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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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夕菀皺了皺眉,任誰也不會喜歡這種事情發(fā)生,她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可查明受害者的身份?” 外面匯報的人猶豫了一下后,才道:“這二位姑娘都是清怡齋的人?!?/br> “清怡齋?”華夕菀疑惑,聽名字倒是挺清雅,不知是做什么的。 “還不快退下,誰讓你在面前說這等不干凈地方名字的?”木通厲聲斥責。 華夕菀頓時恍然,原來是煙花之地的人,取這么清雅的名字,害得她還以為是什么棋社或者書社之類的地方呢。 見她面上的表情變來變?nèi)?,倒也不見提到煙花女子便心生鄙夷之意,晏晉丘意外道:“不知夕菀對此事怎么看?” “不怎么看,”華夕菀搖了搖頭,“查案有大理寺,我連前因后果都不清楚,能有什么看法?” “我的意思是說……你對兩個女子有什么看法?” “原本你這問題便本不該問,實在太過不妥?!比A夕菀語帶厲色,隨即又轉(zhuǎn)為溫和,“不過我們夫妻之間說些外面不能說的私房話,倒也沒什么大不了?!彼蛄藗€哈欠,之前在宴會上喝了幾杯酒,現(xiàn)在她突然覺得有些困,“沒有買賣便沒有市場,我就這個看法?!?/br> 晏晉丘先是一愣,等反應(yīng)過來后,才無奈的笑開,他想說這是歪理,可是仔細想想,就發(fā)現(xiàn)對方說的不是道理,若是天下男人都能管住自己,這時間哪還有女子來做這皮rou生意呢? 馬車又前行了一會兒才停了下來,華夕菀聽到外面的下人說王府到了,掀起簾子一看,大門口已經(jīng)停著兩頂軟轎,還有幾個撐著傘的下人。 她與晏晉丘剛從馬車里露出一只腳,就有下人上來替他們撐傘,還有人過來擋著風,等她坐進轎子里,連一點雨絲都沒吹到臉上。 張厚在醫(yī)館外等了一夜,結(jié)果好不容易撐到天亮,聽到屬下來報,其中一個傷勢太重,無藥可救已經(jīng)去了。聽完后,他面色頓時有些不好看,半晌才道:“我知道了,讓人把此事稟報到大理寺。” 他衛(wèi)尉寺的人只負責巡邏,若是發(fā)生了命案,也只能轉(zhuǎn)交給大理寺或者刑部處理,他們可沒有權(quán)利去插手這種事。 “那我們在死者身邊找到的這些東西也移交到大理寺嗎?”一個下屬捧著一塊棉布過來,棉布上面放著一塊染血的破布以及一顆墨色寶石。 “不交留著做什么?”張厚視線掃過那塊沾血的破布,“如今盛郡王負責大理寺,有郡王爺在,什么案子查不出來?” 在場的人都想起前段時間盛郡王負責的張公子被害一案,心情頓時復雜起來,畢竟當初那事可是牽扯到了太子身上,弄得京城人心惶惶,至今還有不少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就怕莫名被牽連。 兩個時辰后,大理寺就接到了衛(wèi)尉寺移交過來的命案,他們比較倒霉的是,半個時辰前另外一個受害者也沒救過來,重傷不愈而亡。 兩個受害者都死了,要在死人身上找到線索,簡直就是難上加難,可是他們不查不行,畢竟這事鬧得風風雨雨,有些不了解事情的老百姓甚至開始傳言這是鬼怪作祟。若是不查清,到時候京城不知會亂成什么樣。 大理寺卿現(xiàn)在的心情卻比任何人都復雜,因為他發(fā)現(xiàn)衛(wèi)尉寺移交過來的證物有些棘手,他看著坐在上首的盛郡王,大氣也不敢出。 