早就看到太子妃在前面,不過鑒于身邊有位世子妃,才裝作什么都沒有看見而已。她與這位世子妃平日來往不多,這位也不是多話的性子,不過好在她的性格恬靜,所以兩人走在一起,她并沒有冷場的尷尬感。 “近些日子倒是不常見盛郡王妃?!碧渝咴谇懊?,華夕菀有意落后她半步。 “堂嫂如今懷有身孕,正是休息的時候,來宮里少了倒也正常,”華夕菀笑著道,“我雖不曾有過身孕,不過聽說前幾個月最是要小心的時候,大意不得。” “可不是,生孩子是女人的大事,萬萬不可馬虎,”太子妃想到自己毫無動靜的肚皮,心里有些泛苦,她與太子成婚也快兩年了,可是一直沒有喜信。不說她,就連太子那些良娣、良人之類也沒有半點音信,她便是不著急也不行,“有孩子是大喜事,女人出嫁,不就盼著這個么?!?/br> 華夕菀沉默下來,她沒法評判太子妃的話是對是錯,只能說處在太子妃的位置上,沒有孩子確實是心頭之痛,她若是太子妃,也不一定有她豁達。不說現(xiàn)在,就連前世那個標榜男女平等的世界,也有部分人認為女人結婚生孩子才是天經(jīng)地義,若是做不到,那就不是女人,就是嫁不出去的可憐蟲。即便你混得風光一片,也會有猥瑣之人懷疑你的風光是用不正當?shù)氖侄蔚脕怼?/br> 世道之艱,對女人總是過多苛責,所以女人何其不易。實際上,太子府上沒有一個孩子出生,她懷疑的是太子身體有問題,不然以這位好女色的程度,怎么可能不見一個女人有懷孕的消息。 只可惜世人大多會懷疑女人不能生,而不是男人有問題。 想到這,華夕菀語帶勸慰道:“子嗣這種東西,不過是隨緣,強求不得,不求時沒準就有了?!?/br> 太子妃擠出笑:“也許真是如此吧?!碧硬皇秋@王,不會疼著她,寵著她。所以她沒法像華氏一樣豁達,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咽。如今盛郡王妃有了身孕,母后心里更是焦急,常常讓太醫(yī)開些補身子的藥給她喝,如今她喝藥就像喝水般,可是不管喝什么補藥,沒有孩子就是沒有。 母后對她不滿,她心里很清楚,可是太醫(yī)診脈說她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她又該向誰表達不滿呢? 寧氏沉默的走在兩人旁邊,仿佛兩人的話對她沒有半分影響,盡管她自己膝下只有一個女兒。 三人被嬤嬤帶進殿里后,面上有些尷尬,畢竟誰也沒有料到會遇到宮妃在太后面前啜泣這種事。 華夕菀看眼那匆匆退下宮妃的背影,心中存疑,明明殿中有人,為何太后身邊的人會把她們直接領進來,這不是故意讓人尷尬嗎? “哎喲喲,”太后見到她們,臉上頓時掛起燦爛的笑意,“就說今早枝頭的喜鵲怎么叫個不停,原來是要讓老婆子一下子看到三個孫媳婦,快坐?!?/br> 三人上前給太后行禮后才在凳子上坐下,誰也沒有提剛才那個宮妃的事情。 “這段日子下了不少雨,今日雖然停了,不過地上仍舊濕滑,難為你們跑這一趟了,”太后說完,就讓下人捧出一些好的布料分給三人,“我原本讓人給你們送去的,不過你們今日來了,也就省了哀家的人跑一趟?!?/br> “皇祖母大方,孫媳便不推辭了,”華夕菀笑瞇瞇的摸了摸手感極好的布料,眼中帶著歡喜之意,“這布料摸著可真舒服,皇祖母您不如再大方些,多分給我們幾匹?!?/br> “就知道你最貪心,”太后被華夕菀哄得高興,“等下走的時候,你再帶兩匹回去,你們兩個也是,都多拿兩匹,可不能便宜了她一人?!?/br> 太子妃與寧氏面上露出笑意,寧氏順勢捧了幾句,把太后哄得更加高興,干脆又多給了她們每人一對玉鐲。 等到三人辭別時,太后笑著道:“快些走吧,不然老婆子就要被你們搬空了?!?/br> “皇祖母又哄我們,皇上與皇后娘娘那么孝順您,什么好東西不給您送來,”華夕菀眨眼道,“孫媳就算有心搬空您的好東西,也沒那力氣啊?!?/br> “貧嘴,”太后笑呵呵的又打趣了華夕菀?guī)拙?,才揮手讓三人一起離開了。 寧氏垂首走在最后,心如明鏡。 