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你有向別人隱瞞身份過嗎?還是說你隱瞞過和洛佩斯的關系?”安文斯的語氣帶著嘲諷,覺得這個人真真的可笑。 “嗯,確實,是我太張揚了?!辈┤R特也不生氣。 “博萊特王子,請你立刻送我回去,我不會追究這件事。如果你想追我,就通過正當?shù)耐緩?,不要用這樣的手段。”說出這句話安文斯都被自己給惡心到了,可除了這一點,他真的想不到還有什么可能導致這個神經(jīng)病老是纏著自己。 “正當?shù)耐緩??是指相約一起喝咖啡和晚餐嗎?這樣的正當途徑我不是走過了嗎?只是你一直不給面子,我只能用這樣的方法請你來這里了,不過分吧?“博萊特到最后還反問了一句,安文斯氣得咬牙切齒,奈何人在他手上, 也沒什么辦法。 “你到底想怎么樣?直說吧。”他安文斯可不是嚇大的,想威脅他,門都沒有! 博萊特抬起手,輕輕滑向安文斯纖細俊秀的下顎骨,“當然是想讓你成為我的人了?!?/br> 安文斯撇開臉躲開他的手,眼神堅定,“可以,只要你放我走,我答應你?!?/br> “噗呵呵……”博萊特笑起來,“既然你答應當我的人了,又為什么要走?正好呆在這里,我會好吃好喝的養(yǎng)著你,保證你要什么有什么,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不會虧待你?!?/br> “當你的人就是要失去自由被囚禁嗎?如果這樣,那還不如不當。”說出這樣的話,安文斯都覺得惡心! “這可不是你能決定的。”博萊特對著手腕上的智腦說了一句,“進來?!?/br> 等在外面的胡塞爾提著一個醫(yī)療箱進來,同時還跟進來四個護衛(wèi),他們進來之后,感應門又自動合上。安文斯看到那扇門了,門板很厚,至少有三十公分,聽聲音應該是純金屬的,想要用蠻力破壞掉的可能性太低,而控制這扇門的關鍵就在博萊特的智腦里。 安文斯還在琢磨感應門的事,胡塞爾已經(jīng)放下了醫(yī)療箱,拿出一支特質(zhì)的針管,裝上針頭,將針頭固定好,走向床邊。 他因為太激動了,以至于拿針的手都在微微發(fā)抖,聽說這個人就是雌金獅,而且是活的,還是以人的形態(tài)存在,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一定要好好研究他才行。 安文斯發(fā)現(xiàn)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怪老頭,手里拿著一支很粗的針管,他才忽然覺得情況似乎不妙啊,心臟也怦怦直打鼓。 “你們……干什么?”安文斯想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博萊特安撫他,“別擔心,只是想抽你一點血,一點點就夠了,不會疼的?!?/br> “不行!”安文斯感到頭皮發(fā)麻,一旦他的血被他們得到,那他的身份就相當于曝光了,絕對不行! “安,你要聽話,不聽話的人可是要被懲罰的。”博萊特一個眼神,四個護衛(wèi)都撲過來,將他牢牢的按在床上。 “不行!不要!放開我,放開我!”安文斯想掙扎,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力氣在他們面前簡直不堪一擊,被他們按住,自己居然連一點反抗的力氣也沒有。為什么?是他們的身份特殊?還是自己的藥性沒過? 他的一只胳膊被人拉過去,衣袖推上去,露出膀彎處的大動脈。胡塞爾趕緊上前,準備取血。 安文斯瞪大了眼睛, 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會被一群人按著強行取血,不,威諾早就說過,一旦他的身份曝光了,他絕對會被丟進實驗室里,每天被取血,每天被研究,還會被解剖…… 想到這些,恐懼感猛地襲上心頭,他開始瘋了一般的掙扎,同時大喊起來,“不要!不要碰我!博萊特,我答應你,我答應你!你讓他住手,不要碰我,不要——!!” “噓噓!別緊張寶貝兒,別怕,乖,我不會傷害你的,別怕。”他輕聲說著,一只手覆上安文斯的眼睛,讓他看不見,就不會那么恐懼了。 然而,越是看不見,就會越恐懼,他大口的喘著氣,胳膊上尖銳的刺痛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他痛得渾身發(fā)抖,他心里只有一個聲音,這些人在取他的血,在取他的血,他的血…… 博萊特看著胡塞爾抽血,只抽了一點點就讓他停下了,胡塞爾很遺憾,他很想多抽一點,可是他不敢違抗博萊特。 