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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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 尊敬的徐總: 鑒于我所在的財務(wù)部需大量編輯microsoft excel和microsoft word,現(xiàn)使用的電腦年久老化、故障頻頻,且配置低下無法負荷正常的會計電算化工作,影響效率。希望公司能予以考慮,給我配置一臺新電腦,以便我更好更快更有效率地為公司服務(wù)! 致敬 財務(wù)部:陸珈 201x年 3月2 日 電腦死機令人惱火,不過陸珈也沒有腦熱到剛來公司就提出換新電腦的要求,她就是上樓找技術(shù)部的同事幫忙看一看,為什么她的電腦會那么卡殼。 技術(shù)部的同事很爽快,立馬答應(yīng)給她處理一下,結(jié)果還沒下樓就被徐嘉修叫到了辦公室,詢問她上樓事由。 當然是有事上來,難不成還散步??? 陸珈就把電腦情況說了一遍,她不是計算機專業(yè),描述問題的語言也很直白:“我那臺電腦不知道出了什么問題,特別卡特別卡,開機都要三分鐘,速度只打敗了全國百分之一,按個enter鍵要等五秒才有反應(yīng),還有屏幕老是跳出一個方框的東西,怎么都按不掉……” 罄竹難書??! 陸珈說完看向徐嘉修,發(fā)現(xiàn)徐嘉修正挑著那雙好看的眼睛看著她,眼神格外清澄,同時他嘴角忍不住抽了兩下,然后搖頭輕笑出聲。 這笑意,兩分嘲弄兩分輕松,不像是老板對下屬的,倒像是同學(xué)之前那種玩笑般的奚落,隨意但也沒什么惡意。 哦,差點忘了,她和他本就是同學(xué)。 徐嘉修收攏嘴角,翻閱完項目書最后一頁,抬起頭對她說:“陸珈,你先坐會。” 陸珈在徐嘉修辦公室里的沙發(fā)坐下來,徐嘉修很自然地同她說:“你那臺電腦卡應(yīng)該不是其他什么問題,應(yīng)該是年久老化了?!?/br> 陸珈有點發(fā)愣,沒想到徐嘉修那么直接點出了問題,她點頭肯定徐嘉修的說法:“是的?!?/br> “你在這里直接寫張申請,我這邊會給你配臺新的?!毙旒涡蕹榱艘粡垵嵃椎腶4紙遞向她,“不管如何,流程還是要走的?!?/br> 那么好說話!果然是老同學(xué)好說話呀! 陸珈很快拿過a4紙,又從徐嘉修這里借來一支筆,蹲坐在沙發(fā)和木質(zhì)茶幾中間,像寫作業(yè)似的伏著低矮的桌面,下筆地時候看了眼辦公桌前的徐嘉修。 她是在想要怎么寫,徐嘉修已經(jīng)主動理解成她不會寫,一邊敲著鍵盤一邊同她說:“開頭頂格寫上受申請的對象……也就是我,下面空兩格開始寫正文……” 呃…… 陸珈覺得徐嘉修的話嚴重侮辱了自己的智商,像一副小學(xué)生的蠢樣子是什么回事! 然而,她還是按照徐嘉修的話一字一句書寫起了申請書,職場萬年定律——老板永遠喜歡聽話的員工。 徐嘉修說一句,她寫一句。 徐嘉修再說一句,她繼續(xù)寫一句。 報告老師,已經(jīng)寫好了! “前面的都寫好了吧?!毙旒涡迒査f出最后一句,“最后結(jié)尾可以寫上更換新電腦的理由,自然是為了更好更快更有效率地為公司服務(wù)。” 陸珈握著筆頭,她怎么有一種寫下賣身契的即視感! 果然,申請書只是一個形式,居然還可以按照老板口述寫。 陸珈奮筆疾書寫完徐嘉修說的最后一句,加了一個“致敬”,接著寫上申請人和日期,交到了徐嘉修的手里。 徐嘉修這人呢,其實并不難相處,也沒有故作高冷,只是他眉眼修長眼神淡然,不笑的時候會給人一定的距離感,但是,只要同他多說兩句話,距離就會拉近。如果他心情好笑起來,更有一種溫暖又晃眼的反差萌。 陸珈拿到徐嘉修簽好字的申請書,馬后炮了一下:“其實我會寫,我以前語文挺不錯的?!?/br> 她如此不要臉,徐嘉修居然沒有擠兌,反而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對,你語文是挺好的……文筆也不錯?!?/br> “……”中間停頓了一下是怎么回事! 陸珈腦子猛地一熱,低頭說了一句“徐總再見”,轉(zhuǎn)身離開。 老天保佑,文筆不錯這句夸贊一定不是來自他對她那封情書的印象。 嗯,一定不是的! —— 陸珈在沃亞上了三天班,老陸看她每天上班下班心情都不錯,也就慢慢放心下來。美中不足,就是上班的地點遠了些。