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別為個人渣賠上自己。”褚喬林死死抱住肖爾卓,示意陳玘的人將蕭潯扭住拖開。 醫(yī)生給阮卿卿注射安眠藥讓她昏睡,傷得太重了,清醒著太受罪。 “那個人渣,他怎么下得了手!”站在病床前,肖爾卓氣得雙眼通紅。 那樣纖柔秀麗的女孩子,水蔥似的,輕輕一掐就斷成兩截,怎么下得了那樣的狠手。 是?。≡趺聪碌昧耸??那樣的水晶玻璃人兒生來就是給人捧在手心里護著的,褚喬林出神看了阮卿卿許久,問肖爾卓:“你喜歡阮卿卿?” 是問話,也是肯定。 肖爾卓沒說話,只是紅著眼靜靜地看著床上沉睡著的人兒。 白色的被子上黑發(fā)披散,小臉蒼白消瘦,柔弱文靜,那樣可憐可愛,望著她,心底雜念叢生。 “我和俊柏都以為,你喜歡的是謝莫憂?!瘪覇塘终f,刨根究底。 肖爾卓有些困難地別開眼光。 病床邊的床頭柜上擱著水仙花盆,清幽的綠梗,淡雅素靜的白花,護士剛灑過水,花瓣上水滴盈盈像凝結的霜露,離得不近,也能聞到陣陣芬芳撲鼻。 沉默了許久,肖爾卓說:“黎家慶祝黎俊柏學成歸國那天晚上的宴會,我參加了?!?/br> 原來先認識的阮卿卿,其后才認識了交換了身份化名謝莫憂的那個女人。 褚喬林沒再問下去。 肖爾卓的心思,多少能猜到幾分。 初見微有驚艷,隱隱約約放在心上,卻不明朗,后來,再相逢,阮卿卿的身邊已有了黎俊柏,也便云淡風輕尋常相處,再后來,為應付徐鳳英的假意往來,阮卿卿只作場面事,于他,也許是暗暗欣喜了。 所以才會時時關注著騰飛和富通的一切,在聽說騰飛有困難時,當即搭橋牽線介紹邵啟航給阮卿卿認識,邵啟航不肯投資后,又和肖強生反目,堅定地從肖氏要出屬于他母親的財產(chǎn)借給騰飛,又因阮卿卿一個電話,就答應在風雨飄搖之時到騰飛上班。 “俊柏!”阮卿卿睡得很不安穩(wěn),眉頭緊蹙,身體不停扭動著,閃避著,低聲哭泣,喃喃地喊著黎俊柏的名字,似乎很痛苦。 不是打了安定針了嗎?肖爾卓和禇喬林大急。 呼叫鈴按了下去,醫(yī)生卻遲遲沒來,褚喬林急忙走出病房去喊醫(yī)生,肖爾舊遲疑了一下,俯下身,將阮卿卿連同被子一起緊緊圈在懷里,阮卿卿掙扎了一下,忽而喊道:“肖大哥,你來了?!焙粑鼜亩檀偌逼茸兊们鍦\綿長。 醫(yī)生半個多小時后到來時,阮卿卿已沉沉睡去,眉眼輕松。 “怎么來的這么慢,幸虧沒什么事,不然……”肖爾卓微慍。 褚喬林比他更惱怒。 “都在研究蕭潯的病情,警局那邊把蕭潯送醫(yī)院來了,說是有精神病……” 用精神病解釋犯罪行為,以此逃過法律制裁么? 證據(jù)確鑿,居然來上裝精神病這一手。 肖爾卓慢慢攥起拳頭。 那個畜牲把阮卿卿折磨得這么慘,無論如何不能放過他。 第64章 無心無肺 阮卿卿昏沉沉睡了三天才醒過來。 也不知幾點了,窗外淅瀝淅瀝的雨聲,雨點急驟,打在窗玻璃上啪啪作響。 意識醒了,身體卻怠倦無力,很困難才睜開雙眼。 病房里昏沉陰暗,隱約可見床邊折疊床上睡著一個人。 “俊柏”兩字沖到喉間又壓了下去,床上人聽到響動猛一下站了起來,蜂肩猿臂身材高大,不是黎俊柏。 “醒啦。”肖爾卓溫和地笑,按下了吊燈開關。 明亮的燈光有些刺眼,阮卿卿閉上眼,胸臆莫名情緒涌動,喉間有些酸澀,好半晌,方再次睜開眼睛,低聲問道:“肖大哥,俊柏還沒出來?” 他會在病房中陪著,自然是黎俊柏還被警方控制出不來,不能在身邊陪著她。 “我陪了你這么多天,醒來了不謝我一聲就找黎俊柏?!毙栕课⑽⑿?,在床沿坐下,伸手覆上阮卿卿額頭,“有沒有哪不舒服?” 他的手指干燥溫熱,暖融融的火苗氣息,熱流從額頭透進心窩,被人疼著的感動直透到四肢百骸,阮卿卿輕顫了一下,干澀的眼睛微有濕潤。 “肖大哥,我以后喊你哥,你做我親哥行不行?” 做她的親哥?肖爾卓靜靜地望著阮卿卿。 病了這許多日子,她更加瘦了,下巴尖削,膚色憔悴蒼白,一雙大眼睛更大了,烏黑沉靜、明麗倔強不見,楚楚可憐的脆弱味兒在增加。 心底某個地方溫和柔軟,肖爾卓微挑起唇角,抽回搭在阮卿卿額頭的手,轉(zhuǎn)而揉她頭發(fā),眼睛清亮有神,笑道:“當然行,我平白撿了個meimei,怎么會不行呢?改天咱們正式結拜,擺酒慶祝?!?/br> “哥。”阮卿卿高興得蹭一下坐起來,起得太急,腦袋眩暈,又一頭栽倒過去。 “急什么?哥還能跑了不成。”肖爾卓失笑,“慢慢來,別起急了,起來了去洗漱一下,我去打電話叫送吃的來?!?/br> 出了病房,打完叫餐電話,肖爾卓沒有馬上回房,靠到墻壁上,點燃了香煙,狠狠地抽了一口,再用力將煙呼出。 阮績民在仁濟醫(yī)院照顧徐鳳英,聽說阮卿卿醒了,甫天亮就過來了。 “爸。”一家人差點生離死別,看到阮績民平安離開大牢,阮卿卿喊得一聲爸,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父女倆相對流淚,好半晌,阮績民抽抽噎噎道:“卿卿,爸真的沒對何歡做什么禽獸不如的事,錄音的事,是沈佳雯故意設套的?!?/br> 這件事在他來前,肖爾卓已告訴阮卿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