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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贈君一世榮華在線閱讀 - 第37節(jié)

第37節(jié)

    沈翕從凈房出來,坐到了內(nèi)室小書房的書案后頭,謝嫮早就準備好了茶點奉上,沈翕看了她一眼,便接過茶水,喝了一口,覺得這茶水的滋味很好,像是薄荷茶,卻又不太一樣,謝嫮見他疑惑,立刻上前答道:

    “這是金銀花薄荷茶。妾身又在里面加了兩片檸檬香片提味。”

    謝嫮不遠不近的站在他的書案旁,雙手交疊,姿態(tài)恭敬,沈翕又喝了一口,放下杯子,這才點頭,說道:“不錯?!苯^口不提先前的事情。

    主子不提,謝嫮自然也不會主動去提,這里是滄瀾苑的主臥房左側(cè)內(nèi)室間的小書房,沈翕看書另外是有書房的,不僅有書房,謝嫮也還記得,他還有個半山腰的竹樓,既是茶室,也是書房,照理說,主子能去的地方很多,可是他今天偏偏不去,就坐在這內(nèi)室里了。

    沈翕翻開書,看了一眼盤子里的酥盒,便伸手拿了一塊送入口中,覺得味道還不錯,一手翻書,一手很快又拿了一塊,卻不是送入自己口中,而是舉起手,送到站在一側(cè)的謝嫮面前,說道:

    “你也嘗嘗?!?/br>
    謝嫮一愣,怎么也想不到主子會想到讓她嘗,剛要伸手去接,卻見主子明明眼睛看著書本,卻把手往旁邊一縮,說道:

    “就這么吃吧。別沾了手?!?/br>
    “……”

    謝嫮立刻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沈翕,沈翕舉了半天也沒等到謝嫮的動作,放下書,抬眼看了看她,又把手晃了晃,說道:“吃啊。莫不是嫌棄我手臟?”

    “不,不不,妾身怎會嫌棄?!?/br>
    “不嫌棄就吃啊?!?/br>
    “……”

    謝嫮有些尷尬,她怎么能吃主子手上的東西呢。不過,主子既然賜了,那就是毒藥她也得吃下去啊。

    沈翕干脆站了起來,將手里的一塊糕點送入了謝嫮口中,手指尖接觸到她溫熱濕濡的雙唇,她的唇瓣很軟很香,就像是一塊滑嫩的豆腐,入口即化,酥麻麻的感覺在沈翕的指尖劃過,似乎撥動了他的心弦,這種舒爽的感覺實在太強烈了,沈翕眸光一暗,又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正優(yōu)雅的拒絕,櫻花般的唇瓣一開一合,他竟不知道,他對她已經(jīng)饑渴成這樣,僅僅是看著就覺得氣血翻騰了。

    從沒有在其他女人身上有過這樣強烈的感覺,別的女人觸碰他,他會感覺到厭惡和惡心,身上的脂粉味也讓他不舒服,說話的聲音更是不如她這般好聽……總之,就是覺得這丫頭哪里都好,哪里都讓他覺得合適。

    沈翕搞不清楚,是欲、望帶動了他的感情,還是他的感情帶動了他的欲、望,而這一切,也許都要等到她自愿跟他那時才有答案吧,因為他也不確定自己得到她之后,還會不會對她這樣有感覺,若是再沒了這種感覺,那他又該與她如何相處呢?

    所以說一切緩緩還是好的,最起碼能夠讓他認清了自己的心,對她也是也能更好的負起責任。

    不過,再他們想通之前,他還是不介意行使一番這些被她伺候的小權(quán)利的?;叵胂惹氨凰肟谥械母杏X,沈翕垂眸,臉上帶著笑意。

    謝嫮只覺得臉上燒的厲害,從來沒有被男人喂過東西吃,這是頭一回,主子的手上似乎帶著松香的氣味,雖然很淡,但謝嫮還是聞見了,想起兩人間親密的舉動,她的一顆心狂跳不止,又一次在心里確定,自己奪過伺候主子權(quán)利的事情,是再正確不過了。

    只要一想到主子有可能這么對待其他伺候的人,謝嫮就覺得心里像是有一只貓爪子,在百般的撓,郁悶極了,所以她確定自己是不愿意讓主子和旁人這般親近的。

    誰說奴才沒有占有欲?奴才的占有欲也是很強的!

    ☆、第72章

    吃飯的時候,楊嬤嬤拿著一份清單過來給謝嫮過目,這是明日回門之時,要帶去謝家的禮品,謝嫮在耳房接待了她,掃了一眼清單,覺得沒問題,就交還給了楊嬤嬤,然后就聽楊嬤嬤順勢問道:

    “少夫人的嫁妝這兩日也正在清點入冊,估計明后兩日,應(yīng)該就能整理出來了,到時候少夫人想如何處理?”