東洲市的高新區(qū)在哪里,環(huán)城線出去還有半小時車程,倒是跟東洲下面的鄰縣近得很。 之所以這樣,只能怪東洲發(fā)展得太快。 東洲市雖然只能算二線城市,作為南城之濱近幾年的發(fā)展真可以用日新月異來形容。陸主任之前就很不理解女兒為什么要選擇留在北方工作,心里也懷疑過是不是因為感情的問題,他旁敲側(cè)擊地詢問過兩次,都無果。 他清楚知道自家女兒的性格,看著屬于特不靠譜那種,卻是一個從小到大都很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的孩子,所以很多事情他不好插手太多, 畢業(yè)留在北方,陸珈沒什么理由,回來亦是。 好像就是一個很平常的家常電話快結(jié)束的時候,陸珈在后面加了一句:“老爸,我后天下午回來了啊,你要給我做糖醋魚!” 還沒有到年假,怎么就突然回來了?陸珈給他的理由簡直任性得讓他懷疑真假。 “爸,我就是突然很想很想很想吃你說做的糖醋魚?!庇淇燧p松的語氣里,伴隨著細微到難以察覺的情緒變化。 難以察覺,是別人難以察覺。陸珈忘了她父親是多年的政教主任,最擅長就是從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找出問題所在,更何況,他還是她的老爸! 陸珈回來那天,陸主任猜測可能是工作受挫暫時回來休息兩天,相信她很快能重振士氣回歸狀態(tài),結(jié)果第三天,物流公司來了一個電話。 陸珈在北方城市的所有東西都打包回來了! 工作三年,陸珈購置了不少物件,甚至還買了一輛小車。車子已經(jīng)被她轉(zhuǎn)手,其他的呢,他和她一塊清點物流公司運回的大件小件,除去兩箱衣服,是一張床、一臺跑步機、三個不同顏色的呼啦圈、兩顆半米高的盆栽,以及一些亂七八糟的廚房用具。 它們,有必要打包回來么? 陸珈說部分電器已經(jīng)送給了同事們比如掃地機器人和微波爐什么的,帶回來這些都是沒什么人要的,至于跑步機是新買的舍不得送。 陸主任顫顫地發(fā)脾氣了:“床呢!折騰回來不嫌累啊,家里少你床睡了啊!” 床是因為不想留在那里轉(zhuǎn)給別人用,反正都折騰到了物流公司,索性把剩下的都運了回來。 這些大物件,學(xué)校的家屬公寓自然放不下,兩人就一塊把它們搬到南城的大房子里,那套房子供了快二十多年,地段好但距離學(xué)校遠所以一直空著,裝修是陸媽以前親自負責(zé)裝潢,花費了心思,可是沒命享受。 所以那房子,陸主任和陸珈都舍不得出租。 所有東西都擺放到那邊的房子,陸珈兩手指著林林總總的家當們:“爸,你看我這些年混的真不錯吧?!笨谖悄莻€自豪又洋洋得意。 陸主任一直知道陸珈北方的工作還行,偶爾陸珈在電話里跟她說負責(zé)什么項目他都告誡她要牢記本心,每年過年和其他節(jié)假日回來,她都會給他包個大紅包以盡孝心。他一個半老頭又怎么會缺那些錢,所以都替她好好收著存進嫁妝里。 不用想,這些年陸珈做得必然不錯。以前,他每天都千方百計地盼著女兒回來,然而女兒真回來了,他又想既然那邊發(fā)展那么好,為什么突然就回來了? 做家長就是這樣愛cao心,不回來cao心回來更cao心,所幸陸珈一直是那個大大咧咧又充滿朝氣的好孩子。回來到工作落實這期間,她每天吃吃喝喝之外還出門放放風(fēng),等玩的差不多了,順手把工作也找好了。 可是再不讓人cao心的孩子,家長也忍不住不cao心。他鄭重地詢問過陸珈突然回東洲的原因,是不是感情不順利,那個壞男孩到底是誰! 陸珈笑他:“爸,您是不是認為像我那么漂亮的女孩背后都有一群壞男孩啊,我告訴你,你這是職業(yè)病作祟!千萬別太想多,不帶你這樣懷疑自家女兒清白的?!?/br> ……那總有一個理由吧。 陸珈也鄭重地輕咳兩聲,念了兩句:“鄉(xiāng)愁是什么,就是我在那頭,您在這頭。您不能理解一下我那顆游子歸來的心么?” 貌似也對啊,不就是游子歸來嘛! 其實,陸珈的話半真不假,她并不想把一些糟心又齷蹉事說給老陸聽;但“真”的是:她回來的根本原因就是特別想吃老陸的糖醋魚了,這是毋庸置疑的! 決定是沖動的,可沖動不是壞事,甚至它可以讓人生遵循一個很好的原則,就是用自最喜歡的方式做生命中最有意義的事情。 至于誘發(fā)她回來為什么是糖醋魚而不是紅燒魚或者其他菜色呢,主要做出決定那個晚上,她夢到自己和老陸一塊到湖邊釣魚,然后她釣來了好大一條魚,張老師盧老師他們都跑過來夸她是釣魚小能手,傍晚老陸把魚做成了她最愛吃的糖醋。 