外面?zhèn)餮?,所有的孫媳中,太后最喜愛顯王妃,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第49章 侯氏流產(chǎn) 三人走出太后的寢宮,還沒走出多遠,就見前方傳來擊掌聲,三人頓時停下腳步,急急往旁邊退了幾步,垂首站在道路旁邊。 啟隆帝穿著一身玄色紅邊外袍,頭上帶著金冠,身后跟著一群宮女太監(jiān),呼啦啦的朝這邊走來,地上跪了宮女太監(jiān)無數(shù)。 路過太子妃等人面前時,啟隆帝偏頭看了眼三人,視線掃過規(guī)規(guī)矩矩行禮的華夕菀等人,淡淡道:“不必多禮?!?/br> 三人聞言又福了福身,往后退,待退出一段距離后,才轉身匆匆離開。 “皇上?”太監(jiān)見皇上站在原地未動,便低聲提醒了一下,這可是太后寢宮外面,皇上這么盯著自己的兒媳婦還有侄媳婦,可不太妥當。 “嗯,”啟隆帝收回視線,把手背在身后,一言不發(fā)的朝太后寢宮走去,跟在他身后的宮女太監(jiān)們都跟著松了一口氣。 太子妃等人心里也松了口氣,畢竟被皇上這般盯著,她們可不好受,若是日后傳出什么亂七八糟的話,那更糟糕。 三人在宮門口分手,各自坐上自家馬車離開。 等上了馬車后,華夕菀才皺眉去想啟隆帝剛才刻意的停頓,啟隆帝這些年雖然越來越狂妄自大,但腦子還算正常人范圍,他怎么莫名其妙做出那種行為? 是故意還是一時失神? 不知馬車在路上前行了多久,華夕菀聽到外面下人王府到了,她整了整衣袍扶著白夏的手下了馬車,正準備坐軟轎進內(nèi)院,就見一個嬤嬤匆匆進來,見到她便跪在她面前:“王妃,盛郡王府傳來消息,盛郡王妃的孩子沒了。” “你說什么?”華夕菀面色微變,她可是知道侯氏有多看重腹中的孩子,怎么會突然流產(chǎn)? 她想了想,對白夏道:“回去換身衣服,我們?nèi)ナ⒖ね醺纯础!彼@身衣服過于繁復華麗,若是去探望侯氏,就不太合適了。 選了套淺色宮裝換上,又把寶石發(fā)釵換為更為穩(wěn)重的玉石頭面,華夕菀?guī)细鞣N補藥,就坐上了去盛郡王府的馬車。 華夕菀趕到盛郡王府時,太子妃已經(jīng)到大門口了,兩人互相見禮后,又互相打量對方身上素凈了不少的衣飾,彼此心照不宣,換上一臉凝重的表情相攜進了盛郡王府大門。 侯氏的臉色非常不好,臉色蒼白,連神情也有些萎靡,不過在見到華夕菀與太子妃出現(xiàn)后,她仍舊想掙扎著起身行禮,被太子妃強行按住后才作罷。 華夕菀見侯氏雖然言語得體,但是眼中的悲痛是怎么都掩飾不住的,于是道:“堂嫂企鵝放寬心,你還年輕,日后有的是機會呢。” “可能這個孩子與我無緣,”侯氏想擠出笑容來,可是努力半天也不見半分笑意,最終只好放棄,“只是想著他在我肚子里躺了兩個多月,就這么無聲無息去了,心里難受?!?/br> 華夕菀心情十分復雜,看著在外面向來端莊的侯氏露出這幅樣子,知道她心里一定難受得不行,只是在外人面前強撐而已,想到這,她只好真心勸慰道,“也許再過段時間,他又回到你面前了?!?/br> 這話太空泛,侯氏心里雖不信,卻又仿佛把這句話當成了一個希望,她怔怔的看著華夕菀:“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了,有你這樣好的母親,那個孩子必然不愿意離開的,”華夕菀握住侯氏的手拍了拍,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涼得有些驚人,“不管有什么事,你總要把自己照顧好才行,不然日后吃虧的還是自己?!?/br> 說完,把侯氏的手塞進被子中:“這世間萬事都要想得開,這人若是自己不開,自己便沒法過了?!?/br> 約莫是華夕菀的動作太過自然,侯氏在她身上看不到半點做戲的成分,心頭微暖道:“我知道,多謝堂弟妹的關心?!?/br> “都是一家人,客氣這些做什么,”華夕菀見有丫鬟端藥上來,伸手接過丫鬟手里的藥碗,探了探藥的溫度,覺得不冷不燙剛剛好,便要喂侯氏喝藥。 