    謝嫮看了一眼楊嬤嬤,斂目想了想后,便問道:“府中中饋之事一向都是如何辦理的?”

    “府中中饋大權(quán)在老太君手中,不過近年來,老太君身子不爽利,就將府中的瑣事交由二夫人與三夫人處理,按理說,這些事情都該是長房媳婦協(xié)理,不過,大夫人去的早,府中之事才交由二夫人和三夫人協(xié)理,從前長房沒有娶媳,也就罷了,如今您既然已經(jīng)入門,早上的時候,我還聽二夫人向老太君提起,說是不是要將中饋大權(quán)交換給大房,讓少夫人主持,老太君倒是沒說話,若是按照規(guī)矩,這么做也是對的?!?/br>
    楊嬤嬤的話句句戳在謝嫮的耳中,她不過才剛進門第二天,這些人就迫不及待的要守著東西了,微微一笑,說道:“楊嬤嬤盡管回去稟告老夫人,就說我才多大年紀,如何就能協(xié)理公府的中饋了,從前是老太君主持,二夫人與三夫人協(xié)理,如今自然還是照著辦的,我可不敢胡亂應(yīng)下,到時候可是要闖大禍的。”

    聽了謝嫮的話,楊嬤嬤才點點頭,說道:

    “少夫人說的也不無道理,我這便去回老太君去?!?/br>
    謝嫮讓花意和竹情送走了楊嬤嬤。

    “這個楊嬤嬤真是的,她都那么說了,咱們姑娘能再開口和她們搶中饋的主持權(quán)利嘛。根本就是料定了咱們姑娘好說話?!被ㄒ馐莻€直炮筒子,向來是有什么說什么的。

    謝嫮站在耳房右側(cè)的一處蜀繡青竹林的屏風前,看了一眼花意,然后對竹情使了個眼色,叫她把玉綃玉錦全都喊進來,主仆五人關(guān)起了門來說話。

    謝嫮坐在軟榻上,深吸一口氣,說道:

    “從前在府里,我倒是不怎么約束你們,不過如今卻是不同了,國公府不比侯府,處處都要謹言慎行,今日你們也看到了,咱們?nèi)缃竦奈恢帽容^尷尬,大房嫡母去的早,國公府便是二房和三房當家,我們對她們來說是外人,所以,更要管好自身,不能叫別人隨便尋了個錯漏,就把咱們壓制死?!?/br>
    竹情點頭,認真答道:“姑娘放心,咱們一定各方面都會小心的?!?/br>
    謝嫮看了看花意,說道:“尤其是你,花意,管好你的嘴,像剛才那樣的話,切莫再說。待會兒去廊下跪半個時辰,好好張長記性?!?/br>
    花意張了張嘴,到底是知道錯了,不敢再和謝嫮說什么。

    竹情又湊上來,對謝嫮低聲問道:“姑娘,那您的嫁妝就真的要入了府庫嗎?那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

    “國公府沒有分家,我嫁了進來,東西入庫是應(yīng)該的,待楊嬤嬤把清單列出來之后,你們核對一下咱們的私賬便是了?!?/br>
    正說著話,外頭傳來一陣小聲的敲門聲,謝嫮叫竹情去開了門,只見趙三寶一溜跑進來,對著謝嫮就點頭哈腰的打千兒,油滑的說道:

    “少夫人好,小的趙三寶,是公子爺?shù)拈L隨,您今后有什么事兒,盡管吩咐小的,小的上到山下油鍋,兩肋插刀也定會給少夫人辦好?!?/br>
    謝嫮看著膩歪在眼前的趙三寶,想起上一世他在宮里那人五人六,橫行霸道的樣子,突然覺得嘴角有些抽抽,竹情見謝嫮沒說話,以為是嫌棄趙三寶唐突,便站出來替謝嫮問道:

    “趙爺來不知所為何事呀?”

    趙三寶看了一眼竹情,然后臉上就堆起了褶子花兒,說道:“哎喲,竹情姑娘可別這么叫,小的可擔當不起,是公子爺先前問起了夫人,小的這才來傳話兒的?!?/br>
    謝嫮愣了愣,她離開時,主子正在寫字,主子寫字的時候,是不喜歡別人打擾的,正好楊嬤嬤來找她,她這才脫身來了耳房,主子才寫了這么會兒字就找她,莫不是有什么其他事吧。

