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只有兩間屋,養(yǎng)父的床是堂屋中兩張長板凳架了一塊一米寬的床板,里面的臥室是她的房間,一張老式拔步床,阮卿卿鋪開床褥床單被子,擺出兩個枕頭,在床沿靜靜坐下。 黎俊柏緩緩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古老的木床似乎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嘎吱叫了一聲,晃了晃,阮卿卿一雙手抓著大腿上的褲子,緊張失措。 “咱們像不像古時候拜了堂坐在床沿的新郎新娘?”黎俊柏低低笑道,拉起阮卿卿一雙手輕輕摩挲。 他的手很漂亮,完美的無可挑剔的一雙手,手指指節(jié)很長,骨節(jié)勻稱,溫柔地摩挲著時,像絲綢滑過手背,又像是流水浸潤過,再悄悄地從指縫間溜走。 “俊柏?!比钋淝涞秃?,歪靠到他身上。 “我想,要不我今晚到外面睡?!崩杩“剌p咬住阮卿卿耳垂,聲音有些啞,努力壓制著,炙熱的呼吸飽含著某種莫名情緒,“我怕忍不住?!?/br> 意有所指。 阮卿卿臉龐埋得更低,半晌,咬了咬唇,抬頭含住他的喉結(jié)。 “忍不住就別忍?!彼t著臉,滿面羞臊。 轟隆隆野火竄燒起,沿著血液游走,幾乎要將黎俊柏整個人燒成灰,薄薄的理智抑不住勃發(fā)的沖動。 阮卿卿伸手拉熄了電燈。 欲焰并沒有因為看不清對方的臉而趨淡,因為黑暗,觸覺更加清晰強烈,黎俊柏失控地兇狠地啃著咬著,野獸一般的粗魯蠻橫,老舊的拔步床承受不住他的熱情,吱呀吱呀響,紗帳搖搖晃晃。 壓抑使人更加興奮,興奮讓人拋卻了羞澀,阮卿卿勾著黎俊柏的脖子,熱情地迎合她,軟軟的手臂藤蔓纏繞在他身上。 癲狂迷亂,夢境一般,迷離里,撲天蓋地的浪潮襲來,舌尖被反復吮咬,酥麻疼痛,呼吸里滿是清淡又剛勁的男性氣息,阮卿卿頭暈腦脹,陶醉著迷淪陷。 黎俊柏停了下來,開始脫她的衣衫,套頭毛衣不容易脫,她想昂頭配合他,又羞臊著,脖子僵硬,他似乎知道她的心情,也不急,動作溫柔地托起她的頭,毛衣離開時,阮卿卿手指都在微微顫抖著,黎俊柏的氣息越來越粗重,阮卿卿有些驚怕,弓起身抱他,卻被他推開,他喘著粗氣,開始解她的胸衣搭扣。 阮卿卿感到冷,肌膚浮起細小的顆粒,嘴唇不停發(fā)顫,黎俊柏伏到她身上時,她狠狠地咬住他肩膀。 黎俊柏任由她咬著,溫柔地吻著她,靜等她的身體暖和過來。 嘴里咸咸的,濕潤暈開,流血了,阮卿卿略微回神,松開牙齒,輕嗔道:“疼嗎?你也不推開我?!?/br> “不疼,心里甜的很?!崩杩“剌p笑,咬著阮卿卿耳朵說悄悄話,“等一會要是疼了,你打我也行?!?/br> 嘴里說著,下面輕蹭。 阮卿卿僵了一下,粉拳捶了過去。 “我說真的。”他正式道,“聽說,男人沒經(jīng)驗會讓女人很痛,疼極了你就打我出氣。” 他還是……阮卿卿低嗯了一聲,有些意外,心里暖融融歡喜無限。 