夢里的那條糖醋魚到底有多香多好吃,她根本無法用匱乏的語言把它形容出來,好吃到她咬到舌頭痛著醒了過來。她一直很少流眼淚,可那天夜里哭得不能自己,她很想給老陸打電話只聽聽他聲音也好,她想家,很想很想。 可是她不能,深夜兩點老陸肯定陷入了夢鄉(xiāng)了,她不能打擾他。 是不是每個人心里都藏著那么一根線,它透明而無形,它藏匿在血rou里面一起生根生長,甚至平常都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卻有一種深入人心的力量在牽引著,她不知道線的另一頭到底牽在哪里,直到那個瞬間,這條線狠狠地從她心里抽了出來,抽絲剝繭的疼痛之后她終于知道,線的另一頭一直牽在家的那端。 —— 陸珈剛進沃亞,要做的事情自然不多。她直屬領(lǐng)導(dǎo)胡經(jīng)理對她還處于一種考察觀摩狀態(tài),不過在她每次都把布置任務(wù)完成得不錯,胡經(jīng)理很快將一些重點的東西講給她聽。 胡經(jīng)理大名胡蘭,經(jīng)驗豐富的老會計一枚,公司人稱蘭姐,是沃亞年齡最大的員工,徐嘉修都客氣地叫她一聲蘭姐。 中午吃飯回來,陸珈慢悠悠地在辦公桌坐下,蘭姐已經(jīng)在工作了。蘭姐也是不吃食堂的少數(shù)員工之一,每天都是自帶盒飯到公司。見她回來,蘭姐推了推眼鏡笑瞇瞇問她:“好幾天了,對食堂有沒有喜歡一點?” 陸珈托著下巴,咧著嘴:“蘭蘭姐,你笑得有點壞。” 陸珈應(yīng)該就屬于領(lǐng)導(dǎo)挺喜歡的那種員工,聰明學(xué)得快還謙虛,同時也不會過度謙虛讓人覺得虛偽,有時候看著是優(yōu)哉游哉的樣子,早已經(jīng)把工作好好地完成了。關(guān)鍵長得也好,有事沒事還可以當公司的觀賞盆栽使用。 另外,跟她那張臉一樣漂亮的,還有她的學(xué)歷。胡蘭覺得自己真是挖到寶貝了。 陸珈也覺得蘭姐是很不錯的領(lǐng)導(dǎo),親切勤勉又懂得抓工作,同時還那么會夸人,每次都夸得她那個心花怒放,每天被指使著多做事還特別樂呵。當然最讓她喜歡的,蘭姐沒有老財務(wù)那種一板一眼的性格,有時候她喝著茶玩幾盤連連看,蘭姐也是一笑置之。 “陸珈,你家到這邊多遠啊?”蘭姐問她。 “坐公車要轉(zhuǎn)三趟車呢。”陸珈掰著指頭說,然后無限向往地說,“我就盼望著明年這里快點通地鐵呢。” 她盼著明年通地鐵,這話是有意說給蘭姐聽的。她知道蘭姐擔(dān)心什么,她這樣說至少表明她是有心做到明年通地鐵??! 領(lǐng)導(dǎo)和下屬,有事沒事多給對方一點安全感,有益而無害嘛。 蘭姐顯然對她“每天轉(zhuǎn)三趟公車來上班”很關(guān)心,解決方案要么買輛代步車,要么就在這附近租房子。蘭姐突然一笑:“我們公司的janice正在找人合租,就住在這邊對面的公寓樓,我們公司很多員工都扎堆在那里,徐總也住那邊,配套和環(huán)境都很不錯,有沒有興趣?” janice?陸珈念了念這個音,珍妮絲? 沒想到沃亞居然還有一個叫英文名的,新鮮??!陸珈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倒也想找個同事合租呢,可是我怕自己生活習(xí)慣太粗糙了?!彼鼡?dān)心janice太西化,她和她無法中西合并好不好! “這個完全放心!蘭姐給你打包票,janice是我們公司人緣最好的人?!碧m姐從抽屜里拿出一份報表,“上去把它交給徐總,順便認識一下janice,接觸一下?!?/br> 蘭姐都這樣說了,陸珈也不好推脫了,拿起報表就上樓了。 —— 陸珈把報表交到徐嘉修面前,沒立馬離開;徐嘉修抬起頭睨了她一眼,也沒急著趕她走,任由她愛站多久站多久。 陸珈說話了,沒叫徐總而是叫出親切的名字來:“徐嘉修,你們公司有沒有一個叫janice?” “janice?”徐嘉修很快瞇了瞇眼睛,“有什么事么?” 陸珈猛點頭:“我想找一個人同居,聽說janice……”陸珈沒把話說下去,感覺自己剛剛用錯了一個詞,正想更改一下,徐嘉修先替她揪了出來。 “同居啊……”徐嘉修皺了皺眉,好看的男人連皺眉也是賞心悅目,然后那種熟悉般的奚落又來了,“這事也可以隨便找的么?” 壞人!明明知道她表達的不是這個意思。 “是同——租!”陸珈毫不客氣橫了徐嘉修一眼,不經(jīng)意露出兩分嬌俏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