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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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電影?”阮卿卿很驚奇。 “咱們還沒正式約會過,去約會?!崩杩“匦Φ溃詈蟮氖⒀鐜讉€字浮上腦海,笑容苦得澀滯。 阮卿卿羞臊地低垂下頭,沒看到。 八十元一張票,黎俊柏買的情侶卡座,三百元,阮卿卿乍舌,有些心疼。 電影院的功能已由早些年的看電影轉(zhuǎn)變?yōu)榍閭H的約會地點,黎俊柏左右看了看,跑去買了一桶大號爆米花和兩杯熱牛奶。 阮卿卿沉浸進(jìn)暖融融的奶香味里,享受著一同進(jìn)場的其他和情侶一同過來看電影的女孩羨慕妒忌的目光。 “你看,那些女孩子都在看你?”她歪到黎俊柏身上,踮起腳尖咬耳朵。 “當(dāng)然,我英俊瀟灑玉樹臨風(fēng),從幼稚園開始,就是人群的焦點了。”黎俊柏攬著阮卿卿的手臂緊了緊,昂起頭作眼高于頂?shù)尿湴翣?,不敢看她的如花笑靨。 女孩子在看他,男人們何曾不是在看阮卿卿。 報仇的腳步邁出去,不管阮卿卿是否知情,他們都不可能在一起了,他不可能和害死自己母親的仇人的女兒在一起。 《泰坦尼克號》,據(jù)說情侶必看的電影,大船沉沒那一剎,電影院里都是嗚咽和低泣。 “應(yīng)該帶你看一部高興一點的?!崩杩“卦瓉砭统劣舻男那楦訅阂?。 “挺好看的,嬌紅嫵媚終會成殘軀枯身,再美的花事也會在似水流年中淡去,漸至索然無味。這個結(jié)局,愛情對他們來說就是永恒了?!比钋淝鋼u頭。 她的想法很悲觀,老樹空干,孤帆遠(yuǎn)影,千年百歲的感悟,不是年輕人會有的想法,黎俊柏愣了愣,有些意外,猛然間想起第一次見她時的情景。 伊蓮會所的走廊,她抬頭間,似是滿身風(fēng)雨海中走來,憔悴和疲倦,風(fēng)霜凝在年輕的眉宇間,身側(cè)的浮華和奢侈像雨中薄霧迷幛,更加深重地刻劃了她的痛苦。 那瞬間他有些失神,后來想,那時,他差點神差鬼使伸了手出去,他想撫去她臉上的苦澀。 可以預(yù)見,以后那張年輕的臉,會凝聚更濃更深的痛苦,而這痛苦是他加在她身上的。 還沒分開,心已在疼了。 “咱們接下來去哪里?”阮卿卿悄聲問,臉頰漾起羞澀的紅暈,剛才在卡座里,黎俊柏一直心不在焉,她以為,他想親熱。 她的眼里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黎俊柏身體僵了僵,兩人走到車旁了,他本來想說,自己臨時想起有事要先走,脫口而出卻變成:“到我那邊去,怎么樣?” 阮卿卿自然不會有異議。 經(jīng)過德百商廈時,阮卿卿想起第一天去富通大廈下車給何姒買東西,聞到貨架那一邊黎俊柏身上的香水味,臉上笑渦更深,勾住黎俊柏胳膊低聲說了出來。 “那一天早上我的確到德百來買過東西?!崩杩“匚⒁汇叮瑐?cè)頭看了阮卿卿一眼,打了轉(zhuǎn)向,“咱們到這邊買了rou菜回家自己做飯。” “好啊,反正辛苦的是你,我做的太難吃了?!比钋淝浯笱圆粦M,擠眉弄眼。 熟悉后,她其實很調(diào)皮,像小孩一樣狡黠,也許是從小家庭環(huán)境逼著太懂事,難得有撒嬌的機會,黎俊柏胸腔里升起一股悶火,一個急轉(zhuǎn)駛到停車位上。 發(fā)動機還在顫動轟鳴,阮卿卿的一只手剛搭上安全帶系扣,他的身體壓了過來。 