侯氏自然推拒,華夕菀也不堅持,把碗遞給侯氏待她自己喝完后,接過藥碗遞給旁邊的丫鬟:“堂嫂是個有福的,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br> 侯氏想到至今還未回府的晏伯益,又想想與自己無緣的孩子,見華夕菀眉間真心的擔憂,心中五味陳雜:“謝謝。” 華夕菀見她這樣,面上露出幾分笑意:“這就對了,作為女人,一定要對自己好一點,不然豈不是白白浪費了父母的養(yǎng)育之恩?” 聽到這話,旁邊坐著的太子妃面色微愣,隨即苦笑,顯王妃能說出這種話,那是因為她生活在真心寵愛女兒的義安候府。而她,從小就按照太子妃的標準來培養(yǎng),她出生就不是家里的女兒,而是未來的太子妃。 華夕菀苦勸幾句后,在屋子里打量了一眼,視線就在一盆玉石瑪瑙擺件上停下了。 這盆擺件做工十分好,只是那一串葡萄的材料有些問題。她調整好自己臉上的表情:“堂嫂這盆擺件真好看,只是葡萄怎么用一粒粒夜明珠雕成?” 侯氏聽到葡萄二字,苦笑道:“原本是太子妃送我的吉祥物,現(xiàn)如今倒是辜負了太子妃的一番心意?!?/br> 葡萄有多子多孫之意,送給有身孕的侯氏確實是很不錯的禮物,只是太子妃怎么會特意送夜明珠制成的擺件,不說別的,就說夜明珠的顏色來做葡萄也不是特別合適。 “你說的是什么話,不過是個小玩意兒罷了,”太子妃面色如常道,“能得你一笑,就是它最大功勞了?!?/br> 華夕菀看著太子妃得體的舉止,心里浮現(xiàn)一個問題,太子妃知道夜明珠放在室內(nèi)會對孕婦不利嗎? 安撫好侯氏的情緒后,華夕菀與太子妃齊齊告辭。她踏出盛郡王府的大門后,嘆了一口氣,這個郡王府雖然上下都很懂規(guī)矩,但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沉悶感。 “恭送太子妃,”華夕菀看著太子妃坐上馬車,太子妃的儀仗隊離開后,才轉身上馬車,一只腳剛踩上腳凳,就見一輛帶著盛郡王府符號的馬車急急朝這邊趕來。 就在她愣神間,馬車上跳下一個人,正是盛郡王晏伯益。 “顯王妃,”晏伯益似乎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場合下遇到華夕菀,客氣行禮道,“在下還有事,失陪?!?/br> “堂伯慢走,”華夕菀側身回禮,見晏伯益大跨步進了郡王府,自己也上了馬車。 這可真有意思,侯氏流產(chǎn)的事情她們這些妯娌都知曉了,晏伯益這個丈夫竟到了這會才趕回來。 大概在這個時代,男人以事業(yè)為重才是主流,她這種思想才是非主流吧。 她趕回王府后,晏晉丘已經(jīng)回來了,見她從外面回來,關切的問道:“怎么才回來,午膳用了嗎?”見她搖頭,他就讓人去廚房準備吃的,“發(fā)生什么事了,臉色這么不好看?” 華夕菀搖頭:“盛郡王妃小產(chǎn)了,所以去郡王府探望了一場?!?/br> 晏晉丘垂下眼瞼給華夕菀倒了一杯開胃茶:“堂嫂無礙吧?” “瞧著精神不太好,”華夕菀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去的時候太子妃也到了,盛郡王妃又是個端莊人,所以客客氣氣的也沒能說什么話。” 晏晉丘笑了笑:“太子妃這次倒很積極?!?/br> 華夕菀聽到這話,眉頭皺了皺,又想起了那盆夜明珠葡萄擺件。 第50章 懷疑 “在想什么?”看到華夕菀眉頭皺了起來,晏晉丘面帶關切之意,“怎么皺起眉頭來了?” “沒什么,只是看到盛郡王府某個擺件有些奇怪,”那個葡萄擺件是放在侯氏房里的東西,華夕菀不好跟晏晉丘說得太多,“也不知道太子妃怎么想到送那樣材質的東西給盛郡王妃。” 她不知道太子妃究竟知不知道夜明珠離得人太近,對身體不好,尤其是有身孕的女人。太子妃自己是很想有個孩子的,可是在面對權勢面前,別人的孩子就沒有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