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常榮不堪的過往
“我88年出生,說起來,還是個標準的八零后,只差兩年,就步入九零后了。” 常榮的臉上微微浮現(xiàn)出了苦澀,“八零,九零后啊,好像在正常的認識當中,我們這一代的人都是有福氣的人。 沒有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沒有挨過餓,受過累,生活應(yīng)該是無憂無慮的才對。 可是...現(xiàn)實是這樣嗎? 大的城市跟落后的山區(qū)比起來,那就是兩個天地。 而我出生的地方,更是個混亂不堪的惡棍地帶。 想必你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出來了,我是一個混血兒,我的母親是中國人,而我的父親是個地地道道的m西哥流氓!” 常榮說到此處,似乎是戳到了內(nèi)心中的痛楚和羞辱! 他的表情變得極為猙獰,黯淡無神的雙眼在這一刻充滿了復仇的烈火! “那個該死的流氓qiang暴了我的母親,事后始亂終棄。 而我的母親當時是跟隨家人前往到m西哥做生意,可惜,出了那件事情之后,我的母親自覺沒有臉面再見家人,一時想不開,去上吊了。 最后死沒死成,被人救了起來,算是保住了一條性命,但是她的精神狀況卻再也沒有好過。 她時常會發(fā)生錯亂,動不動就會驚厥,恐懼。 家,回不去了,她留在了貧民窟。而我,就是在那種環(huán)境下出生的。 一出生,我就見識到了人性所有的丑惡。 在那種環(huán)境下,我的性別根本沒人會去管,也沒有人會去在乎! 我可以成為一個嫖客,但也可以成為一個被嫖的人! 那里,沒有性別!沒有尊嚴!有的只是金錢和靈魂的交易! 我和我的母親,就是在那里生不如死的活著,茍延殘喘的活著。 每天都面臨著同樣的事情,我們都已經(jīng)變得麻木,我曾經(jīng)以為,我和我的母親會這樣一直生不如死的生活下去,直到自己枯竭的那一天。 可是我沒想到,上天也會有眷顧著我們的時候。 我十二歲那一年,一直沒有放棄尋找我母親的外祖父和外祖母終于托人找到了我和母親。 經(jīng)過一番周折之后,我和母親終于回到了中國。 那是我第一次來到了這個我應(yīng)該熟悉但卻又陌生的國度,踏上中國領(lǐng)土的那一刻,我終于感受到了自由的空氣是那么的讓人陶醉。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自由,感受到了真正的溫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我還活著的價值。 因為在這里有了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庇護,我和母親的生活也過得很不錯,母親的病情也有所好轉(zhuǎn)。 但是偏偏上天就是如此的會捉弄人,就在我感到我的人生開始充滿希望的時候,二十五歲那一年,外祖父和外祖母相繼去世。 我那個所謂的舅舅霸占了家族中所有的家產(chǎn),并且把我和母親從家中趕了出來,只給了我們些許的生活費用。 我有心去打官司,但是最終放棄了,因為我不想病中的母親更加傷心。 所以,我?guī)е鴤〉哪赣H,開始了流浪的生活。 房子,我們買不起,所以走到哪兒,就租到哪兒。在那兒生活一段時間,等攢夠了足夠的錢,再離開去其它的地方。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因為母親說過,她想好好的看看自己的家鄉(xiāng),好好的看看生她養(yǎng)她的祖國。 我們每走過一處地方,就相當于是旅游了,母親的病情也因此逐漸的好了起來。 就是這樣,飄飄蕩蕩了五六年,雖然生活清苦,但也是自在?!?/br> 常榮嘀嘀的講著,說著,可是眼中早就充滿了淚花兒。 他深深呼了一口氣,摸了一把眼淚,哽咽道,“可是他釀的老天不開眼吶! 大約在一年前吧,原本病情好轉(zhuǎn)的母親,身體卻突然急劇的垮了下來,人吃不下飯,日漸消瘦。 去醫(yī)院一查,結(jié)果是腫瘤中期! 你說,上天是不是故意耍我們娘兒倆? 母親本就命苦,大半輩子都飽受摧殘,人老了,步入中老年,卻又來了這種病痛! 他媽的!真是混蛋到了極致??! 我恨吶! 我恨上天對我們的不公平,更恨那個我都沒有見過面的混帳老爹!還恨那個狠心趕我們出門的舅舅! 我都恨!” 常榮的手指甲深深的嵌入rou里,眼淚鼻涕怒火不停的往外噴灑! 他仿佛是一個點燃火芯的炮仗,正在冒著火花的往外滋火! 我們所有人都被常榮的身世所震撼,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靠出賣身體活著的家伙,竟然會有這么不堪的過往。 就連只喜歡欺負老實人的王金虎在這一刻也不禁為其動容了。 每個人都有著自己不堪的過往,那或許是難以啟齒的屈辱,又或者是追悔莫及的決定,但是像常榮這般如此坎坷的經(jīng)歷,卻真的是少見。 看來,在如今的這個時代,依然有著不為人知的黑暗一面,而我們之所以不知道,那是因為我們的祖國強大,那是因為我們生活著的地方太過于幸福了。 強盛的靠山,它在庇護著生活在其中的每一個弱小的我們。 所以,當我們聽了常榮的過去史之后,都不禁做出了一個同樣的反應(yīng):震撼而又唏噓不已。 我蠕動了一下嘴,聲音艱澀的問他,“那...你的母親現(xiàn)在...?” 從進屋開始,包括蕭文和小龍之前對常榮的關(guān)注,都沒有半點關(guān)于他母親的消息,我們現(xiàn)在也沒有在房間里發(fā)現(xiàn)他的母親。 而據(jù)常榮說,他母親是在一年前查出腫瘤來的,那么現(xiàn)在...這一年過去了,他的母親到底是死是活呢? “母親她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常榮聽后,深深呼了一口氣,繼續(xù)道,“當時做過手術(shù),但是情況沒好多久卻又出現(xiàn)了惡化,自那之后,母親就一直住院治療。 醫(yī)生說,還得進行一次手術(shù)才行。 可是...我已經(jīng)身無分文了。打工賺到的錢勉強能夠維持我和母親的生活,但是,卻無力承擔下一次手術(shù)的費用。 而我,為了籌夠下一次手術(shù)的錢,只能重cao舊業(yè),只能再回憶起我和母親在m西哥時那段不堪的往事。 只能出賣我自己唯一能夠出賣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