有些兇狠殘暴的掠奪,阮卿卿很長時間才反應(yīng)過來,頭暈?zāi)垦#x得那么近,睜著眼也看不清他的眉眼,只知道他的臂膀那么有力,懷抱堅實而又溫暖,他狂熱地吻她,像失控的烈馬橫沖直撞。 嘴唇先是麻,接著是癢,心和身,骨縫都感覺sao癢,熟悉又陌生的渴切念頭從心底模糊地升起來,天氣很冷,后背靠著的車門冰冰涼涼,后頸肌膚因寒冷而輕顫,阮卿卿瑟索了一下,迷糊里只想擷取更多的暖熱,一只手往不該伸的地方摸了過去。 那地方guntang如火,似鐵匠的風(fēng)爐燒出來的烙鐵,高熱的溫度能將人融化。 沒有男人能受得了這樣一雙柔軟的小手,心愛之人的小手,黎俊柏覺得自己瘋了,失去的恐懼和絕望的情緒本就將他快逼瘋了,眼下更是到了臨界沸騰的頂點。 阮卿卿醉了,明明不該的,座椅緩緩?fù)陆?,直至完全平放,他整個人側(cè)趴在她身上,沉沉的力量壓得她背脊很疼,腦袋因倒垂很不舒服,卻完全不舍得拒絕。 “卿卿,把我推開,咱們不該這樣的?!崩杩“囟檀俣逼鹊氐吐暤?,濃黑的睫毛投下陰影,遮掩了眼眸的情緒,面龐肌rou緊繃,嚴(yán)肅冷厲。 第45章 欲斷難斷 迷迷糊糊看不清,卻也知他在生氣,只不知生的什么氣,阮卿卿弓起頭,靦腆羞澀拋到腦后,吻了過去。 她吻空了,黎俊柏猛一下推開她,“哐當(dāng)”一聲響,他下車了,車門被極用力地幾乎是摔打的力道關(guān)上,高挑的身影在視線里消失許久,回音還有車?yán)锃h(huán)繞。 跟他在阮家大宅外面的馬路上停車的那個雨夜何其相似,別扭壓抑的憎厭氣息,阮卿卿愣住,傻呆呆坐起來,忘了要下車追上去。 黎俊柏走了很久才回來,兩手空空。 “我送你回去吧?!彼f,沒看阮卿卿,車鑰匙還在鎖眼上插著,他用力一轉(zhuǎn),阮卿卿還來不及系回安全帶,汽車飛一樣駛離停車位飆出停車場。 阮卿卿覺得冷,寒冷帶起細(xì)密的疼痛,糾纏住胸腔里面的某處,車窗外車輛行人高樓大廈像快進(jìn)的視圖一晃而過,模糊不清,疼痛卻越來越清晰。 “我走了。”把車停在阮家大宅大門外,黎俊柏下車前連攬過阮卿卿吻別都沒有,也沒看她,拉開車門大踏步離去。 發(fā)動機還在轟鳴,后視鏡里高挑的身影卻已不見了。 何其相似的場景,只不過雨夜那晚自己站著,目送他開著車揚長而去。 阮卿卿呆坐許久才直怔怔下車,坐進(jìn)駕駛座發(fā)動汽車。 車頭開進(jìn)了大門了,阮卿卿又忽地踩了剎車,飛快地掛上倒檔退車,打方向盤,朝黎俊柏消失的方向追去。 跟雨夜那時不同,那時含含糊糊情意藏在胸臆間,捉迷藏一樣猜著對方的心意,眼下彼此情意明了,她要找到黎俊柏,問個清楚明白。 整條敦陽大道都是別墅群,車輛不多,行人更少,一覓無余,出了大道了,卻沒看到黎俊柏。 阮卿卿想拔動方向盤想去貴和公寓,忽而心有所動,換了方向,往霞光路而去。 下午看到黎俊柏喜悅掩蓋了一切,也沒注意,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走出來的那座宅第像一座老舊的廢墟。 大理石地板厚厚的灰土,高挑的屋頂織滿蛛絲網(wǎng),低垂的千枝百盞水晶燈搖搖欲墜,落地窗只有框架沒有玻璃,曾經(jīng)的奢華湮沒在塵灰里,曾經(jīng)的完美在歲月的腐蝕中殘破,像美人被剝落了皮膚,露出里面的骨rou,血腥而恐怖。 阮卿卿皺眉望著一切,忽而,身體劇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