晏伯益臉色同樣難看,畢竟任誰查案的時候,發(fā)現(xiàn)死者身上找到的某個證物是自己身上的東西,心情都不會好到哪里去。 “既然此事牽扯到我,我也不便插手此事,”晏伯益站起身,不再看與案子有關(guān)的證物,“此事我會向皇上稟明,還請大人不必介意。” 大理寺卿能說什么,只能流著大汗賠笑而已。 晏晉丘卻無心看他的臉色,抬腳直接出了大理寺的門,心里卻在想,究竟是誰用這么拙劣的手段陷害自己? “將軍!” 華夕菀笑瞇瞇的拍了拍手:“這局是我贏了?!?/br> 晏晉丘看著被兩人下得亂七八糟的棋局,無奈的笑了笑,讓下人把棋盤拿了下去,然后道,“這幾日京城里人心惶惶的,你注意別受了外面?zhèn)餮缘挠绊??!?/br> 華夕菀不在意的想了想,當晚的尖叫聲她都親耳聽見過,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言,她若是當真才奇怪。 反正,不管事情發(fā)展到那個地步,都與她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她又不是腦子犯病,何必要做吃飽了撐著的事? 第45章 刺殺 京城里鬧出這樣的命案,弄得其他老百姓人心惶惶,每每還沒到宵禁的時候,街道上已經(jīng)沒有多少行人,顯得比平時冷清不少。 “郡馬,雨已經(jīng)下得大了,我們是否找個地方歇歇?”馬車外,一個小廝擦著臉上的雨水,心里罵著老天,這都下了好幾天雨了,好不容易等到天晴才出門,誰知道回來半路上又下起雨來,瞧著架勢竟然還有越下越大的勢頭,實在是倒霉。 “不必了,”羅仲諍掀起簾子看了眼外面,“宵禁時間快到了,我們還是早些趕回府,免得郡主擔心?!?/br> “是,”小廝不敢再多言,只示意讓車夫快些駕車,免得雨越下越大,淋了他們倒是無所謂,若是讓郡馬受了寒,到時候回府郡主定會狠狠罰他們的。 羅仲諍心里也很煩躁,想到方才太子說的那些話,心里總有些忐忑不安。若論人品,他倒是更為欣賞盛郡王,只可惜太子方是正統(tǒng),他是忠君之人,自然只能站在太子這一邊。 只是沒有想到郡主她…… 馬車突然劇烈一晃,羅仲諍皺起眉頭道:“怎么回事?” 外面沒有人回答,他心里頓覺不妙,掀起車窗簾子一看,頓時變了臉色,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帶出來的侍衛(wèi)與小廝竟然都已經(jīng)無聲無息的躺在地上,地上一片血紅。 他的一口氣還沒喘上來,只覺得眼前閃過一道銀光,喉間有些涼癢,張嘴想喊救命時,眼前一片黑暗。 “咚!” 領(lǐng)頭人看著跌出馬車的華服男人,大雨沖刷著他身上流出的血,更是增添了幾分死氣。 “頭領(lǐng),無一活口。” “撤?!?/br> 雨越下越大,漸漸的沖刷掉一切腳印,誰也不會想到,就在天子腳下,京城街巷里,竟然會發(fā)生這樣一樁命案。 “什么?!臨平郡馬昨夜在距他府門幾十丈的地方遇刺?!”華夕菀差點沒有打碎手里的茶盞,就連手背上濺了兩滴茶水也顧不上,“人還活著么?” “主子,您小心,”白夏忙擦去她手背上的茶水,幸好這茶已經(jīng)不太燙,不然燙傷主子可如何是好。她伸手拿過華夕菀手里的茶杯,輕聲道,“奴婢聽說,臨平郡主府上已經(jīng)刮起了白幡?!?/br> 華夕菀有些訝然,想起臨平郡主為了能嫁給這個男人,可算得上是不管不顧,現(xiàn)在這個男人沒了,留下臨平郡主與兩個孩子,可真算不上什么好事。 這時,外面有幾個下人捧了盒子過來,紅纓驗看過后,皺眉道:“這枚夜明珠是誰放進去的,主子不喜此物,日后院子里不許放這個?!?/br> “小的記下了,”捧著夜明珠盒子的下人小心翼翼的合攏蓋子,有些感慨,價值千金的夜明珠在王妃眼中竟猶如糞土,只可惜王爺一心送來,不曾想王妃并不好此物。 