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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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妍一哂,不禁笑起來,“原來如此。” 二人一邊吃著小食,一邊聊起匈奴及西域,相談甚歡?;斟粗羁兠奸g飛揚(yáng)的神色,忽然覺得,如果自己是男子,像他這樣走南闖北,自由自在,也并沒有什么不好。雖是辛勞奔波,卻可見識(shí)天地之廣,終老之后,大概也無遺憾了。 “女君入宮之后,經(jīng)商之事恐怕不妥?!绷牧艘魂?,李績道,“未知女君如何打算?” “我入宮,與經(jīng)商無妨?!?nbsp;徽妍卻斷然道。 “哦?”李績詫異。 徽妍笑了笑:“方才李君不是說志向?我志向,就在此處?!?/br> ********************* 皇帝回到長安之后,不出所料,等待他的事務(wù)已是積累如山。 接連幾日,他不是與大臣議事,便是在殿中閱視奏章,每至深夜方才歇息。 讓人寬慰的是,漠北的事進(jìn)展甚快,皆是順利。最近傳回的戰(zhàn)報(bào)上說,右日逐王糾集十萬部眾,進(jìn)攻王庭,而右賢王麾下有十多部反戈投向了右日逐王。右賢王陣腳大亂,已經(jīng)開始撤離。杜燾在奏報(bào)中把握十足,說若右賢王若往北,會(huì)遇到郅圖水部眾堵截,往南則會(huì)遇到漢軍,唯有往西,然而那里有左溫禺鞮王。杜燾所慮者只有一事,如果二人和解,合兵一處,戰(zhàn)事將會(huì)拖延。他在奏報(bào)中問皇帝,漢軍是否立即出擊,以防此事。 與丞相等人商議時(shí),眾人分析利弊,意見不一。最后,仍是皇帝拍板。 “不必出擊,子弟萬里迢迢去漠北,不是替人送死?!被实鄢烈?,道,“令杜燾將諸路合兵,開至范夫人城,可省去糧草耗費(fèi),亦可以據(jù)守以為嚇阻,其余之事,交與右日逐王?!?/br> “可若二王合兵一處怎好?” “朕就怕他們不合兵?!被实劾湫Γ案嬷艩c,若二人合兵,不可阻止,盡管放行,而后立即合圍,斷其后路糧草。眾卿放心,不出兩月,二王或相殘或投降,必有其一。” 眾人了然,定下計(jì)策之后,殿議散去。 皇帝離開宣政殿時(shí),比往日早一些,才出殿門,徐恩上前稟道,“陛下,方才懷恩侯夫人曾到宮中,說下月竇妃冥誕,侯府欲往陵中祭祀,想問陛下之意。見陛下忙碌,侯夫人便回去了,說明日再來?!?/br> 皇帝愣了愣,這才想起此事,近來繁忙,險(xiǎn)些忘了。 “不必勞侯夫人入宮來問,”他即刻道,“遣人往侯府告知,祭祀時(shí),朕必定前往?!?/br> 徐恩應(yīng)下。 皇帝看看殿外的夜色,忽而問,“如今是何時(shí)辰?” “還有一刻便到人定?!毙於鞔鸬?。 “蒲那與從音,就寢不曾?” 徐恩道:“方才臣剛從那邊過來,王子與居次剛剛沐浴過,此時(shí)當(dāng)未就寢?!?/br> 皇帝頷首,疲憊的眉眼間浮起一抹和色。 蒲那和從音住在漪蘭殿,離皇帝寢殿并不算遠(yuǎn)。才進(jìn)殿門,他就聽到蒲那和從音的聲音。 “……徽妍怎還不回來?” “舅父去了何處?” “王子、居次,王女史要過些日子才能回來。陛下庶務(wù)繁忙,不得閑暇過來。王子居次莫多想,還是就寢吧……” “我不睡……我要等徽妍回來?!边@是從音的聲音。 “我也不睡,徽妍說她去幾日就回來的,舅父也說會(huì)過來看我們?!边@是蒲那的聲音。 宮人們看著兩個(gè)小童委屈得要哭的臉,面面相覷,皆是無奈。 “蒲那從音,又不愿就寢么?”這時(shí),皇帝的聲音傳來。 宮人們連忙伏拜,兩個(gè)小童面上一喜,忙朝他奔跑過去。 皇帝蹲下,笑著將二人接住。 徐恩跟著后面,忙提醒,“陛下,當(dāng)心臂傷?!?/br> 皇帝擺擺手,看著蒲那和從音,莞爾道,“想舅父么?” “想!”二人異口同聲,清脆響亮。 皇帝心中一陣寬慰。自從回到長安,他雖忙碌,每日還是會(huì)來看一看二人,或說一說話,或一道用膳,不過都是在白日。雖有宮人陪伴,二人卻仍每日念著徽妍,總在問她為什么還不回來,晚上也不肯入睡?;实劢袢仗氐赝砩蟻砜矗蝗绱?。 不出意料,未幾,只聽從音問,“舅父,你帶我二人去尋徽妍可好?” “徽妍要過些日子才能回來?!被实鄣?,“爾等忘了她臨走前如何說的?她說你二人要聽話,每日好好用膳,按時(shí)就寢,爾等不是答應(yīng)了?方才舅父可聽到有人說不肯就寢。” 