博萊特不讓他多抽,夠他研究用就行了,他怕胡塞爾會私吞這么珍貴的金獅血,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不信任他,雖然是自己專屬的研究員,可他還是不信任,他能從科學院叛變跟著自己,指不定哪天就叛了自己跟了別人,到那時,萬一把金獅血也給偷走了,那才是損失,所以他多一點的血都不許他碰。 等人都退出去了,博萊特才放開安文斯的眼睛,幫他把衣袖拉下來。 安文斯閉著眼睛,翻個身,蜷縮在床上, 身體還在發(fā)抖,“放我走,放我走……” 他被嚇壞了,他覺得自己會被當成怪物來研究,他會被解剖,他會被切成片來研究,越想越恐懼,越恐懼就越發(fā)抖。 他本來以為自己不會怕,誰敢打他注意一定讓他嘗嘗自己的老拳,可是,在那不怕的前提下,是有威諾陪伴,有他的朋友們陪伴,可是現(xiàn)在,他身邊什么也沒有,只有他一個人,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想到連威諾也會騙他,丟下他自己走了,他就忍不住眼眶發(fā)熱,他不許自己哭,太丟人了。 博萊特摸了摸他柔軟的黑發(fā),“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別人也不能傷害你,只要你乖乖的,你會很安全。” 安文斯不說話,也不動,只是蜷在那里發(fā)抖。 直到聽見金屬門打開又合上,等了一會兒,他才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博萊特已經(jīng)離開了。他掀開被子跳下床,想找找看有沒有可以出去的地方。他赤著腳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這個房間很奇怪,很大,卻是密封的,房型成條狀,往右走可以看見還有獨立的房間,空間也都不小,門也是金屬的,他趴在上面聽了聽,確定只是一扇門,而門后一點聲音也沒有,應該是空房間。 他在這么空曠的房間里繞了幾圈,連個窗戶也沒看見,好在屋內(nèi)的光線很亮,能源燈一直亮著。安文斯又趴到那扇大的金屬門上聽了聽,聽不見一點聲音,他們就是從這里出去的,只要能把門打開,他就能出去了。 他砸了兩下門板,發(fā)出的鈍響在證明這確實是實心的金屬,根本不可能用暴力破壞掉。地面很柔軟,都鋪著淺灰的的厚厚的地毯,腳踩在上面很軟很暖。因為心里沒底,他根本坐不住,他漫無目的的在房間里轉(zhuǎn)悠,被抽血的胳膊道現(xiàn)在還是麻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覺得抽血很疼,非常疼,感覺自己快要死了一樣。 他走累了,就抱著膝蓋坐在地毯上,靠著沙發(fā)發(fā)呆。 他會死在這里嗎?如果他死了,威諾會哭嗎? 腦海里出現(xiàn)一張淚流滿面的臉,抱著他的尸體喊著他的名字,安文斯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能想,簡直慘不忍睹,他還是習慣他冷冰冰的樣子,淚流滿面什么的果然很驚悚。 他想象著威諾會出現(xiàn)的各種表情, 靠在沙發(fā)上睡過去,等他在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又躺在了床上,桌子上放著食物,有沙拉,有牛排,有果醬,還有一杯牛奶,食物很豐富,卻讓人吃不出味道,但他還是把食物都吃光了,他不能死在這里,他一定要想辦法出去,他還有很多事沒干,怎么能這么窩囊的死在這種地方! 安文斯每天被關著,連天黑還是天亮都不知道,只能憑著自己吃飯的頓數(shù)來數(shù)。他不知道博萊特想干什么,只是這么關著他,難道真的想包養(yǎng)他?不對,應該說豢養(yǎng)比較準確。之后也沒人再來抽他的血,可能是夠用了,就不能浪費,要知道金獅血可是很珍貴的呢。 安文斯自嘲了自己幾句。 第二百一十六章 你丟了一只金獅 安文斯被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啥事不管,啥事不問,學院可以炸開了鍋了。 