華夕菀聽著幾個婢女清點晏晉丘讓人送過來的東西,原本那點難過漸漸淡化了,她甚至想,不管臨平郡主與顯王府關(guān)系如何僵硬,但是至少她留著晏氏一族的血。如果她想找?guī)讉€合心的男人,養(yǎng)幾個面首在府里,也是無人敢多說什么的,只要那些面首不是被強搶而來。 沒過多久,晏晉丘匆匆進來,見華夕菀坐在窗邊發(fā)呆,便走在他身邊坐下:“怎么了?” 華夕菀搖搖頭道:“沒什么,就是聽說昨晚發(fā)生的事情,有些難受而已?!?/br> 晏晉丘摩挲著她的掌心沒有說話。 見他這個樣子,華夕菀猶豫片刻道:“如今沒了駙馬,臨平郡主和兩個孩子只怕一時半會緩不過神來,不如……” “你近幾年身子才慢慢好轉(zhuǎn),不可到靈堂這種陰氣重的地方去,”晏晉丘搖了搖頭,直接否定了華夕菀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話,“羅仲諍好歹是皇親國戚 ,他的喪葬禮有禮部官員負責,你不必擔心?!?/br> 華夕菀聽出他話里的冷淡之意,也就不再提起此事。人與人之間本就有親疏遠近之分,她與晏晉丘之間雖然隔著一層煙霧,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是除開親人外與自己最親近的人了。 “方才我聽下人說你不喜夜明珠?”晏晉丘不明白華夕菀為什么對夜明珠如此不喜,所以干脆直接問了出來,“你喜歡什么,我讓你給你找來?!?/br> “你給我的東西庫房里都快裝不下了,”華夕菀笑了笑,“我只是在古書上看到夜明珠會擾人思緒,不宜放在室內(nèi)?!?/br> “原來如此,”晏晉丘笑著把她抱到膝蓋上坐好,“不喜歡就不喜歡,以后有什么好東西我再讓人送過來?!?/br> 用珍貴物品砸人的手段,果然是源遠流長,長盛不衰。 當兩人最后在床上做完運動后,華夕菀在迷糊中想:他們是怎么躺到床上來的? 羅仲諍遇刺一事,無異于是在京城里投進一顆炸雷,無數(shù)官員人人自危,就連郡馬都能遇刺,更何況他們這些人呢? 啟隆帝大概是最震怒的人,作為天子,有人在他眼皮子地下刺殺皇親國戚,并且還堂而皇之的在臨平郡主府附近下手,這簡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無人敢直面天子的怒氣,所以全城戒嚴徹查的命令一下,京城里治安頓時好了起來,就連吃霸王餐、干小偷小摸的行業(yè)的人都收手了,畢竟最近風頭實在太緊,他們可不想莫名其妙成為出氣筒。 外面的人如何想,臨平郡主根本無心理會,她整日在靈堂哭泣,連自己兩個孩子都無心去管了。 她怎么都不敢相信,這個與自家同床共枕好些年的男人就這么去了,而且他被殺的地方,離郡主府是如此的近,明明……明明再走一段路就能回家了,為什么會這樣呢? “京城,京城,”她踉踉蹌蹌的走到門口 ,看著皇宮的方向,突然大笑起來,笑得眼角淚水都擠了出來,“我錯了,錯了?!?/br> 她不敢答應(yīng)駙馬來京城,從一開始就錯了。在他們?yōu)榱嘶噬系拿苤夹膭雍?,就注定他們走上了一條充滿陰謀詭計的道路。 “仲諍,”臨平郡主捂住臉,淚水頓時落下,她腦子里全是與羅仲諍相處的畫面。雖然羅仲諍是個不細心的男人,但是至少這些年他與自己相敬如賓,并沒有鬧過什么不愉快。若是當初沒有來京城,她與羅仲諍仍舊還是江城最尊貴的一對夫妻,富豪鄉(xiāng)紳誰不給她們面子? 如今到了京城,她雖是郡主,可是離了顯府的支持,她這個郡主也不過是個空架子。在四處都是貴人的京城,她一個空架子郡主又算得什么? 