從音面上一僵,看看蒲那,不語。 “那……我等就寢,舅父就帶我等去尋徽妍么?”蒲那立刻問。 皇帝不讓步:“徽妍說了,過些日子就回來。如今也未過幾日,你二人便不乖了么?” 蒲那語塞,也不語。 皇帝看著他們,微笑,“徽妍不在亦無妨,今日與舅父一道就寢如何?” 二人聞言,皆是一喜,立刻說好。 皇帝摸摸他們的頭,令徐恩去安排諸事,而后,一手拉著一人,往殿內(nèi)走去。 見皇帝來救急,宮人們都松了一口氣,笑瞇瞇地給蒲那和從音寬衣。待得更衣洗漱過后,三人躺到榻上,皇帝看著兩個(gè)小童乖乖躺著的模樣,唇上不禁又掛起微笑。 如果自己也有一雙兒女就好了。心里忽而想。 隨后,他就想到了徽妍。 那張臉在心里掛了一會(huì),皇帝看看蒲那和從音,有些得意。從匈奴一路回長安,皇帝見識(shí)了徽妍是如何帶這兩個(gè)小童的。說實(shí)話,盡心是盡心,但他覺得,有些事不必搞得那么繁瑣。就像現(xiàn)在,他說兩句話就將二人哄好了,讓他們用膳就寢,也不是甚麻煩事么。 女子就是愛cao心。 皇帝想著,拍拍枕褥,也躺下去。 宮人將燭火熄掉一些,放下帷帳,蒲那和從音一左一右,小鳥一樣靠在皇帝身旁。 皇帝又摸摸他們的頭,才閉眼,蒲那忽然道,“舅父,我想聽故事。” 從音也道:“舅父講故事?!?/br> 皇帝愣了愣。他記起來,這兩個(gè)小童的確喜歡睡前聽故事,略一思索,他也有了精神,道,“好?!?/br> 他想了想自己覺得有趣的故事,先給他們講了二桃殺三士,又講了垓下之圍。 蒲那和從音聽著,眼睛睜得大大。 “那……項(xiàng)羽死了么?”聽完之后,蒲那問。 “死了?!?/br> “烏騅馬呢?”從音問。 “也死了?!?/br> “……” 蒲那猶豫了一下,小聲道,“舅父,我還想聽別的?!?/br> 皇帝有些累了,問,“要聽甚?” “要聽鯤鵬飛到九天之后,遇到云中君的故事……”蒲那道。 “從音要聽牽??椗鄷?huì)之后,在天上帶著小牽牛織女玩耍的故事……”從音小嘴嘟嘟。 皇帝啞然,想了想,腦中一片迷茫。 ☆、第43章 李績回長安之后,沒多久,就親自領(lǐng)了車來將徽妍的素縑運(yùn)走。 二人如前番一般立契,諸事完畢之后,徽妍看著李績,問,“李君果然要去呼揭么?” “不必親自去。”李績道,“我已托人往外祖家中致書,這兩月,我想往各地看看布匹?!?/br> 徽妍知道他對(duì)此事已經(jīng)有了把握,微笑,“弘農(nóng)亦有布匹,李君若要麻布葛布,此間亦有。”說罷,讓家人將兩匹布奉上前。 李績看著,不禁哂然。 “女君果然是經(jīng)商之才。”他無奈笑道。 徽妍覺得這稱贊甚好,道:“這些布李君拿去便是,麻布三百錢,葛布二百八十錢。李君要不要無妨,到各地看貨,可以此多方比較,亦是大善?!?/br> 李績聽得此言,露出笑意,深邃的雙眸光采溫暖。 “如此,多謝女君?!彼f。 “李君不必客氣。”徽妍答道。 待得諸事完畢,李績便立即回長安。 “女君何時(shí)去長安?”臨走時(shí),他問。 徽妍想到戚氏,無奈道,“還未定,要看家中母親之意?!?/br> “如此。”李績頷首,“女君到長安之后,告知在下一聲,若有何處須在下相助,盡管吩咐。” 徽妍莞爾,一禮,“多謝李君?!?/br> 李績看著她,亦還禮,登車之后,仍不住回望,唇邊含著笑意。 ********************** 徽妍回到家中,才到堂上,被戚氏逮個(gè)正著。 “一早便不見你,去了何處?”她問。 徽妍早與陳氏打過招呼,忙道,“我這兩日在家中坐久了,出去散步?!?/br> 陳氏笑著說:“姑君是怕你一聲不出又走了,方才還讓家人去尋你?!闭f罷,對(duì)戚氏道,“姑君看吧,放心好了,徽妍上回是實(shí)在遇了大事,豈會(huì)真像小童一般任性?!?/br> “二姊也是,總不帶我出去?!蓖蹩M不滿道。 “若是小童,說門外有吃人妖怪便能唬住,她還不如小童。”戚氏數(shù)落道。臉上卻露出笑意。二人哄了一番,她也不再多說,道,“你如今也回來了,母親問你,那位劉公子,你在長安可還見過?” 徽妍愣住,噎了一下。 “母親,怎又問起劉公子?”她訕訕道。 “怎不能問?!逼菔系?,“上次他來,母親還想著此事有個(gè)后續(xù),未想就出了匈奴那事,你走了,母親也無心思再問。你姊夫在宣明里打聽,只打聽出個(gè)鯉城侯,也不知是不是。這兩日,母親想想就后悔,真不該這么早便從長安回來,該多留兩日再去探問探問。” 徽妍忙道:“母親,這位劉公子,母親還是莫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