從安文斯消失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好幾天了,仍然一點音訊也沒有,謝里爾和卡斯利都要找瘋了。 從當天下午發(fā)現(xiàn)安文斯沒有去研究室開始,謝里爾就帶著奧蘭到處找人,幾乎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都翻遍了,就是沒有他的人影,本來想會不會他心情不好,躲起來不想見?既然這樣,晚上總要回宿舍睡覺吧? 謝里爾守了一夜也沒見他回來,第二天,他開始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了,他找到卡斯利,把事情跟他說了,卡斯利也嚇得不輕,安文斯的真實身份只有他們知道,萬一他真被人抓走了,那還了得! 他們兩又找了一天,幾乎把學校都給翻了底朝天都沒見著人,怕他偷溜出學校,第一時間就問過門衛(wèi)了,這兩天沒有學員外出,這就奇怪了,安文斯能從學校蒸發(fā)掉不成? 因為實在找不到人,他們只好把這件事報告給了學校,院方一聽,一名蓄能人在校園消失了,這事態(tài)就嚴重了,之前把怪物帶進城的事還沒解決,現(xiàn)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馬澤爾院長氣得想掀桌,這都是什么事,一樁接一樁的,還讓不讓人喘氣了?! 當即下令,查! 先從學院開始查起,地毯式查找,最后連每間宿舍都被搜了一遍,都沒找著安文斯的影子。 霍爾斯急的滿嘴起泡,安文斯消失了這么大的事沙柏林居然還能關在實驗室里,當下就不樂意了,過去砸門,把房門砸的砰砰響,好久才有人過來開門?;魻査挂谎劭匆娚嘲亓帜枪順幼?,差點嚇出個好歹來,頭發(fā)亂糟糟的又油又臟,黑眼圈嚴重到看不見眼睛,衣服也臟的看不清本色,人一出現(xiàn),一股餿味也跟著飄了出來。 霍爾斯立刻捏著鼻子退后兩米,這個混蛋不會自從進去之后就沒洗過澡換過衣服吧? 答案是,正確! “你敲我門什么事?”沙柏林眼睛還有點睜不開,嚴重的缺少睡眠。 “安不見了,你還能做得下去研究!”霍爾斯大喊。 “哦……,對了,我有事要和你說,等等,讓我想想是什么事來著……”他突然定住了,機械的抬頭看著霍爾斯,“你說……安不見了?他怎么會不見呢?!他去了哪里?!他一個大活人怎么會不見呢?!” “你問我我問誰?。俊被魻査估^續(xù)大喊。 沙柏林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暴躁的抱著腦袋拔自己的毛,“啊啊啊——!完了完了完了!我想起來是什么事了?!我居然把這種藥的事忘了還睡死過去!!要死了??!院長呢?院長在哪里?!我要找院長?!” “……院長在院長辦公室里?!被魻査菇o瘋了的沙柏林指條明路。 “啊啊啊——!!”沙柏林一邊驚叫一邊往院長辦公室跑,整個人都瘋魔了。 出于好奇,霍爾斯還是決定跟過去看看。 沙柏林一聽安文斯消失,就跟瘋魔了一樣,沖進院長辦公室還沒看清人就喊起來:“不好了院長!快把安可愛找回來!他是金獅??!” 剛剛進來的霍爾斯,一聽這話,膝蓋一軟,撲通一聲直接趴在了地上,大門也在這時砰地一聲自行關閉! 沙柏林喊完了才發(fā)現(xiàn)辦公室里除了院長,還有另外兩個人,而且后面還跟了個尾巴,于是,五個人一時面面相覷。 安文斯消失好幾天沒有下落,謝里爾和卡斯利商量之后,決定把事情告訴院長,拖一天安文斯會更加危險,現(xiàn)在與其還要保護他是金獅身份的秘密,倒不如把人安全救出來,他除了能想到有人知道了安文斯的真實身份以外,再想不出任何能把安文斯帶走的目的了,這樣就更危險了,所以他們才來向馬澤爾坦白。 馬澤爾聽后,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直罵他們太天真了,這么大的事情以為幾個孩子就能隱瞞得???如果王室、軍部和科學院的人都是傻子,也不會斗到現(xiàn)在了!現(xiàn)在好了,人丟了,你跑來跟我說他是金獅,是現(xiàn)存的唯一一只雌金獅,現(xiàn)在說還有個屁用!人是死是活在哪里沒有一點頭緒,讓他知道又能怎么樣?! 馬澤爾剛發(fā)完脾氣,正在喘氣,沒想到沙柏林又沖進來喊這一嗓子,馬澤爾簡直殺人的心都有了! 還是謝里爾反應最快,直接抓住問題的要害,“你怎么知道安文斯是金獅的事?” 馬澤爾這才注意到這個問題,他簡直被氣糊涂了,“這是怎么回事?” 