欽天監(jiān)參照羅仲諍的八字算出了他下葬的日期,下葬當日,京中很多人家都在送葬路上搭建了祭奠臺,顯王府也不例外。 華夕菀甚至還親自去了郡主府,她趕到的時候,有很多人已經(jīng)趕到了,看到她出現(xiàn),諸人互相行禮過后,華夕菀站到了離臨平郡主最近的地方。 不管面上臨平郡主與顯王府有多冷淡,可是面上兩家的關(guān)系才是最近的,不管內(nèi)里如何,在這人多的場合下,演也要演出友好的氣氛出來。 因為哭得太多,臨平郡主顯得十分憔悴,眼神也有些木訥,甚至在見到華夕菀的時候,也只客氣了幾句,沒有了以往刻意為難的味道。 “請節(jié)哀?!比A夕菀覺得這句話在死者面前是最沒用的,可是這種場合下,卻只能說這種沒用的廢話。 “謝謝,”臨平郡主眼中滿是血絲,看著華夕菀反應(yīng)慢了半怕才道,“請落座?!?/br> 華夕菀笑了笑,走到羅仲諍靈前行了一個禮,才一言不發(fā)的退到一邊。 賓客來了不少,不過見臨平郡主這樣,也沒有誰沒有眼色的亂說話,只是略勸了幾句后,便找了地方站著坐著,反正能不開口就盡量不隨便開口了。 到了起靈的時候,臨平郡主再度落淚,引得原本那些不喜歡她的女眷們也起了兩分憐憫之心,畢竟如此年輕便喪夫,而且死得還是如此慘烈,如此的莫名其妙,任誰心里也難以放下。 送葬隊伍行出郡主府,沿街皆是各府設(shè)的祭奠臺,每經(jīng)過一處,就有專人哭靈,冥紙灑滿了整條街,倒真有幾分蕭瑟的味道。 “顯王府祭臨平郡馬之英靈?!?/br> “哭靈!” 身著白孝的臨平郡主停下腳步,看著旁邊的祭奠臺,這個祭奠臺比其他臺子比起來,顯得隆重了幾分,可是實際上也不過是多些東西而已。 她怔怔的收回視線,繼續(xù)往前走。前面是別人哭靈的聲音,她摸著自己干涸的眼角,這里已經(jīng)流不出眼淚了。 憶起當年,她出嫁時弟弟背著她上了花轎,她趴在他的肩頭,聽著他問自己:“jiejie,你不會后悔嗎?” 她記得自己很肯定的回了一句不悔。 時至今日,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后悔過。人已經(jīng)不在了,她除了懷念他的好,再也記不得他的壞處了。 大概,是不后悔的吧。 第46章 意動 華夕菀回到王府中,想起臨平郡主府上的那個孩子,心里總有些難受。臨平郡主此人她雖然不太喜歡,但是對于孩子,她卻起了惻隱之心。 “白夏,備幾份厚禮,給郡主府送過去,”華夕菀心里堵得有些厲害,“稚子無辜?!?/br> “是,”白夏察覺到主子臉色不對,不敢多問,轉(zhuǎn)而去準備適合送給小孩的禮物去了。 “白夏姐,”紅纓端著茶點在走廊上遇到白夏,見她神情凝重,便有些擔憂的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沒事,”白夏淡笑著搖搖頭,然后低聲道:“主子心情可能有些不好,你小心伺候著?!彼m然不太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與臨平郡主府中有關(guān)應(yīng)該是肯定的。 “你放心吧,方才王爺也已經(jīng)回府了,聽木總管說,王爺?shù)纳裆惯€好,”紅纓亦小聲在白夏耳邊附聲道,“沒準一會兒就過來啦?!?/br> 白夏瞪她一眼:“別胡說?!币娂t纓神情收斂不少,她才放心道,“綠珠的例子你忘了?” “我可沒她那種心思,”紅纓咕噥一句,不過神情卻嚴肅下來。作為下人,不管她們再有臉面,那也是主子的給的,主子沒了臉,她們又能落得什么好處? 兩人剛說完,就見王爺往這邊過來,忙退到一邊,垂首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