    瞥了眼花意,只見那丫頭也不敢怠慢,自顧自的噘著嘴走到了廊下跪了下來,也是沒臉抬頭,這才跟姑娘嫁進來第二天,她這個臉可露的好,姑娘也太不近人情了。

    竹情看著她搖搖頭,對謝嫮行禮道:“夫人,奴婢去瞧瞧廚房里的菜好了沒?!?/br>
    謝嫮點頭,叫竹情去了,自己則跟著趙三寶去了小書房,一路上趙三寶拼了命的跟謝嫮套近乎,講笑話兒,饒是謝嫮也不禁笑了好幾回,知道這人的臉皮堪比城墻,上一世除了忠心這一點沒人懷疑他,其他方面嘛,整個兒就是個滾刀rou,二皮臉,在主子面前永遠都是個天橋賣藝的,主子愛聽什么,他就說什么,比那猴精都精明。

    謝嫮有的時候就納悶,主子那么正經(jīng)的個人,怎么能容得下趙三寶這樣沒臉沒皮的大內(nèi)總管呢,后來謝嫮偷偷的總結(jié)了一下,主子其實也不是那么正經(jīng),他只是喜歡假裝正經(jīng),說白了就兩個字——悶sao!

    有的時候,只要用對了方法,適時的學一學趙三寶的無賴,主子其實也沒什么辦法,不過這個度和時機就要掌握的很好了。上一世在御前,也就只有她和趙三寶沒觸怒過逆鱗,其他人嘛,不說三天兩頭換,但很少能做了超過一年的,要么是給發(fā)配回了內(nèi)府,要么就是犯了錯杖斃了。

    “所以說,小的是河間人,那年鬧饑荒,要不是主子好心收留小的,小的如今也就是一具餓殍,死的透透的了,所以小的發(fā)誓,這輩子都要跟著主子,伺候主子,如今您是小的女主子,小的今后也要伺候您的,要是伺候的好,您可得提拔提拔小的呀?!?/br>
    趙三寶一溜話說的謝嫮滿頭的黑線,倒是玉綃玉錦聽的都笑了出來,低著頭不敢出聲,謝嫮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趙三寶,不知怎的,突然腦中就回蕩出一句話來:

    想你趙三寶,也有今天!

    心中莫名暗爽,連帶看著趙三寶的神情都變得好了,她本就生的漂亮,珠圓玉潤的,平時不笑的時候就像是一尊玉雕,細膩的生出光暈來,如今笑了,就更是了不得,紅華曼理,回顧萬千,趙三寶哪里見過這樣的美人,都看的癡了,走路撞到柱子此回過神來。

    幾個姑娘再也忍不住大笑了出來,趙三寶撞了柱子,腳下一歪,就骨碌碌的滾下了主臥前的臺階,然后又引來院子里的一陣笑。

    沈翕是聽見笑聲才出來看的,聶戎守在門邊,看著趙三寶丟人,也能面不改色,穩(wěn)如泰山。沈翕一出來,就看見謝嫮捧著肚子開懷大笑的樣子,真真應(yīng)了那句‘六宮粉黛無顏色’,嬌音縈縈,好若秋月,好一個‘鉛華消盡見天真’,這樣笑得無所顧忌的謝嫮,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那樣美好,美好的叫人不忍打斷。

    還是玉綃反應(yīng)了過來,看見公子爺正站在門邊看著自家姑娘,趕忙扯了扯謝嫮的袖子,謝嫮回頭,正好對上了沈翕凝望的眼眸。

    收起了眸中的贊賞,臉上故作嚴肅,對謝嫮說道:“進來?!?/br>
    “……”

    謝嫮熱鬧看了一半,就被主子喊了進去,不爽。

    不過,不爽歸不爽,事情還是要做的,屁顛顛跟著主子去了主臥的小書房,見他又回到了書案后頭,謝嫮看了看桌面,目光定格在墨用的差不多了的硯臺上……這就是主子喊她進來的目的了。

    謝嫮自動自發(fā)的走到書案一旁,將袖子稍稍挽起,露出一截如玉般的皓腕來,捻起墨條,挑了些朱砂,然后便動作嫻熟的研墨,沈翕也確實是想喊她回來,總覺得她不在身邊,像是少了些什么似的,提筆蘸墨,正好看到了她露出的那一截皓腕上,羊脂玉般透著光華,纖細的不堪一握,想起這只手抵在自己胸膛前的模樣,沈翕又是目光一暗,眸光微動,便停下了筆,對謝嫮說道:

    “你來寫。”

    謝嫮抬頭不解,她研墨研的好好的,怎么還要她去寫字了?

