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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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今晚她的臉差不多都是紅紅紅紅紅…… 唯一欣慰的,臉紅手氣也紅。 山莊提供的兩間免費棋牌室,兩個班同學分別占了一間,氣氛熱鬧且嘈雜,大家都是好久不見的老同學,沒有人會排斥這樣的嘈雜。 隔壁十班棋牌室過來倆人,考察考察他們九班的情況,邊問邊聊地從男同胞轉(zhuǎn)到女同胞這里,其中一個問嬉皮笑臉地問她們:“你們這桌誰贏得最多?” “陸珈呢。”一個女生說。 陸珈抬起臉,眉眼愉悅:“主要是手氣不錯。”她們玩得不大,正所謂贏得不是錢,是心情。她是不相信什么情場失意賭場得意的鬼話,只不過年前跟老陸到奶奶家小住兩天,她一直在麻將桌陪著。 “你們那邊什么情況呀?”楊珊妮問起來,“誰是大贏家?” “還用說,徐嘉修唄,昊子輸?shù)貌畈欢嘀皇l褲衩了?!彼麄冋f起自己那邊的戰(zhàn)況,一臉高興勁兒。 “噗——”一桌女生被逗得那個樂,“你們玩得可真大?!?/br> “對啊,我們那邊可好玩了,昊子現(xiàn)在還沒有把褲子贏回來,你們要不去看看?”他們順著桿子爬,極力邀約著。 女生們:“……” 隨后,不知道誰帶了個頭,一塊兒奔向了隔壁的棋牌室。很快,隔壁傳來了昊子幾乎抓狂的聲音:“噢——請不要拍照!” 這邊的女同胞全體被拐走,九班的男同胞終于反應(yīng)過來,好陰險的十班!好下作的招數(shù)! —— 陸珈沒有進去,她旁邊還站著一個面熟的十班的男同學,她一時叫不上名字只能扯著笑。 “一塊進去玩會吧,我們這邊還有飛行棋呢?!?/br> 飛行棋?可惜她今晚是飛不來了,陸珈找了一個理由:“我……去給大伙買點吃的?!?/br> 陸珈原本想找一個女生陪自己一塊采購零食,可惜她們都被隔壁的男色給吸引走了。山莊有家24小時便利店,這里到便利店需要走過一段光線不佳的石子路。她有個壞毛病,怕黑。 一路哼歌壯膽來到便利店,燈光明亮的小店立馬變得格外可愛。不過等她彎著腰立在貨架挑選,發(fā)現(xiàn)里面的價格一點也不可愛,足足比外面超市貴好幾倍。楊珊蕓說牌桌贏錢的人要請客,她倒不介意請客,可她今晚贏的錢還不夠買幾包薯片的。 挑挑揀揀,終于貼錢選好了一籃子零食,她拎著來到收銀臺,門旁的招財小貓突然機械地叫了一句“歡迎光臨”,陸珈轉(zhuǎn)過頭,一道修長的身影正推開兩扇玻璃門進來。 呃……是徐嘉修。 務(wù)必好好寒暄啊。陸珈還在斟酌著細節(jié),徐嘉修已經(jīng)朝她走來,沒有寒暄,沒有招呼,甚至連名字都沒叫,他直接看著她籃子里的零食開口說,“應(yīng)該不夠,你再去選點?!?/br> 陸珈:“哦,好的?!痹偃ミx點……你付錢啊! 徐嘉修還真是過來付錢的。 ☆、chapter3 陸珈拍了拍手立在收銀臺前面,一共六百零二塊,徐嘉修出了六百,她兩塊。 便利店出來,陸珈心里無比感激這六百零兩塊。她其實挺不好意思讓徐嘉修一人承擔這消夜錢,又不好跟他搶,恰好徐嘉修沒有零錢,她眼疾手快地摸出兩個鋼镚遞了出去,不管如何也算是共同分攤了。 山莊夜間的氣溫有點濕冷,風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吹來,推開門的瞬間就算徐嘉修擋在她前面,她還是被灌了滿懷的風。 陸珈用圍巾捂著半張臉走在徐嘉修旁邊。她倒也不冷,相反腦子想得事情太多,一顆心麻辣麻辣的。 比如徐嘉修還記得那封情書么,比如徐嘉修和楊珊妮真的有過一段?