沙柏林一聽安文斯出事就急了,完全忘記了研究院幾個人私下商量偷血的事見不得光被這么一抖肯定要出問題了。 “我……,這……,霍爾斯知道?!?/br> “誒?”只是來看熱鬧的人怎么也被扯進去了?“你這混蛋不要什么事都推給我!” “快說!哪那么多廢話?!”馬澤爾吼了一句,嚇得他們都縮了脖子。 霍爾斯把他們密謀偷血的事說了,至于后來沙柏林是怎么知道安文斯是金獅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你們膽子頂天了?。∵B這樣的事也做得出來!”馬澤爾抓著桌子上的相框就要砸過去,幸好被謝里爾攔下了。 “重點不是這個,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安文斯是金獅的事!” 沙柏林嘆口氣,知道這件事躲不過去,只好說:“那天安的手破了,他去水池里沖洗,可能是大意了,留了一滴在案臺上,于是我就……” “除了你,還有沒有人碰過他的血?”謝里爾的表情嚴肅起來,安文斯怎么可能那么大意把手傷成那樣,還是在研究室里。 “沒有,我拿到血樣之后就把自己關在了研究室里,剛剛才被霍爾斯喊出來,不可能有人發(fā)現(xiàn)我的研究……啊?。〔粚?!有人知道??!”沙柏林突然想起來了! “誰?!”幾個人異口同聲的問,馬澤爾院長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那天不知道為什么,安去給o1室的一臺儀器拿卡槽,可能手就是在那里被割破的,后來他才回o2室的洗手池里沖洗。我當時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洛佩斯拿著滴管在卡槽里吸東西,當時沒多想,后來得到安的血急著研究就把這事給忘了,所以……” “洛佩斯?他不是o1室的蓄能人嗎?他要安文斯的血樣做什么?誰讓他這么做的?”謝里爾反問他。 沙柏林哪里會知道這些,“我怎么會知道他在打安的血樣的主意,但他用滴管吸卡槽里的東西,肯定是安手流血的時候滴在里面的,不然怎么會用得到滴管?!?/br> “這件事情麻煩了,誰都知道洛佩斯的背后人是大王子——博萊特,現(xiàn)在能肯定是洛佩斯拿了安的血樣,但他把血樣交給了誰卻不知道,由此可見,安消失不見了,果然是跟他的金獅身份有關。”馬澤爾院長那個愁啊。 “把他找來問問不就行了,說不定指示他的人就是博萊特也不無可能,博萊特為了王位可是想孩子想瘋了,之前不就有人預測過,有了雌金獅就能解決生育問題嗎?博萊特的嫌疑非常大?!敝x里爾說的頭頭是道,他覺得博萊特的嫌疑很大。 幾個人都點頭,覺得有道理,說不定真的是博萊特干的。 這幾天洛佩斯沒見到安文斯也有點心慌,見o2室每天兵荒馬亂的找人,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但他不愿意相信,如果博萊特真的看上了安文斯,大可以像他這樣當成情人,反正他 的情人也不是他一個,多一個安文斯他也能理解,但是人直接不見了這就奇怪了,難道真的是他的血有什么問題嗎? 安文斯消失了,洛佩斯每天也心驚膽戰(zhàn),根本沒有心情繼續(xù)做練習,他怕別人會查到他這里,一個蓄能人消失不是小事,院方說不定已經(jīng)知道了,如果知道是他,那他會受到怎樣的處罰呢? 當教務處有人來叫他去院長辦公室的時候,洛佩斯確實嚇得不輕,他甚至想到了逃走??墒?,整個帝國都支持異能者學院,他能逃到哪里呢?除非離開這個國家,但是憑借他的能力能走得出去嗎?可能還沒離開王城邊境,不被抓回來也被不知名的怪物吃掉了吧? 洛佩斯到時,辦公室里還有其他人,謝里爾等人并沒有離開, 他們都很擔心安文斯,也不需要避這個嫌。 馬澤爾院長沒有和他繞彎子,直接問他安文斯在哪兒? 洛佩斯嚇了一跳,忙說自己不知道,他沒見過安文斯。 “你知道坑害珍貴異能者的罪名嗎?”謝里爾插了句嘴,如果說帝國現(xiàn)在四分五裂,各自為戰(zhàn),那么唯一“統(tǒng)一”的應該只有帝國律法了吧?那是誰都無法逾越的。 “我沒有……真的不是我?!甭迮逅咕o張的攥緊了衣角。 沙柏林把他當時如何取走血樣的事敘述了一遍,洛佩斯瞬間臉色慘白,冷汗也下來了。 “你把血樣交給了誰?”馬澤爾院長從他的反應來看已經(jīng)確定了,血樣確實是他拿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