    “愣著干嘛?來啊?!?/br>
    “……”

    謝嫮放下了墨條,受寵若驚的接過了主子親自遞過來的巾布,在上面擦了擦手,然后便根據(jù)主子的指引,走到了書案后頭,沈翕往旁邊退了一小步,卻是不完全讓開,謝嫮要寫字就只能和他靠的很近。

    沈翕將他手中的筆遞給了謝嫮,謝嫮抓住筆桿,只覺得筆桿上溫熱熱的,窘迫的轉(zhuǎn)頭看了看沈翕,想問他寫什么,可沒想到他的臉幾乎就貼著她,她這一轉(zhuǎn)頭,唇就不可避免的掃過他的面頰,兩人都是一驚,謝嫮想后退,卻被沈翕牢牢的鉗制住了腰肢,霸道的說:

    “快寫,就照我寫的那篇寫?!?/br>
    他低沉的嗓音在謝嫮耳旁響起,更添慈雅,讓她的耳廓都不由紅了起來,心跳加速,手也開始有些發(fā)抖了。

    沈翕的身子幾乎貼著謝嫮的,八月里的天氣就是一個人站著都是悶熱的,主子這么貼著她也不嫌熱,不過謝嫮可沒膽子讓主子離遠點,只好想了個法子,岔開話題道:

    “夫君這篇字寫的極好,妾身不才,曾學過仿字,若不然,妾身便仿了夫君這篇字來看,可好?”

    沈翕訝然的看著她,問道:“你會寫仿字?就是寫出來一模一樣的那種?”

    謝嫮點頭,沈翕卻是滿臉的不信:“我不信,你肯定是騙我的?!?/br>
    篤定一笑,謝嫮彎起了眉眼,說道:“信不信的,待妾身寫來,夫君不就知道了?不過,妾身斗膽請夫君先推開些,寫仿字總要比寫字費神的多。”

    沈翕看著謝嫮,心中一動,卻是突然按住了謝嫮的手,身子也不退開,就著兩人貼在一起的姿勢,曖昧不明的說道:

    “既然夫人要寫,那自然是可以的,不過,咱們不如賭一把,若是夫人最后寫下來并不像的話,那可是要有懲罰的?!?/br>
    謝嫮看著沈翕一本正經(jīng)的俊臉,黑亮上揚的眸子里似乎有了些波詭算計,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又不好無緣無故的收回,只能吶吶的問:

    “罰,罰什么?五十兩銀子,可好?”

    沈翕盯著她,微微一曬:“若你輸了,咱們就繼續(xù)昨晚的事,可好?”

    “……”

    ☆、第73章

    原本謝嫮只是想找個借口讓沈翕稍稍退后一步,畢竟天氣很熱,他站在她身后不僅讓她感到緊張,卻真是很熱就是了。

    沒想到她就只說了個寫仿字,他就提出要賭,賭也就罷了,彩頭若是銀兩或是其他便罷,可他偏偏說‘繼續(xù)昨晚的事’,昨晚的事……不就是……

    謝嫮覺得自己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沈翕也不催促,就這么將她困在自己與書案中間,看著她一張漸漸紅了起來,目光落在那圓潤的耳珠上,鬼使神差就含了上去,感覺到那丫頭一瑟縮,沈翕卻沒有退開,而是又咬了好幾口。謝嫮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臉肯定都紅透了,也不敢回頭,只覺得主子是越來越不正經(jīng)了,也不知他上一世和那些宮妃們相處時,是不是也這么不正經(jīng)。

    “怎么樣?同意嗎?”

    沈翕終于放開了她,在她耳邊輕聲呢喃,謝嫮只覺得聽了他著魅惑的聲音,就連雙腿都有些發(fā)軟了,不得不用兩只手撐著桌面。

    “這,這……妾身,也未必會輸吧?!?/br>
    謝嫮的聲音低若蚊蠅,沈翕卻是聽見了,這就松開了手,退到一邊,不再說話,對謝嫮比了個‘請’的手勢。

    謝嫮看著他一副篤定的模樣,心中著實有些愧疚的,她的確會寫仿字,小時候跟院子里一個算賬婆子學的,她經(jīng)常要幫人做賬,這才學了這本事,謝嫮也是機緣巧合跟她學的,后來到了宮里,不當值的時候,她也會偷偷的練,而她練得最多的對象,其實就是主子了,因為她能看見的字,也就只有主子寫的了。每回她偷偷的練完一張,就用燭火把紙燒了,避免麻煩。

    不過,這種功底已經(jīng)掉了好長時間,若主子現(xiàn)在拿一個陌生人的字給她仿,說不定她還會寫的生疏,但若是仿主子的……謝嫮還是有點把握的,更何況,這一回她還不用燒紙,因為主子還未登基,仿他的字,不是忌諱。

    沈翕見她嘴角帶著笑,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微微上翹的嘴角很是可人兒,背脊略微低下,形成一種很好看的弧線,螓首皓腕,說的就是這樣的了。

    再把目光落到她面前的紙張上,見她全神貫注,一筆一劃的寫著字,依稀寫出了熟悉的輪廓來,湊近看了看,這回沈翕可不是想戲弄她了,而是真的被她這一手給震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