另外還有更要命更刺激的事情,她覺得徐嘉修可能還不知道。 陸珈打算主動說點什么活躍活躍氣氛,她和他現(xiàn)在不是花前月下談戀愛,不需要玩什么無聲勝有聲的情調(diào)。默默想到這,她抬起頭看向徐嘉修,嘴巴還沒發(fā)出第一個音,徐嘉修的手機先響了起來。 徐嘉修停下了腳步,接聽了這通來電。 陸珈也停了下來,躊躇地轉(zhuǎn)了轉(zhuǎn)頭。她不好先走,也不好表現(xiàn)出一副干等著聽別人講電話的樣子,所以她只好看起了風景,夜里的山莊黑漆漆一片自然看不出什么東西來,不過與人相處常常需要這種顯而易見的遮掩,似乎已經(jīng)成為間接性禮貌的共識。 幸好,徐嘉修沒有煲電話粥的習慣,他寥寥交代完便結(jié)束了通話,不過依然站著沒有動,而是望向她,看人的目光有點注意。 那么迷人的一雙眼睛,如果是高中時期的她肯定能腦補出一些粉紅和旖旎。 徐嘉修提醒她:“你剛剛要跟我說什么?” 哦,原來這樣,其實可以邊走邊說的。陸珈抬頭回視徐嘉修注視,開口叫了徐嘉修一聲:“徐總?!?/br> “徐總?”徐嘉修輕輕落落地重復了她的稱呼,好看的眉毛微微挑了起來。 很明顯,徐嘉修并不知道她即將要說的這件事,所以他才覺得奇怪了,因為哪有同屆的老同學之間是用總來稱呼的,就算要拍馬屁也不是這個拍法吧,太怪異了。 這就是她剛剛陷入百般糾結(jié)的原因,陸珈很快解釋起來:“我年前向沃亞投了簡歷,胡經(jīng)理讓我年初十過去上班。” 有些糾結(jié),解釋起來其實也就一句話。 “哦?!毙旒涡迲?yīng)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然后就沒了?那么淡定?陸珈一時也不知道說點什么。 稍久,徐嘉修再次開口,聲音清朗沁潤:“歡迎?!?/br> 還好。陸珈心里頓時濃霧散盡,很快一片云開月明。 “徐嘉修,你有沒有感覺很巧???我回家翻開沃亞宣傳冊才知道創(chuàng)始人居然是你呢……”陸珈吁了一口氣,語氣瞬間輕快了不少。 老同學和老總的尺度如何把握她暫時還沒拿捏準確,不過叫完了“徐總”,叫幾聲名字拉拉關(guān)系也是好的,畢竟她也不是那種不開竅的榆木疙瘩呀。 “還真是挺巧的?!毙旒涡藿酉滤脑?,把手機放回褲袋,不置可否地笑了起來,頓了下,又加上她的名字,“陸珈?!?/br> ——還真是挺巧的,陸珈。 陸珈只覺得徐嘉修說話的聲音仿佛帶著細微的電波進入她耳朵里,顯然他表達的意思是:他一點也不認為這是一個巧合。 陸珈一聲喟然。 可事實,它真的很巧嘛! —— 陸珈參加完婚禮兼同學會回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她立馬躺回床上補了一覺。昨晚她的一顆心從婚禮到同學小聚就沒消停過,時起時伏就差沒飛出去。 陸珈把自己躲進溫暖的被窩里,她好好安撫受驚的自己。 昨夜她和徐嘉修將大袋零食拎回來,有無聊的同學特意問起:“嘿嘿,你們倆到底誰請的客?”她正要說是徐嘉修,沒想到徐嘉修一點也不想從她這里占便宜,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一起出的錢?!?/br> 可是她只出了兩塊啊…… 徐嘉修的話,有人曖昧朝他們笑了笑,也有人理解成他和她平攤費用了,直接幫她聲討起徐嘉修:“哎呦我的班長,您至于么?您還缺這點錢發(fā)工資??!” “這倒不缺?!毙旒涡拗苯诱f。當時她一顆心就撲騰了兩下,覺得徐嘉修下一句是:“誰家公司還缺兩塊錢發(fā)工資。” 當然徐嘉修不是她,他很簡單地解釋了原因:“錢沒帶夠,所以陸珈先出了?!?/br> 徐嘉修都這樣說這樣給她面子,她只能配合地笑了起來:“你們多吃點,別客氣,不夠我再去買。”