肌膚相親,赤條條如水交融,緊貼著她的身材勁瘦結(jié)實,充滿力感,不用摸,也能感受到千鈞之力,阮卿卿又害羞又驚奇。 黎俊柏一手支起身體,一只手扶著,探尋搜索,抵住她。 “別弄在里面,還不能懷孩子?!比钋淝浼毬暫吆撸橆a著火似燒得厲害。 “回去后咱們就舉行婚禮?!崩杩“仡D住,輕咬她的耳朵,“我不喜歡在外面,那樣會讓我覺得,咱們的行為是欲而不是愛。” 他的嗓音暗啞,夾雜著灼熱沉重的呼吸,阮卿卿嗓子眼要跳出來了,腦子里亂成一團糊,低低嗯了聲:“好?!?/br> 聲音嬌軟虛弱,寂靜里如琴弦輕顫,細細的牽動一圈圈纏繞上來縛住心臟,黎俊柏急促地吼了一聲,身體朝前一挺,又猛然間停下。 阮卿卿羞澀地抬頭看,半明半暗里看不清,只知他額頭滲滿汗珠,神情有些痛苦。 “怎么啦?” “我想還是別了,別讓你有壓力,咱們等到新婚之夜吧?!弊炖镎f著,卻抑制不住青澀和好奇,極想探索。 他的身體因強行抑制而汗水氤氳,阮卿卿只覺這樣的他看起來更加英俊,還有,該死的……性感!該死的……迷人! 第43章 千回百轉(zhuǎn) 耳際他的呼吸帶著讓人微醺的陽剛氣息,阮卿卿很艱難才止住自己投懷送抱的沖動。 煎熬如極致的疼痛,他想探索,他很好奇,她也同樣。 夜很靜,寂靜里只聽得見彼此心跳的聲音,一強一弱,陽剛和柔媚纏繞在一起,像美妙動聽的音符。 欲念如絲勾繞,許久后阮卿卿才睡了過去,這一覺香甜無比,醒來時,只聽得噼噼啪啪聲響,不知夜里什么時候下雨了,風很大,一陣陣旋卷,拍打著土坯墻,屋頂?shù)耐腹馓齑吧厦骒F氣朦朦,嘀嘀噠噠滾動著水珠。 黎俊柏不在身邊,阮卿卿在被子里蹭了蹭,貪戀地嗅了嗅才有些拖沓地起身體下床。 離了溫暖的被子,阮卿卿猛一哆嗦,手剛要扯床頭羽絨服,房門被推開,風挾著雨絲往里撲,黎俊柏端著一個大瓷盆走了進來。 “醒啦,我算得很準,來,刷牙洗臉,然后吃早餐。”他笑道。 小時候的冬天,養(yǎng)父也是這樣,怕她凍著,把飯都端到屋里,就讓她坐在被窩里吃飯,三婆有次過來看到,說養(yǎng)父太慣養(yǎng)她了,養(yǎng)父只笑了笑,后來還是我行我素。 “你會這樣寵我一輩子嗎?”她低聲問,紅著眼眶看他。 “會,只要你不膩煩?!崩杩“匦Γ念^發(fā)和衣服上還帶著雨水的冷汽,語言卻是從沒有有過的炙熱。 匆匆在門外廊下刷牙洗了臉,裹著雨水冷氣進屋后,阮卿卿泥鰍一樣撲上床鉆進被窩里。 大瓷盆里面條熱氣騰騰,兩人坐在床上,面對面,一人一口,鼻子有時碰撞了,便抵住蹭了蹭再分開,空氣冰涼徹骨,心卻暖融融的。 吃過飯兩人也不起床,靠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說話,黎俊柏的毛衣是魚鱗纏紋,阮卿卿一下一下戳著,說:“回去后,我就學織毛衣,自己給你織一件溫暖牌毛衣?!?/br> 黎俊柏勾起她的小指纏縛到一起玩耍,笑道:“好啊?!币徽Z畢,笑容霎地消失,身體忽而緊繃僵硬。 “怎么啦?”阮卿卿不明白,抬頭望去,黎俊柏眼神空茫,凄風苦雨凝在眉宇間。