話音落下,徐嘉修略略地看向她,眼神清淡。 唔,難道她理解錯了? 整個晚上她都是揣著一顆心捱著,終于等到深夜大家都累了,她本以為可以好好睡一覺了,手機又響起來,不知道是誰發(fā)來一個咧著嘴的笑臉,讓她猜猜他是誰…… 反正不管是誰,肯定不是徐嘉修。 …… 陸珈醒來已經(jīng)是午飯時間了,老陸小炒了兩道菜,一葷一素,另外還煮了一個小火鍋,高湯正咕嚕咕嚕地沸著。 一個家只有兩個人吃飯,餐盤鍋具什么都不需要太大。 春節(jié)前一個月,她辭職從北方回到了南方老家東洲市。關(guān)于她終于有了迷途知返的認知,老陸同志除了完全的贊同和歡喜之外,每天都把飯菜折騰得別出心裁,試圖讓她牢記家的“幸福味道”,不再選擇一個人飄在外頭??傊畞碚f,她前段日子過得相當愉快又自在,如果沒有春節(jié)在奶奶家?guī)讉€伯母那些“話里有話”的探問。 老陸同志不建議她急著找工作,就算她繼續(xù)玩?zhèn)€一年半載都沒關(guān)系,權(quán)當給自己放一個長假;其實她心里清楚,老陸挺希望她能繼他衣缽的。 只可惜,工作也講究一個適合不適合,她并不適合吃老陸那碗飯。 每當她這樣說,老陸就相當頭疼地看著她:“那你說說你適合吃什么飯?!?/br> 她隨口回答:“適合吃什么飯暫時沒發(fā)現(xiàn),喜歡吃的肯定是番茄牛腩飯?!?/br> 所幸老陸并不是什么專—制的家長,當她告訴他工作已經(jīng)定了,老陸沒有干涉太多,他只問了問公司大致情況,然后從他的角度給出一些看法,給她充分的決定權(quán)。 陸珈有時候會想,老陸這個政教主任如果對學生也像對她這樣采取寬松又民主的政策,他也不至于被學生們私底下稱為“陸閻王”和“陸老黑”了。 作為一枚合格的政教主任,老陸同志特別擅長抓違紀、批斗、思想教育等一系列令學生聞風喪膽的專制手段。作為老閻王的女兒,陸珈自然也被叫過“小閻王”這種外號,不過她和同學關(guān)系大都處得不錯,沒有被惡意孤立。 陸珈慢條斯理地吃著飯,假裝隨意地問起老陸說:“爸,你記得一個學生叫徐嘉修嗎?” “徐嘉修?”老陸想了想,確認了一遍,“……你們那屆的?” 看來是記得的,陸珈點了點頭:“他以前挺有名的?!?/br> 挺有名的,這話其實不是很科學,正確的表述應(yīng)該是“很有名”。 一個學生,很多方面都出類拔萃,同時他還是班長,常常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里光明正大的招蜂引蝶;更別說東洲一中現(xiàn)在的貼吧還留著徐嘉修的一張照片,每次有什么歷屆校草評選的帖子,徐嘉修那張閉著眼背靠在后桌假寐的照片都要被拿出來參加評選。 照片是以前同學用諾基亞三十萬像素給偷拍下來,畫面質(zhì)感不佳,依舊能秒殺一片。 老陸不關(guān)心這些,他只記得這個學生哪方面又違規(guī)違紀了。 “徐嘉修那個學生真的不錯啊,他以前班主任張沛東還老提起他,聽說現(xiàn)在發(fā)展也很好,特別年輕有為,很好很好啊?!崩详懨媛段⑿?,很難得地稱贊起來,不過很快話鋒一轉(zhuǎn),“幸好當初我扼殺了他那點心思,不然可能沒那么好。” 老陸說完,差點咩哈哈地笑起來。 陸珈基本明白了,還是問了問:“……什么心思?” 老陸睨了她一眼,她趕緊說:“我就好奇。” “就是談朋友唄,如果沒記錯,徐嘉修談的女朋友就是你那個班的,名字記不得,長得還行,如果兩人現(xiàn)在還在一起,我很支持的?!?/br> 支持個毛線球啊!馬后炮!陸珈默默站起來,洗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